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內學術論文看近10年FDI研究進展

陳文天 葛緒廣 鄭蘇蒙 龔與澤 喬 樑 梁 瀟

(1.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國際經濟貿易學院，北京 100029;2.湖北師范學院城市與環境學院，湖北 黃石 435002)

外商直接投資(FDI)作為國際學術界研究的重要課題，由于研究內容和研究方法的跨學科性，目前已成為經濟學、地理學、管理學甚至政治學研究的前沿之一，引起眾多研究者關注，研究成果頗豐，但查閱國內相關期刊學術論文，至今未見對FDI研究文獻的綜合計量分析。為此，本文擬對2005－2014年國內17種CSSCI期刊發表的部分FDI研究論文做比較全面、深入細致的文獻分析。為克服采用單一研究方法而造成的偏頗性與局限性，特將文獻計量法、內容分析法與其他數學統計方法相結合，探討國內FDI近10年的研究特點、研究現狀及發展趨勢，找出薄弱環節，展望未來研究方向，為FDI相關研究者、政府決策者和企業國際化提供啟示和借鑒。

一、文獻來源

本文文獻來源清華大學主辦的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收錄影響力較大或與FDI研究密切相關的國內17種CSSCI期刊:經濟研究、管理世界、中國工業經濟、世界經濟研究、南開經濟研究、經濟學(季刊)、金融研究、國際金融研究、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經濟學家、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中國軟科學、財經研究、財貿經濟、經濟評論、國際經濟評論、國際貿易問題等。因為單一檢索方法遺漏文獻較多，故本文采用多次、多級檢索:先以刊名進行高級精確檢索，檢索時間段限定為2005－2014年，再分別以關鍵詞“外商直接投資”、“FDI”在結果中精確檢索。首先依據文章題目、關鍵詞、摘要等，對檢索所得文獻進行內容分析，刪除會議通知、書評、簡訊、簡論、與FDI相關性較小的文章后，最終選定866篇論文作為本文的研究對象(各期刊均未統計增刊文章)。需要說明兩點:1)盡管國際貿易與FDI密切相關，但主要是國際貿易數據報告，研究論文較少，故本文未做統計;2)因檢索設置條件、撰稿人水平所限，仍有很多高水平論文被遺漏在所難免。

二、論文數量特征

圖1是2005－2014年國內FDI研究論文的年度數量分布圖。由圖1可看出:2005－2014年論文篇數不同年份波動較大，2007年最多(125篇)，2006年、2008年、2010年分別為116篇、108篇、104篇。總體看，2005－2010年文獻數量較多，2011－2014年明顯減少、但大部分論文發表的期刊層次有較大提高。

圖1 研究論文數量統計

本次檢索的866篇論文中，發文量在40篇以上的期刊有7種(表1)，其上收錄相關論文占文獻總量的78%。其中與FDI研究關系密切的刊物國際貿易問題、世界經濟研究收錄論文明顯偏多，占文獻總量49%。這與期刊辦刊特色、發文總量等因素有關。

表1 主要期刊載文數量

三、研究主題分類

綜合大部分FDI研究論文的題目、關鍵詞、摘要等，將所檢索文獻分為8個研究主題進行統計，表2、圖2所示。

表2 研究主題分類統計(篇數)

圖2 研究主題的論文分布規律

較為廣泛的研究主題反映了國內FDI研究多元化、系統化與綜合集成的新特點及多主題交叉滲透的發展趨勢。從表2、圖2可看出:(1)溢出效應與技術創新、區位選擇與產業結構是國內近10年FDI持續的研究熱點;(2)2005－2006、2009－2010兩個時間段，進入模式與流入性質、理論綜述等“其它”主題比較多，表明這4年國內研究者關注FDI的研究方向比較多元、分散;(3)研究熱點分時段變化為經濟增長與經濟波動(2005－2006)→進出口與國際貿易(2007－2008)→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2009－2010)→生態影響與環境控制→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2013－2014)。由于近幾年中國政府特別強調以人為本、重視民生、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并加大相關政策措施的實施力度，啟示研究者主動關注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與 FDI的關系，所以2009－2010、2013－2014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兩次成為研究熱點。

四、研究熱點追蹤

“研究熱點”反映某一個時間段內，學術界對一些特定問題或領域的關注程度。借鑒繆園［1］等確定管理科學研究熱點所采用的統計方法，定量分析2005－2014年國內FDI研究論文的研究熱點。研究熱點值用研究領域的文獻數量平均增長率排序、文獻增長量排序和文獻平均總量排序的總和衡量，測量公式為:

研究熱點值=(平均總量排序值+平均增長量排序值+平均增長率排序值)/3

其中:平均總量=(歷年文章數之和)/年份;

