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知識管理研究*

□ 楊 靜 □ 梁工謙

西北工業大學 管理學院 西安 710129

以再制造為紐帶，利用虛擬企業的合作模式，形成完善的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能夠最大限度地進行資源整合和配置優化，謀求合作優勢，快速響應市場需求，應對再制造的高度不確定性，有助于分擔成本和風險，彌補目前再制造企業數量少、規模小、發展有限的劣勢。在知識經濟的時代背景下，對于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來說，所擁有的知識是其獲得競爭優勢的本質和源泉。伴隨該虛擬企業運作周期構成的具有互補性、專業性與系統性的知識資源，需要建立完善的知識管理體系，以保證知識的高效利用與價值的實現，進而通過集成創新，不斷擴充虛擬企業內部的知識存量，同時伴隨著虛擬企業的動態性，提升再制造產業的知識水平。目前已有的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新產品與再制造品定價、回收產品定價等方面［1］。本文將虛擬企業的模式引入到再制造閉環供應鏈中，以運作流程為依據，剖析核心層與松散層的知識需求，并以此為基礎，提出知識框架，構建核心層與松散層的知識管理過程模型。

1 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概述

1.1 再制造閉環供應鏈

廢舊品的回收是再制造過程的必要環節，由此產生了從消費者到制造商的逆向物流，由傳統正向物流和與之相反的逆向物流共同構成的供應鏈是閉環供應鏈［2-6］。閉環供應鏈以前向供應鏈及其末端的顧客的產品作為起點，經過退貨、直接再利用、維修、再制造、再循環回收或者廢棄處理等逆向運作，形成了物流、資金流和信息流的閉環系統［7-9］。

1.2 虛擬企業的運作框架

將虛擬企業的動態企業聯盟運作模式應用到再制造閉環供應鏈中，形成跨組織、跨地域、具有快速響應能力的再制造動態聯盟，就是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其中，由一個或多個核心企業（或組織）作為供應鏈的盟主企業，負責虛擬企業的構建、運作管理、伙伴協調等工作。在組織結構上，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的運作模型為兩層式結構：一層是實施管理的核心層，另一層是實施操作的松散層。

核心層的再制造盟主企業作為虛擬企業的主要管理者，具有實施閉環供應鏈運作的責任和義務，在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的組織結構中，扮演組織管理者的角色，一般由再制造商擔任。構成松散層的是除核心企業以外的其它非核心的盟友企業，可能包括聯盟企業、各級分銷商和專業回收部門等，分別在運輸、回收、檢測、再處理等方面發揮自身的核心競爭力優勢。虛擬企業的運作框架如圖1所示，分為以下4個階段。

▲圖1 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的運作框架

（1）機會識別。鑒于再制造的高度不確定性，再制造企業需要實時掌握市場的發展動態，收集法律法規、市場環境、行業動態、顧客需求與閉環供應鏈實施等有關數據信息，支持閉環供應鏈的決策，以實現快速響應。

（2）組織構建。基于企業核心能力對各種資源進行整合，包括對各個成員企業核心能力的評價、企業伙伴的選擇和再制造閉環供應鏈整體績效的評估幾個方面。再制造閉環供應鏈對虛擬企業伙伴核心能力的要求體現在回收渠道、物流能力、設計研發技術、再制造工藝等方面，可以通過建立相應的評價指標體系進行綜合評估，并以此作為組織構建的依據，保證供應鏈的順利運作。

（3）企業運行。在虛擬企業中，要在企業間建立起相應的協調機制，采用動態合同，根據市場變化情況和合同進展情況制定特定的條款，靈活執行，加強風險管理，對虛擬企業的運行狀況和閉環供應鏈的績效指標進行綜合考核評價，收集反饋信息，不斷調整改進。

（4）企業解體。虛擬企業運作管理隨著市場機會的顯現而開始，直至結束。在特定的時間內完成所有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功能之后，需要進行合作伙伴間的資產清算和利潤分配，以及企業對內外部資源的知識集成。

1.3 動態持續性

整個再制造過程的市場運作都可以通過虛擬企業來完成，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運作是一個持續動態的過程，其運作流程如圖2所示。

當虛擬企業因再制造項目完成而解體后，各個實體企業又將面臨新的市場機會，并迅速參與到其它動態聯盟的構建中，從而形成新的再制造虛擬企業。因此，從長期來看，面對市場上不斷出現的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機會，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需要經歷一個從形成到解體的不斷反復構建的動態過程。

▲圖2 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運作流程

2 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核心層知識管理

2.1 核心層知識需求

核心層運作所需知識的主要內容如圖3所示。

▲圖3 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核心層知識需求

2.1.1 再制造機會識別階段所需的知識

（1）信息收集知識。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信息主要包括法律法規、市場環境、行業動態等宏觀信息，以及上下游企業和顧客的需求等方面的相關數據。信息收集知識包括上述信息收集的信息源、收集途徑、收集周期等內容。

