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果達+陸旸
[摘 ?要]西安事變中共中央從“除蔣”到“釋蔣”的政策轉變,既是在多方博弈中力爭利益最大化,也是為了支持張學良的“兵諫”訴求而做出的自主選擇,并不是因為服從斯大林或共產國際的命令。
[關鍵詞]西安事變;中共中央;除蔣;釋蔣
[中圖分類號] ?D231 ? ?[文獻標識碼] ?A ? ?[文章編號] ?1009-928X(2015)03-0005-04
西安事變時毛澤東手中無蔣卻堅持“除蔣”,其中的原因就是中共中央政策演變的基點與邏輯走向的起點。但長久以來的相關研究卻一直有意無意地回避或弱化毛澤東的“除蔣”政策,更遑論其原因,以突出中共中央對和平解決的主導作用,這就直接導致了對有關史實的漠視或誤讀與內在邏輯的混亂或斷裂,對中共中央隨后演繹的“釋蔣”自主抉擇自然也就難有共識,以致誤以為是蘇聯干預的結果。歷史事實表明,正是毛澤東對“除蔣”政策的堅持,才真正掌握了對事變和平解決的主動權。
一、“除蔣”之緣起
毛澤東的“除蔣”主張起于西安事變之初。1936年12月12日清晨,張學良在致中共中央的“文寅電”中說:“蔣之反革命面目已畢現。”[1]毛澤東收到后立即在復電中建議:“蔣介石必須押在兄自己的衛隊營里,且需嚴防其收買屬員,尤不可交其他部隊,緊急時誅之為上。”[2]上述電報表明事變之初西安與延安雙方并肩戰斗情同戰友。隨后中共中央致電劉少奇:“號召人民及救亡領袖,要求南京明令罷免蔣介石,并交人民審判。”[3]這時中共中央的“除蔣”態度,除了表示對事變的支持,還只是對張學良以防不測的建議,但情況隨后發生了重大變化。
12月13日凌晨4時,中共中央又致電共產國際,匯報了對事變的政策,再次要求“你們的指示望速告”。[4]這份電報表明中共中央直到13日的凌晨根本不知道也沒想到蘇聯會反對西安事變。
蘇聯在公開表態的前夕,給中共中央發來了事先“打招呼”式的急電。據時任共產國際執委會書記處工作人員郭紹棠的回憶:“1936年12月13日也就是西安事變發生第二天,共產國際執委會從莫斯科向中共復電。”[5]電報的中心內容主要三項:譴責西安事變;蔣介石領導抗日;必須“釋蔣”。“指示中共應爭取和平解決西安事變,利用這一時機與蔣介石作友善的商談,促使其贊成抗日;并在有利的和平解決的基礎上,自動將蔣釋放。”[6]蘇聯出乎意料的答復使得中共中央不得不在13日召開政治局緊急會議重新商討對策,詳細考證見本人與他人合作的《西安事變期間中共中央的13日會議新考》,發表在《黨的文獻》2013年第6期,此處不再贅述。正是蘇聯對西安事變的強烈譴責,以及強烈要求中共中央與蘇聯保持一致的電報,使得毛澤東除了“除蔣”再無其他選擇,不過這時的“除蔣”已經有了新的內涵,就是顯示與蘇聯截然不同的立場。
二、“除蔣”之堅持
毛澤東堅決“除蔣”的態度起于13日的政治局會議。毛澤東在會上認為:“把蔣除掉,無論在哪方面,都有好處。”[7]這是中共中央“除蔣”政策的正式形成。毛澤東為什么在蘇聯要求“釋蔣”后卻堅決主張“除蔣”,而且進一步明確指出有益無害,這是問題的關鍵。因此,只有遵循毛澤東在會議上的思路,確認“除蔣”對紅軍究竟有什么重大“好處”,才能真正找到毛澤東不顧一切堅決“除蔣”的原因。
蘇聯對西安事變的強烈譴責使得中共中央面臨的主要矛盾立刻由蔣介石轉變為張學良。這一牽涉全局的重大變化幾乎被歷來的研究者所忽視,也就失去了正確解讀毛澤東堅持“除蔣”的鑰匙。其實很簡單,如果張學良誤以為中共中央暗中與蘇聯聯手而與紅軍反目為仇,那首當其沖可能遭殃的必定就是中共中央。不僅毛澤東此前的所有努力都將付之東流,而且已經被分割在黃河兩岸各自為戰的紅軍也立刻危在旦夕,正在西安工作的眾多同志更是命懸一線。因此,當時紅軍面臨的最大危險不是蔣軍的進攻,更不是斯大林的壓力,而是張學良因為誤解而翻臉。這一迫在眉睫的危機決定了中共中央首當其沖壓倒一切的主要任務,就是如何迅速表明與蘇聯不同的立場以重獲張學良的信任。唯有如此,紅軍才能轉危為安,才可能參與西安事變的解決,否則后果難以設想。理解了張學良的態度與紅軍的生死攸關,也就理解了當時蘇聯的干涉根本不可能改變中共中央堅持“除蔣”的決心和決策,因為事實很清楚,如果當時與蘇聯趨同立場,紅軍再無重獲張學良信任的可能,無疑是自找死路、自取滅亡。
