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錢鐘書;《林紓的翻譯》;化境說;訛;改寫
摘要:中國傳統翻譯研究一直推崇錢鐘書先生提出的“化境說”,其實錢鐘書在《林紓的翻譯》一文中強調翻譯的本質是“訛”寫,也就是西方現代翻譯理論研究中提到的“翻譯即改寫”?!坝灐庇址譃楹谩坝灐焙汀坝炲e”。好“訛”就是盡可能忠實的傳遞源語文本作者的表達意圖,在譯作中再現譯者的創造力、原創性,以達到交際的目的?!坝炲e”指的是錯誤領悟原文,譯語生硬難懂,任意刪節,應該盡量避免?!盎场敝皇且环N翻譯理想,與瓦魯提“譯者隱身”的概念類似,而不是一種翻譯理論或者翻譯觀,因此,譯界應該承認“翻譯即改寫”的現實,將翻譯理論研究的關注焦點更多的放到影響翻譯實踐的諸多文化要素上。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9-4474(2015)03-0083-05
Key words: Qian Zhongshu; Lin Shus Translation; sublimation; E (distortion); rewriting
Abstract: “Sublimation” is regarded as a translation theory proposed by Qian Zhongshu in his Lin Shus Translation, which has in the past years gained wide recognition. “Sublimation” is an idealized situation in which the target text is completely equivalent to the source text. Similar to Venutis “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 it is neither a translation theory nor a translation concept. The author proposes that the essence of translation as revealed in Qians Lin Shus Translation is “E (distortion)”, a resonance of Lefeveres “rewriting”. As translation is in essence “rewriting” or “e (distortion)”, we should concentrate our translation studies on the many cultural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process.
林紓,字琴南,是民國初期的翻譯大家,也是中國翻譯理論史上頗具爭議的人物。錢鐘書先生的《林紓的翻譯》一文對林紓的翻譯進行了評述,是翻譯理論界的一篇經典文獻。文中所提及的“化境”的概念,一直被認為是翻譯的最高境界,是對傅雷“神似”說的進一步發展,羅新璋進而將中國的傳統譯論總結為“案本、求信、神似、化境”〔1〕。很多人在讀這篇文章的時候,把關注的焦點放在“化境說”上,引之甚廣,認為“化境”是錢鐘書先生的翻譯觀。然而,“化境”真的就是錢先生的翻譯觀嗎?
