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在不列顛的經營之農業生產的開發

于麗君

[摘 要]自羅馬入侵不列顛時就帶來了將近四萬的羅馬士兵。為了維持部隊糧食供應，羅馬不得不對當地的農業資源進行開發利用，其中包括開發新的農業生產模式，開發濕地，引進農作物品種等。

[關鍵詞]羅馬不列顛；農業開發

自克勞狄時期軍隊進入不列顛時，也帶來了大量的羅馬移民。這些移民中，軍隊占了絕大多數。不列顛地區土地貧乏，氣候潮濕，本土的人口稀少，羅馬軍隊的進入給不列顛當地資源帶來了相當大的壓力。羅馬軍隊在不列顛所造成的壓力最明顯的體現在糧食供給方面。據估算，不列顛的羅馬駐軍平均每年要消耗530 000蒲式耳的口糧。[1]為了供養軍隊，羅馬必須要通過改變當地的農業狀況，開發當地的農業資源來實現以戰養戰。

一、農業生產經營模式——莊園

古羅馬的農業發展較為成熟，早在公元前三世紀時就利用大地產進行莊園式生產。這種莊園生產包括維拉和維拉周圍的大片土地。考慮到這種莊園的重要特點主要體現在維拉上，不妨將其稱之為維拉莊園。

羅馬人在把先進的城市文明帶到不列顛的同時，也帶來了這一新的農業生產模式。這種新模式在羅馬不列顛表現為以經營農業為主的大莊園。鄉間的維拉莊園是伴隨著新城鎮的興起而產生的一種生產經營模式。“維拉的經營與南北戰爭之前美國南部大地產種植園的經營很相似。”[2]從 維拉莊園的設備、田地、人方面可以看出羅馬對不列顛農業生產模式的重要影響。

首先，維拉莊園的運營需要完整的設備。這些設備主要有以下方面，即建筑物、生活必需品、生產工具等。這里所說的建筑物其實就是指維拉。維拉在某種程度上類似于從事生產的作坊，是將周邊農田里的作物進行加工、出售的場所。[3]在不列顛地區就曾發現不少維拉的遺跡。維拉莊園所需的生活必需品包括器皿和家具等，而生產工具主要是耕牛。[4]

其次，羅馬征服給不列顛提供了可運營的田地。羅馬在不列顛擴張的早期階段，收購了大量周邊的廢棄農場用來耕種，這樣在相鄰田地上進行集中生產。維拉主人通過精耕細作，很快取得了大量財富。然后再用這些財富來購置地產，不斷擴大維拉莊園的規模。

再次，羅馬為維拉的經營提供了精明睿智的管理者和大量勞動者。很多從羅馬帝國來的移民，包括帝國的官員、退伍老兵、商人，以及不列顛本土的權貴們成為維拉的管理者。羅馬維拉莊園的經營有數個世紀的經驗。來自羅馬的移民將從羅馬共和國時期就已經發展成型的維拉模式帶到不列顛來，充分調動當地的資源，使維拉運營能很快走上軌道。此外，維拉的運營離不開大量的勞動者，這其中包括自由民和奴隸。“維拉的體制與羅馬軍團的體制有些相似，維拉主人控制這些經受嚴格訓練的奴隸勞動者們。”[5]維拉的管理者和勞動者都是維拉莊園經營必不可少的人。

二、開發濕地資源

羅馬踏足不列顛，帶來上萬的軍團士兵。在占領初期，可能還會通過從外地進口糧食補給，但是不可能長期依靠海外的糧食，所以除了引進新的農業生產模式，通過開發當地濕地來擴大耕地面積就變得異常重要。

眾所周知，不列顛不是傳統的農業國家，山地眾多，平原較少并且濕地廣布，適合耕種的土地十分有限。羅馬帝國就將改善不列顛土地利用環境，開發濕地做為一項重要措施。而古羅馬在愷撒時期就已經有開發濕地的經驗，尤其愷撒還開始施行“排干滂布提納沼澤，放走富基努斯湖水”[6]的工程。“在公元1世紀，由于‘海水退卻，一段時期相對高的海平面降低了，為開發提供了新的土地。”[7]河水退卻，河床往往是當地較為肥沃的土壤，比較適合種植農作物，并且對提高農作物產量和質量都有相當大的作用。據我們所知，不列顛人的糧食供應大多來自低洼地區。河水退卻還帶來了一個新的項目，濕地的開發。這是一項非常龐大的工程，在整日淫雨霏霏的不列顛地區，濕地面積相當龐大。生活在濕地地區的農民非常艱苦，潮濕的環境，很難找到生火的燃料，并且還特別容易滋生疾病。但同時濕地與河床一樣，都有很多適合作物生長的微生物，確切的說就是植物所需的養料。

