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企業共生關系分析——以晨鳴紙業為例

喻杰 廖兵 宋君

（ 江西省環境保護科學研究院 江西南昌 330077）

江西晨鳴紙業有限責任公司是集制漿、造紙、熱電于一體的大型現代化造紙企業，2004 年11 月4 日成立。 目前，江西晨鳴紙業年產40×104t 輕量涂布紙項目，擁有BTMP 生產線和DIP 生產線各一條，并全套引進國際上最先進的厭氧和好氧雙強化處理工藝，不僅可大大減少新水消耗，提高工業用水重復利用率，且使廢水排放指標達到世界先進水平，大大低于國家標準。 由于企業的規模效益，相關廢紙原料供應、造紙污泥利用、粉煤灰制磚等靜脈產業企業都群集在晨鳴周邊，初步形成了以晨鳴紙業為核心的企業共生關系現狀。

1 工業共生機理及系統特征

生態工業園作為工業企業高度集聚地區，是最可能發生工業共生關系的區域。 這種經濟活動的關鍵是工業園區中的上下游產業鏈中各企業能否在這種共生網絡關系中獲得各自的利益[1]。 同時，工業園區中的企業共生關系不僅是一種科學技術與企業經濟效益相結合的過程，更是一種人類文明與自然生態諸項目之間相互和諧，相融整合的共生過程。 諸如自然生態共生、社會經濟共生、人文科技共生等是企業共生系統的主要特征[2-4]。

2 晨鳴紙業企業共生及污染治理現狀

在南昌經濟技術開發區，晨鳴紙業是南昌經開區造紙及包裝行業的龍頭企業，其廢水、廢氣和廢渣排放量均很大，是經開區的排污大戶，如果污染排放處理處置不當，將會對周邊環境和企業發展會造成巨大負面影響。 但如僅僅依靠末端治理來解決企業“ 三廢”的污染問題，不僅需要花費更好的處理費用，增加企業生產成本，而且一旦末端處理設施出現故障，則可能發生突發環境事故污染風險， 對企業及周邊生態環境都將造成嚴重不利影響。因此，公司很重視和相關固體廢物處置的企業合作，延伸造紙企業產業鏈，初步建立起造紙企業與相關上下游企業間的合作共生關系，通過建立生態工業產業鏈，走循環經濟發展道路，從源頭和末端雙管齊下，減少“ 三廢”污染排放。 這些企業主要有晨鳴紙業的石灰石原料供應企業海明化工，該企業為晨鳴紙業提供優質碳酸鈣原料；有晨鳴紙業的下游廢物綜合利用企業晨建磚廠，該企業充分利用晨鳴鍋爐燃燒后產生的粉煤灰采用蒸汽壓制生產環保建筑材料粉煤灰磚；還有利用晨鳴紙業污水處理廠產生的造紙污泥為原料制作污泥建筑用板材的晨光再生公司等。 另外，利用循環流化床鍋爐對燃料熱值要求不高的特性，充分利用晨鳴紙業的循環流化床鍋爐焚燒南昌青山湖污水處理廠產生的脫水生活污泥， 此舉在一定程度上不僅解決了污泥堆放所占用的土地資源，而且解決了生活污泥中的有害寄生蟲、病原菌等污泥的二次污染問題，充分利用循環流化床鍋爐做到了對生活污泥的無害化和減量化處理處置。 同時，焚燒后少量的泥灰又可以交給晨建磚廠等下游廢物綜合利用企業， 利用燃燒后的飛灰制作混凝土、磚瓦制品、路基路面的骨料和工程建設的回填土等，在減輕環境壓力的同時也為晨鳴紙業自身帶來了一定的經濟效益，真正實現了變廢為寶，達到經濟效益與環境效益“ 雙贏”的可持續發展模式。

