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床護士職業素養研究進展

范真，馮占春

（1.南陽醫學高等專科學校，河南南陽473000；2.華中科技大學醫藥衛生管理學院，湖北武漢430074）

臨床護士職業素養研究進展

范真1，馮占春2

（1.南陽醫學高等專科學校，河南南陽473000；2.華中科技大學醫藥衛生管理學院，湖北武漢430074）

職業素養；研究進展；臨床護士

社會生活領域中的每一種職業對從業人員都有不同的知識、技能、素質要求，而職業的熏陶又影響著從業者的愛好、性情、人格、思維方式和價值取向等。隨著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激烈的崗位競爭使得用人單位更加注重畢業生的基本職業素養，盡量縮短上崗后的培養時間。對個體而言，能夠在學生時代培養出良好的職業素養就能夠盡快適應崗位，盡早做出成績。職業素養成為一個人職業生涯成敗的關鍵因素。因此，近年來職業教育從注重職業能力的培養逐漸轉向重視對職業素養的培養。

1 關于職業素養的定義和內涵

1.1 職業素養與職業素質的內涵區別

素養與素質的區別在于素質是人先天的生理解剖特點，是心理發展的生理條件；素養則是“經常修習的涵養”，所強調的是人后天修習和學習而逐步形成的內在的文化特質或精神、觀念和態度上的特點，修習和學習是素養賴以形成的途徑[1]。由此可見，在研究教育對于人的職業發展提高方面，用職業素養較之職業素質更為確切。

1.2 關于職業素養的學說

職業素養是一個多層次立體式的概念，筆者將其概括為“品質說”和“總和說”。“品質說”認為職業素養本質上是人的一系列個性品質的集合，是通過職業教育和崗位鍛煉的磨合、工作任務的完成而養成的，比如服從意識、嚴謹的態度和勇于承擔責任而不找借口等[2]。它配合職業技能，能更好地完成工作任務，不斷更新完善職業規劃，從而達到職業對職業人的綜合要求。此說法將職業技能排除于職業素養之外。

多數觀點傾向“總和說”，認為職業素養是由個體行為總和構成的，職業素養是個體內涵，而個體行為是外在表象。這些觀點又有五元說、四元說、三元說及二元說等。

二元說認為職業素養是人類在社會活動中需要遵守的行為規范，包括敬業精神及合作的態度。

三元說認為職業素養的三大核心包括職業信念、職業知識和技能及職業行為習慣。職業信念是職業素養的核心，包含良好的職業道德、正面積極的職業心態和正確的職業價值觀，是一個成功人士必須具備的核心素養。良好的職業信念應該是由愛崗、敬業、忠誠、奉獻、正面、樂觀、用心、開放、合作及始終如一等特質組成。職業知識和技能是做好工作應該具備的專業知識和能力，包括掌握行業的發展動態及未來的趨勢走向、有良好的溝通協調能力、有高效的執行力。此外，還包括一些基本技能，如職場禮儀、時間管理及情緒管控等。職業行為習慣是在職場上通過長時間地學習—改變—形成，最后變成習慣的一種綜合素質。

四元說認為職業素養包括職業道德、職業思想（意識）、職業行為習慣和職業技能4個方面。前3個方面是職業素養中的根基部分，從人出生到退休或至死亡逐步形成、逐漸完善的。而職業技能通過學習、培訓比較容易獲得。

五元說將職業素養定義為：職業素養是指職業內在的規范和要求，是在職業過程中表現出來的綜合品質，包括職業道德、職業技能、職業行為、職業作風和職業意識[3]。

1.3 職業素養的冰山理論

有學者[4]借鑒美國哈佛大學心理學家戴維·麥克利蘭（David· C·McClelland）的勝任力“冰山模型（Iceberg Model）”，將職業素養比作一座冰山，冰山可見部分是知識與技能，這些很容易覺察，稱為顯性素養，而不可見部分則是深層特質，如價值觀、態度、自我形象、個性品質、內驅力、社會動機等，這些不容易被感知的潛在特質稱為隱性素養。顯性素養和隱性素養的總和就構成了一個人所具備的全部職業素養。筆者較為贊同職業素養由顯性素養和隱性素養構成這一觀點，其中顯性素養是指職業技能，隱性素養則是指除了職業技能，在完成工作任務時還需要具備的其他能力特質。

