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浩,高啟杰
(中國農業大學 人文與發展學院,北京 100193)
隨著20世紀80年代以來信息服務業的迅速發展,眾多國內外學者認為服務業已成為最具潛力的創新型產業。旅游業是服務業的重要分支,創新是實現旅游業發展、推動區域旅游經濟持續增長的不竭動力。中國旅游業的成長深受制度結構和產業政策的影響[1],旅游企業的創新活動深受區域內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的約束。其中正式制度是指旅游企業與當地政府公共管理部門建立的組織網絡形成的特定公共管理制度,如旅游行業的法律法規、補貼激勵政策等;非正式制度是指旅游企業與當地其他旅游企業、行業協會等非政府機構建立的商業網絡產生的、被社會廣泛認可的規則,如文化傳統、產業氛圍、地方商業慣例等。旅游企業的創新活動嵌入在各種正式和非正式的制度環境中。
關于制度與旅游業發展的相關研究主要集中于探討如下問題:旅游行業及相關企業的管理制度變遷;制度對旅游飯店、景區、旅行社發展的影響;制度對旅游資源與遺產的保護與開發方面的影響[2];等等。目前缺乏關于制度影響旅游目的地企業的關系網絡的中觀研究,即缺乏制度如何通過影響中觀層次的企業關系網絡而間接影響企業的創新績效的研究。本文在分析制度嵌入性的基礎上,以四川劍門蜀道旅游目的地的旅游企業為樣本,探討制度嵌入性、知識流入與旅游企業創新之間的關系,試圖回答:旅游企業的制度嵌入是否有利于其創新績效的提升;在轉型經濟背景下,正式制度嵌入和非正式制度嵌入是否有同等意義,兩者對旅游企業創新績效的作用如何;制度嵌入性是通過何種機制影響旅游企業創新的。
制度的概念很豐富,不同學科甚至同一學科內部對制度的理解都有差異。可將“制度”理解為一種“秩序”或“結構性安排”或“約束”,包括正式約束(如憲法、法律和財產權利)和非正式約束(如認可、禁忌、習慣、傳統和行為準則)等[3]。組織社會學領域中的新制度主義學派的代表人物Scott則認為制度由規制、規范和文化-認知三要素組成[4]。經濟社會學領域的學者普遍認為,人類的經濟活動嵌入在區域制度、文化、行為慣例的網絡中。關于制度嵌入性的內涵,至少存在兩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制度嵌入是一種政治網絡關系嵌入,即企業與黨政主管部門、國有銀行、科研部門、協會等其他機構的聯系,這種聯系與法律框架、規則規范有關[5-6];另一種觀點認為制度嵌入是約束企業行為的系統構建,包括正式法律法規、行業規范、非正式的商業文化、經濟意識形態、風俗習慣等,強調制度使組織的表現具有相似性,即形成了“制度性趨同”——包括強制性趨同、模仿性趨同和規范性趨同[7-8]。本文認為,正式的法律制度、非正式的社會規范等環境因素,將具體化為企業與其他組織間的嵌入關系[9-10],即正式或非正式制度通過影響企業政治或商業關聯的建立進而影響企業創新。嵌入是企業成為當地組成部分的機制[11],制度嵌入的主體是旅游企業,嵌入對象是企業關系網絡。制度的影響機制來源于兩個方面:一是政治關聯形成的相關法律法規等正式制度;二是商業關聯形成的產業氛圍、地方商業文化等非正式制度。
知識流入是旅游企業理解、吸收和應用外部知識的環節和過程。企業獲得的外部知識主要包括:與企業內部發展有關的知識;與企業外部發展有關的知識[12]。前者包括管理手段、生產技術、競爭策略和商業機密等;后者包括市場行情、經濟形勢、政策變化和國際環境等。旅游企業的創新活動離不開對外部知識的挖掘和把握,諸如旅行社旅游線路的開發、旅游企業內部管理方式的變革、營銷模式的創新等都需要廣泛的外部知識作為支撐。本文認為,旅游企業進行制度嵌入有利于知識流入,流入旅游企業的外部知識與其內部知識經過持續、廣泛的碰撞和融合后成為企業自身的知識,為其發展所用,從而推動旅游企業開展創新活動。