3 企業共生關系建立的條件與要求

3.1 共生企業間軟硬件專用性和唯一性

在企業硬件專用性方面，首先晨鳴紙業上游原料碳酸鈣制造企業和下游造紙污泥、粉煤灰等綜合利用企業等上下游企業間形成了相對穩定的“ 食物”鏈關系，企業間就會有意愿主動為其建立進行副產品交易的各種生產設施。 如為晨鳴紙業提供碳酸鈣生產原料的上游企業海鳴化工，利用晨鳴紙業粉煤灰進行環保建筑粉煤磚制造的下游企業晨建磚廠，利用晨鳴紙業造紙污泥生產污泥再生板材的下游廢物綜合利用企業晨光再生公司等。 這些上下游企業由于依托晨鳴紙業的上游原料和下游廢料的巨大需求和廢物再生可利用性強等特點，海鳴化工專門為晨鳴紙業建立了碳酸鈣原料供應通道，直接將生產好的碳酸鈣成品運抵晨鳴紙業企業生產車間，晨建磚廠專門從晨鳴紙業鍋爐房建立了粉煤灰運輸管道， 晨光再生公司也專門為晨鳴紙業建立了造紙污泥輸送通道。這些固定資產投資一般都很大，而且是面向于晨鳴紙業這樣的固定的用戶企業，甚至企業間生產設備都存在物理關聯，生產規模及產品規格等專用性程度也特別高，且為提高運輸效率，減少跑冒滴漏等環境污染和物料的損失， 均集中在晨鳴紙業周邊落戶。諸如粉煤灰運輸管道等專用運輸設備與晨鳴紙業生產設備的物理關聯，使其硬件設備具有專用性和唯一性，一旦這些昂貴的固定投資設備安裝完成后很難再做其他調整和修改，也很難再用于其它企業，出于這種原因，建立副產品交易的上下游企業都希望與晨鳴紙業母企業保持長期穩定的合作關系，通過企業共生來降低資產專用性方面的風險。

其次，企業工業場地專用性使企業間交易費用成本降低。 參與晨鳴紙業工業共生的海鳴化工、晨建磚廠和晨光再生公司等企業都聚集在晨鳴紙業廠區周邊，地理位置的集中可以實現一些基本服務共享，如產業技術培訓、原輔材料采購、突發環境事件的處理和應急、企業廢物綜合利用與管理、環境管理信息系統和其他企業管理輔助服務等。

此外，在企業管理等軟件方面同樣具有一定的專用特性。 譬如以晨鳴紙業為代表的上下游企業間人力資本的專用性為企業共生網絡的開發構建了專一智力平臺。 晨鳴紙業現有造紙、制漿、廢氣處理、廢水處理、固廢處置等生產工藝及環保各類技術人員近百人，各種人才的聚集為共生企業間業務溝通與合作、生產和管理信息交流等提供了非常便利的條件，他們熟悉造紙行業上游原輔材料供給和下游企業污染綜合利用等處理處置的生產流程和產品特點，對造紙行業中原輔材料、半成品、產成品及廢料的特性及綜合利用方式都有一定的掌握能力，通過共生企業間人力資源的日常交往或活動，有利于最先了解造紙企業上下游產業鏈的最新動態和市場發展趨勢，為晨鳴紙業工業共生網絡的形成構建了智力平臺。

3.2 企業建立共生關系可降低不確定性風險

參與工業共生的企業在交易過程中，由于能夠共享一些產品采購數量、采購規格及技術指標要求等靜脈產業供應信息等基本服務，減少了雙方的信息不對稱性，大大減少了共生企業間的采購和使用成本，且部分共生企業為晨鳴紙業出資建立，是晨鳴紙業的投資合作企業。 這種共生關系進一步使得上下游企業與母企業晨鳴紙業間的合作更加牢固，共生關系中的各個成員企業之間的物料流比較穩定，共生產業鏈條更加穩定，不容易出現諸如供給不足或產能過剩等產業鏈條斷裂等不確定性風險，保證了整個以晨鳴紙業為母公司的工業共生系統的可靠性和穩定性，產業鏈中的共生企業發展不僅能得到母公司晨鳴紙業的支持，也一定程度上大大降低了共生企業與母公司企業面臨的風險成本。 譬如，晨鳴紙業向海鳴化工母公司海鳴礦業增資7000 萬元， 用于海鳴化工在碳酸鈣粉等晨鳴原料的礦山開采與加工等后續項目的運作與資金需求等就是一個典型鞏固晨鳴與海鳴之間企業共生關系的典型范例。

