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成,湯莉華
(上海交通大學 媒體與設計學院,上海200240)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深入發展,世界城市隨之興起,并且其重要性日益凸顯。世界城市研究方興未艾主要是建立在西方發達國家城市發展的基礎上,國外關于世界城市研究的文獻數量已成規模,從相關文獻調研來看,僅以SSCI、A&HCI、CPCI-SSH三大引文索引數據庫為例,2003年至今以“世界城市”、“大都市”或“全球城市”為研究主題的文獻就達到2480余篇,2003年至2007年年均發文量200篇左右,2008年開始發文量呈現井噴式增長,2008年至2010年年發文量均超過300篇。對世界城市相關的國外文獻進行分析研究對于我國的世界城市建設及學術研究有重要意義。
20世紀60年代至今的半個多世紀,各國經濟在全球范圍內迎來二戰結束后的飛速發展,很多發展中國家也在此期間實現了跨越式的突破。隨著經濟全球化浪潮的澎湃推進,城市作為跨國公司的駐扎地在經濟全球化中扮演著日益重要的角色,各國城市間的經濟聯系開始影響甚至決定全球經濟的局勢,同時涌現出一批在空間上跨越國家地理界線、在全球經濟局勢中發揮指揮和控制作用的節點性城市,即世界城市(World City)。
世界城市又稱國際城市(international city)、全球城市(global city),三個概念略有差異,但內涵一樣。彼得·霍爾(Peter Hall)①指出那些能夠對全球或者大多數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產生影響的大都市即可稱之為世界城市。霍爾認為世界城市包含如下幾方面的特征:主要的“政治權力中心”、國家的“金融和貿易中心”、各類“專業人才聚集中心”、本國乃至全球的“信息匯集和傳播中心”。[1]這一極具前瞻性的界定對今天的世界城市研究仍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弗里德曼(J.Friedman)②從國際分工的角度認為,新的國際勞動分工和全球經濟一體化導致世界城市的產生與發展,它們是全球經濟系統的神經中樞或組織節點,弗里德曼特別指出世界城市在很大程度上能夠“指揮”和“控制”世界經濟。[2]薩森(Sassen)③的研究將世界城市稱為“全球城市”,她認為全球城市是經濟全球化背景下跨國公司總部的聚集地,全球城市一個重要作用便是為入駐的跨國公司經濟運作和管理提供優良的現代服務設施,包括金融、通訊等。其基本特征須包含如下幾方面:“高度集中的世界經濟控制中心”、“金融和服務業的主要所在地”、“主導產業的生產場所”、“產品和創新的主要市場”。[3]
由此可見,“世界城市”從西方發達國家誕生那天起就承載了人類的政治、經濟、文化夢想,相比較而言,世界城市的存在與發展更易被經濟元素所主導。總結各位先驅的研究發現,不管世界城市如何命名,它都是基于經濟全球化大背景應運而生的,世界城市的本質特征可以歸結為擁有全球性的經濟控制能力與影響力,這符合西方注重經濟與商業發展的傳統,也是世界城市的主要功能,但作為為數不多的超級中心,他們的功能遠不止經濟這一項。
西方學者對世界城市形成及演變機制的研究逐漸從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擴散,這是基于過去半個世紀發展中國家在經濟上的跨越式進步使發達國家不得不重視它的存在,但其研究重點仍集中于對具體城市的歷史、地理和形態分析,很少有意識地將世界城市作為一個獨立的研究對象。世界城市研究的興起具有伴生性,空間經濟學與經濟地理學催使世界城市研究日漸走向成熟。過去的一個世紀其研究歷程可以分為四個階段,期間涌現出一批世界知名的學者,為世界城市的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這一階段主要是指二戰結束后的時間,是世界城市理論研究逐漸形成的時期,但先前的研究已經開始散發光芒。1915年,哥底斯(Patrick Geddes)在《演化中的城市》中最早提出了他對世界城市界定,將世界城市描述為在世界經濟貿易中具有絕對優勢的大城市。只從經濟和商業的角度進行研判在今天看來不免顯得單薄,但哥底斯對世界城市研究的啟蒙卻不能忽略。
