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英語自適應學習環境下的學習者學習風格研究

王 聰，王 棟

(吉林大學 公共外語教育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大學英語自適應學習環境下的學習者學習風格研究

王 聰，王 棟

(吉林大學 公共外語教育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大學英語課程作為我國大學階段的公共基礎課程，長期以來由于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一直難以做到尊重每個學生的個體差異和個性發展。隨著現代信息技術的發展，基于Web技術的自適應學習系統，為大學英語教學提供了一種全新的教學模式，更為學生的個性化學習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平臺。該文首先從概念與理論出發對探究問題作理論上的界定，然后在理論界定的基礎上概括出學習者的五種學習風格要素，并以此為依據設計量表進行關于大學英語學習者學習風格的實證研究，并根據調查數據提出針對性的建議。該項研究對構建適合大學英語學習者的學習者模型，設計開發自適應學習系統以及實現我國大學生英語的個性化自主學習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大學英語；自適應學習環境；學習者特征；學習風格

自適應學習系統中的核心模型——學習者模型，是根據與學習者特征密切相關的智力與非智力因素進行描述的，而學習者的學習風格是最能體現學習者個性差異的，也是學習者特征中重要的非智力因素，只有研究并確定了學習者的學習風格，才能更好地讓他們在自適應學習環境下進行個性化學習。因此，研究大學英語自適應學習環境下的學習者學習風格，對于相關自適應學習系統的設計開發和實現學生的個性化學習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一、相關概念界定

(一)自適應學習與自適應學習系統

自適應學習(Adaptive Learning)是指在網絡學習環境下，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根據自己的個性需要(如個人能力、學習背景、學習風格和學習目標等個性差異)，自我組織、制定并執行適合自己的學習計劃，選擇適合自己的學習內容和學習策略，通過與網絡平臺的交互式信息反饋，主動監控自己的學習活動，形成自我評價，并相應地調節學習過程的各個環節，以獲得適合自己的最優化的個性化學習。

自適應學習系統(Adaptive Learning Systems)的定義因研究者的研究視角不同，而有多種解釋。美國自適應學習研究者Peter Brusilovsky于1996年提出了適應性系統(AEHS)的通用模型并被廣泛接受：“超媒體系統記錄了用戶的某些特征(用戶模型)，在系統的運行過程中該用戶模型被用來使系統的表現適應于不同的用戶。”[1]他認為AEHS包括四個基本組件：領域模型(Domain Model)、學習者模型(Student Model)、教育學模型(Pedagogical Model)、自適應引擎(Adaptive Engine)。其中學習者模型描述了學習者的個體特征，我國教育部教育信息化技術標準委員會在CELTS中這樣定義其內容：學習者特征包括學生描述(姓名、性別、出生日期、電話、受教育水平、職業等)；學習風格，包括：信息加工(活躍/沉思)、感知(感悟/直覺)、信息輸入(視覺/言語)、內容理解(序列/綜合)；認知水平(背景知識、知識熟練程度、認知能力)；興趣偏好(偏好資源類型、偏好資源時間、參與討論主題、關注知識點)；學習歷史(學習路徑、學習資源類型、停留時間、瀏覽次數等)這五個部分。簡而言之，自適應學習系統是一種綜合性研究課題學習技術系統，它以學習者為中心，在人工智能技術的輔助下模擬學習者的知識狀況及教育專家的思維過程，最終使學習系統在某種程度上能模擬人類教師的角色，根據學習者的目標和需要，利用教學方法和學科知識動態地調整學習內容，為真正高效的自主學習創造條件[2]。

(二)學習者特征與學習風格

傳統的學習者特征應該包括學習者的一般特征、學習準備和學習風格三個方面的內容。烏美娜認為學習者特征包括學習準備和學習風格，學習準備包括：認知、動作技能和情感；學習風格包括心理類要素、生理性要素、社會性要素[3]。何克抗和鄭永柏在《教學系統設計》中認為可以從認知發展特征、起點水平、認知結構變量和學習者的學習風格等方面對學習者特征進行分析[4]。而學習者特征要素的選擇和確定是自適應學習系統實現其功能的關鍵，是構建學習者特征模型的基礎。美國學者Brusilovsky Peter認為自適應學習系統中學習者特征應該包含學習者的知識、興趣、目標、背景和個性特征這五大要素[5]。

在學習者特征中，學習風格是一項非常重要的非智力因素，具有穩定性和獨特性，最能體現出學習者的個性化特征。但學術界對學習風格的定義卻見解不一，尚無定論。如有些學者認為學習風格就是認知風格，有些學者認為學習風格等同于學習策略，還有些學者用性格特質來解釋學習風格。Keefe 認為學習風格的內涵要比認知風格更加寬泛，學習風格應該包括認知風格、生理因素和情感因素[6]。Ehrman和Oxford認為學習者的語言學習風格是指學習者在學習新的語言時選取學習途徑的主要傾向[7]。

