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同禮早期對北大圖書館的貢獻

(江南大學圖書館 江蘇無錫 214122)

袁同禮早期的圖書館生涯，開始于1916年的清華學校圖書館，歷經留美學習、歐洲考察研究，及歸國后在北京大學圖書部和圖書館學的教學工作，包括1926年北大“圖書委員會”委員。〔1〕在10年有余的時間中，袁同禮都十分關注北大圖書部的建設，以其通過學習、交流而獲得的國內外先進的圖書館管理思想，不斷與北大交流、宣傳，從而使北大圖書部能夠及時地根據世界先進潮流和實際情況而加以建設，不僅對北大圖書館作出了較大貢獻，而且豐富了中國近代圖書館的理論和實踐內容。

1 戴志騫、袁同禮圖書館管理思想對李大釗的影響

袁同禮1913年考入北京大學預科第一部英文甲班，后加入“預科文學會”，任英文部文牘兼著述編輯長，1915年秋，任英文部部長，〔2〕1916年6月畢業后，經清華王文顯教授介紹前往清華學校圖書館工作，同時兼任教學工作。在清華工作4年后，于1920年9月留學美國。〔3〕在留學前，袁同禮對北大圖書部建設的貢獻主要由4方面組成:

1．1 積極向北大捐贈圖書，以實際行動反哺母校

蔡元培執掌北大校務之初，就深感北大需要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余到校視事僅數日，校事多未詳悉，茲所計劃者二事:一曰改良講義。二曰添購書籍。”〔4〕蔡元培將改進講義和添購書籍作為改革基礎，在圖書方面，北大圖書館在當時的圖書館界已算藏書較多，但是新出版的圖書不多，圖書的廣泛采購，成為以后推行北大“兼容并包”、“教授治校”的基本舉措之一。袁同禮在北大求學期間，對北大圖書館的基本藏書情況了如指掌，因此，在畢業后多次向母校贈送書籍，以一己之能力，匯入集體之洪流，為北大圖書館的建設增磚添瓦。當時向北大圖書館的贈書信息，大致會在《日刊》上刊載志謝，最早見到有關袁同禮的贈書志謝是1918年1月27日:“袁同禮先生捐贈王守恂所著書二種”〔5〕，在隨后的1918年中， 《日刊》多次記載了袁同禮、清華學校圖書館向北大圖書館的贈書情況。分別是2月6日、5月1日向袁同禮的贈書志謝，5月15日、6月7日、7月2日的向“清華學校圖書館”的贈書志謝。這一時間，正是袁同禮執掌清華學校圖書館期間，可見，從個人向北大圖書館捐贈圖書到以清華學校圖書館的名義贈書，袁同禮向母校捐贈書籍的理念更加深入，從一己之力過渡到以集體的力量捐贈的階段。袁同禮以此方式，體現了對北大圖書館建設的關心和期待，亦以這一方式對北大圖書館的藏書建設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1．2 向北大圖書部傳授管理經驗與理念，加快了北大圖書館建設的正規化建設步伐

清華學校圖書館的建設，在北京地區長期作為示范館而聲譽日隆。清華圖書館管理水平的首次提升，是戴志騫接掌館務后開始的。戴志騫“1908年秋進入上海圣約翰大學就讀，1909年秋擔任該校圖書室主任，1912年秋畢業并獲文學士學位，留校繼續擔任該職，至1914年夏辭職，至清華學校任圖書室主任。”〔6〕戴志騫在圣約翰大學圖書館工作5年，積累了較為豐富的圖書館管理經驗，尤其是1913年校長卜舫濟籌款建設新圖書館之舉，激發了戴志騫圖書館管理的激情，從而更加體會到了提升管理水平、接受管理新式圖書館理念的緊迫感。從其執掌清華圖書室主任之始，就用新的理念管理圖書室，改變了原有圖書室的面貌，受到教職員工的好評，有“本校圖書室自戴志騫先生擔任管理以來，日就完備”〔7〕之譽。

