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羅畢會議前景未卜 多哈談判命懸一線

文|本刊駐日內瓦特約記者 雷蒙

拉巴德之聲

內羅畢會議前景未卜 多哈談判命懸一線

The future of Nairobi Meeting is uncertain and Doha Round is in high stakes

文|本刊駐日內瓦特約記者 雷蒙

距離內羅畢世貿組織第十屆部長級會議（MC10）不足20天時間，在日內瓦的談判人員沒有流露出成功在即的喜悅，反而個個是滿臉愁色、搖頭不已，讓人對內羅畢會議成功的前景有所懷疑。

進入11月以來，日內瓦談判工作進入雙軌模式，一邊是談判《內羅畢部長宣言》的大使級磋商軌道，一邊是談判內羅畢多哈談判成果的議題談判軌道，既涉及大使級磋商，也有技術級討論。但無論是哪條軌道，成員立場對立明顯，進展乏善可陳。

在宣言談判方面，現在的工作是在總干事之友的引導下開展的。各方普遍認可宣言應著眼于世貿組織成立20周年，包括多邊貿易體制重要性、MC10會議成果和后內羅畢工作三部分，現在的大使級磋商重點圍繞多邊貿易體制重要性和后內羅畢部分展開。發達成員對多邊貿易體制重要性部分毫不在意，日本甚至揚言“寫得再多再漂亮，歸根結底就是過去20年發生的事情，東京不會有人在意”。對于后內羅畢部分，發達成員明確反對繼續多哈回合談判，強調“繼續多哈回合只會殺死世貿組織”，只同意另起爐灶談判具體議題，多數發展中成員要求繼續在多哈談判框架內討論剩余議題，不同意在結束多哈談判前啟動新議題討論。由于宣言起草的討論沒有起色，各方轉而決定請總干事之友負責起草分歧較小的多邊貿易體制部分宣言案文，希望借此能夠打開思路。

另一方面，在內羅畢會議成果方面，無論是最不發達國家議題，還是農業出口競爭議題討論，都遭遇重重困難。最不發達國家集團在“免關稅、免配額”待遇、棉花、優惠原產地規則等多議題上要求達成具有法律約束力、有商業價值的成果，但無論是發達成員，還是發展中成員，都不愿意作出約束性承諾。在出口競爭上，利益復雜交織，歐盟、澳大利亞、巴西等與印度在《農業協定》第9.4條出口補貼上矛盾明顯，美國與歐盟、巴西在出口信貸和糧食援助上相互較勁，美國與印度、中國等發展中國家在出口國營貿易企業上立場對立。給談判雪上加霜的是，印度等農產品進口國要求在MC10上收獲特殊保障機制和糧食安全公共儲備永久解決方案，而這些明顯觸碰了美國、歐盟等發達成員以及巴西等農產品出口國的紅線，是他們堅決不能接受的。由于這些國家拒絕實質性參與特殊保障機制等問題討論，印度作為報復也不愿參與有關出口競爭的討論，導致談判出現緊張局面。

在筆者看來，多哈談判陷入僵局，是因為各國利益斗爭交織、博弈角力激烈，既是因為發達成員操縱談判的時代結束了，也是因為發展中成員占據主導多邊的局面還未形成，更是因為發展中成員之間經濟利益沖突與政治利益聯合的對立統一，更說明了多邊貿易談判的復雜性和長期性。筆者在此妄言，內羅畢會議失敗的可能性不大，但多哈回合今后繼續的可能性也很小，多哈回合在內羅畢會議上不會壽終正寢，也很難在一段時間內煥發活力，更有可能的是進入多哈回合整體議程陷入休眠但具體議題討論悄然繼續的結果。

無論如何，留給各國談判人員和高層領導決策的時間不多了，內羅畢會議成功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保持微妙的信任，避免陷入無謂的輿論之爭和指責游戲。不管是大成員，還是小成員，縱然一時離開多邊，終究還是要回來的，很多事情只能在多邊解決，也只會在多邊解決。真正可怕的不是走開，而是走開后再回來信任不再。

編輯｜王秋蓉 qiurong.wang@wtoguid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