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口供定案偵查思路的法理基礎與優勢分析

摘 要 《刑事訴訟法》第五十三條明確了沒有被告人供述，證據確實、充分情況下，可以認定被告人有罪和處以刑罰。由此延伸出零口供定案的偵查思路。這一理念有助于扭轉 “口供是證據之王”錯誤的辦案觀念，淡化犯罪嫌疑人供述在論證上的作用，增大定案幾率， ?減少辦案成本，值得進一步推行。

關鍵詞 零口供 有罪供述 正義價值 效率價值 證據觀

作者簡介：耿冬棟，北京市豐臺區人民檢察院反貪污賄賂局偵查一處書記員。

中圖分類號：D925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文章編號：1009-0592（2014）12-120-02

零口供定案是個歷久而彌新的話題，雖然早前法學理論界已多有倡導，實踐中零口供定案的情況還較鮮見。從刑事案件性質與目前的辦案實踐來看，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屬于追訴工作中重要一環，但也容易隨著刑事訴訟程序推進出現問題，例如犯罪嫌疑人本人翻供甚至控告偵查機關使用違法手段獲取有罪供述。所以犯罪嫌疑人供述對定案來講并不具有十分的可靠性。相反，零口供定案偵查思路可以剝離出上述弊端，自身亦具有相當優勢，值得在偵查活動中推行。

一、零口供定案的法理基礎

零口供是司法機關對特定案件辦理情況的特稱，實際上并不是只指完全沒有犯罪嫌疑人的供述，而是相對于司法機關追訴需要來講，現階段缺乏犯罪嫌疑人的有罪供述，包括犯罪嫌疑人只辯解不認罪，也包括其不做任何供述。零口供定案，對正義與效率兩個價值追求達到了兼顧，值得進一步推行。

（一）對正義價值的追求

刑法目的在于追訴犯罪、懲罰犯罪，而刑事訴訟程序的設計旨在通過明確各個階段司法機關的職責和任務規范司法機關行為，保障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維護正義價值。其中，既包括對實體正義的追求，也包括對程序正義的遵循。

在缺乏犯罪嫌疑人有罪供述的前提下，挖掘其他間接證據去還原案件真實情況，證明犯罪行為指向，揪出幕后黑手，保證無辜的人不受追訴，追訴和懲治犯罪嫌疑人，對于安撫被害人，恢復被破壞的社會秩序都稱得上是實體上的正義。

在整個刑事訴訟進程中，無論是偵查、移送審查起訴抑或是審判程序，每個環節亦應當遵循法定的規則，保障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新的《刑事訴訟法》第五十條其中規定“不得強迫任何人證實自己有罪”，理論上一直強調的“得強迫自證其罪”原則精神一致。偵查過程中，辦案人員無疑希望犯罪嫌疑人能夠如實供述，更希望在現有證據有較為清晰指向但尚不能完全情況下，犯罪嫌疑人能夠做出有罪供述，對于辦案人員來講確實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表面上看起來，如果不強求犯罪嫌疑人有罪供述，不能順利追訴犯罪嫌疑人、控制犯罪，似乎與正義價值的追求有悖，實際上，是遵循正義價值精神的體現完全尊重犯罪嫌疑人權利的體現， 零口供定案能夠達成，辦案人員便不需要重點著眼于有罪供述，在訊問時既維護犯罪嫌疑人的辯護權、沉默權，也截斷了深受理論界與廣大群眾深惡痛絕的刑訊逼供現象存在的必要條件。因而，從這個方面講，推行零口供定案不僅不違背正義價值，還正是對實體正義以及程序正義的雙重追求。

（二）對效率的價值追求

大到任何刑事案件的辦理，小到每個刑事訴訟程序環節都有相應的法定期限。司法機關工作人員必須在法定期限內完成相應的程序以循序漸進。對效率的追求并不限于財物的適度、成比例消耗，在看不見的層面之中，精神與信仰的維持也極端重要。

對于刑事案件的辦理來說，如果案件久拖不決，首先無端增加了辦案成本，耗費的是納稅人的稅金，減損了社會總財富;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耗費更多的人力資源，更可能由于拖沓增加工作人員的惰性進而陷入惡性循環;更為重要的是，它消磨被害人希望嚴懲兇手的寄托，消耗著公眾對司法的期盼，無端使有罪的人不能及時受到最嚴厲的刑罰制裁更加猖狂，從而有放縱犯罪之嫌。

刑事案件的辦理也應當講究效率，這也是法經濟學產生的因素之一。在獲取證據方面，零口供定案的推行就可以滿足效率需求。偵查過程中，淡化有罪供述的地位，避免了寄希望獲取口供而與犯罪嫌疑人持續周旋，避免被犯罪嫌疑人牽制，應當變被動為主動，積極探尋其他解決途徑，主動出擊搜集其他證據，著力于通過間接證據證明案件真實情況，順利地推進刑事訴訟程序，確保有罪的人受到懲罰，無罪的人不受追訴，及時對罪犯科以刑罰，及時還無辜的人的自由。

（三）正義與效率的兼顧與平衡

辦理刑事案件，追求正義價值無可厚非，但同時必須考慮效率價值因素。遲來的正義等于沒有正義。只重正義忽視效率，最終導致的是正義姍姍來遲，無論對于被害人還是社會大眾以及被破壞的社會秩序來講，恐怕早已喪失了對司法的信任和希冀，也漸漸忘卻了心底呼喊著的正義。

同時對效率的追求必須建立在堅持正義的基礎之上。如果由于片面追求效率而盲目求快，忽略了辦案質量，可能侵犯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也可能因此鑄成冤假錯案，實則背離了正義精神，脫離了刑事訴訟的初衷。

因此，在辦理刑事案件時，要同時兼顧二者，在正義價值與效率價值的追求過程中形成一種平衡至關重要。筆者認為，零口供定案自身具有相當的優勢，可以成為解決平衡二者的途徑。

二、零口供定案較有罪供述定案的優勢分析

零口供案件并非一定是缺乏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更多意義上在于其他證據指證犯罪嫌疑人，而其本人做無罪供述，或者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