戴志騫于1917年秋進入紐約州立圖書館專科學校學習，1919年秋回國，此間館中事務由袁同禮代理執掌。袁同禮秉承戴志騫的管理方式，進一步提高了圖書館的管理水平，使清華圖書館代表了當時北京地區較高的管理水平，成為北京地區內外競相交流、參觀、訪問之館。李大釗執掌北大圖書部之初，并沒有管理圖書館的經驗，自認為“予于圖書館知識，非常缺乏 ”〔8〕。他于1918年3月15日前往清華圖書館參觀訪問，以獲取經驗。在參觀過程中，“備承清華校長趙先生、圖書館主任袁先生由午前十一時至午后五時，耗六時間寶貴之光陰，道吾輩遍觀各處一一為親切之說明 ”〔9〕。這次訪問，李大釗對他開展圖書館管理工作影響甚大。

李大釗及時地根據北大圖書館的特征而加以引進運用，并分清輕重緩急。就在參觀清華后不到半個月，就發出了對圖書擬重新編目的通告:“春假期內本館擬改編書目，所藏中西文書籍必須清理一次，以資考訂。凡本校教職員學生諸君，曾由本館借用書籍者，務乞一律賜還，是為至荷!”〔10〕經過近一年的努力，完成了西文圖書的卡片目錄編制工作，其分類體系按DDC而編制，從而在圖書科學管理方面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對于一直困擾北大圖書館的圖書借閱逾期問題，李大釗及時宣傳，提出加大閱覽力度，有些單本圖書不外借，多購復本等措施外，借鑒清華圖書室經驗，大力推行借書逾期收取滯留金制度。

通過努力，北大圖書館的工作獲得了很大的進步，成為圖書館界的一顆新星而為人們關注，如北京師范學校及時前往北大取經，“貴校‘圖書館’及‘儲蓄銀行’，辦理頗稱完善，日內派員赴貴校參觀種種辦法，屆時務請指導一切”〔11〕。外省市亦如此，如山西大學圖書館館長張藩臣亦慕名前往參觀。北京大學圖書館在這一時期的快速發展，是與袁同禮的毫無保留的傳送經驗分不開的。

1．3 介紹諾貝爾獎，愿母校盡早趕超世界先進水平

袁同禮于1919年1月16日和18日，在《日刊》上連載對諾貝爾的介紹。在袁同禮的心目中，北京大學是中國的學術最高學府，是挖掘、傳承、創新中國古代文化的最強場所，他在向蔡元培匯報參觀夏威夷大學、并會晤其校長時說:“同禮曾為其述母校近狀，并謂北大為我國最高學府，各科討論多系一時俊彥 ”〔12〕。“茍能亟起直追，將來在世界學術思想，當不讓他人專美于前也。”〔13〕明顯看出袁同禮為蔡元培的辦學宗旨所鼓舞，并寄厚望于他所深深熱愛著的母校。學術要領先，文獻是基礎，蔡元培大力關心、支持圖書館的建設，亦為袁同禮所熟知，袁同禮亦希望北大圖書館能成為真正的一流圖書館，能夠擔當得起學術崛起的文獻支撐之重任。這一期望，通過他對北大圖書館建設的關心、支持已表露無遺。

1．4 兩杰交流互動，雙雄橫空而出

北大圖書館的迅速崛起，得益于蔡元培的辦學理念、李大釗的辦館思想和實踐。李大釗的辦館思想，很重要的來源之一是不間斷地加強和當時以袁同禮為代理主任的清華圖書館的聯系互動。在李大釗參觀清華圖書館之后，兩館間建立了密切的交流和互動。袁同禮及清華學校多次贈送圖書于北大圖書館，李大釗也以書相贈于清華圖書館，在李大釗翻譯《國際法論》一書后，即贈于清華圖書館，“拙譯《國際法論》呈上一冊，捐贈貴館，并乞指正”〔14〕。通信、贈書活動之外，還開展了館際互借，“交換書籍已按單檢齊，俟法科將書送到，即匯呈尊處。敝館所欲借閱之書，容后函告。”〔15〕其時間為1918年10月，兩館圖書的互借，在兩位主任的直接操作下開展了起來。當時袁同禮已十分關注書目問題，李大釗將所獲得的書目及時寄給袁同禮，以便其選書。〔16〕正是在這密切的交流過程中，1918年12月，醞釀成立了“北京圖書館協會”〔17〕。這一地方協會的成立，標志著中國近代圖書館事業中學術、事業聯盟的開始。盡管當時成立協會之事沒有立案，以后也就停止了活動，但是這一事件的意義大于實踐，為圖書館界協會的創建積累了經驗。通過相互交流、相互支持和共同的事業追求，清華、北大圖書館建設交相輝映，其中亦體現出了袁同禮對北大圖書館全方位建設所作出的貢獻。

