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莉菁
(上海市經濟管理干部學院,上海 200000)
論新聞報道與政治正確性研究
黃莉菁
(上海市經濟管理干部學院,上海 200000)
新聞報道中常出現一些歧視性語言等政治不正確現象,嚴重損毀媒體信譽和公信力,這要求新聞報道要恪守社會共有的道德價值標準,發揮作為新聞監督工具和輿論導向的社會作用。
新聞報道;政治正確性;歧視性語言
所謂政治正確即在政治上是正確的,這一概念最早出現在美國。1793年,美國法官威爾遜在一案件判詞中指出,當“美國”而不是“美國人民”成為最首要的東西時,“這是政治上不正確的”。當時要求法庭用語均需“符合法律或憲法原則”即必須遵循“政治正確性”原則。20世紀80年代,開始將這一司法概念延伸到政治領域,對種族歧視、性別歧視等現象確立了大眾傳媒用語上的某種“正確性規范”,如某些詞語因含有種族歧視的成分,便不能再使用。
我們現在說政治正確性其實不僅僅應該從語言上看是否符合政治正確性原則,也要從內容上看是否符合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建設和和諧社會發展的要義。
新聞報道中語言政治不正確現象主要體現在語言歧視上。這種語言歧視又分為幾類:
(一)地域歧視
改革開放初期曾出現過對溫州人的歧視,如《新語:由“晨昏鞋”想到的……》(鞍山日報2004/8/5)就曾提及“溫州人成了欺詐失約的代名詞”。近些年又出現歧視河南人的現象,如《河南小偷反腐 怎能算“俠義之士”?》(齊網2014-09-11)《河南“小偷反腐”案中案 又一涉案縣委書記被查》(南方都市報2104/11/08)此類報道中都反復給標題冠以“河南”,使之帶有明顯地域歧視色彩。類似的還有“艾滋村”、“小偷村”、“乞丐村”等歧視性語言出現在新聞報道中。
(二)性別歧視
對性別的歧視主要是體現在對女性的歧視。如男人出軌,社會卻指責女性為“二奶”、“小三”。如《臺當局一名高官被爆是前涉貪官員“小三”》(中國新聞網2012/10/8)、《“二奶翻臉”成反腐利器的諷喻》(東方網2013/1/11)等。更有將女性定性為男性犯罪根源的報道《聚焦貪官背后的女人:讓心術不正官員走上不歸路》(浙江日報2013/5/30)。甚至歧視女性外貌的新聞報道也不新鮮《中國“恐龍女”上整容節目 60天變芭比娃娃》(人民網2013/09/07),這里把外貌不美的女性稱為“恐龍”。
(三)歧視弱勢群體
解放日報在報道《“問題車”花300元就能免檢上路》(2015/4/30)這一新聞時就出現小標題:有檢測站“車蟲”遍布。“車蟲”指的是驗車非法中介人員,這里對這些在車市討生活的人進行污名化、標簽化了。不止一家媒體如此報道,還有《機動車檢測造假忒邪乎:車蟲遍布 暗箱操作“后臺”林立》(中華工商時報2015/04/30)。
其他歧視性的報道還有如張璋妙《論商業地產 勸誡謹防“瞎子背瘸子”模式》(新浪地產新聞2013/6/8)、《劃定師德“紅線”純屬“瞎子戴眼鏡”》(21世紀新聞網2013/6/17)。
如果新聞從業者忽視了自己語言的嚴謹性,會在不知不覺間給受眾造成很大的心理影響。對于弱勢群體能夠正常地看待,也是一種人文關懷的體現。
(一)深挖“性”聞、凸顯暴力
一些媒體在經濟和市場驅動下,為了取悅迎合部分受眾的偷窺求異等低級趣味而有意炒作明星緋聞,隱私色情等內容深挖“性”聞。例如,《敢笑宋江不丈夫 “五毒”貪官搞了108個女人》(合肥晚報2006/12/26)。
有些媒體經常報道有關暴力、兇殺、搶劫等刑事案件,只注重報道事件的細節過程,大量使用觸目驚心的圖片,突出刺激性、恐怖性,有意展現血淋淋的場面,把人們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展示在人們眼前。這種濫用強視覺沖擊力的新聞元素,使災難新聞成了災情展覽、感官刺激和新聞炒作,既傷害了受害者及其親屬,也顯示了對公眾的不尊重。有些偶發性的惡性事件的報道,并不報道后續結果,更不深入探討避免機制。結果卻成了困擾社會之源頭,有時甚至會造成恐慌。
(二)過于夸張
有些報道,在表達時使用過于夸張的標題,如《兒童定位手表輻射超標千倍?》(勞動報2015/9/23A4)、《9月“科學”流言榜發布:女人吃木瓜能避孕嗎?》(人民網2015/9/27)。
