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我國老齡化的不斷加速,養老保障問題也越來越受到國內外學者的關注,相關的研究成果也逐漸豐富,其中不乏關于少數民族村寨養老問題的探討和研究。但與中東部經濟相對發達的地區相比,西部少數民族養老問題的產生更多的應歸結為人口的大規模流動造成大量無人照看的空巢老人,而非地區人口的老齡化。本研究主要針對我國少數民族大規模人口流動這一背景下,通過對一個苗族村寨養老問題的相關學術研究的梳理,了解當前研究的前沿動態,為更好地推進解決民族地區養老問題研究提供一定的思路和參考。
關鍵詞:人口流動;養老問題;研究;綜述
中圖分類號:C91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4)08-0103-02
在人口流動的大背景下,如何解決少數民族的農村養老問題,引起了很多學者的關注和研究。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民族地區對資源開發步伐的加快,邊疆少數民族地區與外界的聯系逐漸增多,眾多外來人口被吸引到民族地區來“淘金”,長期生活于閉塞邊遠地區的少數民族人口也向東部發達地區大量流動。在這些少數民族地區,農村中傳統的家庭養老模式正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戰,亟待建立新型的養老模式。苗族是我國人口較多,分布較廣的少數民族之一。對苗族村寨的養老問題進行研究,具有一定程度的典型性和重要意義。本文試圖將近年來學界對此進行的研究成果進行梳理,以期對相關方面的研究提供參考。
一、國內關于少數民族人口流動的研究
少數民族流動人口是指具有少數民族身份但通過流動跨越其原居地生活的人口。根據第五次人口普查結果,中國的遷移人口為14439萬人,如果按在總數中所占的五十分之一的比重計算,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則可達到288.8萬。相對于漢族地區,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總量比較小,但是,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對于加快民族地區的發展、民族關系的變化和中國民族的分布結構改變方面,產生著重要的影響和作用。
目前,少數民族人口流動的相關研究成果較為豐富,多數研究集中在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現狀以及影響的分析。中國人民大學和人口與發展研究中心的段成榮、遲松劍(2011)[7]認為少數民族流動人口中有七成來自民族自治地方,3∕4以上來自農村,流入地主要集中在浙江、廣東等五省。其中有超過八成為勞動年齡人口,多數因經濟性原因流動。他們在受教育程度、勞動合同簽訂率、三險參加比率和收入等方面都要低于相應的全國流動人口水平,其權益保障需要繼續大力加強。拉毛才讓(2005)[8]認為依據現有的資料來判斷,構成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主流仍然是農村勞動人口,雖然個體的流動原因大為不同,但總趨勢與全國流動人口整體狀態吻合,仍屬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外流,具有特別意義的是,少數民族流動人口中有相當比例的小城鎮人口,他們往往是少數民族流動人口流出時的龍頭力量,這部分人也最有可能參與勞動力市場的平等競爭,并最有可能在競爭處于相對有利地位。鄭信哲(2001)[9]認為人口流動是城市化過程中不可避免的現象之一,在城市人口流動是優化人力資源和因人各盡所能的有效途徑之一,而少數民族人口流動到城市則為他們本身的傳統意識和價值觀帶來重大改變。改革開放打破了民族地區長期以來的沉寂和閉塞,為少數民族的對外交流迎來了新的生機。人口流動作為少數民族對外接觸和交流的重要途徑,給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及少數民族社會帶來了深刻影響。
二、國內關于少數民族村寨養老問題的研究
在少數民族養老保障方面,多數研究集中在對少數民族養老現狀(謝冰,葉慧:2010;孫娟、杜鵬:2012)及存在問題和挑戰(楊志玲:2006;吳紅橋:2004;董琳:2012),以及相應的對策(劉倬:2004;張春霞、李恩廣:2002)。
謝冰、葉慧(2010)[10]課題組成員于2007年7月和2008年7月對貴州省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黃平縣農戶養老保障進行了實地調查,她們認為,傳統家庭養老的單一模式已不能應付老齡化趨勢在民族地區的蔓延,應及時將農村養老納入一個空間范圍更大的保障體系之中。當前,應在政策的指導下,穩定家庭養老保障的功能,在此基礎上,積極穩步地推進農村社區養老,努力化解制約社會化養老保障的瓶頸,以緩解農村老年人所面臨的困境,為最終實現城鄉一體的養老保障目標奠定基礎。
云南大學的楊志玲(2006)[11]認為家庭養老仍然是農村老年社會保障的一種主要方式。隨著時代的發展,維系農村家庭養老功能的條件也有所改善,今后的農村家庭養老,在內容上與傳統意義的家庭養老有所不同,它是以一定的養老金和養老保險為基本經濟來源,以家庭向老年人提供精神上的安慰和生活上的照料為主,以適當填補老年人一些經濟上的開支為輔,以使納西族農村老年人的晚年生活更加美滿、幸福為最終目的養老新形式。這樣,既可以使家庭養老功能發揮得更加充分,又可以使諸多因素的變化對家庭養老功能的不利影響減少到最低程度。
