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勞動關系與經濟可持續發展動力培育探析
——以廣西為例

張流，王政武

和諧勞動關系與經濟可持續發展動力培育探析
——以廣西為例

張流，王政武

經濟可持續發展要從尊重人的主體性和勞動力價值實現的和諧勞動關系尋找新出路。勞動關系失衡阻礙廣西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根源歸結為資本主導型經濟發展方式所作出的經濟發展優先于人發展的制度安排。廣西培育經濟可持續發展動力應立足于構建以保障人生存和發展為核心的和諧勞動關系，即樹立科學的人本市場經濟觀和建立和諧勞動關系的評價體系，完善保障人生存發展的收入分配制度及其監管機制，增強利益共享的企業內部勞資雙方的自我調節與平衡功能，減少外來資本的勞動關系沖擊。

和諧勞動關系；人的生存和發展；勞動力價值；可持續發展

中國經濟體制改革深化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深刻改變了生產資料所有制形式，改變了收入分配制度和勞動關系的主體、性質、內容、調節方式。與新型生產資料所有制相適應的新型勞動關系的缺位，催生了系列勞資矛盾，導致經濟發展陷入勞資關系不穩定、收入分配差距擴大、勞動者權益保障乏力等困境。中國要調整產業結構、加快經濟發展方式轉變以構建經濟新常態，培育經濟可持續發展動力極為關鍵。人是生產力最活躍、最革命的因素和推動生產力發展的根本力量，應通過構建和諧的勞動關系來增強勞動者的積極性、創造性，提高人力資本存量，推動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拉動消費擴容和擴大經濟發展空間，培育經濟可持續發展動力。

一、和諧的勞動關系是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基礎

勞動關系是人類社會在物質生產過程中形成的基本社會關系，涵蓋了勞動工資、勞動時間、勞動條件等內容，它反映人與人之間的經濟關系，是生產關系的重要組成部分，由生產資料所有制性質決定。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社會經濟可持續發展必須實現物質資料再生產和社會主義生產關系的統一，即GDP增長與勞動關系要相互協調[1]（P102）。勞動者的勞動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原始動力，勞動者是生產力動力的直接提供者，只有實現資本與勞動的結合，才能實現價值增值和社會財富增長[2]（P52），而資本與勞動的結合程度往往取決于勞動者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人力資本存量及使用效率是經濟增長的決定性因素，由人力資本提高所創造的經濟增長貢獻比物質資本和勞動力數量的增加更重要。提高人力資本存量必須進行持續有效的人力資本投資，而其又以良好的投資預期和充足的投資資金為前提。另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是人力資本投資能力，如果企業提供的崗位、薪酬、工作條件、發展空間等達到或超出勞動者預期，勞動成本低于由勞動創造的價值，他們進行人力資本投資的愿望更強烈，反之可能會減少或放棄人力資本投資。企業以追求剩余價值最大化為最高目標，盡量壓縮人力資本投資成本或將勞動力再生產成本外部化、社會化是諸多企業的普遍管理模式。而短期勞動關系和低端崗位的勞動力通用性強，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較大，企業必然會集中投資與企業建立長期勞動關系、知識和技術含量高的崗位勞動者。

中國經濟可持續發展和經濟新常態依托于先進科學技術的研發、廣泛運用，依托于創新能力的提高和產業轉型升級，并實現消費規模的擴大、消費內容的擴展和消費方式的變革。人是科學技術產生、運用的主體和推動生產力發展的基礎性力量，通過人的發展促進生產力發展，又以生產力發展創造人發展的有利條件。產業發展所生產的商品只有符合消費者需求且消費者有消費意愿和消費能力，產業升級才會有空間，而勞動者消費需求的產生和消費能力的提高又以其生存發展水平的提高為前提。由此，勞動者勞動收入的增加、勞動時間的減少、社會保障水平的提升，都是擴大社會消費需求的重要因素和促進產業升級的重要條件。和諧勞動關系注重以人為本和公平正義，強調對人即勞動者的尊重，肯定勞動在人發展和社會發展的重要作用，實現勞動力價值。人的勞動力價值和全面發展的實現，以尊重和發揮人的勞動的自主性和人的主體性為基礎[3]（P13）。現實中，勞動收入偏低且缺乏穩定增長機制、勞動時間過長、勞動條件惡劣、勞資沖突嚴重等都不利于實現勞動力價值和人的發展，必定會成為經濟可持續發展和經濟新常態的阻力。構建和諧勞動關系，增強勞動與資本的協調性，保障勞動者合法權益，增強人發展的主體性，實現人力資本增值，提高人力資本存量和勞動生產效率，才能構建經濟可持續發展、經濟新常態的堅實基礎和有力保障。