（2）數據挖掘知識。它是在海量信息中提取關鍵信息的保證，也是提高共享效率與市場響應速度的需要。在掌握大量信息的基礎上，構建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的數據庫，運用信息技術和數據挖掘知識對數據加以歸納分析，對可能發生的再制造及時預測，尋找市場機會。

（3）機會評估知識。它包括：對潛在市場機會的可信度判斷知識；對外部環境因素和再制造成本/收益的分析知識；對所制定再制造解決方案的可行性分析知識。

2.1.2 再制造虛擬企業組織構建階段所需的知識

（1）再制造核心能力識別知識。它是對再制造回收渠道、物流能力、再制造設計研發技術、再制造工藝、擁有的再制造專用性資產等核心能力進行判別評價的知識。

（2）合格伙伴評價與選擇知識。它包括確定評價指標和選擇評價方法兩個方面，現有的方法包括線性規劃、層次分析法、遺傳算法、粗糙集、數據包絡分析等。

（3）信息平臺與供應鏈網絡構建知識。在現代技術的促進作用下，信息平臺與供應鏈網絡的構建知識已成為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運行的關鍵所在。

（4）再制造整體績效評估知識。應用該知識對現有方案中再制造的整體績效進行評估，采用模糊層次分析法、可拓原理等方法來求解多指標決策問題。

2.1.3 再制造虛擬企業運行階段所需的知識

（1）虛擬企業協調機制知識。它將再制造按其功能要素分解給多個盟友企業操作后，需要設置必要的協調機制，在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動態運作過程中，關注并采取相應的協調機制知識，解決實時可能出現的沖突。

（2）虛擬企業動態合同（柔性合同）知識。它具體涉及：根據市場變化與合同進展情況，在內容上制定靈活性的選擇條款；針對盟友企業所處不同的再制造階段，選取不同的合同形式等。

（3）虛擬企業風險防范知識。加強風險防范知識的積累與應用，對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運行的風險進行識別和誘因分析，給出風險預控的相應對策，進一步設計再制造虛擬企業監控體系，增強風險控制能力。

（4）再制造項目管理知識。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運行可以視為由多家企業聯合開展的項目管理，因此所涉及的知識包括時間管理、成本管理、質量管理、人力資源管理、溝通管理、采購分析、風險分析等。

（5）運行狀況評價及反饋知識。需要應用該類知識分析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整體運作的影響因素及其重要度，根據指標的評價結果，采取相應的解決措施，保證在動態條件下再制造虛擬企業的平穩運作。

2.1.4 再制造虛擬企業解體的知識

依靠虛擬企業模式來實現再制造閉環供應鏈，最大的優勢在于對知識的積累。在再制造虛擬企業解體階段，需要利用再制造虛擬企業解體的知識進行合作伙伴間的資產清算以及對內外部資源的知識集成。

2.2 核心層知識管理過程模型

以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核心層運行周期（機會識別、組建、運行與解體4個階段）來分析和研究知識支持活動，其過程模型如圖4所示。

▲圖4 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核心層知識管理過程模型

2.2.1 機會識別階段的知識管理

（1）知識需求分析。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快速響應再制造市場機遇，整合優勢資源必須以核心企業捕捉到再制造市場機遇為前提，隨之進行相關分析，判斷為了響應該機遇所需要的知識，即進行知識需求分析。

（2）知識供給及匹配分析。在知識需求分析的基礎上，核心企業需要與自身所具有的知識進行匹配，判斷其能否滿足機遇實現的需要。若能滿足，則直接響應，若不能，則需要借助外力、整合優勢資源來進行響應。

2.2.2 組建階段的知識管理

（1）再制造虛擬企業合作伙伴選擇。再制造虛擬企業的優勢在于各成員企業的互補性知識資源以及虛擬企業對于知識的集成能力，這個過程需要充分考慮知識特點，突出知識資源的重要性，如知識的相容性等。

（2）再制造虛擬企業知識資源重組。再制造虛擬企業是由具有不同核心再制造能力的企業組成的，因此需要對各成員企業的知識資源進行優化重組。

（3）各成員企業知識管理系統集成，它是虛擬企業進行知識管理的基礎所在，也是各成員企業進行充分高效知識交流與共享的前提所在，這要求知識管理網絡系統可重構、可重用與可擴充，便于信息集成，為資源共享與優化合作提供基礎。

2.2.3 運作階段的知識管理

（1）基于知識的再制造任務的分配與協調。根據成員企業各自所具有的知識能力，核心企業將再制造任務進行分配，制定相關任務的完成時間與完成質量的具體要求，并在再制造虛擬企業運作過程中，對由知識資源與任務發生的沖突進行溝通與協調。

