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我國一直試圖對刑事庭前會議制度進行改革,改革其歷史中存在的問題。截至到目前,我國的刑事庭前會議制度在現實實踐中存在著很多問題,極大地影響了刑事庭前會議制度的合理性和公平性,同時該制度的一些功能沒有完全的發揮作用,必須要強化改革,本文最后提出一系列的建議。
關鍵詞 刑事訴訟 庭前會議 改革
作者簡介:陳文茜,北京理工大學法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訴訟法學。
中圖分類號:D9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592(2014)12-130-02
中國對《刑事訴訟法》的修改更加注重對刑事庭審過程的優化,其亮點之一就是設立庭前會議制度,該制度設置的宗旨在于使刑事訴訟“兩造”的爭議焦點明確化,讓涉及審判程序問題的分歧與意見盡可能地在庭審之前暴露出來,從而讓庭審過程更集中專注于解決被告人的刑事責任及附帶的相關民事賠償責任。庭前會議制度有利于提高庭審的針對性和有效性,保障當事人的訴訟權利。但同任何新生事物一樣,該制度在運行的初期不可避免地存在些許瑕疵,因此,對該制度進行系統的考察,有助于新《刑事訴訟法》的順暢施行,充分發揮出該制度的積極效應。
一、我國刑事庭前會議制度的法律改革
新《刑事訴訟法》對該制度做出了規定,詳盡確定了當事人、發動條件、解決問題等方面。從該條的立法初衷和立法意圖可以顯而易見地解讀出,該制度確立的初衷是為了解決非實體性問題,如是否申請有關主體利益規避、證據可采性、證人等問題。并不涉及刑事被告人的刑事責任問題。
庭前會議的法律屬性應界定為審前的對于非實體性問題的裁判,不涉及案件的刑事責任問題。被告人的刑事責任等問題仍然需待庭審過程中予以解決。從效應上考察,該制度有這些功能:首先,庭審的預備功能。在庭前會議中集中解決了一系列與庭審進行密切相關的非實體性問題,為正式庭審的進行打下了基礎。第二,庭審的承接功能。該制度同時具備承上啟下的功能,創造未曾謀面的控辯審三方以會議的方式召集在一起的機會,確認有關程序問題的解決,從而切實保證 庭審的有針對性的進行。第三,提高庭審效率功能。該制度的建立,保障了審判圍繞著認定犯罪和裁量刑罰的務順利進行,確保高效率的庭審。將雙方不存在異議的事實在庭前會議中加以解決,使爭議的問題更為突出明確。而在正式進行的開庭中,專門對存疑問題進行調查查實,使得開庭審理能夠達到應有的目標。
二、我國刑事庭前會議制度所面臨的挑戰
世界不同國家或地區的刑訴法都規定了庭前會議類似的制度,該制度并非我國法律所獨創,也是對國外相關制度的移植與改造。例如,德國程序法稱為過渡審理,法國的程序法稱之為審前程序,美國刑訴規則稱之為庭前會面,臺灣地區以及日本的刑事程序法將稱為初步排序過程。雖然名稱不同,但相關制度的內容在實質上卻有內在契合性。當然由于這些國家的這類相關制度經過了長期發展,因而較為成熟。由于我國過去的刑事立法并未確立刑事庭前會議制度,該制度還處在探索階段,因而不可避免地在制度與操作層面都存在這許多缺憾。
1. 法律表述含糊,缺乏操作性,需要予以具體化。首先,新《刑事訴訟法》規定:在庭審正式開始之前,法官可以集中相關訴訟參加人,對有關程序問題詢問事實,交換意見。但法律并未明確何種主體有權申請提起庭前會議或者法院在何種情況下依職權提起訴訟。雖然從2013年《刑事訴訟法》的條文內容中找不到有關公訴人、當事人以及辯護人、訴訟代理人享有申請召開庭前會議的權利的依據,但《解釋》卻指出申請證據排除的,法院在審查后決定是否召集,從這一段規定中可以理解為在非法證據排除這個問題上,當事人以及辯護人、訴訟代理人享有申請召開庭前會議的權利。但是,《解釋》中的規定也僅局限于此一項,對于當事人以及辯護人、訴訟代理人關于其他事項的申請,法院在審查后是否也可以啟動庭前會議,該解釋也沒有能給出明確切的答案。第二,對該會議的具體適用條件沒有明確。從立法宗旨上看,該制度僅僅是具有預備性質的開庭以前的活動而已,僅僅解非實體性問題,不涉及定罪和刑罰裁量。
