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家庭農場是中國農業微觀經營組織的重要形式,實現了土地家庭經營方式與商品化生產的有機結合。適度規模性土地、農場經營者、市場參與能力是家庭農場的基本構成要件。然而,實踐中土地流轉意愿偏低且穩定性差、經營者資本積累水平低、市場參與能力弱等卻成為家庭農場發展的制約因素。因此,只有通過創新土地流轉機制、開展能力建設、健全社會化服務體系和創建良性土地產權制度環境度才能更好的推動家庭農場平穩化運行。
關鍵詞:家庭農場;小農經濟;土地流轉;農村中產階層;市場參與
中圖分類號:F30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107(2015)02-0135-05
在工業化和市場經濟發展中,我國個體小農經營細碎化土地的弊端逐漸暴露出來,“生產資料無止境的分散,生產者無止境的分離,人力發生巨大的浪費,生產條件日趨惡化和生產資料日益昂貴”[1]。通過農地使用權流轉實現適度規模經營,走集約化、專業化、組織化、社會化的大農業之路,可以有效解決土地資源的合理利用問題。
2013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鼓勵和支持承包土地向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流轉。政府將家庭農場寫入國家促農發展的最高文件,表明了它已獲得了某種程度上的政治生命力,然而在中國現有的土地制度、經濟制度、社會制度等環境中能否生存下去并取得預期的發展效果,將有待時間和實踐的檢驗。
一、對家庭農場概念的準確認識
按照農業部給出的家庭農場定義,指以家庭成員為主要勞動力,從事農業規模化、集約化、商品化生產經營,并以農業收入為家庭主要收入來源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它把資金、勞動力和先進技術等合理地組合在單個家庭內,并根據市場需要進行商品化生產。“家庭農場”“農場主”“職業農民”等熱門詞語見諸于報紙、網絡,使人不由得想起20世紀60年代法國社會學家孟德拉斯提出的“農民的終結”命題。他所說的“農民的終結”,并不是“農業的終結”或“鄉村生活的終結”,而是農民作為一個傳統的階級早已終結了,農民在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和后工業社會轉變過程中將最終蛻變為“農業生產者”(agricultural worker) 或“農場主”(farmer)。孟德拉斯認為,在那些最發達的國家,現在農業的從業人員基本上分為三部分:一是占有生產資料、只負責經營的農場主;二是占有生產資料、自己從事大部分勞作的自我雇傭的農業生產者;三是不占有生產資料、被雇傭的農業機械的操作者,他們實際上已成為產業工人[2]。因此,我國家庭農場應該屬于孟德拉斯所界定的自我雇傭的農業生產者,而不是資本主義式的雇工大農場主。
對農業部給出的家庭農場定義有必要進一步進行解釋和闡述。從制度設計目的來講,相比個體小農經營方式和農業公司經營方式,家庭農場實現了農地效率的顯著提升;從土地制度來講,它在承認并保留農民對農村集體土地承包權和經營權的前提下,通過土地流轉以地租的形式實現農民土地使用權的物化;從農場規模上來講,以平均每個農場兩個家庭勞動力,幾臺中、小型機器的耕作能力為宜,國際最低標準2公頃(30畝),規模太小,家庭收入難以保證,反之規模太大,勞動力、機械和資金等要素投入就會不足,單單雇工成本就可能抵消收益,適宜規模還要綜合考慮種植制度、經營者能力等因素;從經營主體上來講,農戶是一個獨立的經營實體,擁有生產經營的決策權和收入再分配的決定權;從經營方式上來講,家庭農場是適合農業精耕細作特性的家庭經營組織形式,保證了農業經營主體的穩定性和持續性,又通過家庭農業的擴大再生產,實現了規模經營與精細化管理的有機結合;從經濟效益上來講,它是具有獨立核算經濟利益的商品生產者,適度規模性、機械化、商品化生產是其收益的必要條件;從收益分配上來講,資金、技術、勞動力等生產資本投入帶來增值收益歸家庭農場所有,必然會形成其提高經濟效益的內在動力。