1961年,戈特曼(Jean Gottmann)④戈特曼(Jean Gottmann),1915年10月出生在俄羅斯,美國學者,曾在牛津大學地理學院任教。的《城市群:美國城市化的東北部海岸》發表,根據對美國東海岸城市群的研究他提出了大都市帶(megalopolis)的概念,并因為采用實證的研究方法而獲得學界的認可。戈特曼提出“腦力密集型”產業的集聚是世界城市的最重要標志在當時極具創新性,即使詮釋當今世界城市的特征也不為過。1966年,霍爾的著作《世界城市》(The world cities)出爐,標志著世界城市開始作為獨立的研究對象得到系統的論證,現代世界城市研究的序幕就此拉開。[4]霍爾較為全面地羅列并描述了具有影響力的國際大城市,他認為“世界城市”也應該是全球的主要“政治權利中心”,完善了對世界城市內涵的闡釋。
這段時期,弗里德曼、薩森、泰勒(Peter Taylor)等一批知名城市學者涉足世界城市研究,世界城市研究的理論體系得以逐步建立完善并不斷發展。期間,世界城市研究和全球經濟發展直接聯結起來。這表現在:
(1)世界城市與國際經濟分工。1982年,世界城市研究中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成果《世界城市的形成:研究與行動備忘錄》由弗里德曼和伍爾佛(Goetz Wolff)共同發表,該備忘錄從國際勞動分工的視角出發,根據國際分工的變化趨勢對世界城市的概念及特征進行了建設性的闡釋,自此標志著世界城市理論體系的成型。1986年,弗里德曼發表《世界城市假說》,[5]標志著世界城市研究進入正軌。金(Anthony King)和泰勒將世界城市置于世界經濟體系中進行考察,提出“世界城市”為“世界經濟體系中心”的觀點。金和泰勒的研究補充完善了前人在世界經濟視域下的研究結論,為以后的世界城市研究開拓了思路。
(2)世界城市與資本國際化。從國際資本流動的視角,邁耶(Meyer)以實證的方法另辟蹊徑,根據世界金融中心及國際銀行分行的相關分布數據進行定量研究,從而得出世界城市體系結構圖。司瑞福(Thrift)認同并完善了弗里德曼的基本思想,更強調城市服務功能的重要性,特別是城市的經濟服務功能。他看重跨國銀行總部的數量這一評價指標,這符合他強調世界城市的經濟服務功能的觀點。
20世紀90年代以來,信息化的浪潮席卷全球,信息時代的大背景下,薩森將世界城市理論由宏觀研究逐步轉向微觀研究,信息技術的發展使世界城市研究從傳統的靜態空間延展到以信息流為主要特征的動態空間。從網絡聯結出發,著名學者卡斯特爾(M.Castells)⑤曼紐爾·卡斯特爾(Manuel Castells),西班牙人,1942年出生。主要的著作有:《城市問題:馬克思主義思路》(1972)、《帝國主義與拉丁美洲的城市化》(1973)、《城市、階級與權力》(1978)等。提出“節點城市”的概念,這與先前以靜止空間為主的世界城市概念不同,卡斯特爾在新的時代背景下賦予世界城市動態和聯系的內涵,從而將世界城市理論跨越式地向前推進一步。“節點城市”是經濟全球化和信息化下的點,信息技術的發展使得各國城市能夠跨越地理的邊界線而進行不受約束的交流和自由貿易,世界開始傾向于扁平化。世界城市則是那些依靠完備的信息基礎設施在全球經濟網絡中勾連物質、文化生產與消費的節點。[6]
進入21世紀,世界城市的演變機制研究開始在更大范圍內聚焦發展中國家,或者說新興市場,特別是國際金融危機使世界城市的網絡體系發生重大調整,傳統的權力架構受到挑戰,中等世界城市的成長令世人矚目。特別是隨著新興市場的世界城市成為全球經濟重要引擎,它們對世界的影響力日漸擴大。從大的區域格局來看,亞太地區城市地位迅速提升,特別是中國的大城市,這成為國際城市力量對比變化的一大趨勢。在全球金融危機的沖擊下,為應對現實挑戰,提升綜合實力,西方發達國家與新興經濟體的世界城市都選擇將“轉型發展”作為城市發展戰略,比如創建“文化大都市”、“創意城市”日漸成為備受關注的焦點,世界城市的內涵也隨著環境的變化而不斷地豐富其內涵。
這段時期,弗里德曼繼續從宏觀的角度來探索世界城市的發展模式,而薩森則著眼于相對微觀的角度,即企業發展的區位條件,論述信息時代背景下世界城市所應具備的“集中控制”功能。同時,西方發達國家對發展中國家和地區,特別是亞太地區的世界城市研究引起國際城市學界的廣泛重視。
綜上所述,西方世界城市理論研究的先驅學者們基本上是從政治和經濟兩大維度展開探索,其中經濟要素的指標占據更大的優勢,這符合世界經濟聯系不斷加強的歷史及趨勢。但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世界城市與國際大都市的轉型也在進行,“多元化”、“智慧”、“創新”成為世界城市轉型的關鍵詞,值得繼續關注。
