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重構的三個維度

肖映勝

任何科學的理論都必然內涵諸多合乎邏輯的，相互聯系、相互滲透、相輔相成的基本觀點和基本范疇，且構成一個嚴密的體系。關于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從恩格斯《反杜林論》中的“三個主要領域”到列寧《馬克思主義的三個來源和三個組成部分》中的“三個主要組成部分”，都強調馬克思主義哲學、經濟學和社會主義學說形成了比較嚴密的相對獨立的體系。后來，毛澤東也曾從世界觀、革命的理論和策略、社會主義建設學說三個方面概括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的體系。應該說，“從三個組成部分建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是符合馬克思主義理論實際的，也是科學的。但是將這一體系與馬克思《資本論》中的邏輯相比，總感到它還未達到理想的境界?！薄?〕對此，也有學者提出:“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科學體系除了傳統意義上的三大主體組成部分，同時兼顧歷史學、法學、文學等其他領域?！薄?〕如何科學把握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當前學界沒有形成完全一致的意見，學者們思考問題角度有別，觀點各異。2005年，在教育部公布的學科分類目錄中，馬克思主義理論上升為一級學科，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成為獨立的二級學科。學科體系建設要以科學體系為基礎，這是學理上的要求。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問題研究不是簡單的相關理論架構的設定與調整，而是包括其邏輯起點、中心線索、理論特性、基本維度、基本范疇、基本內容、基本框架等在內的系列重要內容的重組、創新及發展。

一般而言，科學理論體系的構建理應有一個邏輯前提，這一邏輯前提是厘清理論體系科學內涵、把握精神實質與建構原則和方法的出發點。那么，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邏輯前提是什么呢?筆者認為，這一邏輯前提是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特性。重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科學體系必須以其理論特性為前提，始終彰顯其理論特性，并服務于理論特性?？茖W分析馬克思主義到底具有哪些理論特性，是重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科學體系的邏輯前提和關鍵所在。通過深入、系統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總結他人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特質的闡述，我們認為，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特性包括:科學性，它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客觀屬性;實踐性，它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精神實質;發展性，它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理論品質;開放性，它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內在規定;人民性，體現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價值取向;政治性，體現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意識形態功能。這些理論特性使得馬克思主義與一切舊唯物主義區分開來，與一切非無產階級理論體系區分開來，與空想社會主義區分開來，同時也構成了馬克思主義最突出的特征——整體性?；隈R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理論特性一定程度上的交叉性，本文試圖從三個維度，即本體論維度——唯物觀、認識論維度——實踐觀、價值論維度——人本觀，在充分彰顯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特性的基礎上，系統闡述如何科學把握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

一、本體論維度——唯物觀是科學把握基本原理體系的邏輯起點

基本觀點與基本范疇的科學性是建構理論體系的邏輯起點。馬克思主義揭示了很多客觀規律，創立了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創立了揭示資本主義剝削秘密的剩余價值學說，發現了人類社會發展規律和“兩個必然”的總趨勢。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真理顆粒中，首要的莫過于其唯物觀:強調對象世界 (包括人自身和人類社會)的物質性即客觀實在性。談到世界本原問題，馬克思主義的物質概念超越了以往全部理論。恩格斯對物質的規定是:“物質無非是各種實物的總和，而這個概念就是從這一總和中抽象出來的”，“我們用這種簡稱，把許多不同的、可以從感覺上感知的事物，依照其共同的屬性把握住。”〔3〕列寧在總結了20世紀初物理學危機的實質后，明確指出:“物質是標志客觀實在的哲學范疇，這種客觀實在是人通過感覺感知到的，它不依賴于我們的感覺而存在，為我們的感覺所復寫、攝影、反映。”〔4〕談到人，與一切唯心論不同，馬克思主義唯物論始終把人看作自然的、有生命的現實存在，是具體的、歷史的、具有超越性的存在。人作為主體是客觀存在的，具有不依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性。談到人類社會，與一切舊唯物主義不同，馬克思主義唯物論強調人類是在物質世界由簡單到復雜、由低級向高級的漫長演化過程中出現的，是統一的物質世界的有機組成部分。社會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這也是不依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正是基于本體論問題科學認識的放大與拓展，在科學肯定世界存在的基礎上，逐步實現如何認識、為了什么等問題的科學探究。

