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榮華
牛津大學導師制對我國法學教育①的啟示
——基于卓越法律人才培養目標的視角
何榮華
牛津大學導師制誕生于上世紀初,其“既導學又導心”的教學理念及“理論聯系實際”的教學方法,有獨到的特色及優勢,至今為各國所認可并借鑒。當前,我國法學教育面臨的主要問題是法學本科專業畢業生量大質低,究其原因,是當前法學教育理論教學與實踐教學相脫節。把握牛津大學導師制之精髓,根據我國法學教育現有條件靈活適用,有效解決法學教育存在的理論與實踐脫節問題,方能提高法律人才培養質量。
導師制;法學教育;卓越法律人才
牛津大學建校于1167年,是英語世界中最古老的大學,近千年來,因培養了眾多社會精英②截止到2012年,牛津大學培養出57人位諾貝爾獎獲得者、來自六個國家的12位國王(其中6位英國國王)、來自19個國家的53位總統和首相(其中25位英國首相)、7位圣人、86位大主教以及18位紅衣主教,各學科的領尖人才不勝枚舉,在世界名校中首屈一指,遙遙領先。資料來源:《牛津大學有多少諾貝爾獎獲得者》,http://uk.tiandaoedu.com/application/80401.html,2014-07-28。而譽滿全球,被認為是世界上最杰出最頂尖的大學之一。它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離不開其最具特色的導師制教學模式。近年來,在我國法學教育領域中出現了引人關注的矛盾:一方面是大量的法學專業畢業生就業難(法學專業畢業生就業連續7年被亮紅牌),另一方面是社會所需之高層次、高素質的法律專業人才嚴重匱乏。為解決這一矛盾,2011年底,我國教育部和中央政法委聯合發布《關于實施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養計劃的若干意見》(以下簡稱《若干意見》),指出“提高法律人才培養質量成為我國高等法學教育改革發展最核心最緊迫的任務,培養應用型、復合型法律職業人才,是實施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養計劃的重點。”自此,培養應用型復合型法律職業人才成為法學教育目標。如何實現理論教學與實踐教學的更好融合?牛津大學取得巨大成功的導師制,可為實現我國法學教育改革目標提供可行路徑。
導師一詞源自希臘語,象征著有相當知識和智慧的人。導師制是一種教育制度,起源于牛津大學,最大特點是師生關系密切,導師不僅要導學,還應導心。
導師制的產生和發展受到英國國家文化、學生年齡、學院制等多項因素的影響。首先,牛津大學所在的英國紳士文化盛行。英國人熱衷于“追求高雅的生活情趣,向往平心靜氣的經濟生活,重視人的內在涵養和文明舉止,重視文學、藝術、哲學、詩歌等對人的陶冶價值,重視理性和理智”[1](P91-92)。英國的傳統文化教育觀,為導師制的產生與發展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其次,導師制的誕生與學生年齡有一定關系。按照牛津大學的規定,“凡14歲以上的符合條件者均可入學,當時在校學生年齡差距較大(從14歲到30歲不等),學生數量多管理難度高,學生之間、學生與居民之間常發生流血沖突事件,為保護學生的人身安全,發展學生的學業和品行,牛津大學指派較有資歷的導師指導學生的學習,導師身兼‘監護人’和‘保護者’雙重身份,與學生同住學院”[2]。此即導師制誕生的客觀緣由。
牛津大學的學院制促進了導師制的發展,“中世紀式的生活愛好,導致了學院的形成”[3](P150)。此后,“隨著導師制成為學院正式的教學模式,導師開始對學院負責,學院開始為學生指定固定的導師”[4]。大一學生從報到開始,學院為其指定一名具有較高的造詣專業教授為其導師,“導師是學生所選科目的學者,他負責指導學生的學業和品行。導師協助安排學生的學習計劃,指導他如何取得進步”[5](P83)。20世紀80年代,高等教育在全球范圍內市場化,學生人數的激增和政府資助的減少,教師普遍注重科研的現實,在新形勢下,導師制由一對一指導轉變為小群體教學模式,導師對學生的指導時間減少。傳統牛津導師教學的基本構成要素——導師課論文,亦發生了變化。傳統導師制要求論文形式固定,所有的學生需要花一周時間去準備下次上課討論的問題,并通過分析論證來闡明自己的觀點。而今,導師課論文以多種形式出現,有規范的論文,有讀書筆記,也有學生對某個問題的部分思考,學生不再提前上交論文,而是在討論課中闡明自己的觀點或遇到的問題。