國外對世界城市的研究方法以實證為主,注重量化研究。需要指出的是,世界城市的理論建設及前期研究并沒有經過嚴格的實證階段。如肖特(Short)等學者曾指出,他們發現先前的研究缺乏對其演變機理作出解釋,紐約、東京、倫敦等城市優勢地位的獲得更多是基于經驗的斷言,而非系統清晰的證明。后來他們借助相對成熟的實證分析方法,通過定義世界城市的五個評價指標(“重要金融機構的數量”、“跨國公司總部的數量”、“電信設施狀況”、“交通運輸基礎設施”、“世界級文化活動”[7]),展示了他們對世界城市體系的構建。泰勒、畢沃斯托克等借助以英國拉夫堡大學為中心的全球化和世界城市研究網絡(GaWC)①GaWC是Globalization and World Cities Research Network的簡稱。,以跨國企業作為分析對象,為實證研究尋找更加完善的解決方案。[8]
世界城市研究的發起與成熟是建立在西方發達國家城市化與經濟全球化基礎上的,不同的研究視角反映了研究者對世界城市不同的內涵把握,具體包括國際政治權利角度、國際金融服務角度、國際勞動分工角度、信息化角度、跨國公司等高級服務業角度,概括起來主要包含以下三大類:
世界城市最重要的功能之一便是經濟功能,它要作為全球的金融中心、管理中心。如今,國際金融中心已被看作是世界城市概念的延伸,西方世界城市理論將國際金融中心的研究作為世界城市研究領域的一個特別分支。[9]瑞德(Howard Reed)在這方面做了很多開創性工作,1981年他設計評價指標并收集了美國70多個城市樣本進行定量分析,以此探究美國金融中心的等級體系。弗里德曼也指出,世界城市的形成過程其實是“全球控制能力”(global control capability)的生產過程,而這種控制能力的產生又主要表現為經濟元素的積累,包括“企業總部、國際金融、高級商務服務”等。[10]薩森關于“生產服務綜合體”(producer services complex)的微觀研究也是從經濟視角探討世界城市的內涵,她指出金融業和生產服務業已成為決定世界城市綜合競爭力強弱的新的關鍵因素。薩森認為全球城市服務功能的發展會因為資本全球化流動和世界貿易的迅速增長而進一步壯大。[11]隨著國際貿易日漸成為世界經濟的主體行為,政府在世界經濟事務中的管理和服務職能會在宏觀層面逐步被世界城市所替代。[12]
政治的魅力同樣滲透進城市里,世界城市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功能不可忽視,正如霍爾曾將政治實力作為區別世界城市與其他類型城市的重要因素,他認為世界城市應是“主要的政治權利中心”、“國際最強勢政府和國際商貿等全球組織的所在地”,[13]當然,這種觀點所暗示的西方殖民主義思想是其理論上的糟粕。弗里德曼認為,世界城市是世界經濟和地域性國家政府之間的連接點,它或憑借悠久的歷史文化,或憑借包容性極強的政治氛圍,成為各個國家之間實現政治互聯的重要基地。
世界城市的內涵隨著大環境的變化而不斷充實豐富,信息革命的爆發使世界城市建設無法回避城市的信息處理能力與傳輸能力。信息自由互通成為世界城市的基本條件,世界城市因此支配著先進的通信網絡,發揮著全球信息處理中心和傳輸中心的功能,成為全球通訊網絡的主要節點,“節點城市”由此而生。卡斯特爾指出,世界城市不是一個地點,而是一個過程,一個把生產中心、消費中心、服務中心連結成為一個網絡的過程。信息時代,新的通訊技術推動城市之間的國際互聯,世界城市在全球信息網絡中充當著主要的節點。
通過文獻分析可知,世界城市體系在研究初始便是焦點,世界城市的等級排名向來備受關注,也是學界與業界一直試圖突破的難題。2010年,全球管理咨詢公司科爾尼、芝加哥全球事務委員會以及《外交政策》雜志聯合推出第二屆“全球城市指數”。這一指數的獨特之處在于它擺脫了傳統以經濟因素和政治因素為主要評價指標的評價體系,加入更具挑戰性的人文藝術指標,使評價體系更加客觀、完整。以此對全球65個主要城市進行評估,指標體系包含五大方面:工商業活動(財富500強企業落戶數量、商業貿易交易總額等),人文因素(人口成分、教育成就和大學質量等),信息服務(寬帶用戶數量、國際性傳媒組織數量、信息管制程度等),文化氛圍(博物館、體育賽事和文藝演出等)以及對全球政治的影響(外交使團、國家智庫與國際性機構數量等),從而決定其國際化的程度。