許多網絡新聞的標題為了標新立異,或為了提高關注度和點擊率,在追求表達效果時,犧牲了新聞語言應客觀、準確的本質。這種標新應建立在忠實于新聞報道內容基礎之上,畢竟新聞不同于文學作品,其主要價值在于傳播信息而不是創造驚奇。
(三)不實報道
有些媒體為了搶所謂的“獨家新聞”,連核心當事人都沒采訪到,就迫不及待地拋出缺少必要核實求證的新聞?!爸袊先嗽诰┒寂龃?,日本機構發通告警示”在社交媒體瘋傳。不少網友指責涉事老人“丟臉丟到國外”。然而,沒兩天京都祇園町南側地區協議會承認之前通告有“不符事實之處”,并向當事人“表示衷心歉意”。糟糕的是,即使已經真相大白,不實傳聞造成的惡劣影響卻難以消除。這種不專業報道,無疑會損傷媒體公信力。
“政治正確”是社會自律反省的結果。大量語言禁忌的提出和弱勢群體自身要求并沒有關系。例如,對殘疾人和少數族裔的一些新造“尊稱”,都不是他們自己提出的。在“政治正確”訴求中,除了反種族歧視、主張男女平等之外,還有反對歧視同性戀、主張保護動物、保護環境、呼喚更多的社會公平。因而“政治正確”語言與其說是語言上的變革,不如說是對平等的訴求。
對比下面不同說法,便更清楚性別歧視在語言中嚴重程度,也能夠明白使用政治正確語言的積極意義。
新聞報道之前取得的政治正確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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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在電視媒體上播放未成年人影像及圖片時會隱去他們臉部或名字,作為對他們的保護。這些都是新聞報道政治正確性近年來所取得的進步。
(一)強化社會責任,建立定期傳媒閱評制度
媒體對社會承載著重要社會責任。新聞報道中語言不正確現象則恰恰丟棄了這種社會責任,致使新聞報道方向偏離了正軌。美國學者提出的社會責任理論強調大眾傳媒對社會和公眾應承擔一定責任和義務,其中包括幾個基本原則:第一,大眾傳播具有很強的公共性,因而媒介機構必須對社會和公眾承擔和履行一定責任和義務。第二,媒介新聞報道應該符合真實性、正確性、客觀性、公正性等專業標準。第三,媒介必須在現存法律和制度范圍內進行自我約束,不能煽動社會犯罪,不能傳播宗教或種族歧視內容。第四,受眾有權要求媒介從事高品位傳播活動,這種干預是正當的。(郭慶光 《傳播學教程》)
完善傳媒信譽監督制度,建立定期傳媒閱評制度,對報紙、廣播、電視的語言及內容政治不正確現象,應及時提出警示,從制度上保證政治正確性。
(二)提高媒體工作者的職業道德素養
李普曼曾提出著名的“擬態環境”即信息環境,也就是傳播媒介通過對象征性事件或信息進行選擇和加工,重新加以結構化以后向人們提示的環境。現代社會變得越來越巨大和復雜化,對超出自己經驗以外的事物,人們只能通過各種新聞供給機構去了解。這樣,現代人的行為在很大程度上已經不是對真實客觀環境反應,而成了對大眾傳播提示“擬態環境”的反應。這就對媒體從業者有著更高的要求。
提高媒體從業者的職業道德修養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新聞報道中語言暴力的出現概率。因而首先必須端正其思想,加強對從業人員的新聞專業教育。面對暴力事件或其他容易吸引眼球的新聞事件,既要堅持社會輿論導向政治正確性,又要有新聞性;讓從業者明確認識自己的職業使命,把握傳媒的導向作用,建立較強的社會責任感、事業心和奉獻精神,并且在同行業間建立良性的競爭環境。
(三)提高公民意識
公民要提高對媒介的批判意識。由于人們素質問題,低俗以及暴力的信息內容受到追捧,這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媒介的語言暴力,反過來又讓自己成為受害者,這是一種惡性循環。如果公眾的公民意識得到提高,那么新聞報道的政治正確性就不會偏離方向。
[1] 李良榮.新聞學概論[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1:225.
[2] 張立勇.“新聞專業主義”對中國新聞業的參考價值[J].對外大傳播,2005(6).
G212.2
A
1674-8883(2015)20-0237-02
黃莉菁(1972—),女,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語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