對于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科學性，列寧曾經說過:“馬克思的全部天才正是在于他回答了人類先進思想已經提出的種種問題?！薄?〕毛澤東曾說過:“我們學馬克思列寧主義不是為了好看，也不是因為它有什么神秘，只是因為它是領導無產階級革命事業走向勝利的科學?！薄?〕鄧小平也多次表達過類似思想，他強調:“世界上贊成馬克思主義的人會多起來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是科學。它運用歷史唯物主義揭示了人類社會發展的規律?！薄?〕事實上，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并非只在將其作為無產階級政黨指導思想的俄國和中國被加以推崇與發展。即便在被馬克思恩格斯視為革命靶子的資本主義社會，同樣備受追捧。與馬克思恩格斯同時代以及馬克思恩格斯逝世后，都不缺大量的西方著名學者對馬克思主義理論加以深刻剖析，并形成了諸多馬克思主義流派。當然，對于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也不能絕對化。馬克思到了晚年曾提醒人們注意，不要把他在《資本論》中關于西歐資本主義起源的一般原理，當做世界各國發展道路的“歷史哲學理論”;如果這樣做的話，那就會在給他“過多的榮譽”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給了他“過多的侮辱”。恩格斯也說過:真理和謬誤的對立“只有相對的意義，今天被認為是合乎真理的認識都有它隱蔽著的、以后會顯露出來的錯誤的方面，同樣，今天已經被認為是錯誤的認識也有它合乎真理的方面，因而它從前才能被認為是合乎真理的”?！?〕“因為很可能我們還差不多處在人類歷史的開端，而將來會糾正我們錯誤的后代，大概比我們有可能經常以十分輕蔑的態度糾正其認識錯誤的前代要多得多?！薄?〕

因此，重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科學體系，首先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尤其是突出其唯物觀，堅持在世界客觀實在性、人的現實性以及人類社會發展的規律性等問題上的科學觀點。其次，必須用科學原則對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觀點、論斷一一分析，對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已反復經受實踐檢驗的、普遍的真理進行科學歸納;對馬克思主義理論中曾經有效指導過實踐，但由于實踐的變化使其指導功能弱化的思想、觀點批判繼承;對馬克思的個別論斷進行實事求是的理解、定位甚至剔除，從而建構科學的、尊重歷史的、彰顯時代的、符合實際的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理論體系。

二、認識論維度——實踐觀是科學把握基本原理體系的中心線索

實踐觀點是馬克思主義最基本的觀點，是馬克思主義優越于其他理論的根本所在，是科學把握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的中心線索。馬克思主義立足于社會實踐，力求正確反映實踐的特點、規律和發展趨勢，反映最廣大的實踐主體——人民群眾——的利益和要求，它強調“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強調“實踐是人類特有的、有目的、有意識的能動性活動”，強調“實踐是主客體之間雙向對象化過程”，強調“實踐是具有直接現實性的活動”，強調“改造世界”的歷史使命，強調“一切理論來自于實踐，受實踐檢驗，為實踐服務”的思想。恩格斯非常重視馬克思基本原理的實踐性，指出:“馬克思的歷史理論是任何堅定不移和始終一貫的革命策略的基本條件;為了找到這種策略，需要的只是把這一理論應用于本國的經濟條件和政治條件”?！?0〕后來列寧對此也作過多處闡述:“這些原理的應用具體地說，在英國不同于法國，在法國不同于德國，在德國有不同于俄國”〔11〕，“這就是馬克思主義者必須考慮生動的實際生活，必須考慮現實的確切事實，而不應當抱住昨天的理論不放，因為這種理論和任何理論一樣，至多只能指出基本的、一般的東西，只能大體上概括實際生活中的復雜情況?！薄?2〕學界曾經有一種觀點主張用實踐本體論代替辯證唯物主義，代替哲學本體論。雖然這種提法有欠妥當，值得商榷，但足以說明實踐觀在馬克思主義理論中的地位與作用。

