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談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的印章

古力阿伊木·亞克甫　吾布力咯斯木·買買提

[摘 要]察合臺語是維吾爾族歷史上使用時間最長的語言之一，用此語言記載了許多文獻。其中，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以其數量多、內容豐富、研究價值高，在維吾爾文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印章形式異樣而具有獨特，不僅證明當時的現實，而起提高契約文書可靠性和社會價值的重要要素。本文主要談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所引用的印章的概念、起源、分類、藝術特點等。

[關鍵詞]察合臺維吾爾文；契約文書；印章

印章概念

一般印章是某人或某官府銘刻的固體。印章文化作為一種社會文化，在許多人看來似乎有些捉摸不透。但是，人們將其視為一種在精神活動的積極參與和關照下人的產物。它在結構上可分為器物的、制度的、觀念的或符號的三個方面。“印章”是維吾爾族豐富燦爛文化園中的一朵奇葩，維吾爾在文化的各個層面都有自己特殊位置，因此，維吾爾人的“印章”蘊含了更加濃厚的文化內涵和強烈的文化韻味。

維吾爾社會印章的起源

印章是何時起源的？它最初的形態又是怎樣的？這兩個問題至今仍還沒有一致的說法。民間傳說中早就提及印章，但傳說并不是很可靠，所以本文借助文獻來說“印章”。現今為止傳世的文獻中碑銘文獻提及印章。如《闕特勤碑》東面上方刻有一山羊線圖，頂部為嬰兒喂奶的母狼圖。（1）該碑北面13行：

此外《鐵爾痕碑》下邊龜身上刻有氏族標志（tamgha）；（3） 《鐵茲碑》上刻氏族標志（tamgha）；（4）馬赫默德·喀什噶里在《突厥語大詞典》中對烏古斯部的22支的印記分別進行描述。印記是印章的初步形式，它的產生與其他器物一樣，許有一個技術前提。

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的印章

察合臺語是維吾爾族歷史上使用時間最長的語言之一，其發展過程根據有關資料大致分為三個階段：前期階段、中期階段和后期階段。前期階段包括十四世紀中葉至十五世紀中葉；中期階段包括十五世紀中葉至十七世紀初期；后期階段包括十七世紀初至二十世紀初。后期階段的察合臺語符合當時人們語言特點，各地區各具特色。維吾爾族人使用察合臺文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留下大量詳細的文獻。察合臺文契約文書的內容豐富，涉及政治、經濟、文藝、哲學、宗教、歷史、道德、語言、醫學、地理、天文、歷法等領域。借助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的某些詞匯，可以分析當時的農業、牧業、手工業、歷法、計量單位、印章、人名、地名、官名等方面的特點。

在維吾爾社會中印章的形狀各種各樣。但是使用最多的是圓形（圖1），這種形狀的印章大部分出現在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從某種意義來講，印章當時權利，個人身份，社會地位的象征。當時印章不僅在各種交易上，也用于國家間的書札、信件、制書、詔書等中。文書中印章mohur這個詞表達出來。

“Menki oz tilimdin mohurluk het berdim”，“bizlerki oz tilimizdin muhurluk Het berduk”意思就是：

“ 我是某某，寫了這封帶有印章的信”，“我們是某某，寫了這封帶有印章的信”一份契約文書中印章應該蓋哪個位置，蓋幾個章都有規則。比如，目前所見大部分文書中印章都在文書的右上邊或者居中邊。有些蓋在文書下中端中或右下端。

印章具有較長的歷史，是維吾爾族古老文化印記之一。鄂爾渾時期用于政務和普通民眾之中。絕大部分書信或者契約需都有證人最后蓋章才能生效。如，吐魯番出土的回鶻文契約比較明顯。

印章的用途

印章通常由金、銀、銅、骨、木頭制造而成。印章是由某種堅實材料所制作而成的實體，印記的材料是由銅鑄造而成、或者石頭切削而成。印章的材料可能是骨、木、銅等；印章的形狀各樣，大小不同；印平表面的文字或圖案具有明確的意義，代表了某一精神內容或具體事物內容（如官職名、人名等），表明印章的精神意義和實用性。這與其他文明古國的印章相同的，不同之處在于，而方形體大小、維吾爾印章雕刻文字顯示出維吾爾印章的特征，這可能是阿拉伯、波斯文化的影響。這時期的印章其確定了未來印章的發展模式，也為后世印章得以演化成藝術奠定基礎。平時名門顯貴的官銜、勛位、名字都刻在印章上面。使用印章意味著人類社會進入特殊的發展階段。印章向來被用于各國間政治、經濟、社會信件中即皇上的各種刺令。印章反映了人民群眾的經濟關系，并在國家組織和社會各階層的關系中起到了法律保障的作用。

