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拉出血熱疫苗及新藥的研究進展

劉子琪 孫同文 萬有棟 闞全程

(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河南鄭州 450052)

埃博拉出血熱(ebola hemorrhagic fever，EBHF)是由埃博拉病毒引起的致命病毒性出血熱，為人獸共患傳染病，病死率高達90%。1976年該病首次于前扎伊爾和蘇丹發現，距今已爆發疫情9次[1－2]。截止到2015年3月1日，疫情最嚴重的利比里亞、塞拉利昂和幾內亞3國共感染23 934例，死亡9 792例[3]，至此西非EBHF流行造成的感染及死亡人數均達歷史最高。WHO宣布進入國際緊急狀態，各國派遣醫療衛生支隊進行援非行動，醫藥研究機構加快疫苗及最新藥物的研發，EBHF疫情逐漸得到控制，死亡人數較前明顯降低。目前由于對EBHF的發病機制還不夠清楚，在治療方面還沒有針對EBHF的特異性治療，有少量疫苗與藥物被批準用于臨床緊急狀況，其余仍處于包括非靈長類動物等實驗研究中。

1 綜合治療

在治療方面，目前尚無特效治療方法，主要采用對癥支持治療，包括維持水電解質平衡，預防和控制出血，控制繼發感染，有效維護各臟器功能，積極處理腎衰竭、出血和DIC等并發癥，可提高EBHF患者的治愈率。WHO表示，恢復期患者的血清與免疫球蛋白可作為疾病爆發階段的經驗性治療藥物[4]。

2 病毒疫苗

現階段，處于研發和臨床試驗階段的疫苗共20多種，可分為傳統疫苗和新型疫苗兩大類，這些疫苗幾乎只針對病死率最高的扎伊爾埃博拉病毒。

2.1 傳統病毒疫苗 傳統的病毒疫苗包括滅活病毒疫苗和減毒活病毒疫苗。在1976年發現埃博拉病毒后，滅活疫苗的研究和實驗就已經開展，把滅活的埃博拉病毒注入實驗動物體內，誘導機體產生免疫反應，進而達到保護作用。不過，在非人靈長類動物的實驗中基本以失敗告終[5－6]，而且考慮到滅活不徹底可能對人體造成的傷害，滅活疫苗在后續的疫苗研發過程中基本不予考慮。減毒活疫苗是一種病毒缺陷株。2008年Halfmann等[7]用反向遺傳學研發的一種基因重組的減毒活疫苗證明與野毒株有95%的相似性，能夠模擬病毒完整的感染過程，對人體的保護力比較強，且在遺傳學上十分穩定，這點并不同于傳統意義上的減毒活疫苗。目前的實驗已充分證明該疫苗能使小鼠和豚鼠免遭埃博拉病毒的感染，且十分安全，不過對于非人靈長類動物，它的保護作用還未得到驗證，需要進一步跟蹤研究。

2.2 新型疫苗 新型疫苗種類較多，主要可分為亞單位疫苗、核酸疫苗和病毒載體疫苗等。亞單位疫苗是通過化學分解或有控制性的蛋白質水解方法，提取細菌、病毒的特殊蛋白質結構，篩選出不含有核酸，具有免疫活性的片段制成的疫苗，包括重組表達出的特定的病毒抗原蛋白和病毒樣顆粒兩類疫苗。Konduru等[8－9]實驗研究證明，兩種疫苗都是高效且安全的，亞單位疫苗僅有幾種主要表面蛋白質，避免產生許多無關抗原誘發的抗體，從而減少疫苗的副反應和疫苗引起的相關性疾病。不足之處是該疫苗的免疫原性較低，需與佐劑合用才能產生好的免疫效果。不過，該疫苗在非人靈長類動物中的保護作用還不得而知。病毒載體疫苗包括非復制型載體疫苗和復制型載體疫苗。在這類疫苗研發的研究報道中，學者們[10－12]關注的重點圍繞在腺病毒載體疫苗、DNA疫苗、復制缺陷型病毒疫苗這幾個方面。目前發展最快的兩種潛在疫苗ChAd 3－eboz和VSV－ZEBOV已進入Ⅲ期臨床試驗，且預計2015年上半年進行大規模的商業化生產[13]。但迄今為止，尚無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批準的可用于人體的疫苗[14]。