學者與業界對紐約、倫敦、東京、巴黎作為第一層次的世界城市基本沒有異議,但對第二、三層次世界城市的劃分分歧較大。主要在于其分類指標體系不能統一。不同的研究視角往往會產生不同的分類指標體系,通過對文獻的分析,世界城市的分類指標主要分為兩大類,一是靜態類指標,強調城市自身的實力,其中靜態指標體系又分為單項指標劃分與綜合指標劃分;二是動態類指標,強調城市的連結溝通能力。但今天看來,世界城市的整體實力評價要綜合考慮這兩點。
(1)單項指標判別法主要包括三種:一是跨國公司判別法,該方法通過對跨國公司總部的選址偏好進行統計分析,認為擁有跨國公司總部級別越高、數量越多的城市在世界城市等級體系中則具有更高的地位;二是經濟控制能力判別法,該方法關注的焦點是城市對全球及其所在區域是否擁有實質性的經濟控制或影響能力,上述兩種方法的設計源于對世界城市內涵與功能的理解;三是城市基礎設施判別法,基礎設施是衡量世界城市的硬性標準,包括交通運輸情況、信息通訊情況等次級指標。單項指標判別的硬傷在于不夠客觀全面,并且極容易忽視軟實力在城市競爭力中的作用。
(2)綜合指標判別法是基于世界城市內涵豐富、功能多元化的系統特征,研究者多是通過構建綜合性的判別標準或指標體系來反映世界城市的綜合實力。將城市在經濟、政治、文化、人口、科技、交通等不同領域的指標按統一的方法進行量化處理,把多項指標加權得出的最終結果進行排序。此方法的優勢在于減少了單一主觀指標對世界城市判別結果的影響,但是在實踐中,這類方法卻在很大程度上忽視了城際聯系的重要性。
動態指標劃分法是基于城際聯系的世界城市判別方法,城際聯系的載體與路徑主要包括資本、產業、人口、交通與信息5個方面。因此,基于城市間動態聯系的世界城市體系判別指標也可從上述5個方面獲得:城際資本聯系主要通過衡量國際資本流動的方向和數量來反映城市之間資本紐帶的強弱,其中,跨國公司的組織架構也可以反映城際資本聯系的強弱;城市間產業聯系可以更長期性地反映世界城市間業務活動的特征,產業聯系相對于資本聯系更具穩定性;城際人口聯系主要側重分析勞動力在城市間的分布與流動,關注人口對城市發展的雙重作用;城際交通聯系主要衡量城市之間的交通流量,運輸成本以及便捷程度;城際信息聯系主要反映城市之間相互發送與獲取信息的數量大小與能力強弱,信息交互情況是其衡量指標。[15]動態指標是在新的經濟、社會背景下日漸受到重視的評價指標,但過分強調動態指標,或者過分強調靜態指標都會失之偏頗。
隨著城市衡量指標體系的發展完善,當今世界城市的指標體系多傾向于將靜態指標體系與動態指標體系相結合。前者主要評價城市自身的實力,后者主要用來評價城市輻射能力。這樣的綜合評價方式越來越多地被應用于世界城市群中各大城市的評價。
科爾尼咨詢公司的全部排名共有65個城市,其中北美有12個,歐洲有19個,值得注意的是亞洲城市占據了25個,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亞洲城市化進程在原來相對落后的基礎上,經濟、政治和人文方面的影響力都取得了跨越式進步。其中,中國共有6個城市入選,分別是中國香港、北京、上海、廣州、深圳和重慶。根據科爾尼咨詢公司的評分標準,與其他入選的城市相比,中國城市主要得益于在工商業活動方面的優異表現,當然這樣的評價只能代表該公司自己的觀點。另外值得關注的是弗蘭克騎士公司的“全球城市指數”,與科爾尼咨詢公司的指標體系相比,“全球城市指數”除了經濟活動與政治影響力兩項基本相同之外,其他三項指標歸納為生活質量、知識及其影響兩項指標。
最后是前面已經提到的著名機構是GaWC,它的評級標準比較復雜。GaWC的名冊確認了世界級城市的3個級別及多個副級別,由高到低順序為Alpha級 (下設四個副級別:Alpha++、Alpha+、Alpha和Alpha-)、Beta級(下設三個副級別:Beta+、Beta和Beta-)、Gamma級(下設三個副級別:Gamma+、Gamma和Gamma-)。其中,2010年版GaWC官方名冊排名為:Alpha++級別包括倫敦、紐約;Alpha+級別包括香港、巴黎、新加坡、東京、上海、芝加哥、迪拜、悉尼。①參見The World According to GaWC.GaWC官方網站.2012年11月21日。
從傳統上來講,城市之間確有層級高低、實力強弱之分,所以排名變化的結果是有些城市上升而有些城市下降,但最終是個“零和的結果”。[16]而今天的現實世界告訴我們,不能忽略城市之間聯系的穩定性,城市間關系的核心在于合作,共同繁榮,而并非弗里德曼的競爭,這是學界在日后的研究中需要注意的。
