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秋千似乎是一種女孩子玩的游戲,它的普及面很廣,無論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名門望族里的大家閨秀,還是平民百姓家的小家碧玉,或是滿地里亂跑、腦袋上沾滿草葉泥土的鄉(xiāng)野女孩,都對蕩秋千情有獨鐘。在一些小人書上,常見一些千金小姐在自家的后花園里,一雙蔥白一樣的纖巧的手抓著繩子,秋千慢悠悠地蕩起,微風習習,花香陣陣,裙帶飄飄,蜂圍蝶繞,小姐粉面含春,悠然自得,笑語聲聲,其樂融融。這是一幅何等美麗動人的畫面啊!
美麗是美麗,可鄉(xiāng)村孩子對此并不看重,他們圖的是熱鬧,并不愿意像小人書上那些千金小姐似的一個人在秋千上蕩來蕩去。“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個人玩有什么意思?一招呼,一會兒就過來一群小伙伴,人聲鼎沸,笑語喧天,七手八腳的,先準備一塊木板,然后在木板兩端各拴上一根繩子,打上死結(jié),再牢固地掛在大樹的枝權(quán)上,一個簡易的秋千就做好了。小伙伴們你來我往,輪流坐在秋千上,雙手分別扶住兩邊繩索。膽子小者,秋千蕩得不高,速度不快;膽子大者,高高地快速蕩起來。孩子們互相比賽,取長補短,盡情玩耍,自得其樂。
黑妮雖然是個女孩,但卻被伙伴們稱為“假小子”。一般的女孩子蕩起秋千來都是慢慢悠悠,穩(wěn)穩(wěn)當當,她偏要玩出各種高危動作和驚險花樣,或立在秋千架上,或突然用雙腳鉤住木板,來一個倒掛金鉤。為了讓秋千越蕩越高,當秋千蕩到最低點的時候,她便迅速站起來,然后慢慢下蹲,等秋千蕩到最高點了,再猛然站起來,過了最高點后再慢慢下蹲,到了最低點時再猛地站起……黑妮不斷重復著上面的動作,在伙伴們的歡呼聲中,蕩得一次比一次高,最后幾乎都跟地面平行了,嚇得一些膽小的女孩子看都不敢看。
男孩子們終究野性未泯,他們在一旁觀看的時候,總忘不了給正在蕩著秋千的女孩子們搗點亂。不過,越是像黑妮這樣天不怕、地不怕,膽子比倭瓜還大的女孩子,男孩子越是站在遠遠的地方老老實實地一動不動,因為黑妮的精彩表演把他們也給鎮(zhèn)住了。當黑妮從秋千上下來,其他女孩子上去的時候,有的調(diào)皮的男孩子就不老實了,趁著她們不注意,悄悄地溜到她們身后,用力一推,秋千—下子高高地蕩起來,嚇得各個花容失色,冷汗涔涔。隨著秋千的騰空而起,女孩子們的尖叫聲也直上高空。但是,此時此刻,蕩著秋千的女孩子除了用雙手死死地抓住繩子之外,一切都無能為力,只有等到秋千慣性減弱,慢慢停下來,才敢離架下地。驚魂未定的她們從秋千架上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邊叫著“你個臭三孬”或者“你個死二嘎子”,一邊追打著剛才搞惡作劇的男孩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jīng)過這一場驚嚇之后,有些膽小的女孩子任憑別人怎么拉怎么拽,再也不敢上秋千架了。有些對蕩秋千戀戀不舍的女孩子則事先商量好,幾個人互相合作,其中一個人上去的時候,其他人在旁邊做保鏢,專門提防著這些半大小子們前來搗亂,好讓自己安安穩(wěn)穩(wěn)地享受蕩秋千的樂趣。
(未完待續(xù))
(責編 李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