二、廣西經濟發展過程中勞動關系失衡現象的考察

（一）不完善的工資分配制度抑制人力資本積累和產業結構升級

勞動工資、勞動時間和勞動條件是市場經濟勞動關系中最基本的問題，由工資分配制度導致的勞動者收入偏低是廣西勞資沖突的重要方面。2010-2013年，廣西城鎮就業人員平均工資分別位于全國倒數第九、第三、第一、第三位；除2013年外，城鎮單位在崗職工從業人員平均工資絕對值、增長率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①數據來源：根據《廣西統計年鑒》和《中國統計年鑒》數據統計整理而得。。而且區內各地區平均工資失衡嚴重，2013年只有南寧和柳州高于全區平均工資（42637元），崇左和梧州排在全區最后兩位，低于全區平均工資7591元、8701元，低于最高工資13142元、14252元。2013年，廣西城鎮私營單位從業人員年平均工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4198元，居第18位。2009-2013年，廣西地區生產總值增速分別為13.9%、14.2%、12.3%、11.3%、10.20%，同期的城鎮單位在崗職工平均工資增速卻只有10.3%、12.51%、7.25%、10.14%、13.35%②數據來源：根據《廣西統計年鑒》數據統計。。偏低和失衡的勞動收入必然不利于廣西提升人力資本積累，而且成為產業轉型升級、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和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阻礙。

（二）勞動者缺乏足夠的民主管理參與權和權益維護保障

當前，廣西大部分中小型尤其是微型企業沒有建立或健全工會、職工代表大會制度等民主管理制度，而且由于職工管理組織與政府或管理方具有極強的關聯性，導致其決策帶有強烈的行政化和官僚化色彩，勞動者合法權益維護落地難度非常大。大多數私營企業仍實行傳統的家庭式管理模式，員工的勞動報酬、福利待遇、勞動條件等主要由雇主單方決定。雖然2011年廣西制定了工資集體協商制度，建立了工資協商專職指導員隊伍，成立了區域性、行業性工資集體協商和協調勞動關系三方四家機制，但談判方之間力量懸殊、集體談判法規欠缺、協商談判機制不完善、監管不到位等因素，不同程度影響了集體協商制度作用的發揮，“協商合同流于形式，缺乏內容，難以落實，成為不少大型企業推進工資集體協商的普遍問題”。廣西北部灣經濟區50家企業的勞動關系調查結果顯示，集體協商與集體合同、工會組織、員工民主參與程度的評價得分分別只有51.2分、56.3分和57.1分（滿分100分）[4]（P65）。

（三）企業用工不規范，勞動者社會保障力不足

一方面，勞資雙方地位不平等。目前，廣西不少單位勞資雙方的勞動關系主要通過勞動力市場以雙向選擇方式使勞動者和雇主簽訂勞動合同，在就業形勢嚴峻的背景下，用人單位往往處于主導地位，勞動合同中的諸多條款主要是體現用人單位的意志，勞動者因缺乏談判權和話語權導致合法權益難以保障，勞動時間長、勞動強度大、勞動安全保障不足成為相當部分企業的共性問題。2013年廣西工業園區的低端勞動密集型企業員工每天工作時間達10-11小時[5]（P34），部分企業甚至隨意延長勞動時間，而且沒有按照有關規定支付加班費，乃至克扣或拖欠員工工資，造成勞資雙方關系緊張甚至發生勞動糾紛。另一方面，社會保險落實不到位，這在中小微型企業和低端勞動密集型企業表現尤為突出。部分企業雖然按規定為員工購買了相關社會保險，但通過改變員工工資結構并按照最低比例購買社會保險以降低用工成本的現象相當普遍。如2014年廣西503萬農民工中，參加職工基本養老、醫療、失業、工傷、生育保險人數的比例分別只占4.23%、5.28%、1.88%、11.3%和2.02%。具體體現為企業對農民工參保態度消極；以農民工流動性大、工作穩定性差不構成勞動關系等為由拒絕為其參保；把農民工參保任務推由勞務派遣公司負責；或只為單位重點部門的農民工參保繳費[6]（P8）。

