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愛的云朵

●周家兵

清風，云朵，雨滴，純粹自然屬性的浪漫和美好。

出差在外，趕路，不期而遇的雨，滴滴答答地下起來，風伴著雨滴一起飄灑，從迷迷蒙蒙的天空下來，輕柔地落在頭上、身上，慢慢淋濕了頭發、上衣、褲子、鞋子。雨和風不急不緩，紳士風度，慢慢地將山川大地澆濕，悄無聲息地滋潤。

工作像是個跑步機，一腳踏出，另一腳需要緊跟，否則容易摔跤。周而復始，不停地奔跑，不知道是因了機器的轉動，還是因了腳步的不停。星轉斗移，時空轉換，在風雨中不知不覺地慢慢彌散。在忙碌不停的自轉中認清方向，獲得愛你所愛的一切能量。

樹枝總是在努力地朝天生長，那里有陽光。他們總會沖破重重阻礙，卯起勁來朝天空伸出手，沐浴陽光的照耀，把影子灑在人行道上，讓人們在它的樹陰里享受涼意和舒爽。風是母親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枝椏葉片。柔柔的愛意，在驕陽下熠熠生輝。人總有個脾氣，母親也不例外。狂風，猶如母親生氣的手掌拍打在淘氣孩子的屁股蛋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風過，雨后，有些樹枝終于沒能躲閃過，被母親生氣的手掌打壓出原本修剪整齊的行列，低垂而下，傾斜而出，像被母親拉出隊列狠狠批評后垂頭喪氣的孩子。他們沒有放棄過朝上生長的愿望和方向。風雨過后，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昂揚，甚而變得更具堅韌和剛強。

奔忙之中，抽點空閑，稍微調整身心，像一枚飄落街頭馬路邊上的落葉，終于可以靜靜歸于一隅，聽四周各種聲響——汽車馬達聲，孩童吵鬧聲，男女朋友甜蜜輕吻聲，樹上各種昆蟲的鳴叫聲。只有靜靜地用心聆聽，才能感受到生活的豐沛與多彩。清晨，睡個自然醒，這是幸福和奢望。一覺醒來，太陽正揮動手中的火球，猛烈地冒著熱氣。從臥室來到寬大的客廳，透過陽臺，灰蒙蒙的天空在高樓大廈的切割下支離破碎，像幼稚園孩子百玩不厭的益智拼圖。

要是下一場不期而遇的細雨，洗刷天空和萬物，該多好！

風從陽臺送進來，說不出硬邦邦的感覺。腰有些酸軟，伸個懶腰，風柔軟了許多。光潔的地面，整齊的家具，茶幾上是昨夜殘留的普洱茶，餐桌上清清爽爽，沒有以往被叫醒后擺在桌上的早餐、筷子和紙巾。早餐看來沒有著落，那就合并著中餐一起解決吧！

妻子回來，手里擰著大包小包，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晶瑩剔透的閃亮。開門見我一臉驚訝:“干嘛不打電話給我？我還以為你沒起床！”

我有些不解。

她放下手中買的菜，從廚房出來說:“我不是在餐桌上給你留了紙條嗎？”

我掃射餐廳和客廳的角落，找到那張妻子寫的紙條：“我去買菜，冰箱里有手工水餃，不喜歡就電話給我，從外面帶早餐給你。”

我頓悟是清風搞的鬼。我替清風向妻子報以歉意的微笑。妻子看我彎腰撿拾紙條，明白了清風的惡作劇，風淡云輕地說:“下次我弄個東西壓住。”風是個叛逆而又好奇的青春期男孩兒，順手抄起妻子留給我的紙條，想看我們之間的“甜言蜜語”，卻失望了，一聲“切”不屑地順手就把紙條丟到一角。

一陣風雨過后，陽光照耀，枝頭的小鳥跳躍歡騰。千堆雪的白云，天空開始發藍，湛藍湛藍的那種，這是自然的浪漫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