還有一點值得強調,雖然家庭農場、農業合作社和農業公司某種程度上都代表了農業現代化的發展趨勢,但就目前階段來說,它們更多的是作為小農生產方式的重要補充。事實上,土地經營并沒有確切的最優規模界限和最優生產模式,在不同的約束條件下,行為當事人會選擇交易費用最低的經濟組織形式[3]。
二、家庭農場運行的基本構成要件及存在問題
(一)土地流轉是家庭農場的基礎條件
1.農村非農就業者應成為土地流轉市場中的主要流出方。家庭農場是以適度規模土地為載體,這意味著一部分農戶要適度擴大土地經營規模,另一部分農戶要自愿流轉出土地。隨著鄉村社會的開放性增強,農民成為一個趨于分化的群體,可以分為農業勞動者、農民工、雇工、農民知識分子、個體勞動者、工商戶私營企業主、鄉鎮企業管理者和農村管理者8個階層[4]。從理論上講,除農業勞動者、雇工外,其他幾個農民階層都應成為土地流轉的潛在群體,尤其是農民工群體,不僅群體數量大而且長期生活在城市。2011年我國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達到51.3%,在13.45 億總人口中,約6.9 億人是城鎮常住人口,其中持城鎮戶籍的城鎮人口只有4.1億人,約有2.8億人城鎮人口是持農業戶籍的,這部分人絕大多數是長期在城鎮居住的農民工及其部分家屬[5]。隨著城市化水平進一步提高,進城務工的農村勞動力將不斷增多,他們在農村擁有承包地,但卻無法親自耕種。農民知識分子、個體勞動者和工商戶私營企業主、鄉鎮企業管理者、農村管理者則由于農業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越來越小,對土地的依賴性逐漸減弱。
2.土地流轉困境制約家庭農場的規模。由于各地農村經濟發展水平差異大,農民對待土地的態度不同,農民在土地經營上更多地選擇兼業方式,家庭成員全部脫離農業生產的情況很少。這是因為農民在土地流轉過程中是理性的,他們在做出決策時會考慮土地流轉是否實現了收益最大化,這種收益包括經濟性的,也包括非經濟性的。具體表現在:(1)擁有“戀土情結”的農民對待土地的態度向來非常謹慎,他們明白,當退出城市就業領域時,土地就是他們生活的依靠。另外,城市非農就業不穩定性和農村社會保障制度不完善加深了農民對土地的依賴,即使土地流轉,也多通過口頭契約形式短期轉包、租賃土地,以方便他們需要時易于收回土地。(2)“農業+非農互補性收入組合”保障了家庭經濟的穩定性,單純依靠農業收入不足以應付家庭支出,脫離農業收入又會極大增加家庭生活成本。如果老人或婦女從事農業,農業收入維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和日常支出,青壯年勞動力外出務工,務工收入成為家庭新增凈收入,這個收入可以改善家庭生活條件,也可以作為積蓄存下來以應對人生風險和人生大事[6],這樣農民才有可能獲得一份體面的生活。另外,土地也為農民構建了一種“伸縮自如”的安全機制,當非農就業機會不足時,他們會把勞動力轉移到土地上;當非農就業機會充裕時,他們及時做出調整,減少農業勞動力投入,以獲得更高的非農收益。(3)土地流轉缺少中介組織,農民忌憚于巨大的交易成本和摩擦費用而任其撂荒,即使流轉也多發生在“強關系”網絡中,“強關系”包括本家、親戚、朋友和比較熟悉的人,不僅流轉的雙方彼此具有互信的基礎,也有利于互惠型人際關系網絡的維護。對農民來說,不管是選擇留守村里還是外出務工,親戚、鄰里等構成的血緣關系、地緣關系是他們生活中最重要的社會關系網絡。因此,如果土地流轉問題不能解決,即使家庭農場能夠流轉到適度規模的土地,也會因交易雙方行為的不確定性導致穩定性差,農場主對土地經營無法做出長遠規劃,就會制約家庭農場的正常發展。
(二)農村中產階層是家庭農場的最適經營主體
