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與溫情并存

馮簫

【摘要】 節奏是電視劇敘事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鮮明的敘事節奏有助于激發觀眾的收視興趣，調動觀眾的欣賞熱情和審美期待，通常節奏與電視劇人物、情節、音效等有關。美劇《尼基塔》通過控制節奏來控制觀眾的情緒，是一部真正的熟練運用電視劇節奏技巧的誠意之作。本文就從人物、情節、音效三方面，挖掘《尼基塔》劇集的節奏美感，以揭示美劇成功的秘訣之一。

【關鍵詞】 美劇；《尼基塔》；敘事節奏

[中圖分類號]J90 [文獻標識碼]A

節奏作為人類生命運動的一種基本形式，在音樂學中指的是音樂作品中音響運動的長短強弱的律變，引申到電視劇的敘事中，表現為敘事結構在外部事件發展和內部場景的情勢營造中體現出來的情節運動狀態與情緒演進過程中所顯現出來的輕重、緩急、快慢的有規律性的變化。[1]90

電視劇敘事節奏的快慢、強弱直接影響電視劇敘事水平和觀賞效果。美國電視劇之所以能夠受到中國觀眾乃至全球受眾的喜愛，最功不可沒的就是其敘事節奏。不論是黑色幽默的《絕望主婦》還是反恐題材的《24小時》，不論是緊張刺激的《越獄》還是充滿奇幻色彩的《迷失》，這些美劇的熱播和盛行都得益于緊湊的敘事節奏。2010年由CW電視網（哥倫比亞及華納兄弟聯合電視網，出品過《緋聞女孩》、《吸血鬼日記》、《全美模特新秀大賽》）隆重推出的電視劇《尼基塔》自開播之日起，收視飄紅，美媒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濃厚興趣，《洛杉磯時報》和《華爾街日報》在首播日都做了大篇幅報道。動作、性感、懸疑、驚險樣樣具備的《尼基塔》帶給觀眾們的興奮照亮了那個秋天。2014年初，一票粉絲含淚迎來完結篇，四季浮沉，美劇《尼基塔》留下瑰麗色彩。本文就從人物與敘事節奏、情節與敘事節奏、音效與敘事節奏出發，剖析《尼基塔》這部劇集的節奏美感，探討美劇成功秘訣。

一、人物對節奏的參與

電視劇不論長短，都要虛造若干個主要人物，表現他們的命運和生活、情感和寄托、選擇和放棄。人物恰恰是電視劇節奏處理的主要依據，也就是說節奏處理要緊密地與刻畫人物形象、揭示人物各種各樣的情感活動相結合。在美劇《尼基塔》中，女主人公尼基塔的境遇吸引著人們的目光，與敘事節奏密切相關。

講到電影史上那些神秘、冷艷的女特工，“尼基塔”這個名字絕對是最響亮的一個。1990年法國著名導演呂克·貝松的經典作品《尼基塔女郎》、1993年美國翻拍版電影《尼基塔：永不回頭》以及1997年由美國和加拿大聯合制作的電視劇集《尼基塔女郎》，令尼基塔的形象深入人心。CW這一版立足前作大膽創新，切入角度別開生面，演繹一個傳說的新生。該劇執行制片人之一的克雷格斯·瓦斯丁透露，他們改編的壓力實在不小，最后編劇方面用了反向思維去探討劇本：“尼基塔原本效忠于組織，為組織殺人。我們試想如果組織已改變了之前的正義姿態，一直在欺騙她會如何。那就是一個嶄新的尼基塔了。”“我的名字叫尼基塔。”標題人物在開場白中對觀眾如是說，“六年前，我被政府的一個秘密機構帶出監獄，他們將我訓練成殺手。三年前，我逃走了。從那以后，他們一直在追殺我。我是第一個逃出來的人，但我敢保證，我絕不會是最后一個。”這是一個包蘊豐富的開頭，劇情一開始就拋出了一個懸疑，曾效忠于“組織”的尼基塔為什么會走上倒戈之路？叛逃的尼基塔此次重現江湖，有備而來。緊接著呈現在觀眾面前的是一個讓人忌憚的特工，她性感嫵媚、身手敏捷，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群彪形大漢收拾干凈，引來電腦前一片掌聲與吸口水聲。