2 留學美國時對北大圖書館的貢獻

經北大校長蔡元培推薦，袁同禮獲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柯林斯獎學金及北大、清華兩校津貼，于1920年8月23日搭乘中國郵船“南京號”赴美〔18〕，并于9月22日開學，原定入學一年獲學士學位后即再入圖書館學校學習，“同禮現入本科第四年級，明夏即可在此畢業，明秋再入阿爾班拿之圖書館學校Library School of the University of the State of New York Albany，N．Y．”〔19〕。袁同禮最終在哥倫比亞大學學習了二年，在圖書館學校學習了一年，又赴歐洲等地研究學習了一年方回國。在這一過程中，袁同禮保持和北大的通信，及時將相關信息向母校匯報，聯系、落實相關事宜和為母校提出建議等，從這一角度分析，可以認為此時的袁同禮已成為實際上的北大人。

2．1 向美國學界介紹北大，搜集圖書

袁同禮接受蔡元培的推薦，留學美國學習圖書館學專業，留學期間，他自覺為北大做了大量的工作。

作為今后圖書館學專業與管理的優秀人才，需要多與國際上優秀的圖書館、專業人員進行交流，以更深刻地理解圖書館事業的發展潮流和趨勢。在去哥倫比亞的途中，經檀香山時，袁同禮參觀了夏威夷大學，晤見了校長Dr．Arthur L Dean。該校擬設中文科，袁同禮及時將中國的最高學府——北京大學介紹給他，并告知:“如需中國教授自可逕函奉商”〔20〕。這是袁同禮踏上留學之途后的第一封寄往北大的信件。值得注意的是，在信的末尾有“守常先生同此”之語，說明袁同禮除了向校長匯報外，兼有向親密朋友、未來上司李大釗的匯報。因為他還會晤了該校圖書館主任Clarh F．Heweuway，在獲知該館尚無藏有中國書籍時，當即商談了交換之事，袁同禮負責和北大圖書館聯系，C．F．Heweuway則將該校的出版物寄贈給北大，從而開始了雙方的出版物交換工作。

袁同禮抓住一切機會，拓展北大與美國學界的文獻交流渠道。他非常注意美國圖書出版目錄的收集工作，“同禮近索來此項出版物多種，不日即付郵，逕寄北大圖書館，外詳單二紙”〔21〕，共有17個機關的出版社，并且還在繼續搜集，以便不斷寄往北大。這些目錄，拓展了北大圖書館的搜書視野，亦及時地為北大教授們提供了各學科新研究成果的信息。通過交流，確認了“紐約植物院愿與北大互換印刷品，但交換者只Bulletin一種，其余皆須用現款購置”〔22〕。袁同禮及時將聯系到的所有愿意與北大交換出版物的機構、圖書等信息，事無巨細地告知北大校方，包括圖書館主任李大釗，推進了北大圖書館國際交流工作的展開，同時也進一步宣傳了北大和圖書館，李大釗能夠被《ALA世界圖書情報百科全書》稱為“中國現代圖書館之父”，亦就不是偶然的事件了。

