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



當代藝術由于多半“不水墨”、“不工筆”,所以總讓一些年輕人和老先生覺得是在“亂搞”,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UCCA)于2014年9月13日推出的大型展覽“洛杉磯計劃”,更是將這種質疑推向了高潮。筆者不愿意煮一鍋“藝術家也是普通人”的心靈雞湯,但作為一個“圈內人”,卻少見“奇裝異服”和“清高的白眼”,酒會Party上,他們也穿“Armani”、“Gucci”或“Chanel”,熟練地交換名片,然后在某個不知名的早晨大口咀嚼煎餅果子。
雇傭小時工來畫畫,用霓虹粉彩、雷朋太陽鏡裝模作樣地搞實業公司,用噴繪顏料在艷星身上涂畫以吸引媒體注意,請“明日黃花”的明星錄網絡視頻,拍好萊塢式公路電影,因不會畫畫而被質疑其藝術家身份,卻又盡情玩弄體制并名利雙收—Alex的故事充滿傳奇。
Alex總是如同一個活動廣告牌一樣,戴著自己實業公司生產的墨鏡,他說戴墨鏡的心理非常“洛杉磯”—想低調,又想被注意。在他的墨鏡網站首頁寫著如下字樣:高速公路墨鏡適用于國際船舶大佬、騷情小妖精、美式小白臉、金發大咪咪、矯情又絕望的搖滾樂手、后現代建筑師、心靈雞湯散布者、接不到活兒的演員、走心的朋友和你:眼見為實。
Alex的父母是收藏家,他從耶魯大學畢業后的5年時間先后做過拍賣、畫廊和藝術家助理,對藝術體系的“游戲規則”了如指掌,今年9月,《拍賣場上前36位“推特一代”藝術家》,Alex以80.3萬美元的平均成交價格遙遙領先于其他同時代藝術家:消費文化與市場里最冷的笑話,莫過于買賣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商品之一—當代藝術。
建在華納兄弟庫房里的工作室變成了一個一語雙關的詞(studio既可指電影片場,也可指藝術家工作室),Alex請來一幫電影背景版畫師(現多半已經失業),將“裝模作樣”的道具車、棕櫚樹、奧斯卡小人畫在尤倫斯中央甬道的兩側,像科技落后時代電影中車窗外“假惺惺”的美景。
對美國超級監獄有濃厚興趣的Sterling的作品像是一種毒品。展廳變成一個“被制造”出的平行世界,兩面巨型旗幟宣誓權力,本應自然流淌堆積的石筍變成黑紅硅膠反復覆蓋的吸血怪物。站立在其中,筆者突然領悟到:這不是烏托邦,而是一個平行的世界。Aaron的工作室在著名的好萊塢山下,是建于20世紀初期的典型豪宅。為了不把地板弄臟,Aaron會在地板上鋪很多張卡紙,這些卡紙上或沾滿鞋印、顏料,或純潔無瑕,工作人員將238張紙板運到了北京,變成了一種特殊的“情景再現”。Aaron的作品被引入UCCA Creative Studio的兒童手工課程里,因為這些“身心機槍先生”實在太像兒童玩的立體泡沫塑料拼圖游戲,于是放置著紅、黃、藍、綠的巨型版“畢加索”、“卡爾達”的展廳,便成了熊孩子的尖叫現場。
此次Kathryn展出了其知名作品《XYZ》。XYZ三條坐標軸撐起肉欲、歡喜、騙局的“假和諧”靜謐空間,在鉻金屬的強反光下縱橫交錯。沒錯,這是個既無聊又根本看不懂的展覽空間。
X、小丑
一個鉻金屬,覆蓋有乙烯材料印刷的“小丑波索”。波索是最受美國兒童歡迎的角色之一,自20世紀40年代晚期開始特許經營,任何人都可以購買其肖像使用權。現場的波索是低成本設計出的偽劣圖像,發胖、無神、笑得不真誠。波索馬上就要下印,成為一包山寨薯片上的圖案,遭此“劫難”的還有它的小伙伴哪吒、機器貓和白雪公主。
Y、畢業生
墻上覆蓋著一件大型壁紙,再現20世紀60年代的電影《畢業生》中經典的誘惑場景,演員的頭發被剪去變成一個亞裔的面孔,黑色的絲襪也變成了艷粉。
Z、湯姆克魯斯的收藏證書
一張證明湯姆·克魯斯在電影《Mission: Impossible II》里面穿的黑T恤收藏證書,而證書上印的卻是一件白T恤,這不禁讓人聯想到經典作品—《這不是煙斗》。
Kaari Upson,嚴重的偏執癥患者,如果她不去當藝術家,或許可以加入美國情報組織。
Monahan的雕塑遠看是古典的,但事實上他是在歷史、古典主義、宗教圖像、現代主義、科幻中隨意碰撞,使用玻璃、泡沫材料,對制作的紙漿進行黃金分割式或“藝術家自由式”分割,再進行重組,形成一個不可能的人體模樣。而那些插在石膏上的鋼條,便是電流經過的地方。
“時尚小姐”吃素死,“著名獸醫”被貓殺,還有瘦成竹竿的“偉大媽媽”,在后網絡時代里,Ryan輕輕地向一個又一個陶醉在互聯網上的變態耳朵里吹氣。
放在展廳里的四段影片講述四個沒有邏輯的故事,從影片“拽出”飛機經濟艙、紅黃綠沙發、白色會議桌以及沒有鋪床單的床作為展廳的裝飾。漆黑的房間,不經意的角落粘著幾面鏡子,向閃著亮光的你低聲“Say Hi”。筆者站在尤倫斯門口,詢問觀眾的感受以及最喜歡哪個展廳,Ryan Trecartin的作品被冠以以下標簽:惡心、恐怖、觸動、震驚、酷!但無論指向性是褒還是貶,Ryan的作品卻是朋友圈里被點贊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