編劇們用這樣一種懸置的巧妙設計和一出場就萬夫莫當的人物形象來推動劇情，奠定了《尼基塔》整體敘事節奏較快的風格。與主人公的聰明干練、堅強獨立的性格密切相關，這部間諜題材的劇集畫面節奏更加快。周密詳細的計劃、隨機應變的能力、精良的武器裝備、穩準狠的格斗技術、高端的計算機遠程操控、隨處可見的槍戰和十分酷炫的爆炸場面，讓觀眾獲得了強烈的感官刺激。作為該劇第一女主角、周旋于正義與邪惡、情場與戰場的性感女殺手，以一己之力抗衡強大的組織，斗爭緊張而激烈，節奏鮮明。

但是當看《尼基塔》久了，觀眾更加感到打斗、特工、武器這些外道功夫之外，這部劇能夠一直吸引人的其實在于人物的精神內涵。重獲新生的艾麗克絲、組織的資深教官邁克、心理專家阿曼達、黑客伯克霍夫、現任首領珀西、分析師瑞安、黑盒守護者歐文、俄羅斯魔鬼阿里、海軍少校肖恩，他們一個個粉墨登場，用他們的斗爭與計謀、交換與要挾、信任與背叛、改變與成長影響電視劇敘事節奏。

不論是主人公們的外在沖突還是內在沖突、不論是主動主人公還是被動主人公等都影響著節奏。以尼基塔為核心的正義人士都是坎坷人生路的幸存者、人生的大冒險家。他們不放棄對真理的追求，不放棄對自由的向往。這些對戰爭的厭惡、對自由和平民主的追尋、在特殊環境下展開的戀情與抗爭，總是有格外深厚的啟發意義和感召力，也是電視劇經久不衰的主題。但是在我的心中，沒有一個英雄像尼基塔這樣的獨特，這樣的直指人心。尼基塔一邊與對手針鋒相對，一邊被迫克服一些阻礙她解決外在沖突的內心情感問題。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尼基塔在兩難境地中的抉擇——刺殺總統，保護愛人。在她即將刺殺總統之前，她看到“安然無恙”的邁克爾，匆忙地吻了他，只說了一句要結婚的話。支走邁克之后，她細致地查看了他的血液卻終于無聲地哭泣了。尼基塔選擇刺殺總統，雖然她知道那是一個假的總統，但她卻親手把自己推到頭號通緝犯的絕境。當所有人都表示愿意為尼基塔洗清罪名而投入到另外一場更可怕、更曠日持久的抗爭中的時候，尼基塔卻因為不忍而獨自離開。她把顯示來電的手機扔出車窗，一邊開車一邊痛哭的鏡頭非常動人。而更動人也更符合尼基塔的性格氣質的是，即使是在這樣慘痛而無奈的離別面前，她也很快恢復了平靜。觀眾時而為在國家危難時尼基塔的力挽狂瀾而興奮雀躍，時而為她的自我犧牲而低聲嘆息，我們的情緒被電視劇的節奏所牽引，尼基塔等人的愛情節奏、命運節奏緊緊地抓住觀眾的心。而像阿曼達這樣端莊的被動主人公其實表面被動，但在內心追求欲望時，與其自身性格的方方面面發生沖突。阿曼達是隨著劇情發展性格慢慢扭曲的一個人。她對珀西有超出同事的感情，她向珀西暗示她不一般的信任和坦誠，卻總是被那個冷漠的上司提防和推遠。這個一向極其有風度、高超的心理大師的阿曼達竟然也會有五官扭曲、呼吸不再平靜、失去風度和優雅的時刻。