三、國內外關于苗族相關研究成果與現狀[12]
國外最早關于苗族研究的專著是英國傳教士洛克哈特(Lockhart. William)于1861年撰寫了《關于中國的苗子或土著居民》一書(On the Miao-tsze or Aborigines of China)。此后,法國傳教士薩維那(Savina. F.M)于1924年撰寫了《苗族史》(Histoire des Miao),詳細地描述苗族的語言、習俗、傳說和宗教信仰。英國傳教士柏格理(Samuel Pollard)著有《苗族的故事》、《云南北部見聞錄》等書,不同程度地對苗族進行了研究和描述。日本學者鳥居龍藏和他的苗族研究著作是亞洲研究苗族的代表。他于1902年到我國西南各省調查,1903年出版了《苗族調查報告》,書中對苗族體質、語言、歷史、文化、風俗等方面進行了研究。
1948年“亞洲研究協會”在美國成立并出版了《亞洲研究雜志》,這是關于中國研究的重要刊物,其中也涉及了很多對苗族的研究,路易莎(Louisa Schein)(美)80年代到中國研究苗族,其后發出版了為國內外苗族研究學者所關注的《少數民族的準則:中國文化政治里的苗族和女性》(2000年由杜克大學出版社出版)。
英國于1963年在以利茲大學建立了漢學中心、1968年建立了現代中國研究所,關于中國歷史等方面的論著經常出現在其東方和非洲學院出版的通報以及《皇家學會會刊》《大亞細亞》等雜志上面。
我國國內關于苗族的專門研究著述數量較少,直到上個世紀早期,隨著我國民族學、文化人類學學科興起,許多研究人員將社會文化研究深入到苗族社會,共和國成立初期,費孝通教授率領中央民族訪問團西南分團,到貴州千山萬水訪兄弟,宣傳共產黨的民族平等政策,同時調查民族情況,后寫成《兄弟民族在貴州》一書,其中很多篇是反映苗族情況的。這個時期,梁聚五先生引出了《苗彝民族發展史》和《苗族人民在反清斗爭中的躍進》,馬少僑先生出版了《清代苗民起義》。費、梁、馬三人的著作為苗族歷史文化的研究起了開拓作用。國家從1956年開始的民族語言普查和從1957年開始的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為創立新苗問、編纂《苗語簡志》和《苗族簡史》打下了良好的基礎。1985年10月由貴州民族出版社出版的《苗族簡史》,標志著苗族研究已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目前我國學術界以及國外同行已撰寫很多的苗族研究專著,對我國國內產生較大影響的有:《鄉土中國:擺貝——一個西南邊的苗族村寨》(彭兆榮文)、《漂泊的家庭:苗族》(古文風)、《湘西苗族實地調查報告》(再版)(石啟貴)、《苗族史》(伍新福、龍伯亞)、《中國苗族通史》(伍新福)、《苗族服飾文化》(楊正文)、《云南苗族傳統文化的變遷》(顏恩泉)、《中國苗學》(石朝江)、《近代貴州苗族社會的變化》(游建西)、《跨國苗族研究:民族與國家的邊界》(石茂明)等等。近幾十年來,苗族相關研究碩果累累,許多研究成果頗有見地,甚至填補各種研究領域的空白。有關苗族研究的學術論文在全國文化人類學、民族研究、民族學和社會學術刊物上更是數不勝數。
據不完全統計,1980年至1985年公開發表的有關研究苗族的論文就達225篇之多,其作才隊伍之大,涉及范圍之廣,前所未有。近期,朱群惠和東曼正領銜主編“21世紀中國百部苗學文庫”,被認為是新世紀以來苗學研究的典型代表和集大成者。其中已面世的十余部研究作品和專著顯示出研究取得了相當大的成果,如進一步拓展和深入的研究了苗族族源問題、對苗族社會發展的研究開始觸及社會性質及其規律、對封建王朝的統治方略和苗族的起義斗爭研究的深入、首次開展了關于苗族社會組織的爭論。
四、總結
改革開放以來,越來越多的少數民族人員從封閉的村寨走出來,以經商務工等形式涌入市場經濟活躍、就業機會更多的城鎮,形成一支少數民族流動大軍。農村勞動人口仍然是構成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主流,他們的總趨勢與全國流動人口整體狀態相吻合,雖然個體流動的原因各有不同,仍歸為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外流。除了與其他地區的共性特征,我國少數民族地區農村養老保障問題還有自己的特征,如家庭養老的成本支出比例相對高于其他地區、老齡化趨勢更明顯、老人的貧困現象更突出,等等。這說明傳統單一的養老模式已不能抑制民族地區的老齡化趨勢,將農村養老納入一個空間范圍更大的保障體系問題迫在眉睫。將上述研究進行梳理,可以為今后研究人口流動背景下的少數民族村寨養老問題提供參考,也為我們提出了新的問題:如何進一步解決和落實新型農村養老保障體系?如何化解制約社會化養老保障的瓶頸?希望藉此梳理,可以幫助學者更好地研究成果,以緩解少數民族地區農村所面臨的養老困境,以期更好更快的實現城鄉一體的養老保障目標。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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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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