3 抗病毒藥物

根據抗病毒藥物作用靶標的不同，抗病毒藥物可分為抑制病毒入侵細胞和抑制病毒復制兩類藥物。

宿主細胞膜蛋白為病毒侵入抑制劑藥物的重要靶點，NPC1蛋白與糖蛋白GP是埃博拉病毒的特異性受體。體外研究顯示，尼曼－匹克病患者的神經母細胞以及雌激素受體調節劑、膽固醇合成酶抑制劑、抗抑郁藥均可抑制埃博拉病毒進入細胞，其作用機制可能就與NPC1蛋白有關[15]。

研究證明，糖蛋白GP可作為抑制病毒進入宿主細胞的結合性受體[16]。單克隆抗體就是從不同位置與病毒的糖蛋白GP結合，從而抑制病毒基因組進入宿主細胞，并結合新生病毒，阻礙其芽生或從細胞表面釋放，從而達到抑制病毒入侵的目的。目前世界上已得到認可的單克隆抗體包括ZMapp、TKMEbola和法匹拉韋，美國FDA已經批準ZMapp和TKM－Ebola在緊急情況下可用于確診或者疑似感染埃博拉病毒的患者。2015年2月27日美國政府宣布，2014年埃博拉疫情高峰期名聲大噪的藥物ZMaPP，正式于利比里亞開始臨床試驗[17]。

目前有研究得出，組織蛋白酶抑制劑(E64/CA074)可抑制病毒侵入，但因研究人群數較少，作用機理不夠清楚，其療效無法得到充分驗證。Geisbert等[18]研究發現，Small interfering RNA能夠在埃博拉病毒的聚合酶L、VP24和VP35區域與基因序列結合，干擾病毒的轉錄和復制。

在我國，科研人員歷時5 a研制出一種新型抗病毒藥物JK－05。研究表明，該藥在細胞和動物水平感染試驗中均具有抗埃博拉病毒活性。該藥物雖已完成臨床前研究，并在適用于廣譜抗流感時完成了臨床安全性評價，但對于EBHF的治療仍僅限于緊急情況下使用[19]。

4 中藥治療

中醫幾千年來在防治疫病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特別在抗擊非典和禽流感過程中發揮了重大作用，受到普遍認可。但是埃博拉對國內來說，了解較少，還無臨床治療經驗或實驗室數據，只能在理論上進行探討。目前，對于埃博拉的治療也主要是針對病癥，通過調動全身抗病能力，阻止或逆轉器官衰竭和病理損害，同時兼抗病毒起到一定的治療作用。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專家組為本病制定了相關指導性意見，可供臨床參考。

發病初期患者出現高熱、畏寒、腹痛、腹瀉，可參考方藥銀翹散合升降散、葛根芩連湯加減。患者高熱不退，出現皮膚瘀斑，參考方藥清瘟敗毒飲、升降散加減。患者病情加重，出現全身多部位出血，可參考方藥涼血地黃湯加減。患者出血不止，并發腎功能障礙時可參考方藥生脈飲加減，沖服安宮牛黃丸。

除此之外，在預防方面，除按WHO發布的隔離防護措施外，鑒于初期以濕熱邪毒為主還可以采用芳香避穢、健脾祛濕的方法來加大預防的效果。在溫熱病恢復期，多見皮疹消褪并脫屑，出血逐漸停止，以口渴、納呆、關節疼痛等為主要不適，可以護胃益氣健脾等辨證調治。

5 小結

總體上講，目前對于EBHF的治療方法較多，疫苗及新藥研發仍在繼續。在全球化日益明顯的今天，尤其是在傳染性疾病大流行時，世界各國的聯系更顯緊密。因此，在研發諸如治療EBHF的藥物方面，全球應加強協作、加大投入、實現共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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