翻譯觀是“譯者對翻譯這一現象的看法或觀點。它自覺或不自覺指導著譯者的翻譯實踐,不管這種觀點譯者有沒有用文字或口頭的形式表達出來……翻譯觀指導譯者的翻譯實踐,并影響其譯作的最終效果”〔2〕。結合現代翻譯理論,重讀《林紓的翻譯》一文,我們不難發現“化境說”并非錢鐘書先生的翻譯觀,“化境”只是錢先生對翻譯現實發出的一種感喟。在這篇文章中,錢鐘書先生分別討論了源語到目的語的轉移(sourcetarget)、交際翻譯觀、翻譯中的“訛”、譯入語的選擇、譯者的倫理觀,以及創作與翻譯的二元對立等六個方面的問題。錢鐘書先生在文中旁征博引,微言大義,他并非要提出一種對翻譯的指導理論或者是翻譯觀,而是為我們呈現了翻譯的一種常態:“訛”或者“改寫”。
一、翻譯的實質——“訛”
錢先生通過對林紓翻譯的綜合評述,表達了他對翻譯本質、翻譯過程和翻譯目的的認識和理解。在他的筆下,翻譯即是“改寫”,具體體現為林紓在翻譯中的“訛”和“化”。
瓦魯提(Venuti)在《譯者的隱身》(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一書開篇引述了諾曼夏皮羅(Norman Shapiro)的一段話:
我認為翻譯就是努力生成通透的文本,讓它看起來不像是翻譯。好的翻譯就像是一層玻璃。你只會看到一些小的瑕疵,比如說劃痕、水泡之類。理想的狀況下,這些劃痕或者水泡都不存在。理想的翻譯不會讓你注意到它是翻譯。〔3〕①
瓦魯提對此做出的解說是:“一個譯本,不論它是散文、詩歌,還是小說或是非小說文本,只有在讀起來非常流暢的時候,才能為大多數出版商、評論家所接受,這樣的譯本在語言、文體上沒有任何奇異之處,看起來非常通透,從其字里行間就能反映出外國作者的性格、意圖或者外語文本最基本的意義——譯本的外表,換句話說,譯本本身實際上不是翻譯,而是‘原文’?!薄?〕
“化境說”源自《林紓的翻譯》中如下兩句話:“把作品從一國文字轉變成另一國文字,既能不因語文習慣的差異而露出生硬牽強的痕跡,又能完全保存原作的風味,那就算得入乎‘化境’了?!薄皳Q句話說,譯本對原作應該忠實得讓人讀起來不像譯本,因為作品在原文里絕不會讀起來像是翻譯出來的東西?!薄?〕這兩句話被引用的頻率非常高,它們的意思與前面瓦魯提和夏皮羅的說法應該是異曲同工、大道一同的。
瓦魯提從“譯者的隱身”出發對翻譯的策略進行了探討,提出了“異化”是最好的翻譯方式,并未由此提出“譯者的隱身”就是一種翻譯觀或是指導翻譯實踐的一種策略或者觀念。同理,我們不能因為錢鐘書先生在《林紓的翻譯》一文中提到翻譯的理想境界是“化境”,就理所當然地認為錢鐘書先生的翻譯觀就是“化境說”,并由此將之納入到中國翻譯理論體系之中。簡言之,“化境”能否指導我們的翻譯實踐?
其實,這兩句話前面一句更能體現錢鐘書先生的翻譯觀念,更值得我們關注:“‘譯’、‘誘’、‘媒’、‘訛’、‘化’這些一脈通聯、彼此呼應的意義,組成了研究詩歌語言的人所謂‘虛涵數意’(polysemy,manifold meaning),把翻譯能起到的作用(誘)、難于避免的毛?。ㄓ灒?、所向往的最高境界(化),仿佛一一透示出來了?!薄?〕“譯”、“誘”、“媒”、“訛”、“化”是錢鐘書先生對翻譯過程的一個極簡的描述,“譯”是行動,“媒”和“誘”是目的,“訛”是實質,“化”是理想。
列菲韋利(Lefevere)說翻譯是對源語文本的改寫,所有的改寫,不論目的如何,都反映了特定社會中某種意識形態和詩學以某種方式對源語文本的操控,翻譯是意識形態、詩學和贊助人對源語文本的操控〔5〕。赫曼斯(Theo Hermans)認為:“從目的語文本的觀點看,所有的翻譯都隱含了對源語文本的某種程度的操控,以此達到特定目的?!薄?〕錢先生評述林紓的翻譯,表達了翻譯即“訛”(改寫)的觀點,因為“改寫”就具體體現為“訛”和“化”??梢婂X先生更關注的不是“化境”,因為這是無法實現的理想,他更關注的是什么樣的“改寫”才能吸引讀者,才能達到‘媒”和“誘”的目的。