導師制具有時代性,是一個歷史概念。從產生至今,導師制的內涵已不同于最初,但無論如何,導師制經過近千年的發展嬗變,存活了下來并獲得了學界的廣泛認同。具有強大生命力和極大的靈活性的導師制終將長存,因為導師制的核心是通過導師與學生的頻繁接觸,培養學生對自由、理性的向往和追求,今天的導師制已然成為一種典型的教育模式,被譽為“皇冠上的寶石”,令專家學者推崇備至。
我國法學教育的歷史并不久遠,新中國成立前我國法學教育流于形式,新中國成立后曾短暫凋零,直至1977年以后,我國法學教育伴隨著改革開放而逐漸恢復并得到全面發展,形成了目前的規模。不可忽視的是,我國尚很年輕①從恢復、重建、發展至今30多年。的法學教育,在辦學條件、師資隊伍、教學內容及手段等各方面都存在著跨越式的發展。從數量上看,教育部官網顯示,上世紀80年代初全國只有不到10所政法院校,而目前開設法學專業的院校已近700所;1978年全國法學院共有在校學生1299人,而2012年全國在校法學本科生已有516789人。35年的時間,法學專業本科生的數量增長了398倍,他們是我國法律人階層的生力軍,在推動我國法治化的進程中,做出了相當重要的貢獻。然而,“各階段法學教育內容的重復,規模與數量擴張背后的質量下降、就業率低、無法滿足法律實踐需求等深層次問題,都成為法學教育數字輝煌背后的另一幅圖景”[6]。由中國社科院社科文獻出版社出版的麥可思研究院調查編著的《2015年中國大學生就業報告》,連續多年為法學專業亮出了本科畢業生就業紅牌警告,法學專業就業率連續8年排名倒數。當前法學專業招生人數如此快速擴張,就業狀況卻如此令人堪憂,法學教育出現了大問題:不能培養出應用型、復合型的法律職業人。緣由如下:
(一)我國的法學教育定位不明確持續多年
國內諸多高等學校的網站可查詢其法學教育的定位。專業培養目標多定位為“職前教育”如本專業培養系統掌握法學知識,熟悉我國法律和黨的相關政策,能在國家機關……從事法律工作的高級專門人才。緊鄰其后的專業培養要求“本專業學生主要學習法學的基本理論和基本知識,受到法學思維和法律實務的基本訓練,具有運用法學理論和方法分析問題和運用法律管理事務與解決問題的基本能力②見華中農業大學、蘭州大學等諸多高校網站。?!睆脑撆囵B要求上來看,似是“通識教育”與“素質教育”并重。我國法學本科教育的定位在各高校未達成統一認識:“我國的法學教育究竟培養什么樣的法律人,基于各種考慮或出于各種顧慮,人們一直在做著‘素質教育’與‘職業教育’、‘通識教育’與‘精英教育’、‘職前教育’與‘終身教育’的單選或多選題,這些字眼頻繁交叉出現在各種不同版本的法學專業人才培養方案中?!盵7]從理論上來看,學界對我國法學教育的定位也廣存爭議,有的教授傾向于“素質教育”為主,認為“法學本科教育應定位于以素質教育為主,職業教育為輔,本科階段法學教育主要以綜合知識、法學專業知識和素質教育為主,法律職業能力和法律職業素質教學為輔”[8]。有的教授傾向于“職業教育”為主,認為“法學教育事關國家法治的前途。從法治建設的發展趨勢來看,法學教育的目標是造就具有健全人格的大批的法律職業者、培育職業法律家群體,培養大量高素質的法律人,促進法治社會的形成”[9]。法學教育是一項正規的教育活動,它的定位為其前行指明方向,故應當有其明確定位。好在官方已作出回應,教育部和中央政法委聯合發布的《若干意見》指出,“提高法律人才培養質量成為我國高等法學教育改革發展最核心最緊迫的任務,培養應用型、復合型法律職業人才,是實施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養計劃的重點?!敝链?,官方終于給了法學教育明確的定位:即“職業教育”。
(二)我國的法學教育與法律職業長期脫節
新中國建立初期,我國法律行業的“非職業化”已初現端倪,當時軍人轉業大多進入公檢法單位,從事法律職業;此外,多年來“司法職位并非由受過專門的法律教育并掌握一定法律知識和技能的人出任,而是向社會的所有成員無條件地開放”[10]。僅在近幾年,法律職業少部分職位要求通過國家統一司法考試,即使通過司法考試,也未必接受過法學教育;絕大多數法律職位僅要求通過大而統的公務員統一考試,對是否接受過法學教育和是否通過司法考試,沒有做硬性要求。當前,接受法學教育和從事法律職業之間無任何直接的關系,接受法學教育的人未必從事法律職業,從事法律職業的人未必接受過法學教育,這是法學教育與法律職業嚴重脫節的佐證,也是我們必須正視的、極不正常且必須改觀的現實。這些非職業化的傳統,或多或少輕視并淡化了法學教育中的職業教育定位。中國法學界“醫院和法院,醫生和法官”常因嚴肅性和專業化相似而被相提并論。實踐中,醫生的職業化被視為理所當然,人們對未接受過醫學教育的“醫生”深懷恐懼,卻對未接受過法學教育的“法官”等法律職業者見怪不怪。法律職業化在西方早已是事實,我國卻剛蹣跚起步,諸多胸無點“法”的法律職業者①新中國成立后近50年,軍人轉業去公檢法從事法律職業是慣例,卻極少有人轉業做醫生(會計師、建筑師、教師等)。學者早已關注到此問題,蘇力說:“問題并不在于中國的轉業軍人能不能進法院,而在于憑什么進,或進去干什么。”與眾多畢業即失業的法科生同時并存,昭示著我國法學教育與法律職業的完全脫節,我國法律職業化道路將崎嶇而漫長。
