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石露++龔超
摘要:公共危機因其強大的破壞力成為危機傳播的重要課題。本文以“昆明火車站暴恐事件”為例,以風險社會中的危機傳播理論為指導,闡述風險社會、危機傳播、媒體執政的定義和危機傳播的階段,從危機傳播的視角研究公共危機事件在媒體中的呈現特征,并對媒體執政的中國經驗進行理念的提升和總結,提出政府、媒體應對公共危機的策略與方法,這就是:增加政府媒體民眾的互動性,提高政府執政水平和能力;積極引進權威信源,消除公眾信任危機;重視議程設置,加強輿論引導;發揮傳媒預警職能,防范于未然。
關鍵詞:危機傳播;媒體執政;昆明火車站暴恐事件
中圖分類號:D630 文獻標識碼:A
經歷了三鹿毒奶粉事件、甕安事件、石首事件等社會突發危機事件后,從政府到媒體再到普通的民眾,都對危機傳播有了最為切身的感受。如何在風險社會中做好危機傳播,把危機事件的危機性、傷害性降到最小,無疑考驗著政府的媒體執政能力。
一、風險社會與危機傳播的基本概念
風險社會(risk society)最初是由德國社會學家烏爾里希·貝克(Ulrich Beck) 提出來的。他在1986年出版的《風險社會》一書中,首次使用了這一概念[1]。風險社會是指在全球化發展背景下,由于人類實踐所導致的全球性風險占據主導地位的社會發展階段,在這樣的社會里,各種全球性風險對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存在著嚴重的威脅[2]。
什么是“危機”?按照《韋氏英文辭典》的解釋,“危機”是指“有可能變好或變壞的轉折點或關鍵時刻”。按照《現代漢語辭典》的解釋,“危機”是指“危險的根由或嚴重困難的關頭”[3]。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史安斌指出:“大體來說,危機的定義應該包括以下這些方面:突發性事件;具有潛在的危險性;需要迅速釆取行動來應對;主管部門不能完全掌控;有可能產生岀人意科的后果及影響;引發了媒體和公眾的強烈關注[4]1。”如何開展危機傳播?邁克爾·里杰斯特在《危機公關》中根據大量的案例經驗,提出了著名的“3T”原則,Tell it your own(以我為主提供情況);Tell jt fasl(盡快提供情況);Tell it all(提供全部情況)。“3T”原則是對西方國家危機傳播的經驗總結,具有一定的指導意義[5]23。
胡錦濤在十八大報告中指出:“不斷提高黨的領導水平和執政水平、提高拒腐防變和抵御風險能力,是黨鞏固執政地位、實現執政使命必須解決好的重大課題[6]。”政府與媒體良性互動是執政共識。今天的新聞媒體,被看做是繼立法、行政、司法之后的第四種權力,已經成為一種重要的公共力量,其影響力越來趆大。很多國家和地區的執政者都十分重視新聞媒體執政,通過新聞媒體提升執政形象、執政公信力和執政合法性。因此,正確認識當前中國風險社會中突出的社會矛盾,運用危機管理、危機傳播理論對當前出現的公共危機事件進行深入研究,對構建和完善危機預警機制提岀對策和建議,將危機傳播與媒體執政的工作經驗提高一歩,上升到新聞傳播學理論研究,這對于提髙我國公共危機管理能力和和諧社會建設,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意義。
二、當前中國風險社會中社會矛盾突出
當前,我國社會突出矛盾主要表現在以下幾點:
第一,貧富差距較大,財富分配不公。