當前中國旅游業正處于發展的關鍵時期[13]。一方面,旅游景點越來越多,而旅游開發模式受到模仿心態和消費示范作用的影響而逐漸趨于雷同,景點之間的競爭日益加?。涣硪环矫?,旅游需求更趨多樣化、個性化,旅游者在心理上更注重經歷和體驗,這就要求旅游目的地政府從旅游資源開發到政策制定、旅游企業從經營理念到產品服務都要不斷創新。旅游企業應以滿足旅游者的需要為出發點,深入分析和把握市場動態、積極培育新的產品或服務,在調整和改進老產品的基礎上加大新產品開發力度,以保持區域旅游產業的持續創新能力。
與制造業或高科技技術企業的創新相比,旅游企業的創新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例如:旅游產品生產和消費的同步性要求企業創新行為必須以顧客為導向;旅游企業的創新形式多樣,注重“軟創新”;旅游企業的創新易被同類企業模仿,“搭便車”現象較為普遍;政府也是旅游創新的主體之一;等等。旅游企業創新的內容包括旅游產品開發創新、技術路徑創新、營銷模式創新、制度管理創新等,而不同旅游行業的創新活動又各有側重和存在差異。例如:旅行社的創新表現在旅游線路開發和項目組織方面;旅游飯店的創新表現在烹飪創新和服務創新方面;紀念品經營商的創新表現在產品的設計和創意方面等等。
衡量創新績效可從多個角度展開,如從長期和短期的角度評價、從投入-產出的角度評價、用相對指標和絕對指標評價等。根據旅游企業創新的特點,本文從3個層面衡量旅游企業的創新績效:一是過程評價,包括評價旅游企業的產品開發、管理模式和營銷模式的創新;二是滿意度評價,包括評價游客對企業創新的滿意度、企業對政府創新管理的滿意度;三是創新結果評價,包括評價經濟績效、社會績效和生態績效。
旅游企業創新并不是簡單的經濟行為、旅游企業與當地政府管理部門等組織相互作用的過程中形成了獨特的區域公共制度與政策等,這些正式制度會影響旅游企業的創新。Hjalager發現,北歐福利國家的福利政策影響旅游產品和服務的創新[14]。Bergin-Seers、Breen和Frew 發現,澳大利亞旅游公園部門中的中小企業在創新過程中遇到的最大障礙就是政府法規[15]。中國的市場機制尚不健全,而部分旅游產品和服務往往又具有公共物品的性質,因此政府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旅游經濟活動:政府通過制度設計和規范管制向特定的旅游企業提供土地、資金、稅收、信息和技術等的支持;而企業通過正式制度嵌入形成的政治網絡是一種獨特的資源通道,有利于企業繞過官僚體制障礙獲得稀缺資源和商業信息[16],進而有利于企業創新活動的展開。因此,文本提出如下假設:
正式制度嵌入對旅游企業的創新績效有顯著的正向影響(H1)。
除了正式制度外,旅游企業與其他上下游企業、同類企業、行業協會等組織通過商業關聯形成的非正式制度(如社會規范、風俗習慣、商業慣例等)同樣會對旅游企業的創新行為產生重要影響[7,17]。首先,企業關系網絡中各組織機構之間的互動有利于激發企業的創新靈感,信息交流、觀念分享、市場共享等能使企業獲得網絡外成員難以獲得的各種復雜的隱晦知識,這有助于提高企業創新績效;其次,各旅游企業之間形成的關系網絡有利于培育地方的商業文化氛圍,它不同于一般的市場規范,關系網絡中的企業往往基于信任關系來解決企業的各種問題,使相關經營活動變得更加容易;最后,旅游企業間的關系網絡所形成的社會文化、產業氛圍有利于增強企業家的相似性,從而減少經濟交換的風險、提高企業的經濟效率、促進企業開展創新活動。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非正式制度嵌入對旅游企業的創新績效有顯著的正向影響(H2)。
正式制度嵌入為企業與政府進行知識的交流、共享和轉移提供了渠道,意味著構建了旅游企業與政府進行知識傳遞的有效規范和機制,為旅游企業獲取區域旅游發展的最新訊息、政策規定的最新動向、經濟形勢和市場行情等提供了保障。同時,在與其他旅游企業互動過程中逐漸形成的商業網絡,有利于旅游企業及時獲取新的服務理念、新的管理和技術手段等,從而縮短旅游產品或服務開發的創新周期,這種非正式制度嵌入不僅有利于顯性知識的交流和共享,而且有利于旅游企業獲取創新所需的隱性知識。