隨著在美國熟悉范圍的擴大，袁同禮聯系贈書的范圍也隨之擴大，“加尼奇萬國和平會捐贈該會出版書籍事，同禮曾與James Brown Scott博士接洽一次，均已妥協”〔23〕。隨著圖書館學專業學習的開始，袁同禮注意圖書館學科的專業書籍的搜集，同時亦為返國后的教學、研究打下基礎。袁同禮深感“目錄學為研究學問不可少之利器，甚感真重要”〔24〕，“私意擬于返國后聯合同志將中國目錄學以整理，他日茍得結果，可省學子精力無限，亦整理固有學術之先驅也”〔25〕。基于當時中國還沒有成熟的目錄條例、規范，其整理方法不得不取法歐美，袁同禮感覺到了搜集西文目錄學書籍的緊迫性，并為之花費了很大的精力。

2．2 為建設北大圖書館募捐出力

1918年北大圖書館搬入紅樓，隨著學科的發展，研究的深入，圖書館的發展受到局限;而沒有一個一流的圖書館作為支撐，要建設和保持一流的大學就無法實現。為此，盡早建設一個現代化的圖書館成為全校師生的共同愿望。蔡元培校長于1920年7月16日，將此事列入議事日程。經過各方討論，籌劃在第一院空地建筑一所可容四百人同時閱讀的大圖書館，“但是經費不夠，政府不能應給，只好向各方捐款。華僑方面，我們也要他們認負一點”〔26〕。是年10月，蔡元培赴歐美等國考察教育和募集圖書館建設基金，原打算經南洋時一路開展募捐之事，由于當時國內五省旱災嚴重，急需募捐，加上橡膠價格下跌，許多華僑損失嚴重，因此，在南洋沒有進行北大圖書館募捐之事。在途中，“現接美國友人來信，說彼方可以著手，并催我急速過去”〔27〕。在這一募捐活動中，袁同禮積極參與組織了在美國的聯絡等工作。一些華僑積極義演、募捐，紐約華僑在中國城演劇，其收入捐出，華昌公司、廣東銀行等屬當時在這一地區的大商，獻出了薄禮。“大學圖書館募捐事，賴同學大家努力，一切進行尚屬順利”〔28〕，這是袁同禮向校方的匯報。

2．3 承擔美國國會圖書館贈送北大圖書館全套目錄的在美聯絡工作

在李大釗等人的努力下，北京大學獲贈一套美國國會圖書館目錄。這在當時東亞地區尚屬首次，也是東亞地區唯一的該種全套目錄，為北大圖書館甚至中國圖書館界的科學管理，為西文圖書編目提供了具有權威的依據。

1921年，美國國會圖書館中文編目員衛德女士到金陵大學進行中國文學研究工作，同時幫助金大做中文圖書的分類工作。是年6月，經金大校長鮑文介紹，衛德到北大圖書館參觀。〔29〕北京大學十分重視這一來訪，這是一次難得的與國會圖書館工作人員直接交流的機會。參觀過程中，李大釗為其導觀各書庫，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并請其轉達美國國會圖書館長卜提間博士 (Dr．Putnam)，請他把他們的書目片子，送給我們一分，又漢文書籍編目法亦請其向施文葛博士索寄一部”〔30〕。其時，施文葛博士為美國國會圖書館漢文部主任。衛德女士參觀結束返回南京后，隨即去信國會圖書館長和漢文部主任，轉達了李大釗的請求。隨后，在美國直接與國會圖書館的聯系工作，就由袁同禮承擔。

袁同禮隨即多次與國會圖書館聯系，“國會圖書館贈之目錄片業與館長接洽數次，已無問題，目錄片約八百六十余萬張”〔31〕，同時告知所需目錄柜的個數。鑒于目錄柜在美國的價格較貴，袁同禮建議在國內定制，并建議去和清華圖書館戴志騫商談，因為其在主持清華圖書館時曾請相關木器廠定制過目錄柜。翌年收到一千美元關于目錄所需的一些雜費款后，袁同禮又及時回信，匯報了目錄的進展情況，“國會圖書館贈送之目錄片，現正在檢點中，今年年終即可運到。全份截至今年七月所出之書為止，約九十六萬余張”〔32〕。并在1921年寄上制作目錄柜的圖紙的基礎上，又附上了一份說明書，以作參考，可見袁同禮辦事之細致。在這一過程中，他還盡量節省運送目錄的費用，以便節省下的經費可以購買一些圖書，同時將書單11張紙寄上，供母校圖書館選購。

