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潤園的情懷

樂之

說起朗潤園專家，其實筆者與其中的一些人還是有過交道。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甫發，筆者采訪了之前著過《投機賭博新經濟》、精確預測彼次經濟危機的王小強，在我的印象中，這是一位經濟理論造詣很深的學者，生活上卻一貫粗布簡餐。當年我很難理解他經世濟邦的情懷，對我來說這種情懷是需要高山仰止的。

今天當我拿起《必要的改革》這本書，看到書中對王岐山、周其仁、王小強等人的描述，我又想起那位粗布簡餐的經濟學家，他曾經輝煌，也曾經被邊緣，而他當年的同學、同事有的仍在校園、有的已執掌國家權力，但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初心不改”，有自己的理論，幾十年堅持下來。

好吧，先介紹一下朗潤園，它曾是皇家園林，如今是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所在地，匯聚了林毅夫、周其仁、姚洋、黃益平、盧峰、趙耀輝等專家，探討的是國際經濟秩序、老齡化社會、醫療改革、宏觀調控、克強經濟學、中國式創新、經濟增長和城鎮化等中國最重要的發展問題。這些專家都堪稱影響中南海決策。

在《必要的改革》這本書里，讀者能通過這些經濟學家的思想變革，一目了然地明白中國35年來的政策制定和社會變化，給讀者提供一個深入觀察中國改革發展歷程的獨特視角。

并且，還能從中窺探到中國發展的未來之路。

那些曾經被送進監獄的企業家——如當年立志做世界鋼鐵第一人、鐵本當家人戴國芳雖已沒有當年之勇，變得極其低調，但在朗潤園專家口里仍被尊稱為“鐵本戴先生”，可見其身犯之事在理論上是可爭議的。

柳傳志說起其人其事，總結一句“企業家不僅要低頭拉車，還要抬頭看路”，說的就是戴國芳在地方政府暗示其出讓一部分股權以期萬全時沒有“抬頭看路”，不知國家要對鋼鐵產能進行宏觀調控，最終拒絕地方政府提議還出了“昏招”——以為自己坦白漏稅一事能免刑罰，不想卻成為被送入監獄的依據，還連累了地方政府。

而當年面臨同樣狀況、畢業于復旦大學哲學系的郭廣昌就能“抬頭看路”，懂得其中利害，出讓了一部分股權給國資，從而得以繼續發展。

戴國芳的例子已經成為朗潤園專家的經典案例，如今李克強執掌國務院，提到“市場能決定的事情，政府就不再干預”，或是對戴國芳等擁有雄心壯志、真正想做民族產業的企業家一個承諾。這就是前文所謂“窺探到中國發展的未來之路”。

中國的改革涉及領域之廣、局面之復雜，堪稱波瀾壯闊、前所未有。政府、企業家和經濟學家都難免會出昏招，不過就像《必要的改革》所說，我們一定要有“制度自信、道路自信和理論自信”，因為除了自己，誰還能為你負責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