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罕默德·西姆塞克
如今,世界正在進入后工業時代——制造業日益復雜,競爭日益全球化。要取得成功,則需要具有更高超的技能和更高教育程度的工作人口。因此,提升中學傳授知識與技能的水平,就成為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共同面臨的緊要任務。
對于我個人來說,教育問題并不只是個專業上的問題。我出生在一個有九個孩子的家庭中。我的父母都是文盲,我的姐妹也沒有上過初中。但是,在我家的下一代中,我所有的侄輩都擁有高中文憑,而且,他們中的大部分還上了大學。
土耳其的小學生和中學生的總數量超過1600萬人,可以想象,改善這樣一個教育體系是一項非常艱巨的財政挑戰。因此,第一步就是建立起扎實的改革的宏觀經濟基礎。
多年以來,公債高企和宏觀經濟管理失當,迫使土耳其需要在國際金融市場上支付高昂的利率溢價——這筆錢本來是可以投資于學校的。但是,自2003年執政以來,土耳其總理埃爾多安的政府將財政赤字占GDP的比重縮減了近十個百分點——從2002年的10.8%降至2013年的1%,并將公債/GDP的比率從2002年的74%降至2013年的36.3%。其結果,同期政府利息支出占稅收收入之比從85.7%降至15.3%。
這些財政狀況方面的改善,其結果是將資金解放出來,用于大規模的教育投資,而不必增加公共債務。從2002年到2014年,土耳其教育支出占總預算之比實現了翻倍,達到了18%,而國家的財政狀況并未因此而受到影響。自2003年以來,這筆額外資金讓政府增加了41萬位教師、20.5萬間教室,并且提供了18億份免費教材。
但是,要想與世界經濟大國、強國進行競爭,我們還需要改善勞動力存量的總體質量。從2002 ~ 2003學年到2012 ~ 2013學年,土耳其全國的小學毛入學率(包括年齡高于或低于官方入學年齡群體的學生)從96.5%上升至107.6%,中學從80.8%上升至96.8%,中學以上則從35.8%上升至92.1%。
與此同時,學生-教師比率也有所下降。在2002 ~ 2003學年,平均每28位小學生和18名中學生擁有一名教師;而到了2012 ~ 2013學年,這一比率分別降至20人和16人擁有一名教師。2012年,土耳其將義務教育最低年限提高到12年。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改革,因為在土耳其25歲以上年齡段的人群中,平均上學年限只有6.5年,而在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國家中,其平均水平為11年。
除了上述舉措以外,土耳其政府還改善了教育機會。作為旨在幫助弱勢學生的FATIH 工程的一部分,2014年土耳其投入14億新里拉(約合6650萬美元)用于為學校配置互聯網寬帶和最新的信息技術。此外,還采取了其他措施,例如,“爸爸請讓我上學”和“閨女,上學去吧”等項目的實施,改善了入學的性別比。女生、男生之比從2002年的91.1:100上升到2012年的101.8:100。這一成果有望改善土耳其的女性勞動力參與率——目前平均水平為30%左右,但有大學文憑者高達72%。
考慮到土耳其地理上的規模,確保所有學生——不論身居何處、社會經濟地位如何,都能獲得良好的教育,這一目標一直是一項巨大的挑戰。但2003年以來,土耳其最令人矚目的成功之一,便是打破了學生的家庭條件與其獲得優秀學業成績的機會之間的負面聯系。
2003年,土耳其學生考試分數的28%可以歸因于他們的社會經濟地位——換句話說,越窮的學生,其PISA分數越低;而富有家庭的孩子,有更大的機會獲得優異的成績。這與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的平均水平相符。但是,經合組織的2012 年的報告則發現,土耳其學生的較低考試分數中,只有15%可以歸因于學生的社會經濟地位,這一新的結果優于經合組織國家的平均水平。
土耳其也在縮小與經合組織國家在教育公平性方面的差距。2006年,土耳其在科學方面的得分比經合組織平均分低76分,數學方面低74分。及至2012年,這一差距縮小為科學38分,數學46分。
在此背景下,土耳其年輕一代的失業率也有所下降,從2009年的25.3%降至2014年1月的17.3%,低于歐盟平均水平22.8%。顯然,改善教育水平和刺激經濟增長之間是相輔相成的關系。
過去十年的教育改革及其帶來的積極的經濟效應表明,土耳其正在為經濟與社會發展快速、可持續和包容性的增長打下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