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敦煌文化中的民間法律思想研究價值

摘要：敦煌文化具有在文學、藝術、史學、美學領域內具有巨大的研究價值，通過敦煌文化展現出的內容，對于特定歷史時期的生活風貌進行了呈現，敦煌集結了中國古代、西域、中亞甚至歐洲商貿、民俗、習慣、文化，這樣一個多元民族地區更具有巨大的法學理論研究價值。西部法律文化的進步和法制環境的改善已成為我國依法治國戰略目標的重點和難點所在，近年來，法學理論研究中對于本土資源的發掘和探索已受到學者們的關注，而敦煌文化中蘊藏的民間法資源不僅對于敦煌文化的傳播、中國古代法律思想的研究，都應當成為一個值得關注的重要課題。

關鍵詞：敦煌文化；民間法律思想民間法律思想研究

中圖分類號：DF0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4）09-0044-02

一、研究的理論和實際應用價值

敦煌歷史文化是古代人類文明大道——絲綢之路上中外文化交融匯流的結晶，既是中華民族優秀歷史文化的代表，又是具有世界意義的人類珍貴文化遺產。敦煌文化不僅具有無與倫比的歷史價值，而且對于現代文化建設、文化產業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敦煌文化具有全民族的親和力、跨越時空的創新力和世界級的影響力三個特點，在歷史及宗教和藝術領域作為寶貴的研究資源，有著極其巨大的研究價值，而更為可貴的是，在展現歷史風貌和超群的藝術特色的同時也呈現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狀態，從大量的壁畫、古籍中多層次的描繪了民間生活的場景，從市井買賣到訟爭刑獄都已成為研究中古時期敦煌地區各階層民眾及少數民族生活狀態及特殊歷史時期社會形態的第一手資料。在法理學中研究的民間法以民俗習慣等逐漸制度化的規則為研究對象，孟德斯鳩在《論法的精神》中指出法律同政體、自然地理環境、宗教、風俗習慣等各種因素存在著一定的關系，認為自然地理環境對社會政治法律制度具有重大的制約性，因此我國的歷史是民族發展融合的歷史，而敦煌作為擁有著重大歷史背景的民族地區，可以作為具有重大研究意義的地區貫穿了歷史、文學、藝術、社會學、法學等多學科，應當作為重要的研究對象。我國在推動法治進程的同時也關注甚至利用特定地域形成的民間法、民族習慣法，尤其是對于敦煌這個集結中國古代、西域、中亞甚至歐洲商貿、民俗、習慣、文化的多元民族地區更具有巨大的法學理論研究價值。

西部法律文化的進步和法制環境的改善已成為我國依法治國戰略目標的重點和難點所在，近年來，法學理論研究中對于本土資源的發掘和探索已受到學者們的關注，而敦煌文化中蘊藏的民間法資源不僅對于敦煌文化的傳播、中國古代法律思想的研究，都應當成為一個值得關注的重要課題。

二、目前國內外研究的現狀和趨勢

現階段敦煌文化與法律的研究集中在敦煌文書（也稱敦煌遺書）中，多體現在民事法律方面的研究比如借貸、契約、租佃、雇傭等行為中，極少數的研究涉及到法律思想方面和法學理論的研究層面。在現有的有關敦煌文化和古代敦煌地區的研究成果眾多，但能檢索到的敦煌與法律的專著及論文則少之又少，《敦煌研究》作為研究敦煌學的專業學術期刊，涉及敦煌地區的法學研究的論文則不超過十篇，CNKI中能檢索到敦煌古代法律研究的論文也只有三十余篇，其中以敦煌文書中的租佃契約為研究對象的論文占到近70%，如陳永勝《敦煌民間借貸契約法律制度初探》、王斐弘《唐代敦煌契約‘恩赦’條款轉考》、等集中研究了敦煌文書中的借貸契約，劉志偉《從敦煌契約文書看唐代契約制度》及霍存福、吳航宇《敦煌租佃契約與古羅馬租契的比較研究》等則主要研究了唐代敦煌地區的租佃制度，乜小紅《論敦煌農業雇工契中的雇傭關系》和《再論敦煌農業雇工契中的雇傭關系》研究了敦煌文獻中的雇傭制度，由此可以現有的敦煌與法律研究基本停留在民法制度的研究層面。

另外一部分則通過敦煌造像及壁畫描繪的市井生活來放映，比如供養人造像和大量的經變畫和故事畫中展現了唐五代時期敦煌地區的婚俗、貿易、以及供養收養的制度。這方面的論文如張先堂《古代敦煌供養人的造像供養活動》、范學君《唐五代敦煌婚姻文化淺議》、郭靜《淺析唐人的佛教供養行為—以敦煌供養人為例》等，由此可見敦煌造像和壁畫不僅在藝術領域有著極高的研究價值，更在法學理論研究方面蘊含了十分寶貴的科研資源。