基尼系數是表現一個國家和地區的財富分配狀況的重要指標,系數越低表明分配越均勻。我國多年來由于權力尋租、經濟發展不均衡等原因,使基尼系數高于國際“警戒線”。 數據顯示,過去十年間我國的基尼系數一直處在0.47以上水平,其中2013年達到0.473,均超過了 0. 4 的收入分配差距“警戒線”。值得警惕的是,長期困于中等收入困境的國家,基尼系數普遍為0.5以上,中國與之已十分接近。與基尼系數增長的同時,是中國的城鄉差距依然較大和階層流動固化的現實。中國農村人口幾近總人口半壁江山,而城鄉居民收入比例目前仍達3.1:1[7]。根據世界發展進程的規律,在社會發展序列譜上,當發展中國家和地區人均GDP處于500~3000美元的發展階段,往往對應著人口、資源、環境、效率、公平等社會矛盾的約束最嚴重的時期。中國2003年人均GDP已突破1000美元,恰好對應著危機頻發的“非穩定狀態”階段,也往往是“經濟容易失調、社會容易失序、心理容易失衡、社會倫理需要調整重建”的關鍵時期。
第二,民生問題凸顯,民眾怨言甚多。
五千多萬工人下崗再就業,六千多萬農民失去土地,兩億多農民在城市與農村間流動。根據中國的國家貧困線,目前全國貧困人口約4800多萬人,占總人口大約3.7%;而根據國際貧困線(按世界銀行標準每人每天消費1美元的貧困標準),目前中國約有1.35億人還處在貧困線以下,其中農村人口1.26億,相當于總人口的1∕10。不少城鎮居民買不起房子,農村孩子上不起學,特別是市場經濟必然要求的社會保障制度,遲遲沒有建立起來。教育、醫療、住房已經被稱為“新三座大山”。據亞洲開發銀行統計,中國“中產階層”中有3.03億人屬于底層中產,一旦遭遇任何重大危機,很容易重新陷入貧困[7]。除此之外,就業問題、養老問題也在日益凸顯。
第三,貪污腐敗泛濫,享樂主義盛行。
腐敗現象在我國呈現出級別越來越高、涉案金額越來越大、群蛀現象日益嚴重的三大發展趨勢。據不完全統計,自2012年11月十八大以來,落馬的省部級高官就有23位之多,“老虎”頻現,“蒼蠅”亦多。腐敗官員包養情婦,攜款外逃的事件屢見不鮮。上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外逃腐敗分子數目高達16000至18000人,攜帶款項達人民幣8000億元,既包括非法資產,也包括腐敗分子控制的合法資產[8]。貪腐不但侵吞國家財產、坑害百姓,而且有損社會公平正義,敗壞了社會風氣,危及我黨的執政根基,削弱了政府的行政能力,更是社會道德的淪喪。
第四,環境污染嚴重,民眾怨聲載道。
我國環境污染問題不斷顯現,重金屬、持久性有機污染物長期積累的環境問題開始顯現,大城市和城市灰霾天氣等新污染問題頻現。大氣污染、土壤污染、水污染這一系列的污染問題伴隨著國家經濟不斷發展日益嚴重。世界銀行報告顯示,全球空氣污染最嚴重的20個城市中,16個在中國;每5個城市中,有兩個城市的空氣質量為“污染”和“重度污染”。國際能源機構指出,中國已成為世界主要碳排放國,每年的碳排量超過60億噸。大城市和城市群灰霾天氣等新污染問題日益凸顯[9]。
第五,群體事件頻發,危及社會穩定。
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時期。一方面,市場化改革的深入,極大地喚醒和激發了全社會的活力,經濟持續快速發展,社會財富加速積累,導致兩極分化嚴重。另一方面,社會結構轉型和社會利益格局的劇烈變動,使社會積累的各種矛盾演變為群體性治安事件。2010年官方統計的群體性事件就有18萬起,2011年發生的社會群體性事件達18.25萬起。2012年1月至8月,全國共發生120多起圍繞工資糾紛、規模在百人以上的集體停工事件,發生在19個省、規模在30人以上的有270多起。社會矛盾主要集中于資源開發、環境保護以及農村土地征用和城鎮房屋拆遷上。甕安、石首就是群體性事件中兩個標志事件[10]。突發公共事件引發廣泛關注,危及社會穩定和國家政權。