二、翻譯的目的——“媒”和“誘”
錢鐘書先生首先討論了從源語向目的語的轉移:“然而‘歐化’也好,‘漢化’也好,翻譯總是以原作的那一國語文為出發點而以譯成的這一國語文為到達點。從最初出發以至終竟到達,這是很艱辛的歷程”〔4〕,轉移的結果是“歐化”或“漢化”。“化”即改寫,“歐化”是以忠實于源語文本語言形式,以靠近源語文本的方式翻譯;“漢化”是以符合漢語目的語語言表達習慣,滿足漢語讀者閱讀期望的方式翻譯,也是錢鐘書先生所說的“訛”,即譯文對源語文本的背離。這種背離是翻譯的現實,也是必然。錢鐘書先生說:“徹底和全部的‘化’是不可實現的理想,某些方面、某種程度的‘訛’又是不能避免的毛病,于是‘媒’或‘誘’產生了新的意義。”〔4〕翻譯改寫的目的體現為“媒”和“誘”,翻譯作為一種跨文化交際的媒介,引導、誘導譯文讀者去探究源語文本,去追溯源語文化。
塞吉奧維亞焦(Sergio Viaggio)說:“翻譯是語言之間、文化之間經過中介協調的交際。當某一交際事件(同時或者跨越地域跨域時空的交際)需要一位能夠使用不同語言理解不同文化的中介時,翻譯就介入了?!薄?〕①錢先生把翻譯視為一種交際活動,認為翻譯是“居間者”或“聯絡員”,“好譯本的作用是消滅自己;它把我們向原作過渡,而我們讀到了原作,馬上擲開了譯本”〔4〕,這就肯定了林紓翻譯所起的“媒”的作用。
什么樣的翻譯才能達到目的,起到“媒”和“誘”的功效呢?古羅馬修辭學家昆體良認為,譯者應該與原作者斗爭,仿效原作者的寫作,甚至是超越原作者〔8〕。這樣的翻譯觀在不同的歷史時期都有體現。錢鐘書先生評林紓的翻譯:“林紓認為源語文本美中不足,這里補充一些,那里潤飾一下,因而語言更具體,情景更活潑,整個描述筆酣墨飽。”〔4〕此外,林紓在翻譯中改變源語文本的敘事手段,插入敘事人的評述,“引申幾句議論,使意義更加顯豁”〔4〕。錢鐘書先生還認為:“他確按照他的了解,在譯文里有節制摻進評點家所謂‘頓蕩’、‘波瀾’、‘畫龍點睛’、‘頰上添毫’之筆,使作品更符合‘古文義法’”〔4〕,雖然也出現了一些“造句松懈”、“用字冗贅”、“字句脫漏錯誤”的問題,但他的翻譯的改寫仍達到了“訛”的境地,“而‘訛’里最具特色的成分是出于林紓本人的明知故犯。也恰恰是這部分的‘訛’能起到一些抗腐作用,林譯因此而可以免于全被淘汰”〔4〕。錢先生肯定林紓的翻譯,正是由于林紓對源語文本出色、獨特的改寫。
鐘書先生所說的“訛”可以從兩個方面來理解:一種是前文所提到的通過增刪潤飾達到“媒”和“誘”的“訛”;另外一種是“訛錯”,是錯誤領悟源語文本的意義,“任意刪節、“胡猜亂測的‘訛’”,使翻譯這個“媒介物反成障礙物,中間人變為離間人”〔9〕。
三、翻譯的語言——林紓的“古文”
在譯入語規范的選擇上,錢鐘書先生還討論了譯入語選擇的“訛”,即林紓翻譯中采用的“古文”。對此錢鐘書先生從兩個方面來討論:一方面是“敘述和描寫的技巧”〔4〕;另一方面是語言,這是討論的重點。林紓在翻譯中革新、改寫了當時的古文,打破語言的樊籠,發展當時語言,使之能夠滿足當時讀者的需求。當時的古文已經受到白話文的沖擊,因此林紓既沒有完全放棄古文,也沒有完全遵循自己制定的范式。
