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聲音元素在紀錄片中的重要作用

莫誠成 周曉春

摘 要：本論文主要通過紀錄片《遷徙的鳥》，對聲音元素在紀錄片中的重要作用進行研究。并由紀錄片作為一個以真實表現為重要手段的記錄形式，突出闡述了聲音元素在紀錄片中作為創作元素的重要性。在創作過程中通過對聲音元素與畫面的配合運用，分析出了聲音元素在紀錄片中的敘事、補充畫面和擴充內容、提煉和升華內容、結構與對畫面提示以及抒情的作用，闡述了聲音元素作為紀錄片的敘事主體以及重要因素在紀錄片中的重要地位。

關鍵詞：紀錄片；聲音元素；重要作用；遷徙的鳥

1 我眼中的《遷徙的鳥》

紀錄片之父約翰·格里爾遜將紀錄片定義為“對真實的創造性處理”。我所理解的創造性處理，就是對已經掌握的素材進行有步驟的打散和重組，在尊重真實的前提下，通過導演的蓄意組合產生某種效果，甚至產生某種故事情節，這種創造性的處理曾被很多紀錄片導演詬病為紀錄片的失真，但這樣的排列組合卻贏得了觀眾的心，并產生了比單一形式記錄更好的社會效果。

《遷徙的鳥》就是一部海量素材重新排列組合的典型，導演雅克·貝漢的創造性處理體現在影片是對不同鳥群進行記錄并最終形成遷徙的全過程，甚至在開頭結尾有完整的前后呼應，并創造出一種輪回的意境。

根據導演在后期中透露的信息和我對影片反復觀看后的想象，基本可以理解為什么雅克·貝漢可以融入群鳥，并通過奇特的拍攝角度和蒙太奇剪輯構成一種觀眾與群鳥共同飛翔進行遷徙的錯覺。正是這種錯覺成就了這部紀錄片的成功，先后獲得上海國際電視節紀錄片金獎、法國電影愷撒獎最佳剪輯、最佳新銳導演、最佳音樂。說到最佳音樂的殊榮，《遷徙的鳥》是當之無愧的，澳大利亞音樂鬼才Nike Cave為影片創作的主題曲超越了鳥的世界，仿佛把人類經歷的所有遷徙融合在一首歌里。

以《遷徙的鳥》為例，可以了解到紀錄片作為一種被展示出來的真實，觀看它的過程就已經被某種并不顯山露水的態度引領，這其中甚至包含了對“生態中心主義”的認同。即使如此它仍然不是一部以環保作為唯一主題的紀錄片，它的原本片名并不局限于鳥類，《Le people migrateur》原標題更多的含義是遷徙者，所以也就體現出雅克·貝漢并不是單純用鳥類的漫漫遷徙路作為記錄的基點，而是把整個人類的遷徙歷程融化在鳥類的飛行中，甚至用一些擬人的視角表明鳥類之間的愛情、友情、親情，這在傳統紀錄片中是很難想象的。

2 關于解說詞元素的思考

近些年，在我國被熱捧的諸多紀錄片中，解說詞不可撼動的聲音元素作用被不斷放大，甚至成為紀錄片創作的慣例，而在我所接觸的大部分國外紀錄片中，解說詞的位置是十分微妙的，有些紀錄片甚至完全摒棄了解說詞，而是依靠人物采訪推動紀錄片發展，但是鳥類遷徙題材的紀錄片很難找到具備解說講述這一行為的被采訪者。

所以影片中極少的幾段解說都由導演雅克·貝漢完成，這些解說詞只是在畫面無法完全令觀眾認知的情況下出現，有時甚至只是介紹鳥的名字和到達的地方，仿佛是在觀眾特別希望了解某些信息時給予恰當的提示起到了敘事、補充畫面和擴充內容并提示內容的作用，《遷徙的鳥》這部紀錄片最不出眾的聲音元素就是解說詞，而最恰到好處的聲音元素也是解說詞。

由此，我聯系實際聯想到解說詞在一部成熟紀錄片中的地位絕對是可以化繁為簡，從對畫面和其他聲音元素的高度配合中掌控紀錄片的節奏，把導演的個人意志降到最低，拋棄解說詞對紀錄片的掌控，把對情感的充分表達依托給更精良的畫面，當我們嘗試這樣的創作，就會發現紀錄片變得更有可信度，因為通過被采訪者所描述的事件和說理比解說要標準，且毫無修飾的語言更能俘獲觀眾的心。