馬克思主義的實踐性以及具體實際的多變性決定了馬克思主義的發展性。馬克思主義理論不是離開世界文明大道的一種固步自封的學說，而是在其發展的每一階段都不斷吸收同時代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發展中任何有價值的科學成果;馬克思主義不是要求人們向它頂禮膜拜的“終極真理”，而是從發展著的世界中不斷豐富自身并為人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闡發出新的原理的科學理論。馬克思和恩格斯為《共產黨宣言》1872年德文版所寫的“序言”就明確提到:《共產黨宣言》所闡述的基本原理的實際運用，“隨時隨地都要以當時的歷史條件為轉移”?！?3〕也如恩格斯所說:“我們的理論不是教條，而是對包含一連串互相銜接的階段的發展過程的闡明。”〔14〕鄧小平則明確指出:“絕不能要求馬克思為解決他去世之后上百年、幾百年所產生的問題提供現成答案。列寧同樣也不能承擔為他去世以后五十年、一百年所產生的問題提供現成答案的任務。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必須根據現在的情況，認識、繼承和發展馬克思列寧主義?！薄?5〕19世紀末20世紀初伯恩斯坦所宣稱的馬克思主義理論“過時”論，實質上就是以教條化、僵化、停滯的眼光去看待馬克思主義，是與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發展特性相悖的。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以及形成的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成果，更是充分地證明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發展性，馬克思主義傳播到我國，與我國國情、我國歷史、我國文化相結合，在革命時期、建設初期、改革時期以及全面建設時期，都形成了一系列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成果，不但沒有背離馬克思主義理論，而且是對馬克思主義最好的繼承、豐富與發展。

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與實踐性也決定了馬克思主義是開放的理論。正如列寧在《馬克思主義的三個來源和三個組成部分》一文中講到的:“馬克思主義同‘宗派主義’毫無相似之處，它絕不是離開世界文明發展大道而產生的一種固步自封、僵化不變的學說?！薄?6〕從世界歷史的宏觀視野看，馬克思主義整體上是真理，但不是真理的“大全”，不是所有的真理都被馬克思和恩格斯“承包”了。正如董德剛教授所言“馬克思主義只是人類真理長河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17〕這個判斷包括兩層含義:第一，它是“一部分”，而不是全部，不能認為馬克思主義之外就沒有真理。在當代世界上，不少國家不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但總體上也在發展與進步，許多非馬克思主義的思想理論中也包含了科學的成分，而且有些科學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理論所未涉及的。第二，馬克思主義不是人類真理長河中普通的一部分，而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因為同其他社會歷史理論比較而言，馬克思主義在總體上更科學、更系統、更深刻。正是這兩層含義決定了馬克思主義必須吸納其他科學理論成果，也必須包容其他理論成果。馬克思主義的開放性體現在三個方面:其一，向實踐開放。馬克思主義不能僅靠少數人冥思苦想、閉門造車，而是從廣大人民群眾的生活實踐中的總結概括而成的新的理論;不是憑空想象、脫離實際的產物，而是源于實踐且回到現實經常實踐，反復檢驗的理論。其二，向其他思想理論開放。馬克思主義的創立與發展過程表現了其開放性。馬克思主義的創立就吸納了前人的許多理論成果，馬克思主義的三大直接理論來源包括了德國古典哲學、英國古典政治經濟學和英法科學社會主義。其三，向世界開放，馬克思主義沒有國界，在世界各國得到傳播并與不同國家實際相結合，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發展的馬克思主義。在當前，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和西方馬克思主義就是馬克思主義向世界開放的典型代表。