維吾爾族經歷過山谷文化、畜牧文化、綠洲文化，并形成了具有民族特色的傳統地區文化，其中用各種木頭、皮子、布料、石頭、草紙記載的社會經濟文獻具有區別于其他文獻的獨特屬性。印章根據用途分一下幾種。

第一，表示簽署、憑證。通過人類社會經濟生活上某人的特殊資格或符號證明文獻內容的印章。這種印章大部分情況下出現于吐魯番古代文獻和察合臺文契約文獻，有些文獻上蓋了幾個印章，有些文獻上蓋了幾十個印章，一份文獻上沒有同樣的兩個印章。因此可以看出來，當時維吾爾人之間使用印章已經普遍。

第二，為了區別而使用的印章。這種印章用于古代維吾爾人部落之間區別財產、牲畜，以免糾紛和沖突而使用。

第三、 隱藏秘密而使用的印章。這種印章是為了避免人家看見秘密而蓋在信件上的。《突厥語大詞典》中把印章解釋為單人餐布，原意為“有印章的、蓋了印的”。習慣上為了不讓別人使用國王專用的餐布和洗手壺而蓋上印章。這樣的餐布上只擺供一個人用的飲料和飯食。后來，凡是小洗手壺具有文化概念的印章根據使用的等級不同分為六類。

第二，名義不清的蓋在貨幣上的印章，此印章蓋了布料錢的中間并被稱作[qanpu] 官布。

第三，印章相當于高昌回鶻汗國資料中的銀印。

第四，[m？觟hür]意思是印章、圖章專門給哈孜（伊斯蘭教宗教法庭的法官）使用的。

第五，[ni？觢an]意思是圖章、簽署、符號，普通群眾使用的印章。

第六，[t？觟kün]意思是污點、痕跡，專門用于馬和其他牲畜上。

咱們觀察維吾爾人印章的形式可以發現印章與他們的生活密不可分，蘋果形、石榴形（圖1）、紅棗形、梨子形（圖3）、葫蘆形（圖7）、南瓜形、方塊形、葉形、蕪菁形、 洋蔥形…等，常見的是石榴形和圓形。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印章上大部分銘刻有宗教法官（圖2）的名字，此外部分宗教人士也有印章。無論政務還是個人使用印章材料基本上動物骨頭、木頭，各自模仿自己喜歡的實物銘刻，因此可以看到各種形式的印章。印章的大小依次與持有名的社會地位有關，宗教法官的印章最大，毛拉、阿訇、社會人士的印章從大到小。

當時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的印章起了很大作用， 一般一張文書中蓋了一到兩個印章，有些蓋了十多個印章。每一份文書的大小、形式都不同。如，宗教法官、宗教官人、地方名流、宗教人士（圖6），名人的印章大一些（圖7，圖6），普通群眾（圖3、圖4、圖5）的小一些。人們按照印章的大小可以分清“某人的印章”，“某人的圖章”等，尤其是不識字的人習慣用這種方法。印章銘刻的字比其他文字難識讀，當時宗教法庭統一管理和監督印章，限制印章的大小。

印章的藝術特點

中國印章起源之時，并不嚴格地區分實用和藝術性能。在漫長的發展進程中，印章逐漸以實用為主，以藝術性或審美意義為輔。回鶻汗國的維吾爾人更注重印章的實用性而對藝術性沒有嚴格的要求。喀喇汗王朝時期維吾爾人接受伊斯蘭教以后受到阿拉伯、波斯文化的影響追求個性藝術之美的實用印章系列，以及主要由知識分子創制的藝術印章系列（其間一部分仍具有實用意義，但實用性已退居次要地位）。維吾爾人印章發展的歷程悠久，但它的基本形態、基本用法至今仍然不斷演變。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維吾爾人印章的應用逐漸普及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它們的文化涵蓋面非常寬廣，很難有其他的種類能夠與之相比。維吾爾人印章的基本結構和脈絡比較清楚，然而，由于印章使用的廣泛性，使相關的內容變得極為復雜。

我們從當時留存下來的印紋圖像和文字的藝術水平來看，刻印章取得了很好的成就，那種更生動而富有變化的紋飾，結構大多對稱、均衡，有固定的規格和顯著的秩序感，這些視覺藝術中的重要元素均得到體現表現了當時刻制印章，印模的工匠的高度概括能力與審美標準，它比之于原始社會在手工業上的表現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這說明印章的形成與水平的提高是生產進步、社會生活豐富，人類的意識感知、審美觀念與工藝技術發展的結果。

