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打開蝴蝶

○ 白紅雪

時間開始了：欲望的彈藥朝束縛它的彈殼開火。絕響也只是悶悶一聲。

我仍然在另一副面孔的勝利中聽到了硝煙、雌性軀體及愛情在冰下燃燒的氣味……是黃金的閃電，而不是玫瑰，居然捆緊了所有被愛的人……

化干戈為玉帛？我的誘惑紅綻開了毒花！

一

所以，你打開天鵝，夢打開蝴蝶。最黑的眼晴點燃最藍的浪花。

海燕是唯一能推翻暴風雨的神：此刻，他赤裸裸跪在岸邊，向一朵曇花求婚。

而我，迅速收攏翅膀，耐心等待你和曇花一起說不。深謀遠慮呵，水草的犧牲已浮出水面，曇花也在劫難逃……

今夏，我不是你的綠葉。但我可以和蟬鳴一起，為你妝扮第五個季節。

二

風從北方來，為我帶來了北京和你的體溫：37℃。誰解其中味？那些揮汗如雨的人肯定不解風情。

昨夜。你夢的殘骸也突然擲到我面前：如同碎玉。我肯定說過寧為玉碎的話。

哦，花開祖國，夢洗江南？且慢，請讓我輕輕觸摸一下你附在碎玉上的靈魂……

于是，霹靂一聲：你靈魂的外衣立馬剝掉。然后，整個廟宇一片寂靜。

第三空間。更精彩的霹靂還在后頭！

三

這夜，已稠密如黑芝麻糊。竟然沒有半點星光前來行賄。誰也不想擁有光明的前途么？

只有你驅車前往我夢中。你那月牙兒一般的身體讓黑夜突然明亮起來！很多銀幣飛蛾一般撲向你。

我只是一枚生銹的銅錢，被上帝鎖在抽屜中……但仍然使勁翻了個身，以便你能夠聽到我的骨頭還硬。

如果有愛，我肯定會發短信：請孫

悟空前來開鎖。

四

一盞燈，兩個蘋果，讓我如醉如癡。

蘋果體內的風暴還在痛哭；其核仁，是打胎藥。那些懷孕的詞，早已逃之夭夭。

而燈盞無法保持安靜，她生怕被再一次解剖。從前，雪在燈里洗澡，我偷偷剖開了燈光：想弄清楚她身上究竟哪一部分是愛情……

你是燈，為什么照亮那么多人？你的美，令我憂心忡忡。

如今，愛的列車在全速前進：徹底碾壓著我為你鋪設的鐵軌！

五

早上六點。我與祖國一同醒來。《奧義書》和你卻深陷在夢中：像夾入河蚌的沙子，不能自拔。

你明顯接受了溫柔致極的誘惑：美夢成真。可飛翔的時候已經來臨……

我體內的野獸已悄然長出翅膀。只要你醒來，與我同飲一杯酒，它立馬就能飛翔。你是唯一能騎著它俯瞰靈魂的人。

經過治療后,實驗組患者陰道出血天數、月經量、腹痛酸冷脹痛、面部浮腫、乏力等等癥候評分均要比對照組低,兩組結果存在統計學差異性(P<0.05)。實驗組的臨床治療效果比對照組突出,兩組結果對比存在統計學差異性(P>0.05)。

我那碎瓷一般的靈魂因渴望再一次碎裂在等待你踐踏！知道嗎？我需要一點金戈鐵馬！

六

曲徑通幽。語詞的閃電在照亮你更換內衣。淡紫與肉色的芬芳無處可逃……我在深淵中向你舉起玫瑰，并吹響了進軍的號角！

這十月的鹽礦，已布滿獸跡。你內心的堅貞仍然奮不顧身、拽尾揚鬃地要和一場瑞雪相戀……

此刻。一滴神光從你身上墜落。我的流亡因此獲得了新生……住嘴吧！兩顆憤怒的葡萄將同時開啟甜蜜的復仇……

時機成熟了！只欠東風。

七

我們應該可以和解吧？你瞧，椰子樹還在風中唱！我的骨髓也曾被她激怒……濤天巨浪呵。然而，我最終以沉默之金打動了她……

那一年。所謂革命，在凡間如火如荼。我的相思樹也在行星隕落時頭痛加劇；而思想之針無法抵達肉身。饑餓如虎，人心似狼。

……再過來一些，即我的出生。然后便是我們之間的距離：除了你本身，還有什么？美與痛，神的尖叫與蒼茫。

八

在演出廳，你遞給我的礦泉水有蠱。沒有任何人作證并予以澄清。但時間之骨，就從那一刻開始興風作浪！

我內心的大海已如烈酒。你為海燕脫下的戲裝還在桅桿上獵獵飄揚……光著身子在葡萄酒中跳舞的眾仙女一齊打開自己的月亮……你的卻不知去向。

悄悄扎進了云雨的故鄉？

九

你不要逃避！浪花飛濺的歲月是多么珍貴……記憶猶新呵：我倆從黃金口岸分別以后，再也沒有找到黃金；只有法律和準則的海風在吹亂你的黑發，而且心亂如麻。

我卻心如止水，靜靜等待你重返家園。真的，我內心的琴弦突然繃斷，唯有語言的蜜蜂漫天飛舞。沒有你，他們心連心拒絕采蜜：雖然無恥的鮮花一路開放……

在煉金術的背面，你看到了什么？大海孕育風暴的第一天，我就為你準備好了航空母艦。

十

飛翔與泅渡。你選擇哪一種？

太陽瞎眼以后，星空也瞎了。茫茫黑夜，只有你的眼睛，閃發著潮水般洶涌的光茫……來吧，我從你身上提取快樂，你從我身上采摘堅強。要不，我倆在一切可能的海上，肩并肩隨波逐流……

你聽，新太陽就要誕生！可命運的潛艇將把我們送回彼岸，重新刀耕火種。

快！趕快跨過天堂和地獄，搶收一捆麥子……連同在愛之路上犯錯的人、笑里藏刀的人、勇敢而敏捷地要搗碎大海和虛無的人，一起出發……

十一

峰回路轉。夢中殺鳥的人，指鹿為馬的人也卷土重來。

無獨有偶：七仙女和小龍女也緊夾其中；而你，銷聲匿跡……

哦，諸神！請她們在梅山蠻族的宮殿里作短暫逗留……我要為她們各寫一首更偉大的詩篇，讓L君吃醋……明年春天，我還要去她起伏如戲劇的胸脯采集燈與火的糖。

然而，沒有任何密碼指引我抵達。從此，我將燃骨為燈，與那只花豹一起翻山越嶺……

（山那邊是海嗎？！）

十二

山那邊是海。陰謀若霧。

海鳥的叫聲也不使人放心。曾與我擁抱過的相思樹，雖然舉臂歡呼，卻閉口不言你的去向……

“你在哪兒？”突然，所有榕樹的根須幫我發問。

“詩人，你遲到了。我另有新歡。”是你的聲音！可飄渺似夢、輕如云煙。

“另有新歡？！”

“是的。那天在紅石林，你未解我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