因此，重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科學體系，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實踐觀點，堅持理論體系的實踐本源性，突出理論來源自實踐，理論是對實踐的總結與提升;緊緊把握實踐的變化。理論作為對事物本質和規律的反映，需要經過人們的加工和概括，且一經形成則具有相對的穩定性，不可能瞬息萬變。但由于實際情況處于經常變化之中，甚至每時每刻都有新東西誕生、新事物形成、新情況發生，因此，正確處理理論與實踐的關系顯得尤為重要，理論體系要隨著變化著的實踐不斷地發展與完善，這是馬克思主義實踐特性的內在要求。我們主張在實踐中不斷發展和完善馬克思主義，并不意味著就是對權威的不尊重甚至挑戰，不斷發展才是對馬克思主義客觀性與科學性高度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的真正體現。而且，發展馬克思主義必須在發展中充分吸收古今中外人類文明的一切優秀成果，尤其是西方馬克思主義流派的科學理論和先進思想。反對“無邊”擴大，反對盲目“泛化”，開放是有條件的，即“有邊界”，就是指馬克思主義科學真理的開放以及對其他科學真理的開放。

三、價值論維度——人本觀是科學把握基本原理體系的目標取向

任何理論體系都有價值維度和目標取向。所謂價值，是標志客觀屬性與主體需要的關系的范疇，“價值概念體現的是人類對人的內在尺度即主體尺度的自覺意識?！薄?8〕人本思想意指和意識形態功能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價值取向和功能取向。

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的價值取向，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是其終極取向。馬克思主義在它創立之初就公開聲明，它是經由先進政黨、先進階級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掌握，旨在推翻極少數人壓迫剝削絕大多數人的社會制度為目標的革命的無產階級世界觀，是工人階級和勞動群眾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科學理論和思想武器。這里可以推敲出兩層含義:其一，階級性與人民性是高度一致的。在馬克思和恩格斯那里，先進的階級——無產階級——代表的就是人民大眾。其二，馬克思主義的終極目標是人的自由全面發展。馬克思和恩格斯根據社會發展規律和對人的本質的科學認識，指出，代替資本主義社會的未來理想社會的本質特征是消除階級對立和腦體差別，是“以便最后都達到在保證社會勞動生產力極高度發展的同時又保證每個生產者個人最全面的發展的這樣一種經濟形態”?！?9〕后來，馬克思又將這一思想概括為“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自由發展的條件?！薄?0〕同時，馬克思主義價值論強調價值的具體性和現實性，不是抽象的、普適的價值，而是具體的、歷史的、現實的價值。因此，馬克思主義所研究的和關注的人不是普遍的、抽象的、一般的人，而是有生命的現實的人?！墩摢q太人問題》在談到市民社會人的本質是怎樣形成的問題時說:“把他們連接起來的惟一紐帶是自然的必然性，是需要和私人利益，是對他們的財產和他們的利己的人身的保護?！薄?1〕這里的“私人利益”、“利己”(與個人主義、自私自利是不同意義上的概念)表明，馬克思所使用的“人”的概念已擺脫了費爾巴哈關于人的本質是抽象的人的生物學本性和關于彼此互愛的道德說教的人本主義的羈絆，開始突出人的“現實”存在意義。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明確地闡述了共產主義與人本主義的關系，認為，共產主義作為私有財產的揚棄，就是實踐的人本主義的生成，共產主義則是以揚棄私有財產作為自己的中介的人本主義。“社會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質的統一，是自然界的復活，是人的實現了的自然主義和自然界的實現了的人道主義?！薄?2〕在人是全部人的活動和人的關系的總和這個問題上，列寧也強調:“歷史什么事情也沒有做，它‘并不擁有任何無窮盡的豐富性’，它并‘沒有在任何戰斗中作戰’!創造這一切、擁有這一切并為這一切而斗爭的，正是人，現實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歷史’。”〔23〕

