人心的香爐

◎ 王舉芳

人心的香爐

◎ 王舉芳

朋友去西藏，帶回來一些藏香贈我。我迫不及待地點上，一股特有的香氣瞬間滿屋繚繞。

記得在鄉下時，母親總是在院子里栽植很多花草。夏日到來，各種花草繁茂蔥蘢，每天都有新鮮的香氣加入到芬芳的行列。后來我搬進了城里，雖然也在陽臺上種植了不少花草，卻聞不到鄉下那樣清新的味道。去超市，我看到空氣清新劑，便買了一瓶玫瑰花香型的帶回家。然而，沒用幾日，我便不想再用了，這種人工制造的香氣終究沒法跟自然界里花草香氣比，它畢竟不是鮮活的。

藏香雖說凝聚了很多植物的香，但與自然的香氣比起來，仍讓人覺得怪怪的。剩下的藏香沒有點完，便被我束之高閣了。

那一日，去拜望一位老者，他正坐在灑滿陽光的窗前閉目養神。他是我們這個小城一位德高望重的畫家，畫多以山水、鄉野題材為主。我問：“您居住在城里，是不是經常去鄉下采風啊？”他說不用采風，那些景就在他的記憶里，住在他的心里。“我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讓心隨記憶接地氣。人是需要接地氣的，接地氣的香能洗濯靈魂的塵。”

我也閉起眼睛，時光回轉，眼前恍惚出現了鄉下的小院和滿院的花草。舉著手，把香氣捧到我的鼻尖，依舊那么清爽怡人。

隔著都市的高樓，我們也許很難嗅到那種自然界里接地氣的香。幸而人心是一個最好的香爐，擁有坦然與豁達，便能心香縈繞，芬芳一生。

（摘自作者新浪博客 圖/豆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