總結

印章藝術是維吾爾文化孕育下而產生的特有產物。由于其所具有的種種特殊性， 使它一開始便浸漬在維吾爾民族的生活中，作用于他們的生活， 作用于他們政治、經濟、軍事、宗教、哲學、文學、藝術的各個方面。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的印章上各種雕刻在某種程度上反應當時維吾爾人文化，社會的發展。印章被作者自覺地作為一種藝術創造，可能當時的高級技術。印章發展到了察合臺時期， 受到各種文化因素的催化， 一些文人學士仿佛從其中面感覺到、發現到了什么， 開始闖入了這塊由工匠獨撐了幾千年的古老領地， 與其結伴為伍， 鼓努磨洗， 力去封塵， 使之漏射出縷縷新的光華。當代， 印章藝術得到了空前的迅猛發展， 迎來了它無數次的興盛和輝煌。此間，涌現出了無數優秀的篆刻藝術大師， 他們像顆顆耀眼的星辰鑲嵌滿布在藝術的天壁中。

維吾爾人的印章作為中國印章文化之一， 一種藝術， 尚在較早的時期就已經影響到了它的鄰邦。長時間來他們都接受、使用并發展著這種文化。特別在今天這個文化藝術大爆炸的時代， 中國印章藝術正以它的神秘魅力而贏得了世界許多國家人士的垂青和染指， 無疑地它將和中國的書畫藝術一樣， 走上世界文化藝術的圣壇。曾有一位西方美學家說過： 中國的印章藝術， 囊括了全部的中國文化精神。

參考文獻：

[1]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社會科學院《突厥語大辭典》課題組：麻赫穆德喀·什噶里《突厥語大辭典》，北京：民族出版社，1985年

[2]徐克立·阿卡林（劉釗譯）：千年前、千年后—麻赫穆德喀什噶里與《《突厥語大辭2、典》，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年

[3]李經緯，新尚怡，顏秀萍：《高昌回鶻文獻語言研究》，新疆大學出版社，2003年12 月。

[4]克依木·候賈：《西域與古代文化》，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12 月。

[5]阿卜杜許庫爾·買買提明：《中亞文化歷史》，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

[6]阿合買提·蘇萊曼：《鄂爾渾維吾爾汗國》，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年。

[7]劉志肖：《維吾爾族歷史》（維文），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年

[8]山田信夫：《回鶻文文獻中的私人的印章和畫押》，《新疆社會科學情報》，1988年10月。

[9]《關于清代新疆伊斯蘭教民法問題——契約文書探討》，《西域研究》，1992年2期。

注釋：

（1）（2）（3）（4）耿世明：《古代突厥文碑銘研究》，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5，第115頁，第136頁，第206頁，第219頁.

第六，[t？觟kün]意思是污點、痕跡，專門用于馬和其他牲畜上。

咱們觀察維吾爾人印章的形式可以發現印章與他們的生活密不可分，蘋果形、石榴形（圖1）、紅棗形、梨子形（圖3）、葫蘆形（圖7）、南瓜形、方塊形、葉形、蕪菁形、 洋蔥形…等，常見的是石榴形和圓形。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印章上大部分銘刻有宗教法官（圖2）的名字，此外部分宗教人士也有印章。無論政務還是個人使用印章材料基本上動物骨頭、木頭，各自模仿自己喜歡的實物銘刻，因此可以看到各種形式的印章。印章的大小依次與持有名的社會地位有關，宗教法官的印章最大，毛拉、阿訇、社會人士的印章從大到小。

當時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的印章起了很大作用， 一般一張文書中蓋了一到兩個印章，有些蓋了十多個印章。每一份文書的大小、形式都不同。如，宗教法官、宗教官人、地方名流、宗教人士（圖6），名人的印章大一些（圖7，圖6），普通群眾（圖3、圖4、圖5）的小一些。人們按照印章的大小可以分清“某人的印章”，“某人的圖章”等，尤其是不識字的人習慣用這種方法。印章銘刻的字比其他文字難識讀，當時宗教法庭統一管理和監督印章，限制印章的大小。

印章的藝術特點

中國印章起源之時，并不嚴格地區分實用和藝術性能。在漫長的發展進程中，印章逐漸以實用為主，以藝術性或審美意義為輔。回鶻汗國的維吾爾人更注重印章的實用性而對藝術性沒有嚴格的要求。喀喇汗王朝時期維吾爾人接受伊斯蘭教以后受到阿拉伯、波斯文化的影響追求個性藝術之美的實用印章系列，以及主要由知識分子創制的藝術印章系列（其間一部分仍具有實用意義，但實用性已退居次要地位）。維吾爾人印章發展的歷程悠久，但它的基本形態、基本用法至今仍然不斷演變。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維吾爾人印章的應用逐漸普及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它們的文化涵蓋面非常寬廣，很難有其他的種類能夠與之相比。維吾爾人印章的基本結構和脈絡比較清楚，然而，由于印章使用的廣泛性，使相關的內容變得極為復雜。

