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吹牛的本錢

王憶

著名國學大師劉文典有個得意門生叫陶光，是西南聯大的一個青年教師。因為教務繁忙，陶光有些日子沒去看望劉文典。有一天陶光特別抽空去探望，誰知一見面，就被劉文典一頓臭罵，說什么“懶蟲”“沒出息”“把老師的話當耳旁風”等。陶光聽了也很生氣，認為自己一向尊重老師，又不是奴隸，怎能隨便辱罵！正要分辯時，卻見劉文典用力一拍桌子，聲音更大地說：“我就靠你成名成家，作為吹牛的本錢，你不理解我的苦心，你忍心叫我絕望嗎？”聽到老師視自己為“吹牛的本錢”一語，陶光心里一陣感動，明白了老師的苦心。從此，師生的情誼更深。

彼時，劉文典并不是什么無名之輩，早已是一位學識淵博、學貫中西的大學者，根本不需要借助學生的成就作為自己“吹牛的本錢”。而他這樣做的理由一是對學生寄予厚望，讓他更加勤奮；二是對自己學生的一種肯定和推崇。這從劉文典后來特地讓陶光為自己的一本重要著作題簽一事便能看出。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是老師對學生的一種期望和鼓勵，同時也是師者施教的最高境界，彰顯出師者寬廣的胸懷和人格魅力。

（摘自《閩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