中共中央迅速采取了行動。14日,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張國燾、彭德懷、賀龍、肖克、林彪、徐海東、徐向前等人致張學良、楊虎城電:“文日舉義,元兇就逮,抗日救亡,舉國同情,弟等率領全部紅軍與全蘇區人民堅決贊助二將軍領導之革命事業”,“立即宣布西北抗日援綏聯軍之組成,以張學良為西北抗日援綏聯軍總司令”,“以張學良、楊虎臣、朱德三人為主席團,張為主席,楊、朱為副,統一軍事政治領導。”[8]這份毛、朱、周、張率紅軍主要軍事將領集體向張學良表態的電報起碼有三層含義:一是不管蘇聯及世界輿論如何,紅軍堅定不移地與張、楊站在一起;二是強調了對蔣介石的“元兇”定性,充分體現了堅持“除蔣”的決心;三是擁戴張學良為西北聯軍最高領導。確實,當時沒有比堅決“除蔣”的決策和表態更能證明中共中央與蘇聯立場的截然不同、對西安事變毫不動搖的支持和對張學良一如既往的真誠,更能迅速爭取危難之際張學良的信任。
然而要重獲張學良的信任談何容易。受到蘇聯當頭棒喝的張學良已經不可能只憑電報中的私下表態就能與中共中央重修舊好。盡管沒有電報檔案,但被蘇聯騙怕了的張學良當時必定要求中共中央立即公開表明對西安事變的立場以檢驗態度的真偽,因為隨后中共中央采取的兩項緊急行動就是明證。
第一項是立刻改變13日政治局會議剛作出的有關決議。據《周恩來年譜》記載:13日“會議肯定西安事變是革命的,推動抗日的。決定采取不與南京對立的方針,不組織與南京對立的政權。還決定中共中央暫時不發表宣言。”[9]中共中央決定“不發表宣言”顯然是避免與蘇聯分歧的公開,但如果繼續堅持這一決議當然就別想取信于張學良。為了后者,中共中央已經顧不得前者了。
第二項是立刻發表公開宣言。15日,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張國燾、林祖涵、徐特立、王稼祥、彭德懷、賀龍、葉劍英、任弼時、林彪、徐向前、陳昌浩、徐海東等紅軍將領關于西安事變致國民黨國民政府公開電,認為西安事變是“不滿蔣氏降日賣國之所為,而蹶然揭出正義之旗耳。”并且要求“立下決心,接受張、楊二氏主張,停止正在發動之內戰,罷免蔣氏,交付國人裁判”。[10]這份電報聯署的人員更多,聲勢更大,首次作為正式聲明公開了中共中央堅決支持西安事變與要求“除蔣”的決心。與此同時,“中共中央又致電駐莫斯科的中共代表團,請他們將這封電報轉給共產國際書記處。”[11]為了向張學良證明真誠與無辜,中共中央破天荒地公開了與蘇聯的分歧。
16日,蘇維埃中央政府機關報《紅色中華》第316期在第二版上以四分之三的篇幅,在“蔣介石罪大惡極——十年反革命五年賣國”的醒目標題下,歷數蔣介石的罪狀,結論是:“蔣介石血債累累,罪惡滔天,雖百死也不足以贖其罪于萬一。”《紅色中華》顯然是在配合中共中央的聲明進一步取信于張學良。
中共中央連續的公開行動有力地向張學良證明了與蘇聯的態度毫無瓜葛,也證明了中共中央的態度依然像12日致張學良的電報那樣堅定不移。
三、“除蔣”之插曲
學界一直有“除蔣”政策是否受季米特洛夫16日電報影響的質疑,其實這完全是個誤解。
蘇聯對中共中央的公開表態極為震動,并迅速在斯大林辦公室舉行首腦會議研究對策。據共產國際領導人季米特洛夫日記的記載:“1936年12月15日,討論中國問題的會議,有庫西寧、馬努伊爾斯基、莫斯克文、王明、鄧發、愛爾科利、曼達利揚參加。1936年12月16日,到克里姆林宮見‘五人小組。斯大林、莫洛托夫、卡岡諾維奇、奧爾忠尼啟則。對中國事件交換意見。”[12]如果說蘇聯15日的會議還有各部門負責人參加,16日針對中共中央15日公開電的會議則是最高首腦會議。季米特洛夫說:“磋商后同意向中共中央發以下電報。”這就是所謂的共產國際“16日來電”,表明這份電報是在會議結束后的當天就發出的。