目前學界對于學習風格的研究則主要集中在學習風格的分類上，根據分類標準的不同，劃分不同的學習風格。從表現形式上來劃分，學習風格可以分為三種感知模式：視覺型、動覺型、聽覺型；從認知方式上來劃分，學習風格可以分為場依存性和場獨立型，或者綜合型和分析型；從學習者的情感或者性格因素來分，可以分為內向型和外向型。近年來，學界對于學習風格的研究逐漸轉向其在自適應學習系統領域的應用研究，以研究學生在數字化時代學習環境中的個性化學習風格為重點。

二、大學英語自適應學習環境下學習者學習風格研究的理論基礎

(一)自適應學習系統中學習風格定位

自適應學習系統可以根據學習者的個體差異，在其學習過程中，為學習者提供適合個體差異學習的個性化學習系統。為了使系統能夠更好地了解學習者的個體差異，自適應學習系統提供了能夠記錄并更新每個學習者學習目標、知識狀態和認知偏好、學習風格等個體特征的學習者模型[8]。因此，在學習者進入自適應學習系統之初，應利用學習風格量表測量他初始的學習風格，而自適應學習系統則依據測量結果為學習者提供量身打造的學習路徑、學習策略以及學習內容。

(二)大學英語課程教學要求

大學英語課程是大學生的一門必修基礎課程，是我國高等教育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大學英語是以外語教學理論為指導的，以英語語言知識和應用技能、跨文化交際和學習策略為主要內容，并集多種教學模式和教學手段為一體的教學體系。大學英語的教學目標是培養學生的英語綜合應用能力，特別是聽說能力，使他們在今后學習、工作和社會交往中能用英語有效進行交際，同時增強其自主學習能力，提高綜合文化素養，以適應我國社會發展和國際交流的需要[9]。

隨著大學英語教學改革的不斷深入，我國大學英語教學更加注重培養學生的語言實際應用能力和自主學習能力。在教學模式改革方面，《大學英語課程教學要求》中明確提出“我國各高校要改變以教師講授為主的單一教學模式，應以現代信息技術，特別是網絡技術為支撐，使英語的教與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不受時間和地點的限制，朝著個性化和自主學習的方向發展。既要照顧起點較低的學生，也要為基礎較好的學生創造發展空間，幫助學生打好扎實的語言基礎，滿足他們各自不同專業的發展需要。”[10]新教學模式要幫助學生選擇適合自己需要的學習材料和方法進行學習，獲得學習策略的指導，逐步提高其自主學習的能力。

由此可見，根據教育部對大學英語的教學要求，自適應學習系統會為我國大學生的英語學習提供一個個性化的自主學習平臺，而分析我國大學生在自適應學習環境下的學習風格，從而構建相應的學習者特征模型，是建立適合我國大學生英語自主學習自適應學習系統的基石。

三、大學英語學習者學習風格的要素分析

在學術界，研究者一般從多個層面來分析學習風格要素。我國學者譚頂良從三個層面五個部分來描述學習風格要素：生理要素、心理要素(認知部分、情感部分和意動部分)和社會性要素[11]。而Keefe則把學習風格分為認知風格、情感風格、生理風格三個方面[12]。美國學者鄧恩夫婦把學習風格要素分為五大類：環境類要素、情緒類要素、社會類要素、生理類要素和心理類要素。

我國《大學英語課程教學要求》從聽力理解、口語表達、閱讀理解、書面表達、翻譯能力和推薦詞匯量六個方面對我國高等學校非英語專業本科生英語學習與實踐提出要求。鑒于學習者在英語學習學習過程中的個性化差異，結合學者們對于學習風格要素的研究成果，筆者認為可以將大學英語學習者學習風格的分析要素確定為以下5個方面：(1)與學習者自身因素相關的認知要素，例如學生的認知方式和思維方式；(2)在學習過程中學習者英語學習的偏好，如學生的學習方式偏好、學習模式偏好等；(3)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策略要素，如認知策略、資源策略、調控策略等；(4)學生學習風格的情感要素，如學習興趣、動機、意志、自信和文化意識等；(5)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技能要素：聽、說、讀、寫、譯以及綜合技能。

四、大學英語自適應學習環境下學習者學習風格模型的實證研究

(一)大學英語學習者學習風格量表設計

本次研究的學習風格量表以英語學習過程為主線，結合大學英語學習者在英語學習方面的實際情況設計而成。學習風格量表共包括五十道題目，在學生的學習準備階段，主要考察學生的情感要素和認知要素；在學習過程中，主要考察學生的策略要素、技能要素以及學習英語的偏好；在學習后，考察學生的策略要素、技能要素。具體描述如下表所示。