還有一部分則是通過敦煌曲子詞來反映，從內容上來看敦煌曲子詞如同樂府詩是一種類似于民歌的創作文體，雖然大多數內容涉及男女情愛，但從這些內容中也折射出一些社會制度及習俗習慣比如征役、婚嫁等，而敦煌曲子詞的相關研究還都只停留在文學層面。

綜合來看大量的民俗民間規則及習慣的發掘和探究都尚處在起步階段，涉及到民間法律思想的內容較少，而這部分研究全部都在國內，并且基本上都有甘肅省內的學者在跟進，現有的研究成果如李功國、韓雪梅的《從敦煌文獻看中國民法‘頗具于理’——民法精神文化散論》、李博《唐末五代宋初敦煌地區鄉規民約考析》等都是近兩年發表的，未來隨著邊緣化學科研究的開展與學科間的滲透以及西部法律本土資源研究的深入展開，敦煌文化的研究將在法學理論尤其是法律思想研究的拓展空間將進一步加大。

三、研究目標

1.敦煌民間法律思想實證研究。

本課題旨在調研敦煌文化中民間法律思想的內容、具體體現、特點、形成的民間習慣規則、民族習慣以及其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中所起到的作用，為形成系統的敦煌民間法律思想研究創建一個新的模式。

2.敦煌文化中體現的民間法律思想典型案例研究。

本課題旨在歸納整理選擇敦煌文書、造像壁畫、及曲子詞，通過典型案例歸納總結敦煌文化中民間法律思想的形成原因、過程以便于為進一步的研究奠定基礎。

3.敦煌文化邊緣學科擴散研究。

本課題通過美術史、法律思想史、法理學、法社會學、中國古代文學史多學科交叉滲透研究旨在以更廣闊的學術視角研究綜合性的問題，得到更多的指導意見，綜合的、辯證的進行研究，也使得敦煌文化在更多的學科領域中的研究價值得以發掘。

4.以敦煌民間法律思想為藍本的西部法律文化本土資源的發掘和深入。

本課題宗旨在通過大量的實地調研，切實挖掘敦煌地區豐富的法律文化資源及其載體，通過資料收集、專家尋訪等方式進行固定，并對收集到的資源進行歸類，建立敦煌法律文化資源數據庫，分析其在歷史上發揮作用的具體情形以及當時的社會環境，再與當前的社會現實進行對比，深入分析其與國家法規則之間的沖突與協調，從而提出對解決當下法律問題有針對性的規則建議。

四、研究內容

1.敦煌文書中的民間法律思想。

莫高窟所出5～11世紀的多種文字古寫本就是敦煌學中所稱的敦煌文書。敦煌文書多為卷軸式。敦煌文書按內容分為宗教經卷和史書集冊，再有一類就是在這里重點研究的官私文書。“官文書”有符、牒、狀、帖、榜文、判辭、過所、公驗、度牒、告身、籍帳等；有與戶部、刑部、兵部相關的文書片斷；“私文書”有契券、社司轉帖、帳歷、書牘、分家產文書、遺書等，其中租佃契、典地契、借貸契、買賣契、雇傭契等所體現出的民間法律思想都是中國古代民事法律制度的雛形，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

2.敦煌壁畫中的民間法律思想。

敦煌壁畫是敦煌藝術的主要組成部分，規模巨大，技藝精湛。敦煌壁畫的內容豐富多彩，包括佛像畫、經變畫、故事畫、供養人畫、山水畫等，其中經變畫和故事畫有一定的教化作用，這些壁畫的內容都是敦煌地區民間法思想的淵源；而供養人畫像也為展現了中古時期的敦煌地區一類特殊民間規則即供養制度，供養人和畫師之間的關系和規則可以說是中國古代最早的委托合同關系。這些壁畫不僅是藝術瑰寶，當中也隱含重要的民間法律思想。

3.敦煌曲子詞中的民間法律思想。

上世紀初，大量五代寫本被發現于甘肅敦煌莫高窟（又稱千佛洞）。隨之而重新問世的唐五代民間詞曲，或稱為敦煌曲子詞，或稱為敦煌歌辭。它們是千年詞史的椎輪大輅，內容廣泛，形式活潑，風格繁富，有鮮明的個性特征和濃郁的生活氣息，反映了詞興起于民間時的原始形態。就現在發現的敦煌民間詞來看，其內容是相當廣闊的。其中“有邊客游子之呻吟，忠臣義士之壯語，隱君子之怡情悅志；少年學子之熱望與失望，以及佛子之贊頌，醫生之歌訣，莫不入調。其言閨情與花柳者，尚不及半。”這些詞表達了“安史之亂”以后邊地人民所遭受的苦難以及熱誠盼望國家強盛使大唐帝國再獲統一這一強烈愿望。此外，有的民間詞還反映了商人游子的旅況與艱辛，反映歌兒舞女的戀情生活及對幸福生活的渴望，有的詞還抒發了征夫思婦對不義之戰的厭倦情緒，等等。從這些內容當中我們可以了解到唐五代時期的征役制度和商貿互易的民間規則。

作者簡介：喬薇（1984），女，漢族，甘肅蘭州人，蘭州理工大學技術工程講師，研究方向：法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