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無心

去年汛期到來之際，科里傳達有關汛期安全方面的文件，由馬科長照本宣科。當讀到“安全設施一定要嚴格檢測，否則后患無窮”時，馬科長想當然地將“后患”念成了“后串”。我和刁明等人捂嘴竊笑，但都沒吱聲，只有祁磊笑著糾正道：“是后患無窮，不是后串無窮。”

老馬的臉就暗了下來，眼睛掃了180度，最后盯住祁磊：“原來你們就笑這個啊！”我正要給馬科長找個臺階，給祁磊打個圓場，卻沒想，刁明先接上話了：“只要意思到了就可以了，什么后患后串的！”

文件傳達完后，恰好安全局來人聯系工作，我們安全科當然要“對口”接待。祁磊領著安全局的同志在外面檢查了一個多小時，回到辦公室時，已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祁磊這回忙了半天，竟然沒有“陪客”的資格。馬科長當著大伙的面，拍了拍祁磊的肩說：“中午你回去吧，人多的場合你不太適應。”祁磊和刁明一樣，都是單身漢，不能吃“工作餐”該是多么掃興啊！看著祁磊沮喪的樣子，我真覺得老馬的肚量太小了。第二天，趁著馬科長帶刁明外出的機會，我和幾個同事都“批評”祁磊學生氣太濃，而對刁明的投機和圓滑，也予以強列抨擊……

今年春節后，局里以馬科長“年齡太大”為理由，讓他當了正科級的主任科員，接替馬科長位置的就是刁明。這一結果并沒出乎我和同事們的預料。

今年的汛期又到了，科里又傳達有關汛期安全方面的文件。這回讀文件的就是刁科長了，偏偏文件中又有“后患無窮”的字樣。刁科長在讀這四個字的時候，特意看了看老馬和祁磊，用一種很特別的口吻提醒說：“這個‘患’，很容易讀成‘串’，其實兩字也很容易區分，就看有心還是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