長期以來,學界對季米特洛夫的16日來電究竟有沒有譯出比較重視,其實對當時的毛澤東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季米特洛夫16日的電報原文在以往的相關史料中已經有所簡略,在相關的研究中更是經過反復轉引而有所失真。因此,為了更準確地展開論證,必須完整地再現這份電報的原貌:“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書記處給中共中央的電報,1936年12月16日,急件。中共中央:答復你們的來電,我們建議采取以下立場:1.張學良的行動,無論其意圖如何,在客觀上只能有損于中國人民的力量結成抗日統一戰線,并助長日本對中國的侵略。2.既然這次行動已經發生,就應該考慮實際情況,中國共產黨要堅決主張以下述條件為基礎和平解決事變:(1)通過吸收幾名抗日運動的代表和維護中國領土完整和國家獨立的人士參加政府的辦法改組政府;(2)保障中國人民的民主權利;(3)停止實行消滅紅軍的政策,并與紅軍實行合作抗擊日本侵略;(4)與同情中國人民反擊日本帝國主義進攻下的國家實行合作。最后,我們建議不要提出與蘇聯聯合的口號。請通報國統區的黨組織。收到此電后請速確認。書記處”。[13]這份電報原件起碼說明了兩個重要問題:一是凡涉及這份電報的具體內容時,幾乎全都省略了電報原件標明的“急件”性質與最后至關重要的那句“請速確認”,從而把一份十萬火急的指示電報變成了一份普普通通的溝通電報;二是這份電報并非像以往所認為的那樣,是對中共中央在西安事變后所有發給共產國際電報的統一回復,而是針對15日毛澤東等以個人名義發表的公開電,目的顯然是要糾正那份公開電中所提出的、與蘇聯政府的態度格格不入的相關政策。為此,這份電報的最后一句特地強調:“收到此電后請速確認。”季米特洛夫顯然急于了解中共中央在收到電報后的態度,因此也顯得咄咄逼人。
但中共中央18日致電共產國際說:16日的來電“勤務組弄錯了,完全譯不出,請即檢查重發,至要”。[14]這份電報的實質是顯示毛澤東已經對來自蘇聯的干預不屑一顧。
其實退一步講,即使共產國際16日的來電當場譯出,但只要把其內容與斯大林13日來電的內容相比較,不僅少有新意,而且還根本不是同一個級別。毛澤東對斯大林13日電報的“釋蔣”建議都不在乎,難道會見到季米特洛夫16日的電報就立刻轉變政策?更何況如前所述,當時中共中央根本就不得不堅持“除蔣”。就此而言,不管共產國際16日的來電是否譯出,都不會影響毛澤東的“除蔣”立場。
四、“除蔣”之危機
毛澤東堅持“除蔣”以爭取張學良信任雖然竭盡全力卻并非一帆風順,其中至少出現了兩次危機。
首先是張學良不派飛機。12月12日24時,中共中央書記處致電共產國際書記處:“葉劍英、王稼祥已去西安,恩來日內即去。”[15]從電文看,毛澤東是讓周恩來在13日就趕往西安搶得先機。13日,毛澤東給張學良的電報中提出:“恩來擬來西安與兄協商爾后大計,擬請派飛機赴延安來接。”[16]13日深夜,毛澤東又發電張學良:“恩來及同行人員計共二十人,擬于十六號午趕到膚施城外,請派飛機屆時往接。”[17]15日,毛澤東又電告張學良:“恩來本晨出發,明十六日晚到膚施。請派飛機于十六日上午到膚施機場視察,見有‘天下二字即降下接周。”[18]這份電報發于中共中央15日的公開聲明之后,但張學良依然不派飛機。
其次是張學良的“動搖”。1936年12月16日注定是西安事變中的關鍵日子,不僅出現了共產國際“完全譯不出”的電報,也出現了張學良看到中共中央的聲明后致毛澤東的一份重要電報,其主要內容可以從當天毛澤東給張學良的復電中知其大概:“毛澤東一邊提醒張學良加強和平攻勢,一邊又很明確地對張學良指出:只要蔣仍在人世,各方猶豫觀望不可避免,張對此應有足夠估計,不應因此而動搖,應‘堅持到底,集結部隊,提高士氣,發動民眾,防止反動,要‘干到底膽大些,‘要趕快消滅敵人。”[19]這就是說,張學良已經不能“堅持到底”了,毛澤東甚至要“防止反動”了。對于張學良的“動搖”,應該說毛澤東在事變初起就有預感:“不要想得太簡單和死板,你如何能斷定張學良一定會聽我們的話,對我們一點疑忌都沒有么?”[20]但是預感一旦變成現實,對毛澤東來說還是非同小可。因為蔣介石在張學良手中,中共中央雖然堅持“除蔣”,其實根本無蔣可除,或許這就是張國燾所言之毛澤東的“買空賣空”。如果能夠最后決定蔣介石命運的張學良在關鍵時刻“動搖”而導致自行“釋蔣”,對中共中央的威脅之大可想而知。
