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市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因素分析
2014-09-12 11:23:11但遷李濟東
商業經濟研究 2014年24期
但遷+李濟東
內容摘要：本文采用中國14家上市銀行的面板數據，對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發現：中國上市銀行資本緩沖水平與經濟周期呈正相關關系，資本緩沖具有一定的逆周期調整能力；上市銀行業務多元化水平對資本緩沖水平有較強的負向調整能力，因此銀行應改善業務結構，提高資本利用效率；資本監管力度與資本緩沖水平正相關，因此監管當局應樹立宏觀審慎和微觀審慎管理相結合的原則，并尊重銀行資本配置自主權；資本緩沖水平受調節成本的影響具有動態連續性，當期資本緩沖水平受前一期約束明顯，這會影響銀行融資渠道的選擇。
關鍵詞：資本緩沖 影響因素分析 系統GMM估計
引言
2008年，由次貸危機引發的國際金融危機，充分顯現出金融體系的順周期性特征（周小川，2009）。為了緩解金融體系的順周期性，建立逆周期監管框架得到監管機構的高度重視。資本緩沖機制的設計是逆周期監管框架的核心內容，最優資本緩沖水平的控制是商業銀行降低經營成本、有效防范風險的重要手段，因此區分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因素及其影響力大小具有極強的現實意義。本文主要研究影響資本緩沖的因素，以期通過控制它的影響因素，調整和控制資本緩沖水平，實現逆周期監管的政策目標，同時兼顧效率與安全。
文獻綜述
總的來說，有關銀行業資本緩沖水平影響因素的相關研究不多。目前，關于資本緩沖影響因素的研究可以分為兩類。
一類是從理論上研究資本緩沖的影響因素。它起源于Berger（1995）的開創性工作，這類文章強調資本緩沖是超過銀行監管資本的部分，用于吸收銀行未被存款保險覆蓋的損失，詳細分析了這部分資本的重要性。隨后又有一些學者在此基礎上進行了進一步的研究。Lindquist（2004）認為資本緩沖的影響因素有風險、保險緩沖區、競爭的因素、監管標準和經濟增長。Elizalde和Pepullo（2007）分析了在《巴塞爾協議Ⅱ》規定下影響銀行監管資本、經濟資本和實有資本的決定因素，認為資金成本、監管標準和存款保證金覆蓋范圍會對銀行持有資本緩沖產生影響。
另一類研究主要利用實證研究的方法，檢驗經濟變量與資本緩沖的關系。目前，大多數文章從實證檢驗資本緩沖與經濟周期的關系入手，研究資本緩沖的周期性特征。Ayuso et al.（2004）最早提出模型研究資本緩沖與經濟周期的關系，利用西班牙商業和儲蓄銀行的數據，采用面板模型計量方法結果表明銀行的資本緩沖與經濟周期之間存在較為顯著的負相關關系。Jokipii和Milne（2008）以歐洲銀行業為例，認為資本緩沖根據銀行的規模和類型的不同與經濟周期有不同的關系，對于大型銀行而言，資本緩沖在經濟下行期會增加，而對于商業銀行和儲蓄銀行而言，資本緩沖會和經濟周期有合同運行的關系，而對小型銀行來說資本緩沖會在經濟下行期減少。另外，還有Stolz和Wedow（2011），Dietsch和Vandaele（2011）等研究支持資本緩沖具有逆周期性特征。從國內來看，關于資本緩沖周期性研究非常有限，且結論相左。張宗新（2011）研究了我國上市銀行2001-2009年的數據，認為資本緩沖具有逆周期性，但信貸活動的逆周期特征并不明顯。蔣海和羅貴君（2012），黨宇峰、梁琪等（2012）以及黃憲和熊啟躍（2013）等同樣認為資本緩沖具有逆周期特征。其他文獻主要是關于資本充足率的順周期效應，主要代表有劉斌（2006），李文泓和羅猛（2010）。
在實證分析經濟變量和資本緩沖相關關系方面，國際上還有少部分文章通過改善Ayuso（2004）提出的模型框架，把重要的影響變量引入模型中，更全面的考量資本緩沖的影響因素。Fonseca（2010）實證分析了資本緩沖影響因素在歐洲各國的區別，證明銀行資本緩沖和資金成本，監管要求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然而，目前中國研究資本緩沖調整方式和影響因素的研究成果極少。代表有柯孔林等（2012）通過公式推導，將影響資本緩沖的成本分為調整成本、破產成本和機會成本。此外，還有學者研究不同國家之間市場紀律對資本緩沖的影響。Flannery和Rangan（2004）、Nier和Baumann（2006）等得出市場紀律與資本緩沖間具有正相關關系。江曙霞（2009）以美國的數據進行實證分析認為資本緩沖少的銀行面臨監管壓力大，大型銀行存在監管套利機會。