(三)我國的法學教育理論與實踐長期脫節
我國的法學教育歷程中,實踐教育課程所占比重一直很小。近年來,高校認識到法學教育必須重視實踐教學。于是,除法學專業實習外,模擬法庭、診所法律教育等課程逐漸開設,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實踐課程是進入高等學校的法學課堂,因缺乏具體有效的措施,實施效果并不理想。如模擬法庭、診所法律教育課程,在各高校往往以選修課出現,部分學生不選是常態,即便是選修,在現有教學方式下,僅在教室進行理論宣講和案件模擬,學生實踐能力無法得到明顯提高;又如法學專業實習,多數高校設置為二個月至一學期的時間,但因實習時間與考研(或司法考試、公務員考試)時間重合,部分學生多認為實習最不重要,對待實習的態度是敷衍了事,再加上實習期間無法實現到位管理,法學專業實習多流于形式。法學理論教育與實踐教育長期脫節,是學界公認的客觀事實,更是法學教育面臨的最突出的問題。
反觀我國法學教育現狀,一方面,是多所高校法學專業批量擴招,師少生多,量大質不齊;另一方面,似乎提供一間教室、一個教師,外加一支粉筆、一本書,就具備了實施法學教育的全部條件?,F行法學教育側重理論知識灌輸,絕大多數抽象的課堂講解,缺乏實踐課程與之輔助對應,學生的實踐能力無法得到培養和提升。如此軟硬件配置下的單一培養模式,無異于紙上談兵,如此談出的兵(法科生)豈能打仗(解決實際法律問題)?!好在各方已意識到法學教育出現了重大問題,早在2004年,清華大學在完成司法部的課題《中國法學教育改革的理論和實踐》時總結:“中國的法學教學過于理論化。”[11]當代某著名法學家曾說:“法學院的畢業生……不能順理成章地走進占據高端業務的外國律師事務所……中國法學院還不能培育出大量的高端法律人才,其產品只能囤積在中下檔次?!盵12](P1)法學教育培養法科生的過程,與工廠生產產品有幾分相似,產品不合格是由內因起主要作用,法學教育理論與實踐長期脫節是主要內因,對法學教育未能產出合格法律人起決定性的作用。
當前,中國的法學教育因多種原因而長期處于改革進程中,但多次改革均未取得理想的效果,有學者認為,“中國的法律教育改革已然形成了‘改革-被虛置-失敗-再改革-再被虛置’的荒誕畫面”[13](P17)。為保證此次卓越法律人才培養計劃不因再次被虛置而導致改革失敗,官方對有效實施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養計劃作出了整體戰略性部署①近三年來的重大舉措包括:2012年4月,教育部辦公廳發文《教育部辦公廳關于成立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養計劃指導委員會、專家委員會的通知》(教高廳函[2012]21號),成立了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養計劃指導委員會和專家委員會。2012年5月下旬,教育部、中央政法委聯合召開會議,全面啟動卓越法律人才培養計劃。5月底,教育部高等教育司發文《教育部高等教育司關于申報2012年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養基地的通知》(教高司函[2012]82號),2012年計劃建設50個應用型復合型法律職業人才教育培養基地、20個涉外法律人才教育培養基地、20個西部基層法律人才教育培養基地,后經各類高校申報或推薦申報,高教司組織專家通訊評審和會議評審,在全國范圍內經差額投票產生了首批94個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養基地。2013年7月,教育部、中央政法委員會、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聯合印發《關于實施高等學校與法律實務部門人員互聘“雙千計劃”的通知》(教高[2013]8號),決定從2013年7月,開始實施高等學校與法律實務部門人員互聘“雙千計劃”,主要任務是:2013年至2017年,選聘1000名左右有較高理論水平和豐富實踐經驗的法律實務部門專家到高校法學院系兼職或掛職任教,承擔法學專業課程教學任務;選聘1000名左右高校法學專業骨干教師到法律實務部門兼職或掛職,參與法律實務工作。。