通過正式制度嵌入和非正式制度嵌入,旅游企業與當地的政府管理部門、行業協會、其他上下游企業、同類企業等組織密切互動,從而獲取了大量正式或非正式信息以及技術和知識,這有利于提升旅游企業的創新績效。例如:劉幫成通過調查119家在華跨國創業企業發現,知識獲得直接影響跨國創業企業的創業績效[18];趙陽、索志林認為,中國旅行社產品同質化現象嚴重,只有充分了解和有效把握市場需求、實施差異化競爭戰略、創新產品的內容和形式,才能使旅行社產品具有排他性,從而提升旅行社的績效[19]。同時,組織學習經驗曲線效應也表明,流入企業的知識特別是市場知識越多,企業在創新戰略決策方面越容易達成共識[20],企業的創新績效越能實現提高。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知識流入在正式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H3a);
知識流入在非正式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H3b)。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構建如圖1所示的旅游企業制度嵌入對其創新績效影響機制的理論模型。

圖1 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關系模型
本文的研究數據來自對四川劍門蜀道旅游目的地——劍門關景區周邊旅游企業的調研。劍門蜀道是首批國家級風景名勝區,劍門關是該名勝區的核心景區,位于四川省廣元市劍閣縣內。2008年四川汶川地震后,劍門關景區生態文化旅游重建項目是從四川省災區重建項目中精選出的20個經典案例之一。目前劍門關景區已形成“吃、住、行、游、購、娛”一條龍的服務體系,其(劍閣縣內)的各類旅游中小企業(含微型企業)①微型企業標準參見《中小企業劃型標準規定》(2011)。就有785家②具體數據由劍閣縣旅游局提供。,旅游業已是當地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產業。同時,劍門關景區所屬市、縣級政府對其發展都十分重視,先后提出了“文旅興市”、“做深旅游”等區域發展戰略,旅游企業發展受區域制度的影響較大。本次調查問卷在文獻研究和專家調試的基礎上完成。實際調研時共發放問卷120份,其中有效問卷93份,有效問卷回收率為77.5%。樣本企業的部分特征描述見表1。

表1 樣本企業特征描述
本文對所有題項均使用Likert5點量表進行測量。結合倪昌紅[3]、楊艷和胡蓓[11]、謝洪明、趙華鋒和張霞 蓉[21]、王 兆峰[22]、郭丕斌、王霞和周喜君[23]等的研究成果,本文設計的變量因素主要有:①制度嵌入性,包括正式制度嵌入和非正式制度嵌入,前者強調企業與當地政府的關系程度,共4個題項,后者強調行業協會、本地商業文化等非正式制度因素對旅游企業的影響,共3個題項;②知識流入,主要側重于考察旅游企業自身理解、吸收和運用知識的速度,共4個題項;③創新績效,包括過程創新績效、滿意度評價和結果績效3個方面,共9個題項;④其他因素,包括企業類型、人員數量和年營業額。
由于采用Likert5 點量表測量所有題項,因此適合根據Cronbach′sα系數檢驗量表的信度。結果顯示:制度嵌入性、知識流入和創新績效子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數值均在0.8以上;正式制度嵌入變量和非正式制度嵌入變量的Cronbach′sα系數值分別為0.951和0.640。綜上,問卷量表具有較好的內部信度。
本文采用因子分析法檢驗量表的結構效度。結果顯示,制度嵌入性子量表的KMO 值為0.725(大于0.7)、Sig.=0.000,說明適合做因子分析。對制度嵌入性子量表進行因子分析,得到兩個因子(見表2)。其中,題項(1)~(5)在因子1上的載荷系數值較大,題項(6)~(7)在因子2上的載荷系數值較大——這與最初設計的量表維度有所差異,“當地公共協調組織(如協會)在處理各種企業事物中發揮很大作用”題項在因子分析后被歸入正式制度嵌入維度??梢姡瑯颖镜氐穆糜涡袠I協會的發展受制于當地政府,協會并非由旅游企業自發形成和運作——該結果也與實地調研的情況一致。