目前，國內有關商業銀行資本緩沖影響因素的研究還存在以下不足之處：第一，現有文獻沒有建立起一個完善的資本緩沖影響因素的指標體系，大多數文章在研究資本緩沖與經濟周期相關性時簡單涉及個別經濟因素作為實證模型的控制變量，并未對影響資本緩沖變量進行歸納分類。第二，現有研究對影響資本緩沖的風險因素研究不足，基本上只考慮信用風險對資本緩沖的影響，但實際上信用風險主要由逆周期資本緩沖覆蓋，忽略其他風險因素將降低研究價值。針對以上不足，本文擬從以下方面進行改進：第一，結合銀行業資本緩沖研究的國際經驗和我國商業銀行的實際特點，筆者從經濟周期、風險因素、成本因素和銀行個體特征這四個方面去考察影響我國上市銀行資本緩沖的影響因素。第二，重點考察不同風險因素對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
影響因素與變量定義
影響因素與變量定義如表1所示。
（一）經濟周期
本文選用實際GDP增長率作為反映經濟周期的指標。假設經濟周期與資本緩沖水平呈正相關關系，以驗證我國資本緩沖是否具有逆周期調整的特點。
（二）風險因素
風險因素從微觀和宏觀兩個方面影響銀行資本緩沖水平，它不僅反映了組成資本緩沖的資本其風險的大小，也反映了計提資本緩沖的原因—覆蓋銀行面臨的風險。我們在對多個代表銀行風險的指標進行相關性檢驗并刪選后（如貸款撥備覆蓋率與GDP增長率和不良貸款率的相關性都超過0.5），保留了不良貸款率、監管壓力和業務多元化這三個指標分別衡量銀行的信用風險、市場風險和監管風險。由于已有的文獻極少考慮業務多元化指標對資本緩沖的影響，本文將重點關注業務多元化的系數，檢驗市場風險對資本緩沖水平影響的大小。自從監管政策允許中國銀行業更加多元化的投資，中間業務收入成為銀行收入越來越重要的部分。銀行通過收入結構多樣化減少投資組合風險，從而達到了節約資本的目的，因此假設資本緩沖水平與業務多元化之間存在負相關關系。endprint
（三）成本因素
本文選取了滯后一期的資本緩沖、凈資產收益率和勒納指數分別代表銀行的調節成本、機會成本和困境成本。為了實證檢驗各成本因素對資本緩沖水平影響大小，本文提出如下假設：一是由于信息不對稱易造成投資者對銀行的信任危機，使得銀行不能隨意降低資本緩沖水平，因此假設當期資本緩沖水平會受到前一期資本緩沖水平正影響；二是凈資產收益率越高意味著銀行的資金成本越高，銀行會希望降低資本緩沖水平，使得資本緩沖減少，因此假設凈資產收益率與資本緩沖水平之間呈負相關關系；三是如果銀行擁有更高的特許權價值，就會有更少承擔風險的動機，就會持有更多的資本緩沖，因此假設銀行的資本緩沖和特許權價值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四）銀行個體特征
本文把其他主要影響資本緩沖的銀行內生性變量歸納到銀行個體特征這一部分，包括貸款增長率、資產增長率和銀行規模。假設貸款增長率和逆周期資本緩沖有正相關關系；資產增長率和銀行規模與資本緩沖之間存在負相關關系。
實證結果與分析
（一）數據來源與樣本描述
本文剔除了時間跨度過短的樣本，選取2005-2012年我國14家上市銀行年度數據作為研究對象，包括4家國有控股銀行（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中國工商銀行和交通銀行）和10家股份制商業銀行（興業銀行、浦東發展銀行、深圳發展銀行、民生銀行、招商銀行、中信銀行、華夏銀行、南京銀行、北京銀行）。其中：銀行微觀數據來源于國泰安CSMAR數據庫，各銀行2005-2012年年報，并根據原始數據計算得出，宏觀經濟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局網站。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2所示。
圖1反映了2005年以后我國14家上市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的變動情況。2007-2012年間上市銀行資本緩沖的總體水平均在2.5%以上，2007-2008年高達5%以上，這說明我國上市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總體上滿足逆周期資本監管的要求，但相較于國外資本緩沖水平狀況，我國資本緩沖水平存在富余，有資本浪費的現象。