此大背景下,我國高等學校法學教育該如何提高法律人才培養質量?前述的法學教育定位不明問題當前已不存在;法學教育與法律職業長期脫節的問題官方也有明確態度,只需具體操作方案;唯獨實現法學理論與實踐的更好結合,沒有實質性進展,牛津大學導師制可否有針對性的解決我國法學教育面臨的部分問題?近三年來,官方推行了多項舉措以培養和提升學生實踐能力,以中央六部委推行的“千人計劃”為例,出發點是好的,但因施行時間太短,實際效果尚有待實踐檢驗。全國多所高校法學教育之實踐教學模式,在實施卓越法律人才培養計劃前后,未產生實質性的變化。此次改革成功之路在何方?一封信②《謝謝您,您教會了我如何去思考》。引領筆者聯想到了牛津大學的導師制教學方法。牛津大學的一位畢業生,曾寫信給他的大學導師:“您不僅教會了我怎樣去做研究,鼓勵我清晰地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同時您教會我在回答問題的時候要做到全面深刻且富有思想。我常常想起您借我讀的一本書上有個小男孩對老師說:謝謝您,您教會了我如何去思考。我覺得把這句話送給您再合適不過了。在牛津大學和導師度過的那段時光是我人生中最具學術性也是我人生中最充實的一段經歷?!睂W生來說,導師制教學方法產生了實際的、積極的正面作用。
前牛津大學校長Curzon在1909年宣稱:“如果牛津有任何產品,由于特別原因而值得驕傲——在一代又一代學子的生命和性格中打上烙印并激起其他國家直言不諱的羨慕——那就是幾乎在無意識中神奇生長發展起來的個人導師制。”牛津大學因其導師制而獲得的巨大成就舉世矚目,眾多中國學者高呼導師制的好處,并提倡在中國高校踐行導師制。導師制的存活需具備若干條件,如必要的經濟基礎、特定素養的導師等。為提高法律人才培養質量,我國法學教育正面臨著重大改革,此次改革可以牛津大學導師制為基礎,結合中國法學教育現有條件,借鑒導師制教學所秉承的理念,適當改良導師制,從而達成法學理論教學與實踐教學的完美融合。
具體來說,文中倡行的導師制,是以我國法學教育現狀為基礎,以高?,F有師資為導師成員,由多名導師(校內導師和校外導師)分時間段先后對學生的法學理論學習、專業實踐進行具體指導,重構、豐富導師制的內涵。從我國現有法學教育的條件來看,適合構建導師制(具體方案作者將另文詳述):當前已設置部分實踐課程,可增設實踐課程;教學所需經費充足,財政支持實現卓越法律人才培養目標;法學專業校內外現有教師滿足導師制教學所需師資;當前實踐方式可做進一步完善;導師分配方案可重新設計出可行的解決途徑。同時,建議確定法學專業實踐教學效果的評價標準(如法學專業畢業生綜合素質)。
總之,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養計劃的提出源于法律人才培養質量不高,質量不高源于法學教育過程中實踐教學環節的缺失。倡導在我國法學教育過程中借鑒導師制,以提升法學專業學生實踐能力,提高法學教育人才培養質量,保證實現卓越法律人才培養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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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索原]
何榮華,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知識產權研究中心2015級博士研究生,安慶師范學院法學院副教授,湖北武漢430074
G64
A
1004-4434(2015)10-0176-05
安徽省教育廳2012年重點教學研究項目“卓越法律人才培養目標與司法考試制度融通的研究”(2012jyxm353)
①我國法學教育分設大專(法律事務)、本科(含第二學士學位)、研究生(含法律碩士研究生、法學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共三個層次,其中,專科招生人數少且處于萎縮狀態,研究生人數少且主要走學術道路,本科生數量龐大,是法學教育的主要受眾和未來的法律職業者。本文研究的我國法學教育問題專指法學本科階段的法學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