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依
大連海事大學
我國刑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完善的研究
肖依
大連海事大學
證據制度作為刑事訴訟規則的核心,關系到刑事案件能否得以偵破。非法獲取的證據并非是無關聯性的證據,甚至大部分是對案件事實認定有直接影響力的證據。之所以排除是為尊重和保障公民的基本權利,制止司法中的不合理的行為。
非法證據排出;毒樹之果;實物證據;言詞證據
首先第54條第一款將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適用范圍、排除標準進行了規定,將實物證據和言詞證據進行了有效區分,并且對言詞證據采絕對排除。實物證據不同于言詞證據,在很多案件中具有唯一性,往往不可替代,而且實物證據具有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性,能夠較真實地反映案件事實,一律排除不利于懲治犯罪。此外,有些非法收集書證、物證的情節比較輕微,可以通過補正或說明情況,解決證據的合法性和真實性問題,故不宜根據其獲取手段的非法性作絕對排除。
其次第54條第二款明確了我國公檢法機關在刑事訴訟各個階段排除非法證據的義務,在偵查、審查起訴、審判的過程中及時、有效對非法證據進行排除。充分體現尊重和保障人權原則。并且將這一規則貫穿于刑事訴訟全過程,有利于從根源上杜絕非法取證行為。刑事訴訟法第55條的規定突出檢察院的法律監督地位,減輕了法院的審判負擔。通過該程序性制裁規定明確規定非法取證的法律后果,能夠抑制非法取證行為的發生。
再次刑訴法第56、57條是對于非法證據排除中有關排除程序規定。在審判中可以依職權和依申請進行非法證據排除,對于當事人申請非法證據排除進行限制,要求其提供必要線索。對于檢察院收集證據合法性證明,規定證人制度。對于偵查人員的出庭作證義務的規定,使偵查活動公開化和透明化,有利社會對司法活動監督范圍進一步擴大,從而推進我國法治社會和民主建設發展進程。
最后刑訴法第58條是對證明標準的嚴格化要求,進一步推進我國被告人權利保障體系的建設。在審判階段對于經過法庭舉證、質證、辯論后,審判法官能夠確認屬于法律規定的以非法方法收集的證據,該證據應被排除;對于審判法官不能確定是否屬于法律規定的以非法方法收集的證據,也應該將該證據作為非法證據予以排除。1據此,我國對非法證據采嚴格的證明標準。新法律的補充,有利于更為合理公正的作出法律決定,通過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進一步完善來追究違法者法律責任,并通過程序性制裁來剝奪違法者所獲取非法利益,從而達到根除其違法動機的目的。該規則的完善填補了我國立法中對定非法證據規則的空白,決定了新刑訴法能夠在更高法律位階確立排除非法證據的必要性。
德國非法證據理論主要來源于學者貝林創立的"證據禁止學說”。證據禁止主要包括證據調查禁止和證據使用禁止兩大部分。證據調查禁止,是指證據主題、證據手段、證據方法方面的禁止,又可以理解為證據收集提出的禁止。證據使用的禁止是指違反程序規定收集而來的證據應當被禁止使用。德國刑事訴訟法第136條a規定了禁止采用的訊問方法,違反該規定取得的非法證據則不再適用利益衡量的原則,應當自動被強制排除。類似這樣同時對證據收集禁止和證據使用禁止加以規定的條款相當得少,就算存在證據使用禁止的相關規定,也無法看出排除與否的明確態度。德國刑事訴訟中始終將追求實體真實和個案公正作為主要目的,因而法官需要在個案中對比權衡各種利益關系,從而決定是否能夠采納具體的非法證據。2
美國的非法證據的范圍十分廣泛,不僅包括非法取得的言詞證據和實物證據,而且還擴展到非法證據的衍生證據。非法取得的言詞證據的排除主要表現為不受強迫自證其罪及獲得律師有效幫助的規定,或者違反米蘭達規則而取得的被告人供述,應當加以排除,不能在庭審中用作對被告人不利的證據。美國對非法取得的實物證據的定義主要指違反憲法第四條修正案規定非法搜查、扣押以及違法監聽所獲得的證據應當加以排除。
美國排除非法證據的適用對象日益擴展,延伸到現在的排除非法證據的衍生證據。所謂的“毒樹之果”,即指憑借非法取得的證據,進一步間接獲取的其他證據。非法證據和毒樹之果均不能用作認定被告人有罪的定案依據。主要采取的模式為絕對排除加例外。這種模式的采用有利于最大程度地保障公民權利實現,而且還設立排除規則的救濟程序。
綜合分析來看,美國主要通過聯邦法院的判例對強制排除模式加以確認,通過例外性規定對規則進行補充。德國主要通過權衡規則來確定是否對證據加以排除。排除規則中對于非法取得的言詞證據,各國都采取強制排除的做法。排除規則對非法實物證據的規定顯然都不夠完善。排除規則在各國刑訴法中的不同體現,深刻地反映了各國刑事司法價值理念的差異。因而我國應當在充分把握自身國情的前提下,逐步發展完善與我國司法體制相適應的刑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
首先,新刑事訴訟法第五十六條只規定了被告人有排除申請的權利,并沒有規定惡意申請的不利后果。我認為,此處應該明確被告人的惡意排除申請責任,但是由于畏罪心理,人皆有之,被告人惡意申請,并不能因此加重被告人的自由刑刑罰,在此處以罰款比較恰當。
其次,完善辯護律師在偵查階段的調查取證權。完善辯護律師在偵查階段的權利主要包括偵查機關訊問犯罪嫌疑人時辯護律師的在場權,在實踐中,辯護律師是很難見到犯罪嫌疑人的,更別說訊問時在現場,這給偵查機關辦案人員刑訊逼供、非法取證提供很大自由空間。雖然新刑事訴訟法對偵查機關訊問時要求錄音錄像,但那也只是對個別罪行極其嚴重的犯罪分子進行訊問時才要求全程錄音錄像,大部分犯罪嫌疑人在被拘留或逮捕時的合法權益仍然得不到很好的保障。刑訊逼供幾天后,所有的非法取證線索和痕跡都將消失,被告人申請非法證據排除的時候很難提供有力的材料和線索。3賦予辯護律師詢問時的在場權將能很好的解決這一問題。只要對辯護律師的在場權加以確定,明確辯護律師在場時應遵循的規定,將會更好的保障刑事訴訟程序的順利進行,同時也能避免出現偵查階段犯罪嫌疑人人身權益和其他權益得不到保護的情況。
綜上,應在借鑒外國經驗的同時,結合我國的國情,對我國的證據制度進一步完善。應從不同側面完善我國刑事證據的規則,樹立文明執法的理念,實體和程序并重的理念,對于刑訴法中的尊重和保證人權、公平正義等理念。我們不能否認這次修改的進步意義,但我們也不得忽視關于證據制度修改方面的缺點與不足,從而讓證據制度更好的發展和完善。
注釋
1陸煜穎.審查起訴階段非法證據排除制度的構建和完善.[J].法制與社會,2013(19).
2馮承遠編.新刑事訴訟法證據制度解讀與適用[M].中國檢察出版社.2012年版.
3于蕊.論我國刑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完善.[J]經濟與法。2014(02)
肖依(1990-),女,漢族,遼寧大連人,法律碩士,大連海事大學,國際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