三、資本主導的粗放型經濟發展方式是導致勞動關系失衡的根本原因

上述勞動關系失衡不是簡單的勞動者和用人單位的關系問題，也不能簡單歸結于工資收入分配制度、社會保障制度等缺陷，而應從人的發展與經濟發展的關系來尋找根源。經濟發展實踐表明，勞動關系與經濟發展基礎、發展方式密切相關，勞動關系問題產生的根源就在于人的發展與經濟發展關系錯位，把本應位于核心地位的人的發展置于經濟發展之后，過度尊崇和追求利潤的增長，其中一個重要特點就是資本對勞動者權益、勞動者生存和發展空間的過度擠占。比較于經濟發達地區，廣西經濟發展長期深受經濟基礎薄弱、科技創新能力偏低、產業結構不合理、人力資本不足等問題困擾。面對構建中國西南中南地區開放開發新的戰略支點、連接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和絲綢之路經濟帶有機銜接的重要門戶等目標，通過引進外資推動經濟發展的資本驅動戰略、以高資源投入為核心的資源驅動戰略、以勞動力資源豐富且低廉的勞動力驅動戰略便被視為廣西更優的戰略選擇。這種經濟發展模式目的就在于實現經濟速度的快速增長、經濟總量的迅速擴容，而代價就是資源的無限度開采和勞動者利益的損害。基于這樣的目的，在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各種戰略部署和制度安排都作出了偏向于資本持有者的選擇，資本持有者掌控了大部分話語權和決定權。市場經濟發展中勞動力市場化機制的實施，深刻改變了勞動關系的主體、內容、性質和調節方式，資本持有者成為勞動力的購買者和使用者，勞動者只是勞動力的所有者和出讓者。在此過程中，資本力量的膨脹和經濟發展的資本性依賴，導致資本持有者和勞動者并不是完全平等的自主雙向選擇的關系，勞動者處于被選擇的弱勢地位成為必然，他們無法改變其與資本持有者的關系和資本持有者選擇勞動力的標準，更無法改變社會制度安排的內在規定性以及由此形成的束縛。

資本主導下的勞動關系，企業為實現利潤最大化，資本持有者必然盡可能降低勞動者工資甚至是克扣、延遲發放工資，迫使勞動力再生產成本外部化、社會化，延長勞動時間和勞動條件簡單化等。值得深思的是，在資本驅動下，本作為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比重的最低工資卻被部分企業視為制定職工工資標準的重要參照，并通過靈活的彈性收入方式創造“多勞多得”的假象，誤導、誘使勞動者不斷加班并視之為自愿行為。經濟發展速度、經濟發展規模是評價、考核領導干部政績的關鍵要件，這進一步增強了地方經濟發展的資本動機并形成高度依賴的慣性，大力引進重大項目、外資是諸多地方發展經濟的普遍方式。而外資的涌入以搶占經濟市場和利用豐富的廉價勞動力資源為目的，逐利的本性促使外資企業作出利潤攫取優先于勞動者利益保護的政策安排，甚至以之作為是否投資和投資額度的關鍵條件。地方政府為了達成引進外資的目的不得不作出有利于外資投資方需求滿足的讓步，制定偏向資本的經濟發展政策，焦點更多聚集于經濟發展效率，而把人的發展推置到讓位經濟發展的狀態。當勞動者利益與經濟發展發生沖突時，勞動者利益實現往往處于經濟發展的下位，資本力量的強大又進一步提升了外來投資方的話語權。近年來，中央和廣西各級政府都把保障和改善民生放在更高位置，但長期以來形成的發展思維、制度設計和各種利益關系的作用，資本導向型的發展模式和發展格局在短期內難以完全打破，資本持有者和相關利益者也勢必極力阻撓。不改變經濟發展模式的資本主導性，增強對人的發展的關切，建立和諧勞動關系，經濟可持續發展將失去根本的源泉力量。