第六,人文精神喪失,缺乏集體信仰。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中國已經超越日本成為繼美國之后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物質世界極大豐富的同時,我們的精神文明并沒有與此平衡。現今社會轉型,市場經濟唱主角,難免拜金主義流行,人文精神墜落,功利與效率至上的工具理性籠罩社會,奢靡之風、物質崇拜的消費主義大行其道,社會風氣變得淺薄而勢利。加上現在又是傳媒時代,信息傳播過量而又缺少節制,大多負面的東西積淀在每個人心田,人容易焦躁,思維碎片化、平面化,痞氣和戾氣大行其事。據了解,每年大約有6000億資金流向了國外以及港澳地區的賭場和馬場。
第七,海外遇險增多,綁架事件多發。
目前,中國常駐海外從事經濟活動的人員超過60萬人,境外中資機構超過8000家,分布在全世界168個國家。在海外遇險的名單上,越來越多地岀現中國人的名字。相關統計顯示,在海外最不安全的是美國人,其次是中國人。中國外交部領事保護中心每年至少需要面對3.1萬起領事保護案件,平均一天處理84起。一個典型的背景是,2011年利比亞戰爭爆發前,中國在利比亞撤僑時規模頗大,不僅動用飛機,還租用了希臘豪華游輪。2014年5月13日起,越南多地發生打砸搶燒外國企業的嚴重暴力事件,造成了中國公民傷亡和財產損失,中方暫停中越部分雙邊交往計劃,組織包機和輪船赴越。載至5月19日,已接回國中國公民7000多人。
第八,敵對勢力虎視眈眈,圖謀西化分化中國。
我國面臨著國際關系復雜多變的嚴峻形勢。民族分裂主義、宗教極端主義、國際恐怖主義滋生蔓延成為危及世界和平穩定的跨國力量,天下并不太平。從奧巴馬等西方國家領導人不顧中方的堅決反對接見達賴,到日本幾任首相不顧中方和韓國的強烈憤慨參拜靖國神社。他們或打著維護人權的幌子,借機插手中國民族問題,圖謀制造民族分裂;他們或散布渲染“中國威脅論”,趁機賣武器給周邊國家和地區,聯手共同遏制中國的和平崛起,四面圍堵我國經濟發展道路。
三、對政府處置“昆明火車站暴恐事件”的理性分析
(一)危機傳播的內涵
危機傳播, 是指針對社會的危機現象采取大眾傳播及其他手段, 對社會加以有效控制的信息傳播活動。[11]。大眾媒體在公共危機事件應對中的核心職責,是在政府的統一領導下提高整個社會的應對效率,推動社會從受到強烈沖擊的非常態進入健康的常態。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史安斌提出:“危機傳播就是在危機發生的前后以及在其發生的過程中,在政府部門、組織、媒體、公眾之間和彼此之間進行的信息交流的過程[4]。”社會轉型時期公共危機頻發,政府經常面對如何應答這道嚴峻考題的考驗。2014年3月1日晚21時20分,一伙暴徒持械沖進昆明火車站廣場、售票廳,見人就砍。此次事件已造成29人遇難、143人受傷。經公安機關和其他政法力量40余小時的連續奮戰,已于3月3日下午成功告破。現已查明,該案是以阿不都熱依木·庫爾班為首的暴力恐怖團伙所為。該團伙共有8人(6男2女),現場被公安機關擊斃4名、擊傷抓獲1名(女),其余3名已落網。3月29日,云南省昆明市檢察院分別以涉嫌組織、領導、參加恐怖組織罪和故意殺人罪,依法批準逮捕昆明“3.01”暴恐案4名犯罪嫌疑人[12]。
(二)危機傳播的階段
美國學者斯蒂芬·芬克在他的論文集《危機管理:為不可避免的災難做籌劃》中借用醫學上的術語,把危機分為危機潛伏期、危機爆發期、危機延續期、危機痊愈評估期。根據危機傳播階段理論分析,昆明“3.01”暴恐事件階段可分為:
1.危機潛伏期(昆明“3.01”暴恐事件發生之前)
危機潛伏期,即突發事件爆發之前不為人知的一段時期。全國政協委員、解放軍裝備學院副院長劉建認為:“從國際形勢看,昆明位于我國的西南邊陲,幾股勢力利用我們容易忽視這一地區的防范,借機組織活動。這次恐怖活動的目的是破壞我們平穩的形勢,故意制造恐怖襲擊來干擾我們的社會穩定和經濟發展。”在危機潛伏期階段,政府部門和組織具有憂患意識,提高公眾的在潛伏期的危機意識,才能做到理智理性,減少傷害。政府還需要規劃和建立新聞發布機制,指定新聞發言人,確定各種信息資源的可操作性,測試信息的傳遞渠道是否通暢,同時還要與其他相關單位和專家建立合作關系,為危機傳播確定統一的口徑。