在第二季結束的時候，他們一心要摧毀的組織不過是換帥而已，尼基塔又回到了這個她經歷九死一生才真正逃出、又擊垮的地方。第三季結束的時候，尼基塔發現她們的對手布滿了整個地球，好像永遠打不盡的僵尸。主人公越掙扎，雖然有局部的喜悅與改善，總體上的枷鎖卻越來越深重。我們不免覺得，為了滿足我們這群生活過于安逸的觀眾，這幾個角色的命運實在是浸透了“生無所息”的悲劇性。而“生無所息”并不是唯一的悲劇來源。在每一次面臨選擇的時候，主角們都做出了在那個時候所能夠做出的唯一的正確的選擇。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們不過是從這個詛咒中逃脫，又陷進下一個詛咒。正如俄狄浦斯王是一個正義果敢的明君，一心追求真相，結果命運帶給他的懲罰卻是這般慘烈，不容回避。對于尼基塔這一干人等而言又何嘗不是如此，甚至有一種在原罪觀念之下為了神道而非魔道去浴血奮戰的宏大詩意。

當尼基塔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該劇的敘事節奏放緩。主角們征服內心的魔障，謹慎而鄭重，透著一股凈化的力量，不疾不徐的節奏就成了最合適的表現方式。

二、情節的節奏化把握

劇情發展節奏的快慢是一部電視劇節奏快慢的關鍵所在。一些電視劇情節的推進十分緩慢，人物的命運始終停留在某一個點上。一般來說，這種電視劇是很難讓觀眾鎖住頻道的。相反，那些劇情推進快，人物命運大起大落，節奏不斷跌宕起伏的電視劇就會讓觀眾舍不得移開視線。《尼基塔》之所以出彩，根本原因是節奏緊湊、情節經得起推敲。

美劇大多都采用多條線索同時敘事，會在各自的軌道上有條不紊地發展，隨著時間延伸，彼此出現交集。《尼基塔》一邊講述尼基塔的復仇，另一邊講述一名新加入組織的少女艾麗克絲的故事。稍后觀眾會發現這兩條線索實際上有著緊密的聯系。為使劇情更加緊張、復雜，后期包裝時大量采用平行、交叉蒙太奇。在接下來的劇情中，不時插入回溯式場景鏡頭，尼基塔被帶進組織打造，接受殘酷訓練，包括武斗、器械、拆彈、殺人、突擊乃至形體與心理等重塑，通過任務考核的形式授以其畢業的資格，成為一名可以執行外勤任務的特工。而現實時空中，尼基塔展開了一連串打擊組織的行動。

復仇之路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的。尤其是以薄弱的力量去抵抗一股強大力量，其中充滿了艱辛、矛盾、掙扎。第一季的劇情聚焦于尼基塔與組織的矛盾、間諜與反間諜、偵查與反偵查的斗智斗勇。美國電視劇非常注重劇情故事中跌宕起伏的情節，懸念設置之后帶來的往往是更大的陰謀、轉折和高潮。在尼基塔陣營和組織領導者珀西針鋒相對的過程中，利用與被利用成為彼此較勁的法寶。利用者施展一切計謀，當被利用者完成自己的任務時，忽然發現，自己不小心成了對方的幫兇。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尼基塔去取第三個黑盒，完全被珀西看透了行動方案及心里還有愛的事實，從而成為珀西的工具，這是又迎來一次寒顫。老奸巨猾的珀西前一秒還在飯桌上風生水起地大搞勒索，緊接著就后院起火被迫退場，威風掃地顏面盡失，他和尼基塔針鋒相對，卻萬萬沒想到竟敗在了與上峰聯手篡權的阿曼達手上。這種情節的突轉讓人始料未及卻又順理成章。同一時間尼基塔爭分奪秒趕到中情局，阻止假黑盒放生爆炸，在國產片熏陶下長大的我原本相信她會成功。但是劇情中那場爆炸確確實實發生了，趕到現場有些遲的尼基塔即刻被捕。

第二季隨著情節的發展，阿曼達越來越展現出超越觀眾原先印象的能力，劇集的吸引度陡然上升。尼基塔盜取了承載組織秘辛的黑盒子后，與邁克爾和伯克霍夫對戰組織，組織內部珀西與阿曼達的權力斗爭使得危機進一步升級，艾麗克絲的身世謎團也成為故事的主線。在節奏緊張、扣人心弦的間諜劇中，不能憑常理推斷出的結局會讓人興奮，而遇到異常曲折的情節和關鍵時刻，觀眾會感到緊張甚至窒息，這對觀眾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刺激，一種強烈的觀劇快感。珀西被囚禁在玻璃監獄里，可是這并不會妨礙他繼續提出花樣百出的要求，以交換黑盒子里的情報，就如《沉默的羔羊》男主人公漢尼撥那般蔑視一切，津津有味地欣賞別人的痛苦以及細致入微地掠取他人的隱私，完全沒有階下囚的安分。