表2 制度嵌入性子量表的因子分析結果
為了檢驗本文的研究假設,筆者運用Pearson相關系數來考察各變量的相關性。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和相關系數見表3。由表3 可知:正式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而非正式制度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的相關性在統計上不顯著;知識流入與正式制度嵌入顯著正相關,而與非正式制度的相關性不顯著;知識流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

表3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和相關系數
2.5.1 假設檢驗
為進一步探討各變量間的關系、驗證本文的研究假設,在控制企業的行業性質、人員數量和年營業額后得出層次回歸結果(見表4)。模型1和模型2的回歸結果分別反映了自變量——正式制度嵌入和非正式制度嵌入對旅游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模型3的回歸結果反映了知識流入中介變量對旅游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將中介變量分別納入模型1和模型2中,從而形成模型4和模型5,通過對兩模型進行回歸分析來探究自變量對因變量的作用機制。

表4 層次回歸結果
從模型1的回歸結果可知,旅游企業的正式制度嵌入與其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β=0.533、p<0.01),從而假設H1得到驗證。模型2的回歸結果表明,旅游企業的非正式制度嵌入與其創新績效之間不存在顯著關系,因此假設H2未通過驗證。模型3的回歸結果表明,知識流入與企業創新績效顯著正相關(β=0.670、p<0.01)。模型4的回歸結果表明:將中介變量——知識流入納入模型1后,正式制度嵌入與企業創新績效的關系系數從0.533下降至0.372,而模型的解釋度(R2)從36%增加至59%,因此假設H3a成立;模型5的回歸結果表明,由于旅游企業的非正式制度嵌入與其創新績效無關,證明知識流入在兩者之間也不發揮中介效應,因此假設H3b不成立。上述回歸結果表明:正式制度嵌入有利于劍門蜀道景區周邊旅游企業的創新績效的提升;非正式制度嵌入的作用則不明顯;知識流入在正式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
2.5.2 結果分析
首先,正式制度嵌入對旅游企業的創新績效有正向作用。這與中國旅游業發展的宏觀背景有關。中國旅游業一直實施的是政府主導型發展戰略[13]。由于旅游業具有綜合性和服務性的特點,因此政府適當干預是保護旅游者的公共利益、糾正或緩解市場失靈、維護行業經濟和社會穩定的必然選擇,然而,政府和市場在旅游業發展中的職能邊界不清,政府大包大攬的現象在中國經濟欠發達、市場化程度較低的地區仍普遍存在。無論是旅游資源的開發與管理,還是旅游產業的規劃與扶持,抑或旅游企業的政策支持和市場開拓等,都受到政府正式制度的影響——這是正式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的創新績效正相關的重要原因。另外,我國多數行業協會的成立都具有官辦性質,行業協會的職能與政府職能的重疊,協會資源過度依賴政府來獲取,自主性和能動性較差[24],這就導致本屬于非制度嵌入的公共協調組織不僅被歸入正式制度嵌入關系中,且與企業的創新績效正相關。