羅馬人在不列顛開發濕地可謂是一舉兩得，既能改善當地潮濕的居住環境，又可以為當地居民提供用以生產更多糧食的耕地。在提高居民生活質量的同時，還緩解了糧食問題。

三、引進農作物的品種

羅馬的經營還帶來農作物種植種類的擴大，如葡萄和胡蘿卜等品種的引進。以葡萄種植為例。多米戚安在位時曾頒布過一項鼓勵外省種植谷物的敕令，同時規定，無論意大利或外省都不得再開辟任何新葡萄園，并且現有的葡萄園有半數要被毀掉。這項措施曾在多瑙河流域諸行省、高盧中部和北部、西班牙這些地區認真貫徹過一段時間。“后來普羅布斯廢止了這項敕令（大約在二百多年后），才準許多瑙河地區、高盧和西班牙種植葡萄，甚至準許從未種過葡萄的不列顛也可以種植葡萄，”[8]長久以來，礙于英國的獨特的海洋性氣候，不列顛缺少讓葡萄得以成熟的陽光，也沒有辦法使其產生足夠的糖分，因而在不列顛有很多作物品種都可以媲美隔海相望的高盧，唯獨沒有葡萄。多米戚安原打算采取地方保護主義，來保證帝國葡萄園獨霸一方的地位，沒想到200多年之后的普羅布斯為了平民憤，放開了這項敕令，讓葡萄有了在不列顛存活生長的機會。不管適合與否，這至少是一段嘗試。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英國已經出現了專門的葡萄種植區，就是南部的丘陵地帶。英國的葡萄園雖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已經越來越受矚目了。

羅馬軍隊的駐防，帶來的不光是穩定的農業環境，同時給養這些軍隊還為當地的農業發展提供了穩定的市場。羅斯托夫采夫講到“因為在北面和西面都有一個保證生產者消售其產品的永久性市場，所以精耕細作變得有利可圖。”[9]這個市場對谷物等糧食有著強大的需求，羅馬人在不列顛開創了消費市場，促進了當地農業的精耕細作。“不列顛作為偏遠貧瘠的山地國家，沒有更多可以利用的農民，在平原地帶施行精耕細作變得更為迫切。”[10]而羅馬人恰如其分地對當地的農業資源進行了有效開發，通過在不列顛推廣莊園式生產模式，實行規模生產，既增加了產量又通過自給自足節省了運營資本。在維拉莊園里，來自羅馬的主人也會給自家的農民傳授增產的農業技術，是不列顛人學會在同一樣一片土地上通過使用肥料、防治病蟲害，來提高糧食產量。同時面對不列顛農田有限，濕地豐富的客觀環境，羅馬人又果斷地進行濕地開發。此外還為不列顛引進了新的農作物品種，豐富當地的農產品種類。

參考文獻：

[1]Steven K.Drummond&Lynn H.Nelson：The western frontiers of imperial Rome M.E.Sharpe armonk，new york ，London，England 1994 ，p.52。

[2]Steven K.Drummond&Lynn H.Nelson：The western frontiers of imperial Rome M.E.Sharpe armonk，new york ，London，England 1994 .p.45。

[3]王閣森：《瓦羅農學與公元前一世紀意大利的農業經濟——古羅馬經濟史研究之二》見《齊魯學刊》1986年第三期。

[4]王閣森：《瓦羅農學與公元前一世紀意大利的農業經濟——古羅馬經濟史研究之二》見《齊魯學刊》1986年第三期。

[5]Steven K.Drummond&Lynn H.Nelson：The western frontiers of imperial Rome M.E.Sharpe armonk，new york ，London，England 1994 .p.45。

[6]Suetonius：The Twelve Caesars translated by Robert Graves Penguin Classics 1957年 第XLIV節

[7]Kenneth O.Morgan ：The Oxford History of Britain Beij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7 .p.4。

[8][美]M·羅斯托夫采夫 著 馬雍 厲以寧 譯 羅馬帝國社會經濟史 上冊 商務印書館 1985年 第289頁

[9][美]M·羅斯托夫采夫 著 馬雍 厲以寧 譯 羅馬帝國社會經濟史 上冊 商務印書館 1985年 第330頁

[10]Peter Salway， Roman Brition Oxford ：Clarendon press，1981 p.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