2.危機爆發期(3月1日21時20分到3月2日)
突發事件的爆發期通常時間短暫,但影響力大傳播速度快,公眾很容易產生信息饑渴,所以此時的媒體一定要第一時間掌握輿論主動,報道信息快速準確。昆明暴恐事件發生在3月1日21時20分,22時33分,中國廣播網率先發布消息。3月2日上午,昆明市政府新聞辦認定,這是一起由新疆分裂勢力一手策劃組織的嚴重暴力恐怖事件。2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即刊出習近平總書記等中央領導同志的重要指示消息,同時配發評論員文章《嚴懲暴恐犯罪,保障人民安全》,明確表達依法嚴懲暴恐分子的堅定態度。這一“急就章”充分體現了《人民日報》快速反應機制的效力。史安斌教授認為:“較之半年前的10·28事件的反應遲緩和定性曖昧,昆明3·01事件發生后官方主流媒體及時發聲,以‘暴力恐怖事件明確定性,贏得國際主流社會廣泛同情,防止外媒使用‘絕望階層的吶喊之類的議程設置來誤導輿論,這是爭奪國際輿論話語權上的進步。”
3.危機延續期 (3月2日到3日下午案件告破)
此時的危機傳播不再停留于表面的信息,而是政府、組織、媒體、公眾之間密切配合,為突發事件提供更多的信息背景,進行全面深入地分析調查。3月3日,暴力恐怖案成功告破。政協開幕會上全體委員默哀,悼念在昆明事件中遇難的同胞。當日,《人民日報》打破常規,在報眼位置發表《國際社會強烈譴責云南昆明“3·01”嚴重暴力恐怖事件》的綜合消息,第一時間報道了俄羅斯總統普京、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以及一些國家支持我反恐的表態。外交部發言人秦剛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暴恐分子是全人類共同敵人。”政府部門在充分掌握輿情變化的情況下,對各種建設性的批評意見表現出誠懇接受的態度,對各種誤訊和傳聞進行了及時回應和澄清,始終把傳播的主動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除了報道暴力恐怖事件外,人民網等媒體也開辟專欄,傳授在遭遇暴力恐怖事件時的逃生技巧和自救互救知識。
4.危機痊愈評估期 (3月4日后一個星期)
該事件成功告破后,受眾4日從云南省紅十字會獲悉,為人們提供“心理咨詢”熱線從即日起開通[13]。5日,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開幕。兩會代表對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即席補充了關于“3.01” 昆明火車站暴恐事件的態度和表述,表示了充分的認可。隨即,新聞界及時將報道重心轉移到兩會大局,同時報道昆明市市民3月8日自發走上街頭,對暴恐事件中的死難者進行悼念活動。3月9日下午,云南省委書記秦光榮就昆明火車站暴恐事件答記者問時坦言:“需要從事件中總結教訓。一個是反恐意識不強,這里有恐怖主義,以前沒想到這件事。另外我們的情報信息工作有一些問題,我們事先沒有得到一些信息。再一個,鐵路系統的整個保衛體制也有一些問題,鐵路公安是自成系統的,火車站里和廣場都是歸他們管的,鐵路值班的警察和保安手中沒有武器,這些都是教訓,鐵路公安掌握的警力還是不夠。”“這次突發事件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少數極端分子給我們的和諧生活參雜不和諧因素,如何避免類似事件的發生才是關鍵。”[14]政府總結經驗和教訓,從中發現問題,對政府發言人工作和應對媒體的工作進行了評估,著手進行恢復性的工作,有利于樹立政府部門的組織形象(CI)。
