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市都是小學課堂

潘采夫

兩年前女兒江南跟著我們來到蘇格蘭，我們一起挨個兒考察了愛丁堡的小學。當地小學操場之小讓我們很意外。但兩年過去了，我發現英國的學校和課堂其實一點兒都不小，因為愛丁堡這座古老的城市，無處不是學生們的課堂。

江南到英國的第一個學期，我就疑惑地問她：“你們的體育課在哪兒上？是小操場嗎？”江南回答：“學校的活動大廳可以上體育課，不過大多數體育課在學校旁邊的大草坪上。”

那個大草坪面積至少上千畝，有人定期維護，給草坪割草，那里非常適合體育活動。

蘇格蘭城堡雄踞在愛丁堡市內的山丘上，是蘇格蘭精神的象征，也是世界聞名的旅游勝地。而對江南和她的同學來說，蘇格蘭城堡是他們最大的課堂，僅僅為了上課，他們班已經集體去了三次。

第一次上的是語言課。蓋爾語是蘇格蘭正在消失的古老語言，學校沒有開蓋爾語課，江南參加了蓋爾語興趣小組，頗有收獲。

第二次去城堡，是因為學習蘇格蘭歷史，講到一位蘇格蘭將軍抗擊英格蘭的故事，老師又帶著學生們上了城堡。站在全城之巔，望著山川大海，回顧當年的殘酷戰爭，實地講解戰爭的來龍去脈。

第三次是為了紀念二戰的犧牲者，恰好七年級去年學的專題是兩次世界大戰，于是在某個紀念日，學生們去蘇格蘭城堡憑吊，每人還寫了一首詩獻給戰死者。

在大自然中進行體育運動，在動物園里研究生命，在城堡上了解戰爭，到小河邊調查河流，蘇格蘭的小學仿佛沒有圍墻，可以把課堂移到任何地方，而這座城市和社會也隨時準備好接納學生。

到國外旅游的人常驚嘆于國外的大學沒有圍墻，其實他們的中小學也沒有圍墻，自由的社會與開放的學校息息相通，學校擁抱著城市，城市也包容著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