2．4 建議邀請泰戈爾講學

袁同禮深為蔡元培的辦學方針和精神所鼓舞，對于當時一些國際著名學者紛紛來華講演，尤其是杜威、羅素等學術大家的講演，在中國學界引起轟動的情形，袁同禮為之歡欣鼓舞的同時，又認為其中有所不足。1921年初，在與印度學者戴思Taraknath Das會晤后，深感兩國文化底蘊深厚，缺乏學術溝通。要發揚東方之文明，必須加強兩國間的學術交流，以與西方文明相輝映，“而堪勝此任者求之，今日實非臺峨爾莫屬”〔33〕。當時泰戈爾正在歐美演講，袁同禮將這一信息和個人建議及時向北大校方匯報，建議在北大內專設印度專科，“余意中國大學于印度文明宜設專科，延聘名宿主講其中”〔34〕。這一建議和校方設想吻合，從而進一步受到重視，由此加快了北大關于印度問題的研究和講學工作。圖書部則密切配合，制訂了《圖書部試行條例》，規定了圖書館的圖書經費，隸屬與人員任命，圖書館內部的組織結構與任務等，以便更好地采購相關書籍而充分利用之。李大釗等教授則進行了關于印度問題的系列學術講演，這一演講列入當時北大“現代政治”學科內容中。〔35〕在泰戈爾來華之前，北大專門請了柴思博介紹泰戈爾的學術思想，并與甘地相比較，從而深刻地闡述了泰戈爾的學術思想。不久，泰戈爾來華講演，使中印文化交流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北大進一步開設了“印度宗教史”等課程，在這一交流過程中，袁同禮的建議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2．5 從學術角度對清代內閣檔案的整理提出建議

留學期間，袁同禮非常關心北大的發展，通過多種途徑了解北大的狀況。在1922年9月2日閱讀滬報時，獲知歷史博物館所存的清代內閣檔案已撥歸北大整理，因深知此檔案的重要性與整理的艱巨性，故及時致信北大校長，以自己所學知識，提出了整理意見，供校方參考。提出了整理檔案與圖書的性質不同，應當按照檔案的內在特征，以事件按時間分類，提出了編目的規范與要求，尤其是“索引”問題，對于圖書檔案的整理完善與否事關重大，“索引為我國學問界之一大問題。倘能將浩瀚古籍，一一附以索引，學子之精力，可省不少”〔36〕。認為在編制索引過程中，還“應采互注之法，以便稽檢”，從而為北大如何開展規范的整理工作提供了極好的參考意見。在此基礎上，袁同禮還極希望成立檔案機關，在分析了西方的檔案館后提出:“一俟政治入于軌道，宜采英國制設立檔案局。此與文獻之考徵，學術之進步，影響甚巨”〔37〕。留學在外學子的拳拳之心昭然若揭。

3 在北大圖書館學課程的教學

圖書館事業的興起，急需專門的管理人才，李大釗等人極想創辦相關的專業，由于專門人才的缺乏，故而在一段時間內，北京大學沒有設立專門的課程。這一缺撼，由袁同禮給予了彌補。

袁同禮進入北大后，立即投入到了北大圖書館的工作中，并開創了北大多門圖書館學課程。據校長布告，袁同禮于1924年10月25日，已成為北大圖書委員會成員，并于翌月擬開設四門課程:圖書利用法、圖書館學、目錄學和圖書館史。前三門課程，全校學生都可選修，但不給學分，考試合格者予以相關證明，并列有相關的10種參考書。基于當時中國圖書館學研究的薄弱，所列都是英文書。圖書館史則因當時沒有合適的參考書而暫缺，在教授過程中，根據具體情況而指定。經過報名，注冊部發出通告:“袁同禮先生所授教育系圖書館學、圖書利用法、目錄學三種功課均已排定時間”〔38〕，并規定了課程的相關事項。在1924年11月29日起，“袁同禮先生所授圖書館學由本星期六 (29日)起開始講授”〔39〕，其他課程相繼開課。有了圖書館學課程，北大教育系對圖書館界的重大事件越加關心，當鮑士偉博士剛抵北京時，教育系就及時邀請博士講演，請其介紹美國圖書館事業。〔40〕在袁同禮的努力下，北大除了圖書館建設方面取得的成就外，在圖書館學教學方面也走在了全國前列。