（二）研究設計
本文借鑒Ayuso等（2004）、Jokipii 和Milne（2008）等理論模型的基本思路，得到本文的基準模型設計如式（1）所示：
（1）
其中，被解釋變量為資本緩沖，ξit表示隨機誤差項。實證模型中含有解釋變量資本緩沖的一階滯后項，所以，我們需要用動態面板模型進行估計。本文采用系統GMM統計方法對方程進行估計以解決面板數據模型的內生性問題，增加模型估計參數的有效性。
（三）實證結果
1.上市銀行資本緩沖與經濟周期的關系。表3中，資本緩沖與經濟周期呈現正相關關系，保持其他控制變量不變，GDP每上升1%，資本緩沖水平增長0.5557%。該結論與國內大多數研究資本緩沖逆周期性特征的文章結論一致，說明我國資本緩沖具有一定的逆周期調整的特征。究其原因，我國監管部門長期對銀行業資本充足率有較高的監管要求，在《巴塞爾協議Ⅲ》提出的背景下，出臺了《商業銀行資本管理辦法（試行）》規定我國銀行業最低資本充足率要求為8%，杠桿率要求也高于《巴塞爾協議Ⅲ》規定的3%，為了滿足我國銀行業國際競爭的要求，國有大型銀行進行股份制改革和財務改制，核銷了大量不良貸款。另外，我國銀行業主要收入來源為利差收入，銀行拿盈利作為補充資本的一項長期來源，這種內源性融資的行為是導致上市銀行資本緩沖逆周期性的根本原因。
2.上市銀行風險因素對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首先考察各風險影響因子對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表3中模型（2）、模型（3）、模型（4）分別反映了在其他控制變量固定的情況下，單獨衡量信用風險、市場風險和監管風險對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結果顯示，資本緩沖水平與不良貸款率、業務多元化呈負相關關系，與監管壓力指標呈正相關關系。其中，業務多元化指標與資本緩沖水平顯著正相關，且對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力度強于其他兩個風險指標，這說明，相較于其它風險因素，市場風險對資本緩沖水平有較深的影響。
不良貸款率與資本緩沖水平呈負相關關系，即不良貸款越高，資本緩沖水平越低。這與我國的國情基本類似，在不良貸款高的情況下，銀行面臨的風險越高，風險加權資產的權重加大，風險加權資產變高，銀行的資本緩沖水平相應降低。因此，銀行控制貸款風險的水平，制約著最優資本緩沖的水平。
銀行業務多元化的回歸系數是-16.0078，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了t檢驗，單獨衡量業務多元化水平對資本緩沖水平影響時，二者的負相關關系也十分顯著。業務多元化可以降低銀行的風險，從而降低風險加權資產數量，對資本緩沖有負的影響，因此銀行的收入多元化程度可以有效地對資本緩沖水平進行調整。
監管壓力的回歸系數為1.5323，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t檢驗。銀行資本緩沖水平與監管壓力正相關，這驗證了多數文章關于資本緩沖驅動因素的理論分析，即資本緩沖的計提是為了規避當資本充足率低于最低監管資本水平時必須補足資本所耗費的成本，同時說明監管壓力將強化資本緩沖的逆周期性。
3.上市銀行成本因素對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如表4所示，由于資本緩沖的調節成本是必然存在的，所以在分析成本因素中保留調節成本為模型的固定影響因素，另外從模型（1）結果看出，銀行的困境成本對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并不十分顯著，所以不單獨考慮困境成本。
模型（1）中銀行資本緩沖一階滯后項的回歸系數為0.6391，在模型（5）中為0.7381，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t檢驗，說明銀行資本緩沖具有動態連續性，銀行愿意持有一定的資本緩沖以應對信息不對稱導致的銀行資本充足率低于最低資本監管要求的情況。調節成本的存在，使得銀行必須考慮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內源性融資和外源性融資的成本差別。