（2）再制造虛擬企業信任管理。信任管理需要建立信任評審體系和相互信任的產生機制、約束機制、懲罰機制，這是跨組織知識管理的保障。

（3）再制造知識的整合與共享。知識整合即以促進知識溝通與共享為目標，通過流程圖、組織日常規范、成員企業間的默契等整合手段，對虛擬企業知識進行過濾與集成。

在此基礎上，虛擬企業中各成員企業通過網絡、會議、直接溝通等途徑實現再制造虛擬企業內部的知識交流與共享，促進知識的協同與倍增價值的提升。

（4）知識的利用。它是在再制造虛擬企業知識整合、知識交流與共享的基礎上，響應市場機遇與實現再制造目標不可或缺的。

2.2.4 解體階段所需的知識管理

(1)基于知識的利益分配。再制造虛擬企業的利益是通過各成員企業的知識資源及其之間的獲取、共享與創新所獲得的。在解體階段，面向再制造的虛擬企業進行利益分配，既要考慮到各成員企業自身專有知識的價值，更要考慮到在面向再制造的虛擬企業合作過程中，這些知識與其它合作伙伴的共享價值。

(2)知識產權的界定。伴隨著再制造虛擬企業合作目標的實現，知識產品得以生成，此時需要對知識產權歸屬問題進行界定。

(3)虛擬企業知識管理績效評估。面向再制造的虛擬企業實施知識管理，可以增加各成員企業的價值，知識管理績效評估能夠促進虛擬企業知識價值的提升。

3 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松散層知識管理

▲圖5 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松散層的知識需求

3.1 松散層知識需求

松散層運作的管理協調流程及所需知識的主要內容如圖5所示。

3.1.1 回收知識

（1）網絡設計知識。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的網絡設計要充分考慮盟友企業功能的實現，所處的地理位置以及傳統正、逆向物流渠道的集成等問題。

（2）選址定位知識。再制造所回收的廢舊物品大多需要經過清洗、檢測、揀選/分類、再處理等工序，所以需要選址定位知識，根據處理設備安裝地點和相應的處理能力來選定。

（3）物流技術知識。由于網絡與信息技術的高速發展，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的信息系統也隨之不斷地完善，從而使再制造的交易更加便捷，整個閉環供應鏈上的運作狀況得到明顯改善，有利于交易成本的控制。

3.1.2 檢測/分類知識

（1）拆卸清洗知識。對所回收的廢舊物品需要拆卸清洗后才能進行深入檢測，根據該類知識決定再處理方式。產品的拆卸方式很多，不同拆卸方式的成本支出差異也較大，要充分考慮產品拆卸的經濟性。

（2）揀選分類知識。對所回收的廢舊物品揀選分類，根據知識確定適合的再制造方案，便于直接將其分流，運往相應的處理地點，進一步控制再制造的物流成本。

3.1.3 再制造知識

（1）再制造設計知識。收集的廢棄物品經過拆卸清洗、揀選分類，對于具有再制造價值的部分要應用該類知識，根據自身特性進行重新設計，力求再制造附加價值的最大化。

（2）再制造加工知識。根據再制造設計，應用再制造加工知識，具體通過機加工恢復法、塑性變形法、電鍍法、噴涂法、焊修法、熔敷法和粘修法等再制造加工手段對待加工的廢舊品、零部件再制造。

（3）再制造質量檢測知識。確保再制造品重新投入市場的質量。

3.1.4 無害化處理知識

出于環境保護的需要，需要應用無害處理知識對廢棄物中不能進行直接再利用、修理、再生、再制造的其它部分做粉碎、焚燒、填埋等科學處理，使其符合各項環境指標，將污染降到最低。

3.2 松散層知識管理過程模型

在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運作框架中，松散層運作包括了回收、拆卸、檢測分類、再制造和無害處理幾個方面的內容，可以將其中的一個或多個功能外包給盟友企業操作，同一個盟友企業也可以承擔其中的一個或多個功能，與核心層知識管理內容不同之處主要在于：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在松散層知識管理中，關注再制造流程，更加注重再制造技術的相關知識，在其共享利用之后，其成員企業可將這部分知識進行創新升級，從而促進再制造技術的發展，如圖6所示。

▲圖6 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松散層知識管理過程模型

4 結論

與一般供應鏈相比，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系統在其深度與廣度上都有了巨大的提升，從戰略層到運作層都涉及一系列變化，其復雜程度與難度遠超過正向供應鏈。為了降低其構建成本，克服再制造資源的空間限制，彌補再制造參與成員的完整性與成熟度的不足，本文引入虛擬企業的組織模式，以其特有運作框架為基礎，從核心層運作與松散層運作的需求與特點出發，探析了各階段所需的知識內容，最終建立了知識管理過程模型。從知識資源的角度為面向再制造閉環供應鏈的虛擬企業解決了發展的關鍵問題，適應了知識經濟對虛擬企業管理模式的挑戰，促進虛擬企業的知識獲得、知識整合、知識共享、知識利用與知識創新的有效實現，進而以知識帶動虛擬企業的核心競爭力提升，為再制造產業的發展尤其是其知識水平的提升打下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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