2. 庭前會議的結論能否成為實質性的決定還不明確。從當前的法條中分析,我國的庭前會議程序,公訴方、當事人、辯護人和訴訟代理人,只能是在有關回避、出庭證人名單、非法證據排除等與庭審有聯系的問題發表意見,以達到各方能夠充分了解情況、做好庭審程序的準備工作。這種方式和以往的由法官“了解具體情況、聽取各方意見”的行政會議制度沒有太大區別。這就會產生一個疑問,審判人員在對于與審判相關的問題“了解情況、聽取意見”后,還能不能在庭前根據所聽取的意見就這些問題做出實質性的規定,法律條文沒有給出明確的規定。立法機關工作機構對此的解讀為“這里規定的非法證據排除,僅限于了解情況、聽取意見,具體如何排除要根據本法第五十四條、五十六條、五十八條的規定進行。”由此可以看出,除了有關非法證據是否排除的決定應當在庭審中作出,對于其他問題能否在庭前作出決定,立法機關工作結構沒有作出說明。
3. 與庭外調查程序相混淆。庭前會議在性質上是正式開庭之前的具有準備性質的前置程序,而庭外調查則是開庭過程中暫時停止庭審對證據的客觀性進行調查。如果在實踐中不對二者進行嚴格區分,則會造成庭前會議被庭外調查程序混淆與取代的局面,造成制度效果的大大減弱。庭前會議主要是為了確認有關程序性問題是否存在以及其具體細節,如利益規避的問題,證據合法性問題,言辭證據問題;而庭外調查主要是當法庭審理過程中,對證據的客觀性存在質疑的,由合議庭宣布庭審暫時停止,并由法院依職權調查有關證據的客觀性。
三、庭前會議制度完善的建議
庭前會議的移植、借鑒,使得我國刑事程序又近了一步,它對于加強刑事程序的針對性,保障訴訟權利,提高審判的實際效果,促進司法公信力的提高具有十分重要的積極效應。然而,新制度的實現必須經得起司法實踐的檢驗,從而使得該制度實實在在地發揮作用,本文將從以下幾個方面提出完善建議:
1.明確該制度的使用范圍。法律條文規定,在庭審正式開始之前,法官可以集中相關訴訟參加人,對于如利益規避的問題,證據合法性問題,言辭證據問題進行了解誒。而立法的態度表明,該制度僅僅是根據實際情況,可以啟動,并非必須發動,也就是說庭前會議并非像偵查、起訴等程序一樣是刑事訴訟的必經程序。根據中國目前的社會現狀,司法資源較為緊張,法官的辦案壓力較大,本文認為庭前會議應僅僅適用于當事人對事實存在爭議的較為復雜的刑事一般程序案件。對于簡易程序案件則不適用于該制度,以此達到避免浪費資源的目的。如果不對該制度的適用范圍進行限制,則可能造成該制度適用的膨脹,消耗大量司法資源。
2.明確庭前會議的主體。立法僅僅明確由審判人員集中,并未明確申請的主體。顯然法官對于是否發動該會議具有較大的自由裁量權。不排除法官為了節省工作量而不召集先關當事人進行該會議。因此必須賦予公訴機關在提起公訴時建議該前會議的權力,同時賦予辯護人申請召開該會議的權利。從更詳細的角度來講,庭前會議的主體應該包括審判者和參加者兩個方面。就審判者而言,有學者認為庭前會議應當由庭前法官主持,目的是阻斷庭審法官在庭前產生預斷;也有學者認為,庭前會議的主持者應該由庭審法官擔任,因為我國大多數法院仍處于“案件多人手少”的矛盾現狀,一線審判力量本來就已經捉襟見肘,還要實行庭前法官與庭審法官分離,只會使審判力量更加分散,不符合國情。筆者認為,庭前預斷還是較難以避免的,同屬一個法院的同事關系使得庭審法官和庭前會議內容根本無法完全隔離開來,因此一般案件可以由審判長從合議庭組成人員中指定一名審判人員主持庭前會議,本來庭前會議就是一個意見協商的程序環節,主持會議的審判人員了解雙方訴爭要點,明確證據合法性等情況,在會議結束后轉達給其他成員,以便合議庭及時梳理出庭審重點,對庭審工作做到心中有數,作出更公正的判斷。就參加者而言,在認罪的案件中,被告人可以不用到場,在不認罪的案件中,被告人可以申請庭前會議,這既是對被告人基本權利的保障,也可以使審判人員比較清楚地了解雙方在事實認定等方面存在的爭點。同時辯護人也應該成為參加庭前會議的主體之一。只有在控辯雙發同時參與的情況下,才能對庭前會議所要解決的相關問題進行有效地質證、辯論,辯護人尤其是辯護律師本身享有閱卷權,能夠更全面地了解案情,全程參與庭前會議的全部活動,也有助于保證客觀公正和法治原則貫穿于刑事訴訟的整個環節當中。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發展,我國的法律制度日益完善,刑事訴訟庭前會議制度存在著很多問題,應有的功能未能完全發揮出來,必須要加強改革,既要明確會議制度的范圍,還要明確其主體地位。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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