四、構建和諧勞動關系：廣西經濟可持續發展動力培育和實現經濟新常態的科學選擇

（一）樹立科學的人本市場經濟觀和建立和諧勞動關系的評價體系

現實的勞資矛盾折射的是我們應該持有什么樣的市場經濟觀以及建立什么樣的市場經濟發展模式問題[7]（P106），即人的發展與經濟發展誰是主體、誰是客體，誰是目的、誰是手段，兩者關系如何協調，選擇何種經濟發展方式來保障和落實。馬克思人的全面自由發展理論科學揭示了人的發展是經濟發展目的的內在規定性，把經濟發展目標定位于服務人的發展，通過發展經濟、調整產業結構、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等來創造更豐富且有利于人發展的條件才是以人為本的市場經濟觀的真實內涵。現行不利于人發展的經濟政策的制定和實施，與現代西方經濟學在我國的迅速發展并占據重要地位以及由此產生的誤導密切相關。現代西方經濟學將研究核心集中于資源配置和市場經濟運行，以實現經濟效率的快速增長和剩余價值最大化為目標，它是為資本或資本人格化的資本家服務的，主張通過市場競爭以成本最小化獲取利潤最大化。它把勞動力與技術、資本等生產要素置于等同地位，回避、否認甚至排斥勞動者在社會生產和再生產中的主體地位。在現代西方經濟學看來，勞動關系不是人與人的關系，而是資本家與物的關系，認為資本家控制勞動天經地義，它們不可能也害怕談及勞動關系。由此，人的發展被賦予極大的“奴性”，只不過是創造剩余價值的一種工具，勞動者在生產過程中得不到應有的保障也就“理所應當”。這樣的理論無法解釋市場經濟背后隱藏的各種社會關系及這些社會關系的運動規律，更不可能指導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和諧勞動關系[8]（P51）。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本質不是簡單的資源配置和純粹的經濟增長，根本目標在于通過經濟發展來創造人發展所需要的條件，最終實現人的全面自由發展。廣西要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建立經濟新常態，不能單向度地圍繞提高自主創新能力、產業結構調整來展開，而是要以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理論為指導，打破急于追求經濟增長、經濟總量擴大的固有思維，轉向對生產關系調整、勞動者利益維護的更高關注與落實，從尊重人的主體性和勞動力價值實現的和諧勞動關系尋求突破，引導經濟發展回歸到服務人的發展的本位，修正以經濟發展為中心且不利于人發展的制度機制，把勞動力發展作為推動生產力進步的重要途徑，把勞動者主動性、積極性和創造性發揮作為經濟發展動力的最大源泉。在此基礎上，建立與人本市場經濟觀、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協調發展相適應的和諧勞動關系評價體系，作為構建和諧勞動關系、保障人生存與發展的衡量標準和制度準則：（1）人的發展與經濟發展具有同步性、可持續性，即每個人勞動的福利待遇、生產管理參與權、勞動條件、勞動力再生產等因經濟發展得到全面提升；（2）每個人發展條件的改善、能力的增強、發展水平的提高不會對其他人的發展造成傷害，即要實現社會所有人的共同發展；（3）經濟發展創造的財富用于保障人生存和發展的比例持續性增長[9]（P20）。與之同步推進的是，建立健全勞動關系失衡的預警機制、監管機制、防范機制、治理機制等配套制度及各項制度之間的協調整合機制，解決好應該做什么、怎么樣做、怎么樣落實、做得怎么樣和擴大工作成效等系列問題。

（二）建立健全保障人生存發展的收入分配制度及其監管機制

每個勞動者都是以家庭形式存在的主體，不同程度承擔著保證自身及其家庭成員生存和發展需要的責任，但現行收入分配制度并沒有很好考慮勞動者及其家庭成員的關聯性，而是把勞動者作為獨立的個體來設計。故而，和諧勞動關系的構建要反思勞動者及其家庭成員的關聯性，用保障勞動者及其家庭成員整體發展的思想來設計制度，即勞動收入分配制度不能單獨從勞動者現實收入水平、增長幅度、橫向比較等因素考慮，更重要的是要關注勞動者收入是否穩定、是否嚴格落實及所獲得收入對其及其家庭成員的真實保障水平。要在落實好廣西收入倍增計劃、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比重、工資穩定增長機制等政策的基礎上，建立保障人生存發展的收入分配制度，把人生存和發展所需要的成本轉化為勞動力成本和社會生產成本，并以勞動收入的形式支付給勞動者[10]（P122），通過“內化”的方式消除由住房、教育、醫療等成本增加對人的生存和發展的影響。因為工資收入只是勞動者生存和發展的條件之一，勞動力再生產能力提高、教育、醫療、住房等成本都會影響到勞動者及其家庭成員生存和發展水平。只有解決好這個問題，勞動者的生存和發展或者勞動關系問題才能得到更具實質性的突破。考慮到不同區域、不同群體、不同時期人生存和發展成本的差異性，還需建立不同群體的人的生存和發展成本的衡量、核算標準體系，制定人生存和發展成本與勞動收入的銜接、轉化機制，健全把人生存和發展成本作為勞動力生產和社會再生產成本在社會分配的監管機制、執行機制、事后糾正機制。

