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有感

李益

2014年其實還沒有過完，2014季的期刊已經出到了尾聲。這種賽過時間的腳步，我已經很熟悉了，然而每每還是不能適應。“爆竹聲中一歲除”，我是還沒等熱鬧的爆竹炸響，已經悄無聲息地又加了一歲。“歲月催人老”，那個曾在山川里遨游的青年，又有誰還能記起呢？

前些日子和同事討論明年期刊怎么辦，什么欄目受歡迎，什么欄目該撤掉，忽然就想起2008年剛進編輯部時的樣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學，什么都敢想。那一段熱血的日子，在白紙黑字藍屏的流轉中，漸漸消退去了鮮紅的顏色。然而那時的很多欄目，卻一延至今，不少當年的新鮮提議，卻“旋開旋落旋成空”，只有其情可待成追憶了。如今舊事重提，所議的與當時不同，所領的情懷也不同往昔了。

記得那些年那么熱衷于到各地奔跑，老師的熱心，學生的激情，曾那么打動我，而今，我卻留戀于在文字中欣賞他們躍動的心。我曾與他們一起在風日里笑談山水，如今卻僻處一隅，凝視他們在山川里的每一次精彩駐足。

那么，是我老了嗎？我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這一點，隨之又想到了這么多年來我所從事的工作。日日與文字打交道，卻始終不能參悟它的真諦，難道真要“白首《太玄經》”了嗎？我在期待中走過了一年又一年，在越來越共性的語言中忽然就迷失了方向，直到有一天一聲霹靂炸響在耳邊，突然就記起了“功夫在詩外”。

是的，該去江山里徜徉了。帶回清澈的溪流，讓它在文字中緩緩流過，溶解并捎去那些陳舊的灰土，澆灌并喚醒那些冬眠的生命。帶回芳香的種子，種在我們曾經辛勤耕耘過的土地，讓它們的豐姿再次點燃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