從意識形態的功能看，馬克思主義的價值體現在兩個方面，即它的革命批判功能和制度辯護功能。“批判舊世界，建設新世界”是馬克思主義的題中之義，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從來都是革命批判功能和制度辯護功能的有機統一體。在此，我們重點探討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制度辯護功能。任何國家制度總是需要一定的辯護體系，社會主義中國當然也不例外。關鍵是看辯護體系的合法性與合理性。眾所周知，國家不僅僅是暴力，從本質上說，國家是一種合法化的暴力，正如葛蘭西所說，“國家政權=暴力+同意”。丹尼爾·貝爾也說過:“任何政治制度的關鍵問題都是制度的合法性問題?！薄?4〕哈貝馬斯也表達了相似的意思:“合法性意味著某種政治秩序被認可的價值。”〔25〕馬克思主義具有鮮明的階級性和廣泛的群眾基礎，馬克思主義鮮明的階級性決定了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鮮明的階級性。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是關于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學說的科學理論，反映了無產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實現了廣大人民的實踐和利益與馬克思主義的內在統一:其一，馬克思主義是建立在科學實踐觀的基礎上的社會學說，它是一種關于無產階級和廣大人民大眾實踐運動的理論。馬克思指出:“共產主義對我們來說不是應當確立的狀況，不是現實應當與之相適應的理想。我們所稱為共產主義的是那種消滅現存狀況的現實的運動?！逼涠?，馬克思主義作為無產階級的意識形態，具有無產階級的革命品格。馬克思認為，“只有無產階級是真正的革命階級。其余的階級都隨著大工業的發展而日趨沒落和滅亡，無產階級卻是大工業本身的產物”，“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

因此，重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科學體系，必須充分體現馬克思主義的人民性，既要強調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大眾本源性，即理論源自人民大眾的生活實際，體現人民大眾的生活需要，服務人民大眾的生活實踐;又要推進馬克思主義的大眾化，使馬克思主義理論及其理論研究成果通俗化，運用簡單、鮮明、具體的實例、生動活潑的畫面以及通俗易懂的語言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群眾的日常生活、具體實踐結合起來，使馬克思主義理論從抽象走向具體，從書本走向生活，從深奧走向通俗，讓廣大人民群眾認識、認同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功能尤其是在當代中國的制度辯護功能，在處理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與其他社會意識的關系時，一方面，必須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主導地位，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主導社會文化。另一方面，必須發展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時代內容，完善其合理性。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以唯物史觀和剩余價值論為基石，涉及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涵蓋政治思想、法律思想、經濟思想、哲學、藝術、道德、宗教等多種形式，其中，哲學、政治經濟學和科學社會主義是最為重要的意識形態，是其主體部分。因此，發揮和加強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功能，需要結合時代需要、人民需要，不斷繁榮哲學社會科學，加強馬克思主義學科建設，深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

〔1〕梅榮政.對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科學體系的幾點思考〔J〕.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12，(1).

〔2〕陳新夏.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體系建設的幾點思考〔J〕.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11，(6).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C〕.人民出版社，1971.579.

〔4〕〔16〕列寧選集:第2卷〔C〕.人民出版社，1995.89，309.

〔5〕列寧全集:第23卷〔C〕.人民出版社，1990.41.

〔6〕毛澤東選集:第3卷〔C〕.人民出版社，1991.820.

〔7〕〔15〕鄧小平文選:第3卷〔C〕.人民出版社，1993.382，291.

〔8〕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C〕.人民出版社，1995.244.

〔9〕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C〕.人民出版社，1995.426.

〔10〕〔1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C〕.人民出版社，1995.669，680.

〔11〕列寧選集:第1卷〔C〕.人民出版社，1995.274.

〔12〕列寧選集:第3卷〔C〕.人民出版社，1995.26.

〔13〕〔21〕〔27〕〔28〕〔29〕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C〕.人民出版社，1995.248，294，87，282，283.

〔17〕董德剛.當代中國根本理論問題——科學的馬克思主義觀研究》〔M〕.河北人民出版社，2009.57.

〔18〕李德順.價值論〔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79.

〔19〕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C〕.人民出版社，2001.145.

〔21〕〔2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C〕.人民出版社，2002.185，301.

〔23〕列寧全集:第55卷〔C〕.人民出版社，1990.19.

〔24〕丹尼爾·貝爾.資本主義文化矛盾〔M〕.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89.232.

〔25〕哈貝馬斯.交往與社會進化〔M〕.重慶出版社，1989.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