學習風格量表設計

(二)調查對象的選擇

本次研究的調查對象選取的是吉林大學哲學與社會科學學院2012級和吉林大學法學院2012級共118名本科生。這些學生目前是大學二年級的第二學期，所在班級已經開設大學英語課程三個學期，網絡資源是他們平時獲取信息的最常用的資源，每一位學生都曾有過在網上自主學習英語的經歷。另外，他們大多都從小學階段開始學習英語，英語基礎較好，由于來自全國各地，無論是個人性格特點、興趣愛好，還是對于英語的學習認識和學習方法都有很大差異，因此英語學習的個性化差異比較明顯。本次調查筆者共發出118份調查問卷，收回116份問卷，有效問卷116份。

(三)研究結果分析

本次調查是分析大學英語在自適應環境下學習者五個方面的學習風格要素。因此，筆者也從這五個方面的學習風格要素視角，分析大學英語學習者在自適應環境下的學習風格。

1.學習風格的認知要素分析

因為量表中的問題主要針對學習者的幾種認知風格，因此經過對調查問卷的分析，我們發現，分析型學生人數占被調查人數的30.23%，整體型學習者占69.77%，這尤其表現在完成篇章理解的任務時，有很多學生喜歡先整體把握文章主要脈絡，然后再學習一些有困難的詞句，而有的學生喜歡先從單詞開始學習。對場獨立型和場依存型的認知類型調查中，被調查學生所占的比例分別是46.2%和53.8%，可見有些學習者的英語學習是不受環境影響或不依賴于周圍環境的，而有的則會受到環境的干擾。在調查中發現被調查的學生中絕大部分屬于反思型的學習者，占所調查人數的88.9%，可見大學二年級的學生在經過一段大學英語的學習后，已經能夠系統地分析和思考自己的學習任務。當然對于沖動型的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要進行適當的輔導，引導他們發揮認知優勢，采取恰當的學習策略。

2.學習風格的情感要素分析

此次研究的被調查者都具備一定的語言基礎，能夠意識到中英文的文化差異，具有跨文化交流的意識。而且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學術研究對于外語的要求不斷提高，學生們普遍有較好的英語學習興趣和動機。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有64.3%的被調查者學習英語的目的是為了應試，如通過四、六級考試，考研考博等。另外，調查顯示學生學習英語的自信心明顯不足，有47%的學生認為英語很難，學習起來困難。教師應該給予適當的情感方面的指導，增強學生英語學習的自信心。

3.學習風格的策略要素分析

根據《大學英語課程教學要求》對我國高等學校非英語專業本科生英語學習與實踐提出的六項教學要求，調查量表主要針對學生單詞記憶策略、閱讀策略、聽力練習策略和翻譯寫作策略進行了設計。經過調查，我們發現在學生自主學習的過程中，懂得運用調控策略反思自己的不足和進步，在聽、說、讀、寫、譯等基本技能的訓練過程中有自己的學習策略、計劃和目標。能夠利用網絡資源幫助自己提高英語學習效果。例如，有45.6%的學生認為看英語電影能夠提高自己的聽力和口語水平，39.8%的學生認為借助一些英語學習網絡平臺，可以找到提高自己寫作水平的英語輔導課程或軟件。并且有25.4%的學生會有規律地在大學英語課堂之外，開展有計劃的自主英語學習。

4.學習風格的偏好要素分析

學習者的個體差異體現在學習英語過程中的不同偏好上。從調查的結果看，受調查的大學生多傾向于選擇視覺型和聽覺型語言資源，他們認為視頻和圖像能夠更直觀地向他們展示學習內容，幫助他們提高學習效率。在學習模式方面，一些計劃性和學習能力較強的學生(占總人數的35%)更傾向于基于網絡的自主學習，大部分學生(占總人數的72.5%)希望改變以往單一課堂教學模式和被動的接受式學習方式，希望嘗試探究式學習方式。

5.學習風格的技能要素分析

聽說讀寫是英語學習的四項基本技能，而近幾年來，隨著大學英語改革的不斷深入，學生的翻譯技能訓練也越來越受到學界的重視。接受調查的學生多數英語基礎都比較好，高考時英語的單科成績都在110分以上，但是此次調查并未對學習者五種學習技能的實際水平進行評估。經過分析問卷，我們發現不同的學習者在聽、說、讀、寫、譯各種技能方面存在優勢技能和劣勢技能。因此，在教學過程中，教師要針對不同的技能因材施教，對不同學習者提供適當的輔導，進而提高學生的綜合英語運用能力，使學習者得到充分的個性化發展。