2 關于醫學職業素養的研究

隨著現代醫療體系的發展和社會環境的改變，醫務人員的職業道德受到了挑戰，針對醫生的醫學職業素養的研究也得到了長足發展。

2.1 國外醫學職業素養的研究進展

2.1.1 概念的提出及早期研究醫學職業素養這一概念是由美國內科醫學委員會（ABIM）于1994年正式提出的[5]。1990年，ABIM啟動了“職業素養”項目[6]，希望通過項目達成以下4個具體目標：（1）定義職業素養；（2）提高對職業素養這一概念的認識；（3）通過培訓項目提供一種灌輸職業素養的方式；（4）開發適合住院醫生等在培訓期的評估策略。ABIM臨床能力評估委員會的成果之一是明確闡述了職業素養包含的要素：不僅是人道主義，也包括利他主義、職責、服務、誠信和專業水平等。此后10年，對職業素養的研究進入了萌芽階段[7]：20世紀90年代至21世紀初，關于“醫學職業素養”的定義層出不窮。在當今的醫學教育中，職業素養被明確限定為一系列具體的要素，但是不同的個體和組織強調的要素有所差異。

2002年，美國內科學基金、美國醫師學院基金和歐洲內科醫學聯盟共同發起倡議并發表《新世紀的醫師職業精神——醫師宣言》，它提出了21世紀醫師職業道德的行為規范和行為準則。基本原則包括：（1）將患者利益放在首位；（2）患者自主；（3）社會公平。此外，也有學者提出一些有關醫學職業素養的框架或概念，其涉及范圍有正面的約定，也有負面的約定，包括尊重他人、整合、無私、責任、任務、沉著等概念[8]。

2.1.2 國外對醫學職業素養的最新研究2010年，Frederic W等[9]提出了理解醫學職業素養的一套復雜理論。他們將職業素養定義為一個復雜的系統，并提出7種分類的職業素養；他們還建立了一個三維模型，從微觀層面、中觀層面和宏觀層面對職業素養進行了分析。

近幾年，國外在醫學職業素養方面研究較多的是對醫學生或住院醫生進行職業素養的評價，以進一步促使職業素養提高[10]。例如美國斯坦福大學醫學院進行的是綜合評價，是由醫療組、醫生、護士、患者、教師、學生自身及多方的反饋信息組成，這種立體的、全方位的評價更看重反饋在評價中的重要性[11]，更多的是對職業素養中某些成分的評價；意大利學者Consorti F等[12]運用經過檢驗的測量工具——杰佛遜（Jefferson）移情量表、奈梅亨（Nijmegen）職業素養量表及社會文化態度問卷針對醫學生職業素養的3個方面進行評價；美國國家醫療委員會針對醫生行為制作了不同圖片進行在線調查[13]，以了解民眾對各種醫療行為的反應。調查表明，民眾反應較為強烈的有以臨床成果誤導患者（81%）、不經同意使用患者資料（79%）、開具虛假證明（77%）等涉及職業道德的行為。

此外，尚有一些對提高職業素養措施進行的研究。例如Peter Deptula等[14]稱醫學職業素養作為醫生從業必備的“軟技能”，較之醫學知識和專業技能更為重要。此外，還有學者提出適當開設職業素養課程、進行職業訓練以規范職業行為以及通過多方面反饋進行全面評估等。

2.2 國內醫學職業素養研究近況

目前，我國學者從職業素質、職業精神、職業道德、職業人格、人文關懷、醫德醫風、倫理修養等方面對職業素養做了一些探討，但多是從如何培養醫學職業素養方面進行的研究，對醫學職業素養的概念內涵和外延探討較少。孫福川[15]指出，醫生職業精神可以理解為醫者在醫學實踐中創立和發展并為整個醫學界乃至全社會所肯定和倡導的基本從業理念、價值取向、職業人格及職業準則、職業風尚的總和。周爍等[16]將醫學職業素養分為專業知識、臨床技能、人文素質和醫德修養4個方面。其中專業知識包括業務成績、自學能力、科研能力；臨床技能包括采集病史和書寫病歷的能力、體格檢查技能、臨床思維；人文素質包括人文知識水平、溝通能力、表達能力、團隊協作能力、同情心；醫德修養包括職業價值觀、法規意識、責任感、誠信意識等。

基于國內外學者的研究，姜恬等[17]提出醫學職業素養的定義，即醫療衛生從業人員在從事醫療活動過程中所表現出的綜合素質，它是醫德醫風、人道主義、專業水準3個方面的總和，它是一個動態的有機整體，是個人或組織知識、態度和行為的反映。這可以作為評價醫學職業素養的概念，但具體深入理解醫學職業素養，應該考慮3個方面：一是醫師必需的特質，包含人道主義（尊重他人、同理心、同情心）、正直、誠實。二是引導醫師行為的原則，包括8個方面：將患者利益放在首位；患者自主及患者家屬知情同意；提高業務能力；為患者保密；與患者保持恰當的醫患關系；豐富科學知識；通過解決利益沖突從而提高患者的信任感；對職業盡責。三是醫師對社會的承諾，包括：社會公平；提高醫療質量；促進健康；對有限的資源進行公平分配。其中，前兩個方面的特質和行為可視作個體水平的表現，第三個方面可以視作群體水平的社會期望。