(三)提高政府應對公共危機傳播的能力
首先,政府與媒體積極配合,在危機中把握主動權。對于任何一個政府、企業、集團來說,形象危機是最難以把握的。然而,這種主動權的掌握,在危機處理的嚴峻時刻,常常異化成不擇手段的主導權爭奪,其代價就是對其合法權益的進一步損害。相比較“三鹿奶粉事件”中有關機構欲蓋彌彰的行徑,云南省、昆明市政府面對公共危機,則表現得清醒理智與成熟得多。政府與媒體積極配合,讓廣大民眾及時了解事件的具體情況,發揮了根本性的作用。
其次,傳播正當信息,提升政府公信力,維護政府的良好形象。相對于某機構對待“華南虎事件”的弄巧成拙,政府在昆明這起重大的危機事件中,沒有避諱傷亡人數,及時地向公眾通報了遇難傷亡人數。3月2日,昆明市政府通過新聞媒體,公開承諾將承擔所有傷者的醫療救治費用和家屬陪護費用。暴恐事件發生兩天后,公安部門即破獲了此次案件,對維護社會穩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四)政府應對公共危機傳播的策略和方法
1.準確
在第一時間公布信息,搶發先機是不錯的,但是如果報道得不準確就會誤導輿論。公共危機發生后,一方面,海量事件信息突然發生,另一方面,民眾可能相當缺乏信息,產生信息“饑渴癥”和“盲從癥”。這時,媒介的輿論引導能力首先體現為信息的傳播能力。政府通過媒體,及時、全面、準確地告訴公眾“到底發生了什么” 、“應該怎樣去做”等這些大眾非常關心的問題,從一開始就抓住受眾的心理,對引導人們正確處理危機至關重要。
2.快捷
公共危機事件的無法預知或者無法準確預知,使事件具有明顯的突發性的特征。昆明“3.01”恐暴事件災害發生一小時后,網絡上就出現了有關的消息。22時33分中國廣播網率先發布消息。隨后,新浪微博、中國新聞網、新華網、人民網在23時左右也都進行了跟蹤跟進報道。自然災害的突發危機事件也是如此。比如,四川5·12汶川特大地震在一瞬間突然發生,導致與地震災難有關的新聞信息突然以爆炸性的方式產生和急劇膨脹,迅速吸引了全世界媒體的廣泛關注。
3.客觀
政府掌控并干預網絡,及時處置恐怖暴力事件發生后在網絡上出現的不實傳言及許多謠言。人民網“求真”欄目和360新聞聯合推出“盤點昆明暴力恐怖事件的八大謠言”。政府根據網絡傳播的特點和熱點,全面介紹最真實的信息,及時回復了公眾關心的話題,避免了因傳播不實信息造成受眾不必要的恐慌。針對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英國路透社等西方媒體釆取雙重標準,在標題和文章中將“恐怖”“恐怖分子”等字眼加上引號,或極力避免使用“恐怖襲擊” 的丑行,人民日報微博以《對昆明暴力恐怖事件,美國媒體這樣說》為題,編發溫憲的文章《十足的虛偽與恐怖》,并以最大力度多次轉發,得到網友的多次反饋,累計轉評3萬余次。通過質問反駁,鮮明地表達了中國立場,發揮了黨報微博在網上輿論引導中的重要作用。文章不僅在俄羅斯等國家引起共鳴,也受到英國《金融時報》等西方媒體的關注,形成了于我有利的國際輿論。
4.主動
政府在確定危機事件性質的同時,以主渠道的信息強勢去影響公眾,糾正畸變的輿論。公共危機事件獨特的傳播學特征,對媒體提出了不同于常規新聞事件的報道要求。當危機不可避免時,政府掌握好危機事件處理和輿論引導的主動權。3月4日,人民日報4版發表原駐新疆記者王慧敏的評論《像石榴籽那樣緊抱在一起》,在國內外引起強烈反響。文章引用作者的新疆朋友、網友的真情表態,說明必須把暴恐分子與廣大新疆維吾爾族群眾分開,說明“天山青松根連根,各族人民心聯著心,團結進步是我們共同的愿望”。文章很主動,而且鮮明,既有說服力,也有感染力。
