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它初試啼聲,十年后,它已成為數不多的新聞周刊品牌。過去的十年,用最俗的話描繪它,就是6個字:不容易,不簡單。
從數以千計的中國人物中,挑選百人影像,以紀念十年的步履艱辛,風雨兼程,或許是對大時代的一次刻骨銘心的存證。
在日新月異的新媒體的沖擊之下,紙媒還能走多遠,無人可以預期,能堅持十年而不輟的新聞雜志,還能否不改初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相信也是備受熬煎而必須坦然面對的生存命題。
但自信與樂觀仍讓我們仍可以微笑面對一切,期待再有另一次新的十年,新的精彩,新的極限考驗。
期待永遠的十年。
一本雜志創刊十年,訂閱一本雜志十年,和某人相識十年,喜歡一個人十年……十年,貌似已成為定義一份長久的起點。人生沒有幾個十年,所以每一個都彌足珍貴。這十年能與你相遇,很不賴。
中國式的人物太多,多到我們已經見怪不怪。感謝有記者愿意持續關注這些人,提醒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并不是正?,F象。我們的法律要完善,制度要變革,生活質量要提高……關注他們就是關注我們自己,要不然下一個中國式人物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
綜藝節目主持界的大佬在娛樂工作的外表下竟然對“死”這樣一件令普通人色變的事大有興趣。逼他的是什么?是看透娛樂圈的浮華混亂,是厭倦鏡頭下一貫的微笑,是曲高和寡的孤單?沒在他的位置上誰也猜不透。
越是神秘,人們越是感興趣。柴靜的深度報道做得越是深入,人們就越是好奇她本身是個如何的人。當人們發現她也是個要結婚生子、要洗衣做飯的普通女人,女神的形象才落地,看客似乎才能滿意……
地震發生,沒有人來得及注意你是以何種方式拯救,重要的是你能為受災者做點什么。把奄奄一息的他們從廢墟中救出或是替他們的親人為他們守尸、下葬……不知道受災者更想要生前的拯救還是死后心靈的超度。無論怎樣,救人的就是好樣的。
從創作至今,他不斷地嘗試創作新風格的繪畫作品,每五年左右,就會突破原來的作品風格,以一個新的藝術面貌示人。曾經的孤獨感和被邊緣化也成為曾梵志作品帶有沖擊力很重要的一部分,而當自己慢慢從邊緣變成主流,創了中國當代藝術進入“億元時代”這矚目焦點的時刻,他應該認為自己仍然很孤獨,這還不是他滿意的狀態,在藝術上他仍在探索。我一直堅信曾梵志最好的作品永遠還在后面。而他自己,我想當然也是這么認為。
讀完劉瑜的書一來是為了滿足“合理的好奇心”,二來也是希望能尋找到“從中受益的啟示”。中國是一個能將簡單問題復雜化到看不懂的神奇國度,看了太多可能連作者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著作,突然看到一本能將復雜問題簡單化的好書,自是興奮不已。
本刊記者 楊瀟
第三屆斯德哥爾摩互聯網論壇在最后一刻達至某種高潮:全場觀眾“圍攻”美方代表。
這位高鼻梁、頭發往后梳的美國人斜著身子,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是Christopher Painter,來自美國國務院,專門協調互聯網相關事務。被問及斯諾登事件時,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開始列舉奧巴馬和克里的講話,觀眾里傳出一團輕微的笑聲,這種情緒被主持人——來自肯尼亞的網絡主播捕捉到,她直接打斷了他:“在你進入領導講話之前,我想問一下,美國對待監聽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偽善?”
全場鼓掌。
臺下是來自一百多個國家的學者、記者、企業家、活動人士,發展中國家代表占了40%以上,我看到有些人還穿著民族(部落?)服裝。頭一天半的議程讓人感到世界完全不是平的,當德國人開始討論網絡時代人們“被遺忘的權利”時,烏干達人還在對反同性戀的政府憂心忡忡,“如果你們有機會和我們的政府互動,請呼吁他們為LGBT活動家開放更多空間?!?/p>
但在最后一個下午,美國人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去年此時,第二屆論壇對大數據時代還有著樂觀的預期,論壇結束數周后“棱鏡門”爆發,一場關于自由與安全、涉及更多互聯網“黑暗面”的討論延續至今,正如BBC主持人Stephen Sackur的概括:我們是不是都同意這一點——政府和大公司已經創造出這樣一個吞噬我們隱私和權利的數據怪獸,而我們已經來到必須做出選擇的十字路口?
“昨天的論壇談到‘法治(rule of law)國家’‘與法制(rule by law)國家’,我覺得討論監聽問題時要明白兩者是不同的,”Christopher Painter說,“過去一年,對于監聽問題美國社會有非常激烈的討論和自我檢視,請問多少國家有這樣的討論?”
這真是不留情面的美國式質問,可它在這樣一個近乎聯合國的場合只會激起更多強韌或者脆弱的自尊。肯尼亞主持人第一個反駁:“問題是,美國的行動和說辭一致嗎?”一個印度人跳出來:“你的意思是,只有美國才有有價值的討論,印度,還有別的國家就沒有了?”
眾人鼓掌。
我不欣賞美國人的自以為是,可我也不喜歡情緒化的反撲。
幾天后,我就在他所供職的媒體上看到了這樣的標題:“美國全球網絡監控廣受批評”,還有這樣的句子,“與會者紛紛強調‘保護個人隱私、加強互聯網監管’的重要性。”
而這邊Christopher Painter還在“負隅頑抗”:這場(關于監控和隱私的)討論很重要,但我們不能只討論到這一層面,我們要小心某些國家借用這場討論試圖控制互聯網。
真是頑強的大叔啊,你不知道“世界”早就受夠了美國控制的互聯網了嗎?什么,你們不想要一個美國控制的互聯網?那你們想要什么?“假如互聯網是由俄國人控制的呢?”另一位美國大叔跳出來幫忙了,他是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的主任James Lewis,“我們還能坐在這兒開這個會嗎?謝天謝地,我們沒有封掉討論此事的網站!”
我圍觀著這場爭論,好像所有的問題都攪在了一起,而口里一直嚼著的榛子愈發苦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