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學語境中“階級”與“階層”的比較

劉佳華　雷舒淇　趙康

摘 要：“階級”與“階層”的概念及相關理論對于政治思想、意識形態、經濟發展、社會變遷等多方面的研究都有著重要意義，本文主要探討社會學語境中，“階級”、“階層”二者的概念、演變、異同比較與現狀。

關鍵詞：社會分層；概念；演變；異同比較

“階級”與“階層”是人們耳熟能詳的詞語，它們正是社會分層領域的兩大分層模式。階級理論和的階層理論對現代社會的分層仍然有著廣泛深遠的影響，而很多人卻將其混為一談，不能明確區分。本文從社會學語境中闡述這兩種社會分層模式，結合二者的概念、演變、現狀，對二者進行較為清晰地分析比較。

一、“階級”的概念與演變

（一）“階級”的概念。“至今為止的一切社會的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階級是馬克思社會分層理論的基本概念，但他并未完成對這一概念的系統闡釋。列寧指出：“所謂階級，就是這樣一些集團，這些集團在歷史上一定的社會生產體系中所處的地位不同，同生產資料的關系（這種關系大部分是在法律上明文規定了的）不同，在社會勞動組織中所起的作用不同，因而取得歸自己支配的那份社會財富的方式和多寡也不同。”

（二）馬克思的階級分析理論。在資產階級的歷史學家、經濟學家等發現現代社會的階級存在和階級斗爭后，馬克思真正揭示了階級產生的根源和階級的本質，創立了科學的階級分析理論。其主要論述是：階級的存在是一種歷史現象；階級是一個經濟范疇；階級斗爭對階級社會發展起巨大推動作用以及階級分析方法是階級社會的根本分析方法。根本對立的經濟關系是階級劃分和階級分析的一貫依據。

（三）階級理論的演變。戰后西方馬克思主義者對現代西方的階級分層結構進行了分析研究，逐漸形成了新的階級分層思想。變化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對“中產階級”的闡釋。中產階級，是指既不是生產資料擁有者（資產階級）又非無助的勞動力出賣者（無產階級）的社會成員。二是將階級分析由宏觀轉為微觀。著重體現在對物質利益、生活體驗、集體能力三者的研究。

二、“階層”的概念與演變

（一）“階層”的概念。階層是指“從橫的方面劃分為完全固定和同等的許多層次”，是“同一階級中因財產狀況、社會地位的不同或謀生方式不同而區分的社會集團”。

階層分化現象主要有兩種：一是階級內部的階層現象，即階層是階級內部的分層現象，同一階級內部是劃分為不同階層的；二是階級外部的分層現象，即階層可以跨越階級，不同階級中那些具有相似特征的社會群體成員形成了跨階級的階層。

（二）韋伯的階層分層理論。社會學家韋伯最早提出社會分層理論。韋伯并未明確界定階級與階層，他主張從經濟、政治和社會三項標準來進行社會分層，即經濟標準、政治標準和社會標準。經濟標準，即財富；政治標準，即權力；社會標準，即聲望，韋伯認為，經濟標準——財富、政治標準——權力、社會標準——聲望三者是相互聯系的，有時甚至相互重疊，但又可以各自獨立。

（三）階層理論的演變。一些學者承襲了韋伯的階層分析模式，并根據新的社會形勢對韋伯的階層分析模式進行變化并提出新的階層分析理論。韋伯社會分層的基本觀點被細化，他所說的決定社會中人們生活的機會的 “市場力量”的概念被發展和強化為 “市場能力”。新的階層理論認為：某一階層是由擁有同樣的市場能力的個人組成的。市場能力包括三個方面的因素：生產資料占有狀況、教育和技能資歷和擁有狀況、體力與勞動能力。新的階層理論突出體現了“階層”多維度的性征——社會分層是多因素的綜合結果。

三、“階級”與“階層”的異同比較

（一）相同。階級和階層都是社會分層的模式，也都體現著社會群體地位差異。同階級或階層內部成員處在相近的社會地位，而不同階級或階層具有明顯的地位差異，這也是二者的相同之處，地位差異的體現往往是多方面的，包括政治的、經濟的、社會的、生活方式的、文化的等等。二者同樣認可經濟因素對于社會分層、社會群體差異的重要性。在社會學視角下，階級分析和階層分析都是社會研究分析的重要內容和手段。

（二）區別。“階級”的概念通常指的是界限分明、有重大經濟利益差異的群體，而 “階層”的概念，則是指界限不很分明，甚至是相互之間經濟差別比較模糊的群體，經濟關系是劃分階級的一貫依據，階層劃分則是多因素的綜合結果。階級和階層的區別在于，在表述有“重大經濟地位差異”的群體或社會地位性質完全不同的社會群體時，往往使用“階級”的概念；在表述有“非重大經濟地位差異”的群體或社會地位性質一致而僅是特征不同的群體時，則使用“階層”這一概念。

社會學領域中，對于社會的剖析可以有不同的角度，階級分析是馬克思主義解剖社會的重要的方法和工具，直指社會最根本的問題。而在復雜多元的社會變遷過程中，各項標準的衡量，多種因素的綜合分析，使得階層分析具有很大的現實意義。

（三）現狀。馬克思和韋伯對階級階層概念闡釋的未完成狀態給社會學界留下了爭論空間。雖然在當代分歧日益縮小，但實際上，社會學語境中二者概念的不同，它們仍然屬于兩種不同的理論路徑和分析框架。

我國在改革開放前的“兩個階級和一個階層”是根據人們與所有制關系的不同按照馬克思主義的階級分析理論劃分的；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階段，階層現象凸顯，原有的階級分層向階層分層轉型，中國當代社會的“十大階層”也隨之劃分出來。

在現代社會學研究中，人們有時會將“階級”與“階層”分別對應“class”與“Stratum”兩個英文單詞，但是若只按其字面意思理解，則有偏頗，因為二者內涵與外延皆有所不同。Class一詞含義較廣，在很多西方社會學家看來，它包含了階級與階層兩個概念。將Stratum一詞對應階層則略顯狹隘，一般指的是由“等級分化”（Stratification）而造成的連續性的等級排列。在實際理解社會學著述中，也必須要結合社會學語境，判斷具體的概念是偏指“階級”還是“階層”。

參考文獻：

[1] 李強.社會分層十講.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M] 2008.

[2] 鄭杭生 主編：社會學概論新修.[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

[3] 陸學藝. 當代中國社會階層報告.[M]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

作者簡介：劉佳華（1995—），男，遼寧鞍山人，中國人民公安大學2013級犯罪學專業本科生。

雷舒淇（1995—），女，青海西寧人，中國人民公安大學2013級犯罪學專業本科生。

趙康（1994—），男，河南濮陽人，中國人民公安大學2013級犯罪學專業本科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