四、政府危機傳播的啟發與思考
(一)增強政府媒體民眾的互動性,提高政府執政水平和能力
推進政府媒體民眾“三位一體”。 政府利用媒體開展危機傳播,利用媒體提供的便捷條件,讓民眾通過媒體對黨委和政府進行監督。通過政府官員個人網站、博客和論壇等新興媒體,政府廣泛聽取民眾心聲和訴求。昆明火車站恐怖暴力事件發生后,許多網站為死難者設置了虛擬的靈堂供人們悼念,網民還號召民眾走上街頭悼念不幸遇難的同胞。云南省和昆明市政府順乎民意,及時主動地和民眾一道參與了悼念活動,提升了政府的親和力,體現了政府為民眾服務的宗旨。
(二)積極引入權威信源,消除公眾信任危機
所謂信源,就是信息的來源。信源的可信度越高,說服公眾的效果就越好。在昆明“3.01”暴恐事件中,各領導階層和權威人士都通過大眾傳媒與公眾及時見面溝通,發布了權威談話,安撫了民心,為事故的善后做了妥善安排。同時,政府發揮“意見領袖” 作用。建設有影響力、有說服力、貼近網民、令人信服的網絡評論員隊伍,發現和團結那些關心國家大事、觀點立場正確、發帖量大的“網絡寫手”和“意見領袖”,強化主流輿論,爭取中性輿論,孤立和排斥不當言論,為民眾應對危機提供正能量。
(三)重視議程設置,加強輿論引導
著名傳播學家麥庫姆斯和肖認為大眾傳播具有一種設定公共事物“議事日程” 的功能,傳媒的新聞報道和信息傳達活動以賦予各種“議題”不同程度的顯著性的方式,影響著人們對周圍世界“大事”及其重要性的判斷[5]19。發生了突發性危機后,對待危機事件要有一套危機管理的辦法。政府通過設置一些議題,舉行新聞發布會,組織媒體報道,在網上回答網民問題。政府完善新媒體和傳統媒體的互動,更好地運用這一特性,就能夠更好地提升和優化輿論的引導能力和號召能力。
(四)發揮傳媒預警職能,防范于未然
預警,就是危機發生前,根據危機可能發生的征兆,預先向有關部門或社會公眾發岀警示、警報,以應對危機的來臨。著名傳播學者H·拉斯韋爾和美國學者C·R·賴特都指出“環境監視 (監測)”是大眾傳播的三大社會功能(環境監視功能、社會協調功能、社會遺產傳承功能)之一。作為社會預警監測部門之一的大眾傳媒,很可能最先監測到社會危機事件的發生和造成災害的可能性,及時把危機亊件預警信息上報給上級政府部門,經過上級政府部門批準后,通過廣播、電視、網站等即時傳播媒介,把預警信息準確、及時地傳播給公眾。根據公眾的信息反饋,政府調整危機傳播策略,組織和動員社會力量,將危機事件災難降低到最小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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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騰訊網http://news.qq.com/a/20140303/021208.htm
[14]王晶.云南省委書記秦光榮談對昆明恐暴事件三點體會[N]人民網,2014-3-9.
作者簡介:肖峰,中國地質大學(武漢)藝術與傳媒學院新聞傳播系教授。研究方向為危機傳播、新聞與政治。
石露,中國地質大學(武漢)藝術與傳媒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危機傳播、新聞與政治。
龔超,華中科技大學新聞與信息傳播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播音與主持、新媒體傳播。
(責任編輯:李直)
基金項目:中國地質大學(武漢)“馬克思主義研究與學科建設計劃”資助項目《馬克思主義新聞觀與網絡時代輿論引導藝術研究》(項目編號:MY1010)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