1.家庭農場的經營主體應當是農民。如果單純從提高土地利用效率角度來講,城市人一般比農村人擁有更多的資本、先進生產技術和把握市場能力,但這是否決定了城市人就是家庭農場的最適經營者,答案是否定的。一方面源于制度實施過程中形成的“溢出效應”,家庭農場不僅要從土地上獲取更多的產出,還要發揮其社會效益,希望藉此改善農村經濟條件,實現農村就地城鎮化,從而緩解或治愈“鄉村病”,如農村產業、青壯年勞動力、住房等流失和空心化以及衍生出來的留守兒童、留守老人等問題;另一方面,按照資本的逐利性質,缺少了行政限制的家庭農場最終會向雄厚資本并能夠支付較高租金的城市人手中集中。然而,城市人可能不會真正地經營土地,而是再將土地分租給農民賺取差價,這不僅增加了農場經營者的生產成本,也形成了農民在土地經營機會上的不平等。
2.中產階層成為家庭農場的中堅力量。前面已提到,農業勞動力呈現出女性化和老齡化趨向,經濟利益驅動下的青壯年勞動力進入城市打工,城市生活經歷讓他們開闊眼界、增加市場敏感性、結交異質性社會關系,物質資本、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相比農村其他群體更加豐厚,理應成為家庭農場的適宜人選。結果恰好相反,城市生活經歷正在加速新生代農民工脫離農業、農村。他們缺乏農業生產經驗和土地情結,部分人從大中城市轉向小城市定居,接替原來居住在小城市居民向上流動后留下的空間位置,完成“回流式”市民化過程[7]。家庭農場經營者還要從現有農村群體中尋找,事實上農村中已經存在著一個農業中產階層,他們耕種外出打工鄰居轉入的土地,加上自己的土地,經營適度規模土地維持一個相當體面的生活[8],他們是建設農村經濟和實現村莊共同體社會整合的中堅力量。
3.資本缺乏成為中產階層經營家庭農場的制約因素。中農階層以自耕形式經營適度規模土地正是家庭農場的雛形,當其走向正規化時卻面臨著資本存量的“短板”。首先,土地租金、土地整理、機械購置、品種改良、農田基礎設施等都需要大量的現金投入,農戶原本物質資本積累有限,又因農業投資周期較長、資金周轉較慢、風險性高難以獲得金融機構的支持,造成家庭農場的融資難;其次,高效農業成為家庭農場的首選,由低值農產品轉向更多高值農產品面臨農產品結構轉型風險;第三,種植品種效益越高,市場風險越大,農戶社會資本水平低使得家庭農場在同行業利潤分配、市場風險承擔等方面處于弱勢地位,從而直接影響其經濟效益[9]。
(三)市場競爭能力是家庭農場存續的關鍵
1.市場競爭能力決定了家庭農場的生命力。家庭農場商品化生產模式表明它不再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家庭消費單位,而是一個為市場需求而生產的單位,并將被納入更大的甚至宏觀的農產品貿易體系。因此,家庭農場不僅要參與到市場中來,還要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獲得利潤,求得生存。市場競爭是一種綜合能力,涉及市場需求的把握、市場波動的預判、市場風險的應對等,家庭農場需要具備信息采集能力、市場決策能力、抵御風險能力、博弈市場的能力和盈利能力。農產品一旦成為商品,就需要接受市場的檢驗,家庭農場與市場之間也就具有了必然的聯系。
2.家庭農場面臨個體農戶和農業公司的雙重競爭壓力。交通基礎設施建設促進了現代物流業的發展,農業生產因空間地域性產生的差別逐漸減弱,開始形成完全競爭型農產品市場結構,市場中個體農戶、家庭農場和農業公司等成為平等的農產品供應者,具備各自的競爭優勢。個體小農除滿足自身及家庭人口的消費外,其他農產品剩余進入到依靠產地、銷地批發市場銜接形成的傳統產供銷體系。小農生產的低效性已被諸多詰難,然而土地精耕細作中對自身勞動力成本的忽略卻成為其市場競爭的最大優勢,換句話說,大部分的個體小農并不是為市場而生產,只是在滿足生活需要外出售消費剩余。現代農業公司不僅具備雄厚的資本支持、先進的生產技術、高效的管理經驗,還具備對生產領域、加工領域、流通領域和銷售領域的整合能力,通過建立具有組織合作與流通增值特征的現代供應鏈,參與到農業生產或深加工之后的所有環節,賺取流通環節、銷售環節的巨大利潤。因此,無論進入哪一級的農產品市場,家庭農場都面臨巨大的競爭壓力。
