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社會主義道路發展的理論探索
——評《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

李佳怡

關于社會主義道路發展的理論探索
——評《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

李佳怡

縱觀20世紀的新馬克思主義，只有東歐新馬克思主義的學者親身經歷了冷戰格局帶來的東西方兩大陣營的兩種意識形態并義無反顧地置身于反斯大林模式的斗爭中，因此東歐新馬克思主義的學者對社會主義所提出的理論就尤為值得我們去深入研究。弗蘭尼茨基是南斯拉夫“實踐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他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參加民族解放軍，抗擊法西斯對南斯拉夫的攻占。因此他在《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中對社會主義的理論和實踐的理解與闡釋對于我們深入地理解東歐新馬克思主義促進社會主義的人道化這一理論宗旨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包含了對經典馬克思理論家關于社會主義理論的探索、對斯大林主義及其社會主義理論的批判、對自治社會主義改革的理論探索以及對不發達世界和發達世界的社會主義發展前景的探討，等等。其中，對斯大林主義及其社會主義理論的批判、對自治社會主義改革的理論探索是最重要的。

弗蘭尼茨基在對斯大林主義及其社會主義理論進行批判的過程中，通過對歷史條件和革命進程的分析，區分了列寧和斯大林在蘇聯社會主義發展過程中的作用。他認為列寧采取以計劃經濟和權利高度集中的社會主義模式只不過是當時的一種權宜之計，而非列寧本人所理解的社會主義，真正使蘇聯走向背離馬克思所設想的社會主義的是斯大林，他把這種權宜之計合法化并且不斷強化。為了證明這一點，弗蘭尼茨基在書中特別的論述了列寧對自由和民主的高度重視，證明了列寧所理解的真正的社會主義是建立在高度發達的民主制基礎上的社會主義，而走向僵化的社會主義模式的主要原因是斯大林對社會主義的理解。因此，在《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中弗蘭尼茨基用大量的篇幅分析、批判了斯大林模式的社會主義。依照馬克思對社會主義的理解，揚棄普遍的異化，實現人的自由和全面的發展，是必須以自由生產者的聯合體為主要形式的。而斯大林主義及其社會主義理論的問題在于，在社會主義發展的過程中，不是工人階級自己進行管理而是某個人以工人階級的名義進行管理。國家非但沒有逐步消亡，而是走向了對國家和官僚機構不斷強化的道路。弗蘭尼茨基認為這種與馬克思設想的社會主義完全背道而馳的模式不能被稱為社會主義。如果視這種模式是社會主義的話，那將是最大的歷史錯誤，是膚淺的和沒道理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后東歐地區對社會主義道路的探索剛進入起步階段就被蘇聯納入其陣營內，因此要想進行社會主義改革就必須擺脫斯大林主義及其社會主義模式的桎梏。

通過對斯大林主義及其社會主義理論的分析批判，弗蘭尼茨基結合當時東歐社會主義改革的現實狀況，深入闡述了自治社會主義的理論。弗蘭尼茨基強調，無論是馬克思還是列寧，都認為社會主義的本質是一種直接民主，這種直接民主的核心就是國家逐步消亡，直接的生產者成為社會的管理者，建立自由人的聯合體。只有推動國家的消亡，才可以戰勝國家資本主義或國家社會主義的體制，使廣大人民在所有領域都能獲得參與決策的權利，從而走向自治的社會主義，只有自治社會主義才能戰勝國家社會主義。弗蘭尼茨基深刻研究了自治的思想和實踐的含義，認為政黨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的任務是要建立以社會自治為基礎的真正的社會主義民主。因此這種自治的社會主義模式不僅奠定了社會主義民主的基礎，而且為實現人的自由和全面的發展提供了可能性。

通過對《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一書主要內容的分析我們不難看出，弗蘭尼茨基對斯大林僵化的社會主義實踐模式進行分析與批判實質上是要促進東歐社會主義向人道化的方向發展。雖然弗蘭尼茨基對社會主義和馬克思主義的理解依然存在著許多局限性，他的自治社會主義構想也未能實現，但是他對東歐社會主義該去往何處的思考和探索是我們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可供參考的理論資源。

（作者單位：黑龍江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責任編輯：余明全 巨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