國內對醫學職業素養的評價方面也進行了一些探討。從評價方法看，完全量化的方法用于對知識和技能掌握程度的評價；模糊綜合評價用于不易量化的條目，然后利用加權法與量化條目進行綜合[18]。總體上看，目前國內外對醫學職業素養的內涵認識較為成熟，但主要是針對臨床醫生的素養研究，且評價體系尚不完善。

3 關于護士職業素養的研究

雖然臨床護士與臨床醫生、技師同屬醫務工作者，但其工作性質各有特點，對護理人員的職業素養要求有著與醫學生和其他職業教育不同的特點，而且護理學的地位和重要性在逐步提高，大眾對護理人員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因此，培養符合崗位需要的護理人才，從根本上說就是培養較高職業素養的護理人才。然而，可能是由于人們普遍認為護理從屬于醫療的原因，對護士職業素養進行的系統研究極少。

3.1 國外研究狀況

早期較多是從護士應有的熱情、專業化實踐、經驗和知識等方面進行的調查和分析[19-21]，近年的研究多是通過患者對護士倫理道德[22]、外在形象[23]等進行的評價來研究護士職業素養。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與職業素養相關的研究較多的是提高護士的領導力，如美國2011年實施了護士領導力遠景計劃（Nursing Leadership Perspectives Program，NLPP）[24]。還有學者指出，護士通過實踐、職業素養和臨床領導力來體現其核心角色[25]。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可能是國外一些國家護理工作的性質和范圍在逐漸擴大的緣故。在國外，特別是一些發達國家，護理專業崗位的設置與其國家衛生保健系統的發展相適應[26]，其衛生保健服務范圍從醫院、社區延伸到家庭，這些國家護理人員不僅僅承擔醫院的臨床護理工作，還可以在多個地方得到發展，如康復中心、家庭護理、社區護理、教育機構、護理研究機構以及一些衛生項目的指導機構等，還有許多有專長的護士獨立開業。

上述這些研究僅關注了護士職業素養的某些方面，對護士職業素養的概念內涵研究不多。有學者認為，對于護士職業素養的概念尚無明確定義，一般公認的包括專業知識、專業技能、責任感及群體意識等，并系統總結了對于護士職業素養的4種不同觀點：一是人道主義觀（Humanists），即主要反映職業價值，包括尊重人格、個人誠信、保護患者隱私及保證患者免受傷害等；二是外在表現觀（Portrayers），即一個人的職業素養通過其外在形象、服飾和表現來證明；三是輔助促進觀（Facilitators），指職業素養不僅包括標準和政策，而且包括著個人信念和價值；四是崗位調整觀（Regulators），即個人的職業素養是通過進入工作場所后受到的感染和熏陶而逐漸形成的信念和標準[27]。此外，也有學者[28]認為，職業素養體現在知識、能力和職業道德方面。總之，尚缺乏對護士職業素養概念內涵綜合性的研究和教育及評價方法的提出。

3.2 國內研究狀況

國內有關護士職業素養的研究文獻中，或是從某一課程或某一教學方式的改革來提升學生的職業素養[29-30]，或是對職業素養的某一方面如人文素質進行研究[31-32]，未見對護士職業素養的內涵及評價方法的研究報道。隨著社會的發展以及護理實踐內容范圍的不斷擴大，護理學科內涵也在不斷擴展。2011年3月，國務院學位辦頒布的學科目錄設置中，將護理學從臨床醫學二級學科中分化出來，成為了與中醫學、中藥學、中西醫結合、臨床醫學等學科平行的一級學科。護理學的地位和重要性在逐步提高，因此，對護士職業素養的內涵、評價進行系統研究非常必要。

[1]黃秀玲，劉頌.提高市民素質，促進和諧發展——南京市市民人文社會素養調查[C].第四期中國現代化研究論壇文集，2006.

[2]許亞瓊.職業素養：職業教育亟待關注的課程研究領域[J].職業技術教育，2009（19）：48-51.

[3]許慧清.培養醫科女大學生職業素養的探索和思考[J].溫州醫學院學報，2005（3）：253-255.

[4]楊玉芹.從職業能力到職業素養：當代職業教育發展的價值超越[D].錦州：渤海大學，2012.