凈資產收益率回歸系數為-0.2529，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通過t檢驗。銀行的凈資產收益率越高，銀行越愿意減少資本緩沖以獲取較多的投資機會。另外對于資本雄厚的銀行來說，高盈利水平創造的資本盈余可以代替資本緩沖用于銀行危機時期覆蓋損失，所以其進行債權融資會比股權融資更加有利。endprint
4.其他控制變量的解釋。貸款增長速度與資本緩沖水平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是由于貸款增長會導致風險加權資產的增加，使資本緩沖數額顯著的減少，因此上市銀行要提高貸款質量。貸款質量的提高在兩個方面有利于資本緩沖的控制：第一，有利于降低銀行的不良貸款率，從而使加權風險資產數額減少，從而提高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第二，有利于降低貸款水平的虛度增長，直接緩解銀行由于逆周期資本緩沖計提要求所需要增加的資本量，這兩個途徑都能夠達到銀行節約資本的目的。在模型（1）中規模指標回歸系數為負，表明銀行規模與資本緩沖水平之間存在負相關關系。大型銀行之所以傾向于持有較少的資本緩沖，是因為大型銀行可以較好的提高業務多樣化水平，從而在危機時更快速的獲得資本。
結論和政策含義
我國上市銀行資本緩沖具有一定的逆周期調整的特點，符合逆周期監管框架的要求。上市銀行在合規提取留存超額資本的基礎上，還相應地提取了逆周期資本緩沖，以覆蓋信貸和經濟周期運動可能產生的風險。上市銀行資本調整已經具有一定的前瞻性，這有利于增強銀行業整體抗風險能力，促進金融體系的穩定健康發展。但是，上市銀行還應當確保資本緩沖在量上達到監管標準的前提下提高資本的質量，建立資本來源的長期有效機制。同時，在機會成本與資本緩沖呈顯著負相關的情況下，要注重提高資本的利用效率，力爭銀行資本管理安全與效率的統一。
我國上市銀行業務多元化程度越高，銀行面臨的市場風險越小，資本緩沖計提水平就越低。該結論表明銀行會通過提高業務多元化水平減少風險加權資產的總量，從而調節資本緩沖數額，這一行為屬于對資本緩沖水平的分母調節行為。另外，銀行通過在資本市場進行資本緩沖的調整（如出售證券或其它資產）不影響銀行信貸規模。當前利息收入仍是我國銀行業收入的主要來源，上市銀行要提升國際競爭力，就必須加強對風險資產的管理，改善業務結構，拓寬投資渠道，將銀行的資本更多的投入到中間業務和資本市場上，提高資本利用效率。
我國上市銀行的資本緩沖水平受到監管壓力正的影響，《巴塞爾協議Ⅲ》和《商業銀行資本管理辦法（試行）》的頒布意味著對我國銀行業資本約束的增強。監管當局應堅持宏觀審慎與微觀審慎管理相結合，對銀行資本實行動態監管機制，宏觀方面應實時監控銀行資本緩沖的水平和資本充足率是否滿足要求，微觀方面注重監督銀行在資本期限、流動性及來源等方面的配置管理，促使銀行提高其資本市場的投資管理水平，迎合國務院《“十二五”規劃》的發展契機。
我國上市銀行的市場風險較高，和銀行面臨的其他風險相比較，市場風險對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最為顯著。這說明我國銀行目前收入來源單一的情況給銀行資本管理造成了嚴重的負擔，銀行資本緩沖水平極易受到貨幣政策的影響，而當前逆周期的貨幣政策強化了資本監管壓力。銀行業監管當局和貨幣政策制定當局對資本緩沖的監管要協調各自的政策影響，在完善資本緩沖監控體系的前提下，保證銀行資本配置的自主權，同時防范監管套利現象的發生。
我國上市銀行調節成本與資本緩沖的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銀行業調節成本過高，主要是由于銀行資金來源以內源性融資為主，銀行在資本市場上的行為很容易引發市場的過度反應，銀行應當大力發展資本市場，拓寬銀行融資渠道，創新融資工具，減少銀行對內源性融資的依賴。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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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上市銀行的市場風險較高，和銀行面臨的其他風險相比較，市場風險對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最為顯著。這說明我國銀行目前收入來源單一的情況給銀行資本管理造成了嚴重的負擔，銀行資本緩沖水平極易受到貨幣政策的影響，而當前逆周期的貨幣政策強化了資本監管壓力。銀行業監管當局和貨幣政策制定當局對資本緩沖的監管要協調各自的政策影響，在完善資本緩沖監控體系的前提下，保證銀行資本配置的自主權，同時防范監管套利現象的發生。