通過從以上五個方面對大學英語學習者學習風格的分析，不難發現，多數學習者的認知風格屬于整體型、場依存型、反思型；在情感風格方面已經有了較強的跨文化交際意識，但是學習興趣和目的還有待于教師的正確引導，而且學習者對于學好英語的信心還需要加強。在偏好風格上學生普遍傾向于選擇視聽型的語言資源，喜歡打破傳統的教學模式進行探索式學習。在學習技能的選擇上，學生懂得按照自己學習語言的目的和偏好，有計劃有目的地去強化某一方面的技能。

這些研究結果，必將為構建自適應學習環境下的大學英語學習者模型提供重要的依據。自適應學習系統離不開學習者模型的完善，而學習者模型的完善更不能缺少學習風格模型的構建。根據以上的研究，筆者對未來學習風格模型的構建提出以下幾點建議：(1)學習風格類型的確定除了通過發放量表調查之外，還可以通過學生在自適應環境下學習過程中與系統時時交互來判斷他們的某些偏好，并動態地更新模型信息。(2)學習者學習風格模型的研究應該與具體學科、具體年級相結合，針對學科與學習者的差異，并根據該學科的教學目標、學習策略來豐富和完善學習風格模型。(3)應將學習風格模型的研究與學習者模型的其他子模型聯系起來，從系統論的角度使學習者模型與自適應學習系統的其他模型相互作用，以便最大限度地發揮系統的自適應功能。

五、結束語

學習者學習風格作為學習者特征中最重要的非智力因素，具有基礎性和獨特性，最能體現出學習者的個性化特征。而本次針對大學英語學習者在自適應學習環境中學習風格的研究，分析了大學英語學習者的個性化特征并提出了針對性的建議。這必將完善自適應學習系統中學習者模型的構建，使設計開發針對與大學英語學習的自適應學習系統在理論和技術上能夠更加完善、成熟，為大學英語的學習者提供量身打造的學習路徑，學習策略以及學習內容。

[1] Brusilovsky, P. Methods and techniques of adaptive hypermedia[J].User Modeling and User Adapted Interaction, 1996，6(2-3):P87-129.

[2] 宋云嫻，白鵬.智能教學系統設計與實現[M].北京：北京電子工業出版社,1995.

[3] 烏美娜.教學設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

[4] 何克抗,鄭永柏,謝幼如.教學系統設計[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

[5] Brusilovsky, P., Millán, E. User Models for Adaptive Hypermedia and Adaptive Educational Systems[DB/OL]. http://dl.acm.org/citation.cfm?id=1768199，2014-01-01.

[6] Keefe J.W.Learning Style: An Overview [A].In Student Learning Styles: Diagnosing and Prescribing Programs [C].Reston，VA:NASSP，1979.

[7] Ehrman ME ＆ Oxford R L.Cognition Plus: Correlates of Language Learning Success [J].The Modern Language Journal，1995，79(1):67-89.

[8] Brusilovsky,P. Peylo,C. Adaptive and Intelligent Web-based Educational Systems[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 Education, 2003,(13):156-169.

[9][10] 《大學英語課程教學要求》.教育部辦公廳印發的通知[2007]3號[Z].

[11] 譚頂良.學習風格論[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5.

[12] Keefe, J.W. School applications of the learning style concept: Student learning style[M]. Reston, VA: National Associations of Secondary School Principals, 1979.

王聰：講師，博士，研究方向為國際政治、英語語言學(wangcong@jlu.edu.cn)。

2014年5月18日

責任編輯：宋靈青

A Study on Learners’ Learning Styles of College English in Adaptive Learning Systems Environment

Wang Cong, Wang D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Jilin 130012)

As one of the common basic courses at university stage, college English has been affected by various factors for a long time. Therefore it is hard for it to respect individual differences and personality development in this course.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information technology, the adaptive learning system which is based on the Web technique not only provides a kind of brand new teaching mode for the teaching of college English, but offers a good platform for students’ personalized learning as well. This paper begins from de fi ning concepts that relate to question inquiring. Then based on the theory de fi nition, it outlines fi ve kinds of elements of learners’ learning styles and designs the scale for learners’ learning styles in college English studying. In the last part of this paper, the author carries out empirical research, puts forward advice for improving students’ personalized learning. This research has important signi fi cance to structure learner models which suit for learners in college English studying, to design and develop the adaptive learning systems and to realize university students’ personalized English studying in our country.

College English; Adaptive Learning Environment; Learner Characteristic; Learning Styles

G434

A

1006—9860(2014)07—014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