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漢到歌劇通：“新”冬之旅

Joanna+C.Lee

小瓊：今年7月，我在全國各地旅行，恰巧遭遇了幾個著名“火爐”城市的熱浪：武漢、重慶與長沙，這些城市白天酷暑難耐，就是到了深夜氣溫也居高不下。因此在整個旅途中，我都一直期盼著冬天的到來。而在幾周后的紐約，我竟在一個夏天的節日中感受到了“冬天”！

小薇：你當時一定是在林肯中心的莫扎特音樂節，觀賞的是舒伯特的《冬之旅》。

小瓊：《冬之旅》可能是世界上最有名的聲樂套曲了，它是許多其他的媒介類型藝術作品的靈感來源。我觀賞的演出是比較新的版本：在人聲部分可以聽出舒伯特的原作，但它其實是1993年由歷史學家和作曲家漢斯·正德爾改編的管弦樂版本。在正德爾的渲染下，許多戲劇性的片段都具有獨特的現代性。

小薇：生于1936年的正德爾稱此為《冬之旅》的“譜出來的解釋”。

小瓊：為了包容更多的內容，莫扎特音樂節搬演了不單是正德爾的《冬之旅》，而是《暗鏡》。事實上，“暗鏡”這個詞常用來指代相機或攝影機，拍攝出的影像就像一面“躲在暗處的鏡子”。導演內蒂亞·瓊斯為《冬之旅》拍下電影，于現場演出時放映。

小薇：作品展現的是什么呢？我記得你之前提到過有一部威廉·肯特里奇設計兼執導的《冬之旅》版本，其中導演本人的畫作被制作成動畫投影出來，與此同時男中音馬蒂亞斯·格爾納在鋼琴的伴奏下進行演唱。

小瓊：在瓊斯的《暗鏡》中，有著雪與自然的影像，最重要的是，屏幕上有男高音伊恩·波斯特里奇的特寫（當他在舞臺上唱著《冬之旅》時）。故事講述了一個年輕男子在被愛人拒絕后的心路歷程——他最終面對孤獨、絕望與死亡。其中最心酸的瞬間是當兩張伊恩·波斯特里奇的臉被投影在屏幕上時——一張是他當下的年紀，一張則是他年輕時的模樣。

小薇：這個制作包含很多表演嗎？還是波斯特里奇只是站著（或者坐著）唱完了整部套曲？

小瓊：要記住，伊恩·波斯特里奇也是一位歌劇明星，盡管他成名于音樂會的舞臺上，尤其擅長演唱舒伯特的作品。由于瓊斯的《暗鏡》從本質上說是一部獨角戲（伴奏是巴爾德爾·布萊尼曼指揮的25人編制的國際當代室內樂團），波斯特里奇要對舞臺有著完全的掌控，并精確地坐下、站立和準確移動以配合影片。這是一次成功的技術性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