列菲韋利在《翻譯的改寫及對文學的操控》(Translation,Rewriting and The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中提到:“歷史上所有的文學系統中,中文是維系古典、拒絕變化、持續最為長久的系統。究其原因,正是由于‘無差異贊助’將文學的創造人和其讀者限定在相對較小的圈子,這個圈子為宮廷權貴和官員把持,并對意識形態和詩學限定了要求,想要進入這個圈子的,必須要滿足這些要求……這個文學系統不斷創造文學作品,使用的語言并非大眾語言,與當時環境很少或沒有發生關系。當來自外面的壓力不斷增加,能夠提供替代贊助的新群體在這個環境中出現,通過大量的改寫,換言之,西方文學作品的翻譯,文學系統被顛覆,很快崩潰……”〔5〕①這正是中國五四新文化運動前后古文狀況的寫照。
林紓作為中國傳統古文“桐城派”的代表人物,在翻譯改寫時不可能完全摒棄他所代表的中國傳統士大夫階層,因此他的改寫要符合當時占據統治地位的古文語言規范,另又因其受西方源語文本語言的影響,同時考慮到當時讀者對譯文的接受情況,于是他對古文進行了革新。維系傳統和革新本身就是一對矛盾,這對矛盾在林紓翻譯的第一部小說《巴黎茶花女遺事》中體現得最為明顯,“我們看得出林紓在嘗試,在摸索,在搖擺。他認識到,‘古文’關于語言的戒律要是不放松(姑且不說放棄),小說就翻譯不成。為翻譯起見,他得借助于文言小說以及筆記的傳統文體和當時流行的報刊文體。但是,不知道是良心不安,還是積習難改,他一會兒放下,一會兒又擺出‘古文’的架子。古文慣手的林紓和翻譯生手的林紓仿佛進行拉鋸戰或翹板游戲”〔4〕;其結果就是“從這方面看,林紓譯書的文體不是‘古文’,至少就不是他自己所謂的‘古文’。他的譯筆違背和破壞了他親手制定的‘古文’規律”?!傲旨傉J為翻譯小說和‘古文’是截然兩回事,‘古文’的清規戒律對譯書沒有任何裁判效力或約束作用”?!傲旨傋g書所用文體是他心目中認為較通俗、較隨便、富于彈性的文言。它雖然保留若干‘成分,但比‘古文’自由得多;在詞匯和句法上,規矩不嚴密,收容量很寬大”〔4〕。
錢鐘書先生在對林紓翻譯語言的討論中還提到了翻譯改寫中的“歐化“成分,他說:“好些字法、句法簡直不像不懂外文的古文家的‘筆達’,倒像懂得外文而不甚通中文的人的狠翻蠻譯。那種生硬的——毋寧說死硬的——翻譯構成了雙重‘反逆’,既損壞原作的表達效果,又違背了祖國的語文習慣。”〔4〕錢鐘書先生認為翻譯改寫采用的語言應該是既傳遞原作的表達效果,又要遵循祖國的語言習慣(符合當時社會大眾所接受的語言規范),這才是他認可的“訛”。
四、翻譯的理想——“化境”
討論了《林紓的翻譯》一文中的“媒”、“誘”、“訛”后,我們最后來看“化境”的問題?!盎场敝皇且环N理想化的境界,因為“意義”在翻譯過程中不可能恒定,源語的境界也不可能通過翻譯在譯語文化中再造。
百度百科對“化境”的解釋是:“化境,道家境界之一。是指語言轉化成一種意境,讓讀者看到文字以外的境象,給讀者一個想像的空間。好的文章有優美的語言就會給人美的享受。同樣的,也會給人一種藝術的享受。一般化境是指在某方面的成就達到一定水平和高度?!薄?0〕要理解并實現“化境”,源語文本的意義能否全部轉移到譯文中來,絲毫不差地為譯文讀者所領悟和接受?這應該是“化境”能否實現的關鍵和核心。因此,我們必須要解決以下兩個問題:一是翻譯改寫中意義和形式的傳遞(“原作的風味”能否保留?意義在翻譯過程中是否恒定不變?);二是產生意義的源語語境和目的語語境的差異(場景能否重構?)。