第三季瑞恩掌控下的組織成為尼基塔的后盾。然而艾麗克絲的叛變、阿曼達的陰謀以及更高層更黑暗組織的出現，讓尼基塔難以喘息。季末時尼基塔獨自駕車離去，仿佛又回到第一季伊始獨行女俠的狀態。第三季的劇情中邁克失去右手這場戲，演員自己表示他也很震驚，“驚得我下巴都掉在地上了”。這一季的敘事節奏較之前變緩，增加了許多思想的力量，就像游戲打通關之后的思考。“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去拯救”，“交友很容易，失去朋友卻很痛苦”，“我們每個人每天都戴著面具生活。有時候我們因為戴得時間太長，已經忘了自己是誰。而有時候，如果你幸運的話，有人會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告訴我們想要成為什么樣的人，我們應該成為什么樣的人”等等，一條條關于人性、悲劇的哲理臺詞引人深思。打擊“第三浪潮”組織的情節中，有個前組織成員被“第三浪潮”洗腦，和尼基塔對打時，把尼基塔一下子扔出了窗外。然后，肖恩問艾麗克絲還留在組織干什么，艾麗克絲回答：“那個女人，她剛把尼基塔扔到了窗外，可是，尼基塔現在想的是去救她！所以，我的信仰是尼基塔！”說完，趕去支援尼基塔。

第四季在只有短短六集的情況下，快節奏地描述了成為全球頭號通緝犯的尼基塔如何回到同伴之中，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又如何破壞阿曼達真正的恐怖計劃。編劇的深厚功力可見一斑，整體劇情上宏觀層面的想象力豐富。

《尼基塔》在情節節奏安排上，一般是組織暗殺某人，尼基塔通過眼線艾麗克絲獲知暗殺行動的具體資料，然后再破壞組織的暗殺活動。在緊張的暗殺和反暗殺的行動中，編劇們不忘穿插主角之間的感情糾葛和日常溫馨互動。邁克簡直就是為了那句“英雄難過美人關”而生的。每每與尼基塔正面對峙卻又在最后關頭手下留情，習慣嘴里蹦出并不好笑的笑話。面癱教官帶來的這些輕松而閑適的段落，形成一種張弛相見的節奏，從而讓觀眾在兩個人的曖昧電流之中享受著邁克“被虐”的快感，這種無比美妙的感覺直到邁克招架不住最終倒戈才消失。愛情加分之余，尼基塔和艾麗克絲的師徒關系是另一大亮點。艾麗克絲是個全新的角色，她身上的青春元素獲得更多年輕觀眾的關注。艾麗克絲在尼基塔的指導下成長，但她并非完全聽從尼基塔的指揮，而最后她的特殊身份使其立場越來越模糊并開始獨立行動，甚至與尼基塔為敵。這種關系蘊涵戲劇張力。伯克霍夫是個電腦天才，心腸好，說話風趣幽默，眼神神秘曖昧卻又混雜純真和深意。他叫尼基塔“尼基”，親昵有愛。有一次，歐文在吃他的薯片，他警告歐文：“這些是我的，不許你吃！”卻不曾想他反被威脅：“你個子小， 容易推倒和消滅證據。”他擔心尼基塔和邁克執行任務有去無回，情不自禁地親吻尼基塔。邁克的臉都綠了，他訕訕地對邁克說：“如果你活著回來我欠你一腳！”這樣的情節為劇集增加幽默度，使得節奏有緊有松、有張有弛。驚險和溫情并存，情節節奏的整體十分協調。