3.家庭農場原子化狀態削弱了農產品市場議價能力。家庭農場是以家庭或農戶為基本經營單位,這使得單個家庭處于原子化狀態,以個體的形式參與市場競爭。因此,只要“小生產、大市場”的農業市場結構尚未發生改變,家庭農場在生產決策時不僅無法正確把握市場上消費者的需求,還可能因農場之間農產品的重復性生產形成過度競爭或惡性競爭。結果,個體化的家庭農場成為農產品市場上的弱勢群體,它們只能被動接受市場價格的波動,做出遲滯性的反應。在農民致富與市場機制的關系上,孫立平認為市場機制的缺失讓農民富不起來,具體來說,就是農民在農產品價格上沒有議價能力[10]。筆者認為,缺乏議價能力問題表征的背后實際上是個體農戶或家庭農場的組織化程度偏低,市場是不同利益主體利用自身力量和優勢相互博弈的場域,力量的強弱決定了市場的話語權,很顯然,如果家庭農場處于分散的狀態,在與其他農產品生產者的競爭中就會顯得無能為力。
三、提升家庭農場運行效率的對策與建議
(一)創新政府引導與農戶自主協商相結合的土地流轉機制
土地流轉應堅持更多地讓利于民,使得農戶和農場經營者有機會享受土地經營帶來的增值收益,為此,作為土地管理者的政府應從政府主導的“強干預”向政府引導的“弱干預”轉變。強干預下的政府容易利用手中的行政權威和壟斷資源侵害農民利益,違背了土地流轉“平等協商、自愿、有償”的基本原則。政府引導與農戶自主協商相結合的土地流轉機制以尊重土地流轉雙方的主體平等為前提,搭建了透明化的土地交易平臺。
具體來講,政府引導是指由政府收集、登記土地流轉意愿和信息制定土地流轉指導價格,培育土地流轉供求市場,在個體農戶與家庭農場之間架起一座供需橋梁,便于家庭農場獲得連片土地。當流轉雙方達成意向時,政府規范交易雙方的土地流轉,并對流轉后土地保護進行法律監督。農戶自主協商則是指農戶對是否流轉土地、流轉形式、流轉期限、流轉數量、流轉價格享有充分自主權,整個流轉過程交易雙方以平等協商的形式完成,政府不進行直接干涉。通過這種流轉機制,政府引導可以有效地減少土地交易雙方的信息搜尋費用、談判決策費用、契約履行監督費用,而自主協商又可以將土地交易過程中產生的增值收益真正留給農民。
政府引導與農戶自主協商相結合土地流轉機制運行的前提條件是提升農戶土地流轉的意愿,這就需要政府促進農村勞動力向二、三產業轉移,并提高非農就業穩定性,同時要解決他們轉出土地后的生計保障問題,完善農村生活保障體系,包括養老保障、失業保障和醫療保障體系的建立[11],改變“農地養老”的農村社會保障現狀。
(二)加強職業農民能力建設,提升農場組織化水平
舒爾茨認為,改造傳統農業的關鍵問題不是規模問題,而是要素的均衡性問題,需要引入新農業要素[12],包括品種改良、種植技術、機械更新、管理經驗及其他農業科技成果轉化等,這些新要素往往是傳統農民所難以駕馭的。為此,改造傳統農業的首要任務是改造傳統農民,通過能力建設提升農民的“資本”增量,為家庭農場培養新型職業化農民。
針對家庭農場的特點,農場經營者的能力建設具有多種途徑:(1)采取積極措施有計劃地進行專題培訓,幫助其正確認識家庭農場的基本內涵,提高農場經營者的專業素質和科技水平;(2)通過政府牽線搭橋,幫助農場經營者尋找外來智力支持,與從事農業研發的科研院所合作,就土壤測量與配方肥、新品種選擇、病蟲害防治、種養結合搭配等方面提供技術力量;(3)以區域為單位,提高家庭農場的組織化水平,通過鼓勵和引導家庭農場之間的合作,成立家庭農場協會,運用組織的力量應對自然風險和市場風險的發生。能力建設的內容應當具有全面性,既要有農場經營者自身人力資本水平的提升,又要加強農場經營者與外界資源的交流互動;既要增強農業高新科技運用這樣的“硬實力”,又要增強組織化力量這樣的“軟實力”。這樣才能實現成本降低、品質提升、農業安全和增強信心的綜合效益。
(三)完善家庭農場的社會化服務體系
家庭農場對農業信息、融資、市場信息及風險對應等方面存在著巨大需求,除依靠農場經營者自身努力外,還需要政府以公共服務機構為依托,健全社會化服務體系,來彌補家庭農場個體化帶來的不足。