3.3 庫存、物流及采購成本降低促使企業參與工業共生

在以晨鳴紙業為母公司的工業共生系統運作過程中，共生鏈下游的晨光再生公司及晨建磚廠等企業所需的造紙污泥和粉煤灰等生產原料本來就是晨鳴紙業生產的廢料。 這些廢料晨鳴紙業母公司不在需要，如沒有下游晨光再生公司，則晨鳴紙業需要另外支出一筆不小的經費委托外運處理掉這些廢物垃圾。 但如果經過回收和處理，這可以變成下游企業的原材料。 根據調查走訪，由于晨光再生公司和晨建磚廠都是晨鳴紙業出資合作，晨鳴紙業一般都會以非常低的價格賣給上述各個企業的，有的甚至是免費提供的， 如晨光再生公司就是接納了晨鳴紙業的大量造紙污泥，這對企業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其不僅大大降低了晨建磚廠和晨光再生公司等共生下游企業的原材料采購成本，而且晨鳴紙業也因此不會出現大量造紙污泥的堆放，不僅不會占用太多的場地，且節省了外運處理費用，進一步節約了庫存成本和運輸費用，同時也縮短了共生企業間的交貨時間和生產時間，大大降低了共生鏈中各企業的生產成本，因此采購、庫存及物流成本降低也成為促進企業參與工業共生的一個重要因素。

3.4 污染治理費用的降低促使企業參與工業共生

根據《 環境保護法》規定，對于任意企業排污行為都將繳納排污費。 如果沒有建立以晨鳴紙業為母公司的工業共生系統的情況下，晨鳴紙業則需要向國家繳納很大一部分排污費用，不僅廢物處理費比較高，而且污染物的處理也比較困難，這無疑給晨鳴紙業企業帶來了很大的經濟壓力。 根據固體廢物排污收費標準，2012 年晨鳴紙業外排一般工業固體廢物20.74×104t，參考每噸粉煤灰固體廢物30 元/t 的收費標準， 則晨鳴紙業僅固體廢物污染排放就需要繳納622.2 萬元的排污費用。 但如果晨鳴紙業參與工業共生，建立相關的企業共生鏈系統以后，通過與青山湖污水處理廠、南昌市市政公司、晨光再生公司、晨建磚廠、南昌水泥廠等建立工業共生關系，晨鳴紙業造紙工業產生的廢棄物將成了這些企業的原料， 晨鳴紙業不但節省了大筆的排污費和污染處理費，還會帶來了一定的收入。 因此，變廢為寶，污染治理費用的降低也是促使企業參與工業共生的一個重要原因之一。

4 以晨鳴紙業為代表的生態工業系統產業鏈工業共生效益分析

通過共生產業鏈經濟效益分析，可以得出各相關共生單元之間的企業共生分配權重，判斷共生關系的類型以及共生關系對共生單元的影響等[5-6]。 如無作用則彼此無影響，競爭關系則雙方有害，互利共生則雙方有利，一方有利而一方有害則為寄生關系，一方有利而一方無影響則為偏利共生關系，一方有害而一方無影響則偏害作用。

以晨鳴紙業為例，晨鳴紙業與城市污水處理廠、市政公司、水泥廠、晨建磚廠、晨光再生公司均為互利共生，晨鳴紙業與海鳴化工、市固體分類處理中心均為偏利共生，參考晨鳴紙業公司及相關聯企業提供環評報告及可研資料等，晨鳴紙業總的共生效益約為11426 萬元。 因此，從計算結果來看，共生關系對有關的共生單元都是有利的，共生經濟效益顯著。

5 結語

綜上，晨鳴紙業工業共生系統存在的7 個共生關系中，兩個屬于偏利共生，5 個為互利共生。上述7 個相關的共生單元要么是一方有利，對另一方無影響，要么雙方都是有利的，沒有出現競爭關系、寄生關系和偏害作用關系。 同時，所有共生關系對環境的作用都是正向的，并且作為工業共生產業鏈系統，其共生效益主要體現在一個共生單元的廢物作為另一個共生單元的原料加以再利用的這種互利或偏利共生關系。 因此，我們可以在對共生單元定性分析的基礎上，根據各共生單元之間的產品價格、物料的流量和處理費用來定量計算得到定量的企業間共生效益表。

因此， 鼓勵區域龍頭核心企業發展與周邊企業建立共生關系，不僅可大大減少企業自身生產成本，降低污染排放，且有力拉動了靜脈環保產業發展， 促進地方社會經濟發展和就業需求，是一種可持續的“ 共贏”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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