三、音效成為節奏控制的一環

電視劇是聲畫的藝術，聲音的作用在現代電視劇中顯得尤為重要，后期制作中尤其注重音效，為增進一個場面的真實感、氣氛或戲劇訊息，音響和歌曲總是被適當地墊入。

音效不僅能夠揭示主題、強化情節、烘托氣氛，同時能對一部電視劇的節奏產生較大的影響。在劇情展開的快與慢、張與馳、寫實與寫意、敘述和抒情等各種關系的變化中，音效盡顯它的力量。當我們突然聽到某種在屏幕的有限空間中找不到聲源的聲音時，就會感到奇怪，就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或者出現了什么人。[2]193《尼基塔》中就多處使用這種手段，提示我們對畫面的期待，節奏由慢速變為快速。當劇情發展到緊張、激動人心的情節時，就采用前16、后16、三連音等快節奏型音效和畫面一起塑造緊張的氣氛。當緊張過后需要抒情時，舒緩、柔美的旋律也會自然流淌出來。在每集必有的追殺場面中，經常是前面的人在跑，后面的人在追，與之相應的是急促的音樂節奏。忽然，被追殺的人不見了，這時音樂也突然消失。但是觀眾更緊張了，不知道被追殺者會從哪里冒出來。先前的音樂的鋪墊使得觀眾完全融入了劇情里緊張的氛圍。

《尼基塔》的音效水準得到充分的認可，第一季第二十二集、第三季第八集獲得艾美獎最佳音效提名。比如在第一季第二十二集中，邁克擊昏珀西拿走黑盒，同步響起一段音響，烘托緊張氣氛，又隨著突然黑了的影像一起戛然而止。伯克霍夫為是否棄暗投明離開組織躊躇之際，背景音樂是低沉的，類似于恐怖片經常使用的音響，渲染了緊張凝重的氣氛。邁克悄然出現，用槍指向他的腦袋，音響再次戛然而止。如此，寂靜獲得了一種新的表現功能。該集結尾尼基塔和邁克爾成功會師，駕車飛奔，埃利·古爾丁的《Hanging On》旋律響起，音程超過五度跨越，起伏跌宕。歌詞又具有一定的總結性和指向性。雖然兩人眼下還很甜蜜和諧，不過他們的未來可不會一帆風順。尼基塔和她的伙伴們不再糾結過去而是展望未來。但這個未來又是那么的令人擔心。

說到尼基塔的插曲還有很多精彩之處。第一季第二集《Im in here》的鋼琴版就是一首和劇情相吻合的插曲。故事閃回尼基塔回到安全屋發現艾麗克絲服藥自殺，救回她之后幫她樹立活下去的目標，三分鐘的曲子旋律平緩、柔情而又動人。《緋聞女孩》也有借用這首歌曲，高潮如泣如訴，感人至深。第三季第二十一集尼基塔回到醫務室，告訴邁克她決定往前看，接受他的求婚。而邁克不知道的是他新移植的手被“商店”種了病毒，尼基塔此時已經被威脅去刺殺總統，她細致地查看了邁克的血液后終于無聲地哭泣。觀眾們都明白不會有那場期待中的婚禮，看到此處心如刀割，更別提聽到Digital Daggers演唱《The Devil Within》的聲音，那似乎在講述著相愛的人卻要分離的人間悲劇，略帶哀傷的旋律直擊人心，與敘事節奏相一致，觀眾不知不覺淚眼朦朧了。

四、結語

從節奏發生學的原理講，萬事萬物的運動有其天然的節奏，這種天然節奏要為人感知、被人欣賞、必須通過人的精神活動。電視劇通過影像的敘述運動在觀眾心理一起的情緒波動才是節奏感生發的源泉，離開了觀眾的心理，有關節奏的討論將變得沒有意義。電視劇中，沖突和懸念造成觀眾緊張的情緒，懸念的打開和沖突的平息使人情緒變得松弛。心理緊張與松弛的交替進行就構成了情緒節奏的一種表現形式，它配合著心跳和呼吸一張一弛的生理節奏，有效地助長了情節的起伏感。[1]93、94通過控制節奏來控制欣賞者的情緒，是一個真正的電視劇藝術家應該熟練掌握的技巧。

參考文獻：

[1]張智華.電視劇敘事藝術研究[M].北京：中國電影出版社，2013.

[2]楊新敏.電視劇敘事研究[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