[5]斯特恩.醫師職業素養測評[M].鄧洪，熊婉，萬學紅，譯.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08.

[6]Louise Arnold.Assessing Professional Behavior：Yesterday，Today，and Tomorrow[J].Academic Medicine，2002，77（6）：502-515.

[7]萬學紅，呂小巖，鄭尚維.醫師職業精神研究現狀與發展趨勢[J].中國循證醫學雜志，2010，10（4）：376-378.

[8]Deirdre C，Lynch，Patricia M，et al.Assessing professionalism：a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J].Medical Teacher，2004，26（4）：366-373.

[9]Frederic W，Hafferty，Brian Castellani.The Increasing Complexities of Professionalism[J].Academic Medicine，2010，85（2）：288-301.

[10]LeeWalter T.Measuring the immeasurable core competency of professionalism[J].JAMA，2013，139（1）：12-13.

[11]周禮婷.立體評價醫學生[J].中國醫院院長，2010（24）：27.

[12]Consorti F，Potasso L，Toscano E.The concept ofmedical professionalism ofmedical students：basic assessment for a cohort study[J].La Clinica terapeutica，2012，163（6）：377-386.

[13]Greysen SR，Johnson D，Kind T，et al.Online professionalism investigations by state medical boards：first，do no harm[J].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2013，158（2）：124-130.

[14]Peter Deptula，Marir B.Literature Review of Professionalism in Surgical Education：Suggested Components for Development of a Curriculum[J]. Journal of Surgical Education，2012，70（3）：408-422.

[15]孫福川.倫理精神：醫學職業精神解讀及其再建設的核心話語[J].中國醫學倫理學，2006，19（6）：13-17.

[16]周爍，賈國葆.關于醫學生職業素質培養的探討[J].中國醫學倫理學，2010，23（1）：83-84.

[17]姜恬，宛小燕.淺議如何定義醫學職業素養[J].中國醫學倫理學，2011，24（6）：815-816.

[18]王在翔，張乃正.醫學生職業素質測評方法探討[J].中國醫學倫理學，2005，18（4）：20-23.

[19]Donna Adams，Barbara K，Miller.Professionalism in nursing behaviors of nurse practitioners[J].Journal of Professional Nursing，2001，17（4）：203-210.

[20]Ian Stronach，Brian Corbin，Olwen McNamara，et al.Towards an uncertain politics of professionalism：teacher and nurse identities in flux[J]. Journal of Education Policy，2002，17（1）：109-138.

[21]Secrest JA，Norwood B R，Keatley V M.“Iwas actually a nurse”：the meaning of professionalism for baccalaureate nursing students[J].The Journal of nursing education，2003，42（2）：77-82.

[22]Izumi S，Konishi E，Yahiro M，et al.Japanese patients'descriptions of“the good nurse”：personal involvement and professionalism[J].Advances in nursing science，2006，29（2）：14-26.

[23]Albert N M，Wocial L，Meyer K H，et al.Impact of nurses'uniforms on patient and family perceptions of nurse professionalism[J].Applied nursing research，2008，21（4）：181-190.

[24]Abraham P J.Developing nurse leaders：a program enhancing staff nurse leadership skills and professionalism[J].Nursing administration quarterly，2011，35（4）：306-312.

[25]Carryer J，Gardner G，Dunn S，et al.The core role of the nurse practitioner：practice，professionalism and clinical leadership[J].Journal of clinical nursing，2007，16（10）：1818-1825.

[26]陶紅兵，方鵬騫，陳茂盛，等.從國外護理人員的專業崗位設置談我國護理專業發展[J].護理學雜志，2006，21（14）：19-21.

[27]Akhtar-Danesh N，Baumann A，Kolotylo C，et al.Perceptions of professionalism among nursing faculty and nursing students[J].Western Journal of Nursing Research，2013，35（2）：248-271.

[28]Starc A.Nursing professionalism in Slovenia：knowledge，power，and ethics[J].Nursing science quarterly，2009，22（4）：371-374.

[29]丁建中，衡艷林，周紅，等.引導護理專業學生在理性的自我評判學習中提升職業素質[J].全科護理，2011，9（4）：1035-1036.

[30]丁建中，周紅，衡艷林，等.構建“三點一線”教學模式，強化護理專業學生職業素質[J].護理研究，2011，25（11）：3001-3002.

[31]黃文娟，紀忠紅.加強人文素質教育，提高護生職業素養[J].護理實踐與研究，2011，8（8）：71-72.

[32]范真.按照崗位需求構建護理專業學生人文課程及其評價體系[J].中華醫學教育雜志，2010，30（4）：545-548.

G40-03

A

1671-1246（2015）02-015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