其次,之所以非正式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的關系并不明朗、本地的商業文化氛圍和慣例對旅游企業的創新績效沒有顯著的正向作用,可能有兩方面的原因。第一,欠發達地區政府的控制力較強、政府主導市場的力量過大,以致其企業商業文化氛圍相比發達地區較弱。例如,劍門豆腐是劍閣地區的特色餐飲,劍門豆腐協會早在1998年成立,現有理事11名、旅游飯店會員單位58家。其經濟來源主要是當地政府,未向企業收取任何會費。這就造成當地行業協會嚴重依賴政府、缺乏行業發展的自主性,從而得使當地難以形成獨特的商業文化和氛圍??梢?,非正式制度嵌入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不明顯;第二,旅游目的地周邊的外來企業較多,它們在利益誘導下來到劍門關景區周邊從事商業活動,其經營活動受景區發展及其游客規模的影響,往往存在經濟“飛地”現象,且旅游企業間的競爭關系本身就很大,以致難以形成特色的本地商業文化。
最后,知識流入在正式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間起部分中介作用。在經濟轉軌期,特別是在市場化經濟欠發達的地區,政府部門對旅游產業活動仍有很強的控制力。旅游企業與政府建立廣泛的關系與合作,有助于獲得知識、信息和商業機會等稀缺資源,并與企業現有資源進行互補,從而有助于形成企業資源的“新組合”,促使企業開展創新活動。旅游企業通過理解、消化和吸收外部流入知識并將之與已有知識進行融合和創新,不斷吸納和創造新知識,才能提高企業的創新績效[21,25]。
本文提出研究假說并構建回歸模型,以四川劍門蜀道景區周邊的旅游企業為研究對象、以知識流入作為中介變量,對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間的關系進行實證分析。上述研究結果表明:正式制度嵌入有利于企業創新績效的提升;非正式制度嵌入的促進作用不明顯;知識流入在正式制度嵌入與旅游企業創新績效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隨著宏觀經濟社會的不斷轉型,市場機制作為資源配置在旅游產業中的基礎性作用不斷得到重視和強化,我們不能忽視企業間商業網絡所形成的非正式制度對企業創新績效的重要作用。
上述研究結果給我們的啟示是,可采取如下策略促進區域旅游經濟健康發展、提高旅游企業的創新績效:
首先,政府應做到:不斷完善旅游產品和要素市場體系,規范旅游市場的競爭規則,消除行政壟斷行為,促進旅游企業自組織發展;提高對旅游企業創新的政策扶持力度,擴充旅游企業的融資渠道,建立旅游信息與知識交流的中介平臺,促進旅游企業之間聯合經營;引導旅游企業自發建立和管理相關旅游行業協會,加強行業協會的自主功能,如建立良好的行業自律機制和利于公平競爭的行業標準;增強企業間知識學習和交流的機會。
其次,旅游企業應做到:加強與橫縱向企業、同行企業、消費者的聯系——這不僅能使企業獲得最前沿的市場信息和知識,而且有利于企業識別和應用創新機會;著重建立完善的現代管理體系,促進旅游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而非寄希望于從政府獲得永久的創新資源和機會。
最后,相關企業、政府、協會、涉旅科研院校等組織應采取措施:共同營造有利于企業創新與合作的區域文化,以形成鼓勵創新、平等開放、勇于冒險、寬容失敗、知識彌散的企業創新環境,激發旅游企業家的創造性。例如,旅游目的地政府應鼓勵旅游企業引進優秀人才,可通過組織本地旅游服務技能大賽、旅游紀念品設計大賽等活動激勵旅游企業進行創新;為旅游企業提供培訓、外出考察學習、集體展銷活動等機會,激勵企業家的創新靈感,擴大企業知識來源,提高旅游企業的創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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