（三）增強利益共享的企業內部勞資雙方的自我調節與平衡功能

和諧勞動關系追求雙方關系的協調和各自利益需求的滿足，應建立利益共享型的勞動關系，通過勞動成果分配、勞動過程等多重共享，促進勞動者利益實現與企業的同步發展。（1）勞動成果分配問題。政府方面，要發揮政府政策制定、執法監管等功能，處理好積累和消費的關系，通過完善工資收入分配、財政、稅收等政策，指導和引導企業推進勞動成果合理分配和利益分享并保障嚴格落實。企業方面，勞動成果分配就是讓勞動者和要素所有者更加公平地分享勞動成果，其中需要解決好三個核心問題。其一，勞動成果分配比例要協調，包括企業和勞動者的分配比例、勞動報酬與其他要素收入分配比例的協調；其二，勞動成果分配形式要多樣化，允許勞動者以技術、知識產權、生產要素等方式參與勞動成果分配；其三，勞動成果分配須落實到位。通過加強法律監管、增強勞動者維權意識、強化企業社會責任、健全企業考評管理機制、完善工資集體協商制度和協調勞動關系三方機制等，保證勞動成果分配落實到位。（2）勞動者參與企業民主管理問題。以企業工會為主體，推進企業勞動者自治組織建設，增強勞動者參與企業生產、收入分配、員工福利保障等制度建設的知情權、建議權、監督權。鑒于企業工會與雇主的“紐帶”聯系而職能發揮受限的實際，應提高工會組織的地位，增強其獨立性，直接接受更高層級工會組織的管理與領導。

（四）規范外資企業管理，弱化勞動關系沖擊

建立什么樣的勞動關系，勞動和資本能否高度結合，是用資本保障勞動還是以勞動服務于資本主要取決于生產資料所有制。資本主義實行的是生產資料私有制，生產資料所有者利用自己掌握的生產資料對勞動者的勞動過程和勞動結果進行控制，以使勞動為資本增值和剩余價值最大化服務。經濟新常態時代，技術創新在產業和經濟發展的作用日顯重要，資本主義國家推行資本擴張戰略目的之一就是構建以資本壟斷、技術壟斷、價格壟斷和知識產權壟斷進而實現控制經濟發展的格局。經濟基礎偏弱短期難以徹底改變的區情決定了廣西加快經濟發展的強烈需求和緊迫性，廣西北部灣經濟區發展戰略地位的提升和中國-東盟合作的深化、“雙核驅動、三區統籌”和“兩個建成”戰略的推進，勢必會產生更強大的資本需求和外資市場空間。如果沒有原則地引進外資或沒有利用好外資所產生的影響不容忽視，可能會造成外來資本對區內、國內資本的擠占以及深刻影響技術創新和產業發展方向等，進而直接或間接地作用于對生產資料和關鍵核心技術的主導，經濟發展的主導性、獨立性必將被削弱，勞動者的勞動也可能會越來越屈從于資本，勞動過程和勞動結果被資本牢牢牽制。廣西發展經濟新常態，要完善招商引資政策，確定外資準入方向并提高準入門檻，通過提高技術創新能力，培育與聚集關鍵核心技術優勢，增強經濟發展自主性和可持續性，防止外資過度無序滲透進而形成對經濟發展自主權和勞動關系的沖擊；完善外資企業和代工企業管理制度，使其建立更有利于勞動者的工資薪酬、勞動條件、民主管理等機制，盡量減少勞資矛盾；推行外資企業和代工企業監管考評機制，各級政府部門要加強對外資企業和代工企業的考評監管，強化外資企業社會責任，合理規制它們的生產管理行為，引導外資企業建立和諧的勞動關系。

[1]劉鳳義.論和諧勞動關系與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以日本、瑞典的勞資變化關系為例[J].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12，（7）.

[2]許曉軍，曹榮.論中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原始動力——基于構建和諧穩定勞動關系的視角[J].河北經貿大學學報，2011，（2）.

[3]曹端波.人的發展與和諧勞動關系的構建[J].中國勞動關系學院學報，2008，（3）.

[4]孫靜.廣西北部灣經濟區企業勞動關系調查及特征分析[J].創新，2011，（5）.

[5]廣西壯族自治區就業局.廣西工業園區企業用工情況調查報告[J].人事天地，2014，（2）.

[6]廣西壯族自治區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廳課題組.廣西農民工社會保障調查研究報告[J].人事天地，2014，（8）.

[7]劉鳳義.論和諧勞動關系與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以日本、瑞典的勞資變化關系為例[J].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12，（7）.

[8]劉鳳義.勞動關系研究中的馬克思主義分析框架——兼談資本主義勞動關系的演變[J].馬克思主義研究，2012，（9）.

[9]王政武，韋麗銀，劉遠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與人協調發展的思維向度和制度建構——中國第六次人的發展經濟學研討會綜述[J].改革與戰略，2015，（4）.

[10]巫文強.人的發展經濟學論稿[M].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2014.

[責任編輯：河之洲]

張流，廣西社會科學界聯合會學會部主任，廣西南寧530022；王政武，《改革與戰略》雜志社辦公室主任，廣西人的發展經濟學研究會副秘書長，廣西南寧530022

F24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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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4434(2015)10-008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