4 結語

和許多代表人物一樣，袁同禮在留學、吸收國外先進經驗的過程中，并非盲從，對當時美國圖書館界存在的一些問題進行了深入的剖析，以便更高效地學好、學通、學深知識。在學習圖書館專業知識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當時美國圖書館界的許多長處，尤其是管理效益，最值得借鑒。然而對于當時他所讀的學校，感覺到好教員不多，許多課程并沒有從大處著眼，而大量的細節講授令袁同禮感到不適。當時美國圖書館界以實用為鵠的，圖書館的迅速普及，小圖書館快速增長，教學過程中則又較重視小圖書館，往往不能應吾人之需要”〔41〕，由此堅定了他盡早赴歐考察的信念。在留學、考察的過程中，學到了歐美圖書館界的長處，在回國從事圖書館事業過程中，以國外的不足為鑒，扎實而有效地為中國圖書館事業作出了較大的貢獻，其中早期對北大圖書館建設的貢獻，極好地奠定了他在圖書館事業生涯中的基礎。

1．校長布告．北京大學日刊，1926，12，7:(1)

2，18．李文浩．袁同禮年譜簡編(1895－1949)//國家圖書館編袁同禮紀念文集．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10:23－88

3，19．袁同禮君致蔡校長函．北京大學日刊，1920，11，20:(2，3)

4．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學校長之演說．//葉雋考釋 蔡元培:大學的意義．濟南:山東文藝出版社，2006:33－35

5．圖書館啟事:贈書志謝．北京大學日刊，1918，1，27:(1，2)

6，7．鄭錦懷．戴志騫生平與圖書館事業成就考察．中國圖書館學報，2011(4):115－122

8．李大釗．關于圖書館的研究．//朱文通等整理編輯．李大釗全集3．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656－661

9．李大釗先生來函．北京大學日刊，1918，3，19:(5，6)

10．圖書館通告．北京大學日刊，1918，3，29:(1)

11．北京師范學校來函．北京大學日刊，1919，3，1:(2，3)

12，13，20．袁同禮啟自舊金山寄蔡校長函．北京大學日刊，1920，10，23:(2)

14，15，16．中國李大釗研究會編注．李大釗致袁守和．李大釗文集 5．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279，288，280，293

17．北京圖書館協會成立紀聞．北京大學日刊，1919，1，21:(3)

21，22．袁同禮君致蔣夢麟李守常兩先生函．北京大學日刊，1921，1，20:(2，3)

23，31．袁同禮君致蔡校長函．北京大學日刊，1921，10，13:(2)

24，25，41．袁同禮君致陶孟和教授函．北京大學日刊，1922，12，25:(1，2)

26．魏建功筆記．蔡校長在話別會之學說詞．北京大學日刊，1920，10，23:(3)

27．于世秀記．蔡孑民先生在愛丁堡學術研究會晚餐席間答詞．北京大學日刊，1921，8，10:(3)

28，32．袁同禮君致校長函．北京大學日刊，1922，9，23:(2，3)

29，30．本校紀事．北京大學日刊，1921，9，30:(2)

33，34．袁同禮君致蔣夢麟先生函．北京大學日刊，1921，2，5:(2，3)

35．政治學系教授會啟事．北京大學日刊，1923，1，10:(1)

36，37．袁同禮君致校長函．北京大學日刊，1922，10，25:(1，2)

38．注冊部布告．北京大學日刊，1924，11，22:(1)

39．注冊部布告(二)．北京大學日刊，1924，11，28:(1)

40．教育學系教授會啟事．北京大學日刊，1925，5，2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