我們從當時留存下來的印紋圖像和文字的藝術水平來看，刻印章取得了很好的成就，那種更生動而富有變化的紋飾，結構大多對稱、均衡，有固定的規格和顯著的秩序感，這些視覺藝術中的重要元素均得到體現表現了當時刻制印章，印模的工匠的高度概括能力與審美標準，它比之于原始社會在手工業上的表現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這說明印章的形成與水平的提高是生產進步、社會生活豐富，人類的意識感知、審美觀念與工藝技術發展的結果。

總結

印章藝術是維吾爾文化孕育下而產生的特有產物。由于其所具有的種種特殊性， 使它一開始便浸漬在維吾爾民族的生活中，作用于他們的生活， 作用于他們政治、經濟、軍事、宗教、哲學、文學、藝術的各個方面。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的印章上各種雕刻在某種程度上反應當時維吾爾人文化，社會的發展。印章被作者自覺地作為一種藝術創造，可能當時的高級技術。印章發展到了察合臺時期， 受到各種文化因素的催化， 一些文人學士仿佛從其中面感覺到、發現到了什么， 開始闖入了這塊由工匠獨撐了幾千年的古老領地， 與其結伴為伍， 鼓努磨洗， 力去封塵， 使之漏射出縷縷新的光華。當代， 印章藝術得到了空前的迅猛發展， 迎來了它無數次的興盛和輝煌。此間，涌現出了無數優秀的篆刻藝術大師， 他們像顆顆耀眼的星辰鑲嵌滿布在藝術的天壁中。

維吾爾人的印章作為中國印章文化之一， 一種藝術， 尚在較早的時期就已經影響到了它的鄰邦。長時間來他們都接受、使用并發展著這種文化。特別在今天這個文化藝術大爆炸的時代， 中國印章藝術正以它的神秘魅力而贏得了世界許多國家人士的垂青和染指， 無疑地它將和中國的書畫藝術一樣， 走上世界文化藝術的圣壇。曾有一位西方美學家說過： 中國的印章藝術， 囊括了全部的中國文化精神。

參考文獻：

[1]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社會科學院《突厥語大辭典》課題組：麻赫穆德喀·什噶里《突厥語大辭典》，北京：民族出版社，1985年

[2]徐克立·阿卡林（劉釗譯）：千年前、千年后—麻赫穆德喀什噶里與《《突厥語大辭2、典》，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年

[3]李經緯，新尚怡，顏秀萍：《高昌回鶻文獻語言研究》，新疆大學出版社，2003年12 月。

[4]克依木·候賈：《西域與古代文化》，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12 月。

[5]阿卜杜許庫爾·買買提明：《中亞文化歷史》，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

[6]阿合買提·蘇萊曼：《鄂爾渾維吾爾汗國》，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年。

[7]劉志肖：《維吾爾族歷史》（維文），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年

[8]山田信夫：《回鶻文文獻中的私人的印章和畫押》，《新疆社會科學情報》，1988年10月。

[9]《關于清代新疆伊斯蘭教民法問題——契約文書探討》，《西域研究》，1992年2期。

注釋：

（1）（2）（3）（4）耿世明：《古代突厥文碑銘研究》，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5，第115頁，第136頁，第206頁，第219頁.

第六，[t？觟kün]意思是污點、痕跡，專門用于馬和其他牲畜上。

咱們觀察維吾爾人印章的形式可以發現印章與他們的生活密不可分，蘋果形、石榴形（圖1）、紅棗形、梨子形（圖3）、葫蘆形（圖7）、南瓜形、方塊形、葉形、蕪菁形、 洋蔥形…等，常見的是石榴形和圓形。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印章上大部分銘刻有宗教法官（圖2）的名字，此外部分宗教人士也有印章。無論政務還是個人使用印章材料基本上動物骨頭、木頭，各自模仿自己喜歡的實物銘刻，因此可以看到各種形式的印章。印章的大小依次與持有名的社會地位有關，宗教法官的印章最大，毛拉、阿訇、社會人士的印章從大到小。