其實,張學良的“動搖”有其原因。中共中央的聲明使得張學良沒有理由不信任毛澤東,但也使得張學良有了新的顧慮。當時張學良的旗號是“兵諫”,目的在“勸”而非“除”,實質是表明其為“忠臣”而非“叛將”,當然也就失去了置蔣介石于死地的理由。因此“兵諫”難容“除蔣”,兩者無法合二為一,如果公開邀請周恩來到西安,“兵諫”就難以自圓其說。而張學良當時除了堅持“兵諫”也已經別無選擇,這就決定了支持張學良就必須支持“兵諫”,要支持“兵諫”就必須放棄“除蔣”,否則張學良就不得不“動搖”。毛澤東當時顯然正面臨著極其艱難的抉擇,就是“除蔣”與“兵諫”必須兩全其美,因此必須拿出更高的政治智慧來解決新的難題。
五、“除蔣”之共識
17日凌晨5時,毛澤東急電劉鼎:“劉鼎轉李毅兄:甲、恩來昨到膚施城外,膚施民團守城不開,交涉不聽。乙、有何方法接恩來到西安請即示。”[21]這份電報顯示毛澤東到17日凌晨還在為周恩來能夠早日到西安做最后的努力,因為當時周恩來已經“準備騎馬上西安”。[22]有無飛機的實質關系到張學良是否同意讓中共中央參與解決西安事變的大問題。如果沒有張學良的點頭,且不說周恩來將冒多大的風險,即使平安到達,也早已錯過時機,其后果當然不言而喻。中共中央究竟能否參與事變的和平解決已經到了最后關頭。
17日中午,張學良終于派出飛機把周恩來接到了西安。毛澤東與張學良在最后幾小時內究竟達成了什么共識,周恩來17日午夜在與張學良首次談判結束后給“毛并中央”的電報就是證據:“張同意在內戰階段不可避免圍攻西安前行最后手段。”[23]“同意”兩字再清楚不過地表明這條內容是周恩來提出的,張學良表示接受。這就是毛澤東與張學良最后形成的共識:如果西安受到攻擊就“除蔣”,否則就支持張學良的立場。張學良則從一味保證蔣介石的安全調整為支持毛澤東的立場。換句話說,“除蔣”與“兵諫”在有條件“除蔣”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由于至關重要,周恩來在電報中把這一共識作為與張學良談判成功的首條內容。宋子文在其日記中說:“漢卿直言不諱告訴我,其委員會已經決定,若一旦爆發大規模戰事,為安全起見,他們將把委員長交給中共。這決非憑空之威脅。”[24]
18日,中共中央發表致國民黨中央的公開電,其中提出:“本黨相信,如貴黨能實現上項全國人民的迫切要求,不但國家民族從此得救,即蔣氏的安全自由當亦不成問題。”[25]這是西安事變發生后,中共中央首次公開表態在一定條件下不僅保證“蔣氏的安全”,還包括“自由”,也就是同意有條件“釋蔣”。這一公開電顯然是與張學良達成最后協議的一部分。
至此,歷史事實已經顯示了毛澤東與張學良在17日上午達成三項協議的大致內容:雙方同意有條件“除蔣”;張學良立即派出飛機接周恩來到西安;中共中央18日公開聲明有條件“釋蔣”。
中共中央在張學良危難之際,不僅始終冒著巨大的政治風險和壓力堅定不移地支持西安事變,更于關鍵時刻全力幫助張學良能夠理直氣壯地將“兵諫”進行到底,促成了內戰的停止和統一戰線的建立。
綜上所述,表明西安事變中共中央從“除蔣”到“釋蔣”的政策轉變,既是在多方博弈中力爭利益最大化,也是為了支持張學良的“兵諫”訴求而做出的自主選擇,并不是因為服從斯大林或共產國際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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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孫果達系南京政治學院上海校區教授,陸旸系南京政治校區上海校區副教授
責任編輯:平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