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志英
像蜂蝶飛過花叢,像清泉流經山谷,少年時代的生活,恰似流光溢彩的畫頁,也似一曲跳躍著歡快音符的樂章。“少年不識愁滋味”,我們坐在田埂上,雙手托著下巴看瓦藍的天空,高遠的流云,遠村裊裊的炊煙,一切是那樣渺遠和神秘,如歌的童年總是充溢著幻想與美好……
字詞的組合總是會產生一些奇妙的化學反應,刺激著我們的感官。文字的魅力是什么呢?是情到濃時的極致浪漫,還是感懷至深時的痛快表達。他們將文字這樣寫出來,你喜歡嗎?
情誼萬千這樣解讀
你走,我不送你。
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
我要去接你。
我不愿送人,亦不愿人送我。對于自己真正舍不得離開的人,離別的一剎那像是開刀,凡是開刀的場合照例是應該先用麻醉劑,使病人在迷蒙中度過那場痛苦,所以離別的苦痛最好避免。關于離別,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感受,但多數逃不過黯然神傷。與其忍受離別的苦痛,不如不送。這樣的態度才最是灑脫。情誼萬千這樣解讀,你理解嗎?
走著走著,就散了
走著走著,就散了
回憶都淡了;
看著看著,就累了,
星光也暗了;
聽著聽著,就醒了,
開始埋怨了;
回頭發現,你不見了,
突然我就亂了。
這一段文字冠以徐志摩的名字火了很久,但它的作者不是徐志摩,而是作家慕容雪村。
生命中曾出現的那些情誼以及曾經讓我們很執著的事情,現在看來,其實早已離我們遠去了。我們在意的,喜歡的,放不下的,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淡去。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
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里有
甜蜜的憂愁
——沙揚娜拉!
這首詩寫于1924年5月徐志摩陪泰戈爾訪日期間。這是長詩《沙揚娜拉十八首》中的最后一首。“沙揚娜拉”在日語中的意思是“再見”。
離別讓人傷感,也令人回味和銘記。就是這個鏡頭,讓時間凝結在這道別的一瞬。道不盡的嬌柔,便不勝清寒地垂了首,卻依然是那般地裊娜多情。
離別已是注定,不如就多留些甜蜜祝福;然而既已相遇,又怎舍離別,所以一聲珍重算是祝福的同時也滿含哀傷。所謂“甜蜜的憂愁”,是那聲聲珍重里千絲萬縷的情思。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 沙揚娜拉”。這應該算是目前為止對日語“再見”一詞最美麗的音譯了。
憂愁時,就寫一首詩
不是苦惱太多
而是我們的胸懷不夠開闊
不是幸福太少
而是我們還不懂得生活
憂愁時,就寫一首詩
快樂時,就唱一支歌
無論天上掉下來的是什么
生命總是美麗的
生活中從不缺少讓人感到幸福的場景,但如果不懂生活,不懂感恩,不懂得從平凡的、點滴的生活小事中去發現喜悅和幸福,就會難以感受到人生的幸福,才會感嘆幸福太少。汪國真的詩歌是歡樂的。讀罷,我們也會不自覺地歡樂。生活還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憂愁時,那就發揮詩人的憂郁氣質,去寫一首詩吧!快樂時,那就讓音符跳躍,去唱首歌吧!擁有這樣的心態,不管天上掉下來的是什么,我們都可以愉快接受。總之,生命總是美麗的。
所謂“汪國真式”的人生態度,大概就是對中國自宋元以來傳統詩歌那種豁達、飄逸、瀟灑、超脫的人生哲學的創造性轉化。簡而言之,汪國真的詩歌實際上是將千百年來的各種至理名言,以押韻分行的形式更淺白地表達出來,讓我們更好理解。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郁的日子里須要鎮靜: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
心兒永遠向往著未來;
現在卻常是憂郁: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
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這首詩寫于1825年,是普希金流放南俄敖德薩同當地總督發生沖突后,被押送到其父親的領地米哈伊洛夫斯科耶村幽禁期間所作。
“假如”,是變幻莫測的人生中的一種必然現象,生活中不可能沒悲傷、煩惱,但是我們要克制、忍耐,因為還有一個“歡樂的日子”就要來臨。這歡樂是針對悲傷而言的,不是現在時,而是屬于未來的。
面對悲傷,詩人并未一般地開出常人司空見慣的用時間醫治心靈這類藥方,而是要人直面內心世界,放眼于未來。希望我們用希望去救治現實的痛苦。
痛苦是一道坎,跨過去,人就會更加成熟。對于成熟的人來說,過去了的,即便是痛苦,也會成為人生的一段標志,而令人感到無比親切。保持對生活的信心,即使在逆境之中,也不要陷入絕望而不能自拔。
蒼茫人世,期冀美好,追憶亦美好矣,這不正是離群索居、寂寥生涯中,詩人悟出的深刻生活哲理嗎?這里沒有一絲一毫宿命論的蛛絲馬跡,真誠、善良、樂觀向上的人生態度,加上親切自然而又熱情深沉的語調,樸素、流暢,耐人回味。
結語:
從古老的象形文字到今天的方塊字,文字久經洗禮,以我們熟悉的面貌出現在我們眼前。本是不相干的字眼,經過作者的有心組合,讓文字活了起來,給我們帶來感動和歡樂。感嘆文字奇妙的同時,不如你也來寫一寫吧!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