當時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的印章起了很大作用， 一般一張文書中蓋了一到兩個印章，有些蓋了十多個印章。每一份文書的大小、形式都不同。如，宗教法官、宗教官人、地方名流、宗教人士（圖6），名人的印章大一些（圖7，圖6），普通群眾（圖3、圖4、圖5）的小一些。人們按照印章的大小可以分清“某人的印章”，“某人的圖章”等，尤其是不識字的人習慣用這種方法。印章銘刻的字比其他文字難識讀，當時宗教法庭統一管理和監督印章，限制印章的大小。

印章的藝術特點

中國印章起源之時，并不嚴格地區分實用和藝術性能。在漫長的發展進程中，印章逐漸以實用為主，以藝術性或審美意義為輔。回鶻汗國的維吾爾人更注重印章的實用性而對藝術性沒有嚴格的要求。喀喇汗王朝時期維吾爾人接受伊斯蘭教以后受到阿拉伯、波斯文化的影響追求個性藝術之美的實用印章系列，以及主要由知識分子創制的藝術印章系列（其間一部分仍具有實用意義，但實用性已退居次要地位）。維吾爾人印章發展的歷程悠久，但它的基本形態、基本用法至今仍然不斷演變。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維吾爾人印章的應用逐漸普及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它們的文化涵蓋面非常寬廣，很難有其他的種類能夠與之相比。維吾爾人印章的基本結構和脈絡比較清楚，然而，由于印章使用的廣泛性，使相關的內容變得極為復雜。

我們從當時留存下來的印紋圖像和文字的藝術水平來看，刻印章取得了很好的成就，那種更生動而富有變化的紋飾，結構大多對稱、均衡，有固定的規格和顯著的秩序感，這些視覺藝術中的重要元素均得到體現表現了當時刻制印章，印模的工匠的高度概括能力與審美標準，它比之于原始社會在手工業上的表現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這說明印章的形成與水平的提高是生產進步、社會生活豐富，人類的意識感知、審美觀念與工藝技術發展的結果。

總結

印章藝術是維吾爾文化孕育下而產生的特有產物。由于其所具有的種種特殊性， 使它一開始便浸漬在維吾爾民族的生活中，作用于他們的生活， 作用于他們政治、經濟、軍事、宗教、哲學、文學、藝術的各個方面。察合臺文契約文書中的印章上各種雕刻在某種程度上反應當時維吾爾人文化，社會的發展。印章被作者自覺地作為一種藝術創造，可能當時的高級技術。印章發展到了察合臺時期， 受到各種文化因素的催化， 一些文人學士仿佛從其中面感覺到、發現到了什么， 開始闖入了這塊由工匠獨撐了幾千年的古老領地， 與其結伴為伍， 鼓努磨洗， 力去封塵， 使之漏射出縷縷新的光華。當代， 印章藝術得到了空前的迅猛發展， 迎來了它無數次的興盛和輝煌。此間，涌現出了無數優秀的篆刻藝術大師， 他們像顆顆耀眼的星辰鑲嵌滿布在藝術的天壁中。

維吾爾人的印章作為中國印章文化之一， 一種藝術， 尚在較早的時期就已經影響到了它的鄰邦。長時間來他們都接受、使用并發展著這種文化。特別在今天這個文化藝術大爆炸的時代， 中國印章藝術正以它的神秘魅力而贏得了世界許多國家人士的垂青和染指， 無疑地它將和中國的書畫藝術一樣， 走上世界文化藝術的圣壇。曾有一位西方美學家說過： 中國的印章藝術， 囊括了全部的中國文化精神。

參考文獻：

[1]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社會科學院《突厥語大辭典》課題組：麻赫穆德喀·什噶里《突厥語大辭典》，北京：民族出版社，1985年

[2]徐克立·阿卡林（劉釗譯）：千年前、千年后—麻赫穆德喀什噶里與《《突厥語大辭2、典》，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年

[3]李經緯，新尚怡，顏秀萍：《高昌回鶻文獻語言研究》，新疆大學出版社，2003年12 月。

[4]克依木·候賈：《西域與古代文化》，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12 月。

[5]阿卜杜許庫爾·買買提明：《中亞文化歷史》，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

[6]阿合買提·蘇萊曼：《鄂爾渾維吾爾汗國》，烏魯木齊：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年。

[7]劉志肖：《維吾爾族歷史》（維文），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年

[8]山田信夫：《回鶻文文獻中的私人的印章和畫押》，《新疆社會科學情報》，1988年10月。

[9]《關于清代新疆伊斯蘭教民法問題——契約文書探討》，《西域研究》，1992年2期。

注釋：

（1）（2）（3）（4）耿世明：《古代突厥文碑銘研究》，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5，第115頁，第136頁，第206頁，第21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