平均增長量 =Average(當年文章篇數 －上年文章篇數);

平均增長率 =Average(當年文章增長量/上年文章篇數)

綜合866篇FDI論文題目、關鍵詞、摘要等，分為8個研究主題進行統計及研究熱點值排序(表3)由表3可看出:(1)區位選擇與產業結構、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生態影響與環境控制是近10年來國內FDI研究的主要內容，持續的研究熱點基本集中在這些領域;(2)從平均增長量和平均增長率看，生態影響與環境控制正在成為新的研究熱點，也是未來國內FDI研究的重要方向，這與地方、國家乃至全球極力推進低碳、綠色經濟發展模式有關;(3)溢出效應與技術創新、經濟增長與經濟波動平均總篇數較多，但研究熱點值較低，已不再是未來的研究重點。上述這種研究熱點的變化規律，也與中央、地方政府對外開放、國際貿易、招商引資、“十一五”、“十二五”等與FDI相關的政策、措施緊密相關。

表3 研究熱點值排序

五、研究方法比較

866篇文獻8個研究主題中，除少數單純定性論述外，大部分文獻采用定性與定量評價有機結合的分析方法，所采用的數據資料主要有調查數據、實地考察、面板數據、行業數據、產業數據、企業數據、貿易數據、城市經濟與污染排放數據、環境污染綜合指數、合同項目數、投入產出表等。表4簡要概括了8個主題的研究方法，并列舉一些代表性文獻。由表4可看出8個主題既有共同的研究方法，也有各自的獨特方法:(1)回歸分析、內生增長、空間計量分析是普遍采用的方法;(2)協整檢驗、Granger因果檢驗、因子分析是比較常用的方法;(3)新經濟地理學等新興方法已經引起相關研究者關注。

表4 不同研究主題的研究方法

六、結論與展望

采用文獻計量法、內容分析法和其它數學統計方法，研究了近10年國內17種CSSCI期刊發表的866篇針對FDI研究的學術論文，主要結論如下:

(1)近10年來，論文篇數不同年份波動較大，2007年最多(125篇)，2006年、2008年、2010年分別為116篇、108篇、104篇。866篇論文中，發文量在40篇以上的期刊有國際貿易問題、世界經濟研究、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財貿經濟、南開經濟研究、管理世界、經濟研究7種。與FDI研究關系密切的刊物國際貿易問題、世界經濟研究收錄論文明顯偏多，這與期刊辦刊特色、發文總量等因素有關。

(2)按文獻總量排序的研究主題依次為溢出效應與技術創新、區位選擇與產業結構、經濟增長與經濟波動、進入模式流入性質與理論綜述等、進出口與國際貿易、匯率變動與金融發展、生態影響與環境控制。按時段分析，發展脈絡為經濟增長與經濟波動(2005－2006)→進出口與國際貿易(2007－2008)→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2009－2010)→生態影響與環境控制→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2013－2014)。較為廣泛的研究主題反映了國內FDI研究多元化、系統化與綜合集成的新特點及多主題交叉滲透的發展趨勢。

(3)不同研究主題在研究方法上既有相同點，如回歸分析、內生增長、經濟學計量分析、協整檢驗、Granger因果檢驗、因子分析等。但不同研究主題研究方法也有各自特色，如區位選擇、人力資本與流入模式的新經濟地理學方法。大部分文獻采用不同數據、不同方法，構建各種數學統計模型進行定量研究，單純的定性論述文獻較少。

(4)研究熱點主要有區位選擇與產業結構、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生態影響與環境控制等。從平均增長率及平均增長量看，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生態影響與環境控制研究是增長速度最快的主題，區位選擇與產業結構增長速率也較快。從平均總篇數看，溢出效應與技術創新、經濟增長與經濟波動研究熱度不減，但研究熱點值較低，已不再是未來的研究重點。匯率變動與金融發展是研究弱點，研究者給予的關注較少。進入模式與流入性質、房價、城市及城鎮化與FDI關系研究等研究方向比較分散，每一個小方向研究文獻較少。

總體看，近10年國內FDI研究因研究視角、理論基礎、研究對象、研究方法及使用經驗數據不同所得結論不一樣，部分文獻缺少長時間的動態序列分析;國家、省域等大尺度層面研究較多，城市、縣域等中小尺度層面關注不夠;國別區位決定和國內區域分布決定研究較多，國家間或大范圍區域間對比分析較少。對此，研究者應該給予較多關注。另外，未來幾年生態影響與環境控制、人力資本與工資就業、區位選擇與產業結構也將成為國內FDI研究者的關注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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