社會化服務體系包括:(1)政府應建立農業綜合信息服務網絡平臺,使得農場經營者能夠方便快捷地查詢、了解農產品生產信息、市場行情、價格預期、科技推廣等信息,便于經營者及時調整家庭農場的資源配置方向、規模;(2)政府應建立多樣化的支農惠農融資渠道,落實土地開發整理、農田水利設施建設和土壤改良等長期性投資的專項財政支持,進一步加大農產品價格補貼、良種補貼、農業機械補貼等實施力度,增強政府在農業金融上的信貸支持,落實農村金融機構定向費用補貼、農戶貸款稅收優惠、小額擔保貸款貼息等政策;(3)政府應加大農產品市場建設方面的投入與完善市場管理體制,培育綠色健康的農產品市場,加強市場調控力度,保障農產品市場價格的穩定,避免出現“谷賤傷農”“菜賤傷農”的現象;(4)政府要鼓勵和引導家庭農場辦理農業保險,增強抵御自然災害風險和市場風險的能力。
(四)創建穩定、有序、明晰的土地產權制度環境,保障家庭農場的平穩化運行
由于我國實行土地所有權和使用權相分離的政策,政府相對于農民擁有更大的土地處置權,存在政府過度干預農戶與農場經營者間土地流轉的可能。因此,需要創建穩定、有序、明晰的土地產權制度環境,保障農戶和農場經營者應當享有的土地權利。
土地產權制度建設包含三個層次的內容:首先是保障農戶的土地承包經營權,政府應該加快土地確權登記頒證工作,處理土地權屬爭議,明確土地使用權的隸屬關系。土地確權不僅是農戶與農場經營者間土地流轉的基礎,也是農戶實現個人財產權利的重要依據。其次是保障農戶的土地流轉權,政府應認可土地流轉權的物權性質,有責任保護農戶享有的土地物權不受任何人的干涉和侵害。第三是保障農戶的市場定價權,如果缺乏了土地流轉的市場定價權,那么土地流轉權就是一種“虛置”狀態,政府可以采用土地收益還原法和市場比較評價法,制定土地流轉指導價,作為農戶與農場經營者協商談判時的參考,避免出現嚴重脫離市場價值規律的不平等交易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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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Family farm is an important form of agricultural organization of micro management in China, which integrates land management by family and commercialized production. Moderate scale of land, farm manager and market participation ability are the basic components of a family farm. However, in practice there are certain factors restricting the development of family farms, such as low willingness and stability of land circulation, low capital accumulation of farm managers, poor ability of market participation, etc. Only through innovating land circulation mechanism, enhancing managers' ability, perfecting social service system and establishing positive land property rights system, can the stable operation of family farms be better promoted.
Key words: family farm; smallholder economy; land circulation; market particip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