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牛
“底線”這個詞,最早我是從觀看籃球、足球、排球、羽毛球一類比賽知道的。這幾種球的打法盡管不同,卻都是在一個大小不同的長方形場地里進行。場地兩端的那兩條邊線,就叫底線。球,不管有意無意,也不管主動被動,一旦出了底線,就是犯規,或被判失分,或失去控球權,總之,要為這犯規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過,隨著閱歷的增加,我漸漸發現,這“底線”不僅球場上有,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似乎也都有。諸如,治國理政、經商辦企業、做官掌權以及為人處世都有一個底線問題。所不同的是,這底線一走出球場,似乎就變得復雜、多變,難以界定和把握了。 還記得小悅悅事件吧!事件發生后,有網民發問:“做人的底線是什么?”有網民答,從可憐的孩子小悅悅事件看,見死不救屬于道德底線之下,位列缺德范疇;樂于助人屬于道德底線之上,當列高尚范疇。遇到別人有難不冷漠,想方設法去幫助人,這應該是道德底線吧。
可如今有不少人認為,只要不違法犯罪就是守住了為人處世的底線。這底線顯然標準不高,但對于普通百姓來說,似乎也無可厚非。但如果黨員干部也以此作為底線,則不免過低了。我國自古有“以吏為師”的傳統,且不說你的底線如此之低,都低到道德線以下,何以成為民眾的楷模?再說,標準太低,勢必放松對自己的要求,一放松,這“底線”豈能不失守。
據媒體披露,安徽省阜陽市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劉家坤,曾是“一位做事很有底線的人”——他最初與“美麗富姐”趙曉莉達成包養“默契”,是看中了經商的她“不差錢”,因而不會伸手找他要錢。他給趙曉莉劃定的“承包”底線是:“咱倆好歸好,但無論誰送錢你都不能收,一次也不行。”這個“底線”看上去很“正義”很“廉潔”,可不要忘了一個大前提——他身為黨員領導干部,包養情婦本身就違背了黨紀國法,還有什么“底線”可守呢。結果,他伙同情婦收受賄賂高達2900多萬元,終于跌到了自己最不想去又不得不去的地方。悲乎哉,不悲也。
其實從唯物辯證法看來,底線是相對于頂線或者說上線(我更傾向于用“上線”來表達,因為從人生的追求來說,只有更高,沒有最高)來說的?!暗住迸c“頂”是對立統一的,沒有守底就難達其“頂”,沒有攀高也就無所謂“守底”,此謂“守乎其低而得乎其高”。尤其在如今這個以競爭和發展為主導的社會,需要人們奮發向上、奮勇爭先,一味退守“底線”,既不符合中華民族為人處世的優良傳統,更有悖于改革發展的時代品格。劉家坤們以所謂“守護底線“自慰、自喜的做法,說穿了,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如同打球不能一味消極防守,而要主動進攻,打出水平打出雄風一樣,身為領導干部的公仆們固然有“底線”(如道德底線、紀律底線、法律底線等)要堅守,但更應當積極向上,奮發有為,造福于民。如今還處于“初級階段”,我們不可能要求所有的干部都像焦裕祿、孔繁森一樣成為時代的楷模、人民的榜樣,但做一個向焦裕祿們學習的人,與時代同步,與文明同行,做奮斗者、開拓者、奉獻者,卻是最起碼的要求。這或許也是一條“底線”,需要堅守,否則,恐怕就沒資格當人民的公仆了。
(摘自《太原晚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