《遷徙的鳥》在這樣的創作現實中都可以做到這樣一點，在未來的紀錄片創作中仍會有很多思考這一問題的人，所有的思考和假設都會在最終的實踐中得到證明。

3 關于環境音元素的思考

對于《遷徙的鳥》這樣的自然類紀錄片，清晰的環境音作為不可或缺的聲音元素，恰到好處的起到了塑造自然環境的作用，這其中令我印象深刻的幾處包括收割機的突然闖入、雪崩的環境音、冰山落水的環境音、工業城市的環境音、獵人擊中飛鳥的環境音，但貫穿全片，且也是最特別的環境音就是遷徙的鳥所發出的鳴叫和翅膀扇動產生的聲音。

從技術角度說，這樣的聲音真實還原了自然的本質。從藝術的角度說，這樣的聲音不僅塑造出自然環境的美好和險惡也是對鳥類表達的完整尊重，透過它們的聲音，附加觀眾的想象，可以更好的將遷徙的鳥擬人化，仿佛聽到它們的歌聲，它們的悲傷。《遷徙的鳥》是大自然的同期聲和飛鳥的鳴叫共同寫就的詩歌，恰到好處體現了聲音元素抒發情感的作用，環境音這一聲音元素真正實現了還原自然并為觀眾的主觀想象提供了發揮的空間。

4 關于配樂元素的思考

我個人認為，對于《遷徙的鳥》而言，能與那些精心挑選的遠景、特寫畫面相配的也就只有這些撩人心弦的配樂了，配樂作為紀錄片中人為干預最多的聲音元素，也成為觀眾接收導演意圖的載體。

從丹頂鶴的舞步開始，配樂的作用真正被激發出來，與畫面無縫的契合。離群的孤雁畫面配以低沉的男聲合唱，傳達出抒情的意蘊。克拉克水鳥在水面跑動，除卻同期聲還有跳躍的音符隱隱發聲。新生命誕生時精靈般的童聲歌頌，創造出讓人憐愛的意境。紅胸灰雁飛過工業城市時交響樂的加入描述出遷徙道路的艱難。農場老婆婆第一次拒絕鳥類又在豐收后向遷徙的鳥伸出雙手時童聲再次響起，就像是在見證人類和遷徙的鳥在達成某種和解。折翼的鳥不停掙扎與螃蟹的步步緊逼同打擊樂器混合注入的憂傷，考驗著觀眾的內心憐憫的底線。直到遷徙的鳥到達，一段歡快的進食，集體回頭，飛起，進入秘境帶來主題曲《To be by you side》（回到你身旁）。

主題曲《To be by you side》（回到你身旁）由鈴聲伴著鋼琴按鍵響起，沉穩的男聲開始訴說，隨著感情深入更多類型的樂器加入演奏，直到有了鳥鳴，成為訴說的一部分。鼓聲響應著訴說的節奏，拋開主題曲講述式的旋律，歌詞的表達充分體現著導演對遷徙的鳥有著更深層次的期待，希望觀眾把遷徙求生的行為總結進人類的遷徙歷程。最后，男聲、樂器漸漸遠去，剩下鳥鳴，主題曲結束于被記錄主體的鳥鳴中。

在片尾，“為愛為承諾歸來”的感性總結被順利表達出來，也是紀錄片在結構中溫情的落筆里起到了提煉和升華、結構的作用。到此，配樂這一聲音元素伴隨著導演雅克·貝漢對紀錄片情節的大致規劃，勾勒出導演的敘事策略。他用“直接電影”的觀念，并不出場卻用遷徙的鳥表達了自己的個人意圖，“成功的讓觀眾在大量感性影像的沖擊下，不斷被掀起波瀾，在心靈受到反復沖撞后萌生反思。”

5 結論

通過對紀錄片《遷徙的鳥》的總結，對聲音元素在紀錄片中的研究，分析出紀錄片作為有多重元素表現手段共同構成的聲畫一體的藝術形式，以解說詞、環境音、配樂為主要構成的聲音元素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分析了解了聲音元素在紀錄片中所存在的敘事、補充畫面、擴充內容、提煉、升華、提示內容以及抒情的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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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琳恩·格羅斯 拉里·沃德著. 《現代影像制作教程》.世界圖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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