我國上市銀行調節成本與資本緩沖的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銀行業調節成本過高，主要是由于銀行資金來源以內源性融資為主，銀行在資本市場上的行為很容易引發市場的過度反應，銀行應當大力發展資本市場，拓寬銀行融資渠道，創新融資工具，減少銀行對內源性融資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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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其他控制變量的解釋。貸款增長速度與資本緩沖水平呈顯著的負相關關系是由于貸款增長會導致風險加權資產的增加，使資本緩沖數額顯著的減少，因此上市銀行要提高貸款質量。貸款質量的提高在兩個方面有利于資本緩沖的控制：第一，有利于降低銀行的不良貸款率，從而使加權風險資產數額減少，從而提高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第二，有利于降低貸款水平的虛度增長，直接緩解銀行由于逆周期資本緩沖計提要求所需要增加的資本量，這兩個途徑都能夠達到銀行節約資本的目的。在模型（1）中規模指標回歸系數為負，表明銀行規模與資本緩沖水平之間存在負相關關系。大型銀行之所以傾向于持有較少的資本緩沖，是因為大型銀行可以較好的提高業務多樣化水平，從而在危機時更快速的獲得資本。
結論和政策含義
我國上市銀行資本緩沖具有一定的逆周期調整的特點，符合逆周期監管框架的要求。上市銀行在合規提取留存超額資本的基礎上，還相應地提取了逆周期資本緩沖，以覆蓋信貸和經濟周期運動可能產生的風險。上市銀行資本調整已經具有一定的前瞻性，這有利于增強銀行業整體抗風險能力，促進金融體系的穩定健康發展。但是，上市銀行還應當確保資本緩沖在量上達到監管標準的前提下提高資本的質量，建立資本來源的長期有效機制。同時，在機會成本與資本緩沖呈顯著負相關的情況下，要注重提高資本的利用效率，力爭銀行資本管理安全與效率的統一。
我國上市銀行業務多元化程度越高，銀行面臨的市場風險越小，資本緩沖計提水平就越低。該結論表明銀行會通過提高業務多元化水平減少風險加權資產的總量，從而調節資本緩沖數額，這一行為屬于對資本緩沖水平的分母調節行為。另外，銀行通過在資本市場進行資本緩沖的調整（如出售證券或其它資產）不影響銀行信貸規模。當前利息收入仍是我國銀行業收入的主要來源，上市銀行要提升國際競爭力，就必須加強對風險資產的管理，改善業務結構，拓寬投資渠道，將銀行的資本更多的投入到中間業務和資本市場上，提高資本利用效率。
我國上市銀行的資本緩沖水平受到監管壓力正的影響，《巴塞爾協議Ⅲ》和《商業銀行資本管理辦法（試行）》的頒布意味著對我國銀行業資本約束的增強。監管當局應堅持宏觀審慎與微觀審慎管理相結合，對銀行資本實行動態監管機制，宏觀方面應實時監控銀行資本緩沖的水平和資本充足率是否滿足要求，微觀方面注重監督銀行在資本期限、流動性及來源等方面的配置管理，促使銀行提高其資本市場的投資管理水平，迎合國務院《“十二五”規劃》的發展契機。
我國上市銀行的市場風險較高，和銀行面臨的其他風險相比較，市場風險對銀行資本緩沖水平的影響最為顯著。這說明我國銀行目前收入來源單一的情況給銀行資本管理造成了嚴重的負擔，銀行資本緩沖水平極易受到貨幣政策的影響，而當前逆周期的貨幣政策強化了資本監管壓力。銀行業監管當局和貨幣政策制定當局對資本緩沖的監管要協調各自的政策影響，在完善資本緩沖監控體系的前提下，保證銀行資本配置的自主權，同時防范監管套利現象的發生。
我國上市銀行調節成本與資本緩沖的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銀行業調節成本過高，主要是由于銀行資金來源以內源性融資為主，銀行在資本市場上的行為很容易引發市場的過度反應，銀行應當大力發展資本市場，拓寬銀行融資渠道，創新融資工具，減少銀行對內源性融資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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