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國企》指出中國國企改革的問題涉及國民經濟最重要的部門:石油、石化、電信、鐵路、金融……這些企業效率的高低直接影響到整個國民經濟的運作,因此,國企改革是中國經濟改革的重頭戲。但在過去近十年時間里,國企改革近乎停頓。未來幾年,國企改革會取得實質性進展嗎?國企改革到底應該怎么改?中國是否應該停止國企產權改革?國企改革下一步是市場化還是民營化?國企與市場經濟融合了嗎?我們的國企改革方案是毒藥還是良藥?……這些問題并未隨著三中全會的落幕而消失,相反,許多人的疑慮、困惑與關切也在同時增長。《解放國企》是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最權威的國企改革藍圖詳解,以更加理性的態度和更加時代化的視角來全面剖析國企改革,《解放國企》十八屆三中全會為中國國企的未來改革提供了重要的理論支撐和實踐指南。
【圖注:2004年,郎咸平指責顧雛軍低價并購國有企業導致國有資產流失,郎顧之爭由此引發。】
《解放國企:民營化的邏輯與改革路徑》
推薦指數:★★★★
作者:張文魁 著
出版:中信出版社
張文魁
現為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博士。主要從事政策研究,他的學術興趣包括制度經濟學、公司治理、公司金融,以及新興經濟體的經濟增長機制等。他的研究對于國家政策改善起到了積極作用。
曾求學于湖南大學、中國人民大學、美國哈佛大學和英國布魯內爾大學。獲得過“孫冶方經濟科學獎”(集體獎)。他的思想深受張栻、王夫之等岳麓書院學者和亨利·索羅、阿馬蒂亞·森等哈佛學者的影響。
一、市場化進程無法獨立于民營化進程
在1992年中共十四大決定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之后,市場化在政治上就處于安全區了,無論是學者、企業家、官員還是政治人物,大多不忌諱市場化改革。但是民營化,許多人卻不以為然,一些人則視為洪水猛獸。其實他們不知道,沒有民營化,就不會有市場化。
我國的市場化改革在20世紀70年代末就開始啟動,而那時正是民營化的濫觴。不但農村自留地的合法化和包產到戶政策直接推動了農村集貿市場的繁榮,城市里國有企業開始試行的放權讓利政策對于計劃外的市場交易也起到了決定性作用。放權讓利以及后來的承包制、租賃制、內部職工參股制,其實都是一種輕度的非正式的民營化制度安排,因為從產權安排的角度來看,部分的剩余索取權和剩余控制權讓渡給了國企的內部人,把這種制度安排成為內部人分享和內部人控制。再后來的股份化和改制,則將國企引向了正式的民營化道路。盡管那時非正式的和正式的民營化都很粗糙,也有很多漏洞和腐敗,我們應該加以糾正和克服,但正是民營化的不斷推進才使市場化不可逆轉,沒有民營化的市場化,隨時都可以走回去。
……
中國國企改革折騰了30多年,總想繞開民營化,實踐證明最后是繞不過去的。我們搞過國企轉換經營機制,離開民營化能根本轉換經營機制嗎?時間已經證明不行。我們搞過董事會和治理機構改革,離開民營化能搞出真正承擔受托責任的董事會和現代化的公司治理嗎?實踐證明還是不行。我們搞過主輔分離和國際對標,離開民營化能實現業務結構調整和核心競爭力的建立嗎?實踐證明眼前行但長期不行。因此,盼望國企實現與市場經濟體制的有機結合,這是一個奇妙的豪邁的設想,我只能說,這不可能;回避民營化來推進市場化,這是一條一廂情愿、天真爛漫的道路,我只能說,這走不通。
(節選自本書第二章)
二、國企改革的具體路徑
產權改革是核心。過去30多年的經驗教訓充分說明,產權改革是必由之路。但是要搞穩妥的改革,不能是很激進的大爆炸式改革,但穩妥不等于不改。中小型國有企業可以整體出售,而大型和特大型國企應實行股權多元化和混合所有制。在此基礎上,大力改革公司治理。總體而言,應該是產權民間化,治理商業化。
要特別強調的是,對于大型和特大型國有企業,產權改革在比較長的時間里不會完全民營化,可能長期保持一種混合所有制的狀態,這也是可以的,關鍵要加快國有股的證券化,提高國有股的流動性,從而改進國有企業治理結構。
“好”的民營化就是:競爭性領域的中小國企,通過公開性競爭性的方式以公允價格出售轉讓給非國有投資者,大型、特大型國企通過公開性競爭性方式以公允價格出售部分國有產權或者在證券市場釋放部分國有股份,所有的鼓勵性優惠購買計劃都要經過嚴格程序并公開透明;帶有壟斷租金和資源租金的大型國企主要走上市道路和在證券市場向境內投資者釋放國有股,并推進公司治理的商業化,同時通過開放準入以破除行政壟斷,通過拆分和替代性競爭已弱化自然壟斷,通過公開競拍和增發牌照以回收資源租金。