在分析翻譯中意義的傳遞時,瓦魯提曾運用德里達的解構理論來說明翻譯改寫中無損地傳遞意義是不可能的?!胺g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通過譯者的詮釋構成源語文本的一系列能指為目的語中的能指替代。”“沿一條潛在的無邊無際的鏈條(多義、文本間性、可有無窮盡的聯系),意義實際上是能指之間的關系和差異,總是有差異和延遲的,永遠不存在一個元初的統一體。源語文本(外語文本)和翻譯都是意義的衍生:它們都包括不同的語言和文化素材,既不是原作者,也不是翻譯創造的。這種衍生撼動了指稱,不可避免的超越并且可能與他們最初的動機發生沖突。”〔3〕“風味”的保留,只是一種假設,這種假設認定意義是永恒不變,能夠在不同文化不同語言間無差別傳遞,就算是翻譯中能指發生變化也是如此。這種意義在能指轉換過程中的恒定不變的假設顯然不可能實現,因此,翻譯中的“訛”就成為了必然。
“化境”的實現還離不開源語和目的語語境。語言只有在使用的環境中才能產生意義,“化境”意味著在譯語讀者頭腦中再現源語讀者通過閱讀構建的“場景”,這個“場景”決定于譯語的語境,決定于譯語所處的時代、社會和文化背景,也決定于每一個讀者依據自身經歷和體驗對譯語的詮釋。而“化境說”面對的是:翻譯是否能夠在譯文讀者頭腦中激活出與源語文本讀者激活出的或者是源語文本作者想要表達的場景?因為所有這些場景都與這些人(原文作者、原文讀者、譯者、譯文讀者)所處的社會—文化背景和個人體驗緊密相連。而他們的社會—文化背景、人生體驗各不相同,激活出的場景必然千差萬別,在不同的人頭腦中通過翻譯的媒介構建相同場景的假設顯然不能成立,“化境”也只能是譯者一廂情愿的奢望。
翻譯時從源語到目的語,意義恒定不變是不可能的。錢鐘書先生說:“徹底和全部的‘化’是不可實現的理想,某些方面、某種程度的‘訛’又是不能避免的毛病,于是‘媒’和‘誘’產生了新的意義?!薄?〕。翻譯究其本質是改寫,是錢鐘書先生所謂的“訛”,如何得當的“訛”,達到“媒”和“誘”的效果,才是翻譯理論探討的基本。
五、結語
我們可以看到,錢鐘書先生在《林紓的翻譯》中從多個方面描述了翻譯的本質——“訛”。“訛”可分為好的“訛”,即盡可能忠實傳遞源語文本作者的意圖,在譯作中間再現譯者的創造力、原創性,凸顯譯者的個人風格,更好的在文化社會語境中達到交際的目的;另外一種是錢鐘書先生所說的“訛錯”,對于“訛錯”,我們應該盡量避免?!读旨偟姆g》分析了翻譯作為中介能促成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交際,達到“媒”和“誘”的目的;分析了翻譯中譯入語語言形式的選擇,認定當時的古文翻譯大家林紓在翻譯中采用的語言形式并非是其推崇備至的桐城派“古文”,而是經過革新受到時代影響的“古文”。因為源語文本的意義和意境在翻譯的過程中不可能恒定,也無法完全再現,“化境”注定只是一種永遠不可能企及的理想,我們不能因為錢先生提出了“那就算得入乎‘化境’了”,就認為“化境”是一種指導實踐的翻譯觀,而應該更多的去體會翻譯的“訛”,明了翻譯相對于源語文本的偏離,認清翻譯即改寫的本質,進而探究、領悟翻譯過程中影響源語文本“改寫”的諸多文化要素。
注釋:①
本文的翻譯均由作者本人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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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http://baike.baidu.com/link?url=6y62zwCDGPVG5
MdJHe3Y6oZTe_u5gXgpdtRVXGorrTlAaOa1FO7aCQ NhppzvW7pRftNm3EAAdCBG_55n_5naLa〔EB/OL〕.
(責任編輯: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