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兆軍
在莫斯科看王明墓
□ 王兆軍

王明墓,安置在莫斯科的新圣母公墓。所謂的新圣母(或者新圣女)公墓,就是莫斯科名人公墓。并非誰都可以進來安息的。在我看來,這里是一處陵園雕塑奇觀。很多雕塑顯現出奇妙的構思。除了材質的不同,還有設計簡潔而新穎,上千個藝術形象,異彩紛呈,五花八門,美不勝收,叫人充分感受到俄羅斯藝術家的獨創精神。
蘇聯領導人死后,生前形象大多要被做成雕塑像放在列寧墓附近的英雄大道上,如斯大林、伏洛希洛夫、勃列日涅夫、安德羅波夫。赫魯曉夫的墓碑被做成半白半黑的一組塑像,也放在這里。在結束斯大林專制統治方面,他有功勞,但他并沒走出蘇聯的藩籬,有些方面做得有過之無不及。看過這個曾在聯合國講臺上摔皮鞋,也曾對美國人說蘇聯生產導彈就像生產香腸那么容易的人,如今躺在這個墓地的邊角處,叫人不知俄羅斯對他到底怎么個說法。
在這里,我找到了契訶夫、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雕像,鞠躬、照相,算是對世界文學殿堂里這幾位神仙表達一份敬仰之情。
在這里占有一席之地的中國人,只有王明。導游帶著我們,匆匆看了一眼王明先生的雕像,還有對面他妻子高慶舒女士的墓地。王明出身貧寒,父兄苦力支持他讀完中學并上了大學,在大學里他接觸到了共產主義思想,立即為之傾倒。后來他被推薦到莫斯科大學深造。在那里,他兩年就精通了俄語,而且表現出純真而狂熱的共產主義傾向,被莫斯科大學校長看中,重點培養,使之成為往中國傳達共產國際思想的得力人選。
在大學里,王明接觸到一位出身豪門的淑女,就是高慶舒。據說高從徽州到上海,全程都是坐著二人小轎。當王明向高女士表示愛慕之情時,高當即拒絕。她看不上這個滿腦子充滿馬列主義的窮小子。后來,王明回到中國領導中國共產黨,理論上很強,俄語又好,而且能從蘇聯搞來經濟和軍事援助,所以成為當時的中共最高領導。即使這樣,同在上海從事共產主義工作的高慶舒對王明依然不屑一顧。后來,“四·一二”事變,上海工人運動組織者很多被捕,黨的干部撤走,王明為了營救高慶舒堅持留守上海,直到把高慶舒救了出來。這時,高慶舒才接受了王明的愛情。
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后,王明沒有及時得到蘇聯的支持,加上黨內農民革命派在武裝斗爭中積蓄了強大的力量,王明被作為“左”傾錯誤路線的代表人物被拉下馬,后來王明和周恩來都在長江局工作,有一段清閑日子,抗日戰爭時期,他從南方回到延安,擔任延安女子大學校長,基本沒事做。只有在講述黨的歷史和批判路線錯誤時,王明才被拿出來奚落一番。新中國成立后,王明知道自己已成甕中之鱉,很想去蘇聯治療“膽囊炎”,中央不同意,后又要求去香港工作,也不行。1956年,蘇聯外長莫洛托夫親自出面與中國方面協商,才達成協議,并派飛機將其夫婦和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已是蘇空軍駕駛員)接到了莫斯科。后來,中蘇分裂,王明對毛澤東路線多有批判。王明的一生充滿著天真和教條,是一個很簡單又很復雜的人物。他的兒女現在都在莫斯科居住。
(摘自中國青年出版社《風骨隨身》)
迷 信 病
淮海戰役前,國民革命軍陸軍二級上將邱清泉奉命率部駐扎在河南商丘。當時,邱清泉就認為“商丘”與“傷邱”同音,心中大為不悅,請求撤離商丘。上級不明原因,不允許他撤離,邱清泉便自作主張,將部隊撤到商丘附近。后來,邱清泉與杜聿明一同被解放軍包圍于陳官莊。眼見大勢已去,邱清泉的迷信病又犯了,他非說,“沉官!沉官!”就是這個“陳官莊”,“沉”了他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