(節選自本書第五章)
百家爭鳴
關于國企改革的方向和道路,周其仁也支持國企產權改革,但對于在產權改革中如何保證國有企業資產不流失,周其仁有其設計和建議。
周其仁:國企改革的關鍵是股權定價,重點是市場平臺
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下一步國企改革的重點是混合所有制,目標有了,要解決過河的船和橋——怎樣混合,在什么條件下實現?我的理解,在市場經濟里改國企,關鍵是利用以交易所為代表的高端市場平臺,發揮資本市場對各類企業股權的價格發現功能,為更大范圍推進混合所有制服務。
混合所有制,實際上是要解決不同產權之間締結適應市場需要的契約。締約就離不開股權定價,為此必須利用公開的、全國性的資本市場,否則還是難以把國企從等級身份制轉向市場契約制。
問題是具體怎么做?要混合,就一定會涉及到資產定價問題,因為這一波國企改革涉及的大多是規模比較大的企業,很多都贏利,像過去抓大放小那樣,對虧損嚴重的小國企那樣的改革辦法,就不適用了。一定要在公開的、全國性高端市場上完成股權的價格發現,否則難以推進。
……國有企業改革走到今天重點不在企業,而是需要市場平臺,讓市場在有限的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實現價格發現的功能,所以下一階段應重點改革以交易所為代表的高端市場。其中之一是資本市場,因為資本市場的帶動性非常強。當我們討論國有改革,討論多種所有制,其中就涉及到價格發現問題,大量資產重新組合需要定價。如果沒有一個公開、合理、透明的定價機制,只能一對一談:私人財產可以一對一談,什么價就是什么價;但是公有財產一對一談,政治上就通不過,會帶來大量政治和社會方面不能接受的變化,變成私相授受,這是上一輪國企改革中遇到的困難,實際上后來改革停滯也和這點有關。
上一輪的國企改革,因“郎顧之爭”驟停。那么通過上述市場平臺是否可容易解決此前“郎顧之爭”的問題?我的看法,當時是有點責備求全,因為當時沒有這么大的市場。今天這一輪國企改革,雖然講的是企業改革,但抓手是市場,是資本市場,是把股權拿出來評價,進行公開定價,這當中是沒有貓膩的。
后來,中國不少大銀行到國際上上市,也有很多人持批評態度,但是這次批評就沒有像“郎顧之爭”那么兇,原因就是它是市場定價。你再說賤賣國有資產,它也是市場價,這就是汲取經驗教訓,把重點放在市場上。市場化改革就要以市場為抓手。
……深改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就可以在這個改革中成為督促改革的第三方機構。深改組很重要,它充當的是領導、實施并推進改革的角色。反正不能指望讓利害攸關的當事機構去設計改革、領導改革。讓既得利益集團主動放權,怎么可能做到?當年之所以成立國家體改委,就是因為當時如果讓工業部門自己去改自己,不可能做到。實際上,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改自己是很難的,自己拿個毛巾勒自己,舍不得的,所以一定要有權威的第三方。
(節選自 《讀懂中國改革2》)
群策國企改革
《制度改變中國》
作者:樊綱
出版: 中信出版社
從經濟社會中常見的現象和事件入手,深入探討了市場經濟制度變革、國家職能轉型、現代企業制度形成、文化意識改變等中國社會和經濟轉型過程中面臨的重要問題。樊綱認為,改革開放帶來的,不僅是制度的變革,更是觀念文化和思維方式的轉型。
《國企改革新思路》
作者:衛祥云
出版:電子工業出版社
本書從價值層面和操作層面,厘清“什么是正確的事”和“如何正確地做”;再從分配、思路、壟斷、效率、體制等方面,論述改什么,如何納入“頂層設計”體系;最后從分類管理、統一出資、行業監管、階段推進、產權到民幾個方面,論述怎么改。
《讀懂中國改革2 》
作者:吳敬璉、周其仁、鄭永年等
出版:中信出版社
下一個30年,改革的動力從何而來?突破口在哪里?如何突破利益藩籬對改革的羈絆?如何讓改革舉措落地?如何建設一個公平正義的社會? 本書中中國最具話語權的經濟學家、精英學者集體建言,描繪改革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