城市化是當今世界發展面臨的具有總體性意義的重大現實問題,中國當前也正順應潮流,頻頻出臺政策法規,將加快推進城市化進程作為國家戰略。當然,西方的世界城市理論研究不可能會與中國特殊的城市發展經驗完全“對號入座”,但是,這也不意味著具有相對普遍性的“西方邏輯”與作為特殊經驗的中國城市歷史無關。[17]因而對待世界城市建設理論的最好態度是“揚長避短”,并盡可能地從西方城市理論資源中獲得解釋中國城市現實經驗的啟示。《北京城市總體規劃(2004年至2020年)》明確提出要在2050年將北京建成世界城市的宏偉目標,上海也正在朝著建成國際大都市的方向大步邁進,世界城市理論與中國城市發展正緊密聯系在一起。中國建設世界城市愿景的提出,不僅只是基于對西方發達國家經驗的梳理和總結,也是在更高層次上的自我認同和建構過程。借鑒國外世界城市建設的理論經驗對我國建設國際化城市意義重大,需要繼續深化推進。
[1]P.G.Hall.Theworldcities[M].Weidenfeld and Nicolson London,1966.
[2]謝守紅.西方世界城市理論的發展與啟示[J].開發研究,2008(01),51-54.
[3]S.Sassen.TheGlobalCity:NewYork,London,Tokyo[M].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1:41.
[4]陳存友,鄭伯紅.世界城市理論研究綜述[J].長沙鐵道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8(2).
[5]J.Friedmann.The world city hypothesis[J].Developmentandchange,1986,17(1):69-83.
[6]M.Castells.Theriseofthenetworksociety,1[M].Blackwell Publishers Oxford,1996.
[7]J.R.Short,Y.Kim,M.Kuusetc.The dirty little secret of world cities research:data problems in comparative analysis[J].InternationalJournalofUrbanand RegionalResearch,1996,20(4),697-717.
[8]P.J.Taylor.Hierarchical tendencies amongst world cities:aglobal research proposal[J].Cities,1997,14(6):323-332.
[9]謝守紅.西方世界城市理論的發展與啟示[J].開發研究,2008(01),51-54.
[10]李錫玲.以產業升級視角探尋北京建設世界城市的路徑[G].世界城市北京發展新目標——2010首都論壇論文集,2010.
[11]S.Sassen.On concentration and centrality in the global city[J].Worldcitiesinaworldsystem,1995,63,71.
[12]P.L.Knox,P.J.Taylor.Worldcitiesinaworldsystem[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5.
[13]P.G.Hall.Theworldcities[M].Weidenfeld and Nicolson London,1966.
[14]J.Friedmann.Where we stand:a decade of world city research[J].Worldcitiesinaworldsystem,1995,21-47.
[15]陸軍,王棟.世界城市的綜合判別方法及指標體系研究[J].經濟社會體制比較,2011(6).
[16]盛蓉,劉士林.世界城市理論與上海的世界城市發展進程[J].藝術百家,2011(2):153.
[17]劉士林.新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及文化城市戰略[J].文化藝術研究,201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