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與社會發展研究·
國家、市場、家庭在婦女福利中的角色與作用
黃桂霞
(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婦女研究所,北京100730)
摘要:以公正的視角,從社會政策和社會福利的理念出發,審視國家、市場和家庭在婦女福利中的角色與作用可以發現,我國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中國家、市場、家庭在婦女福利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我們要努力建立政府、市場和家庭合作的婦女福利供給模式。
關鍵詞:國家;市場;家庭;婦女福利
收稿日期:2015-01-23
基金項目:2012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男女平等價值觀研究與相關理論探討”(項目編號:12&ZD035)
作者簡介:黃桂霞(1976-),女,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婦女研究所副研究員,博士,主要從事婦女就業與福利、性別平等研究。
中圖分類號:C913.68文獻標識碼:A
女性主義研究福利國家的第一人威爾遜提出:“只有對女性在現代社會中的位置有一個正確認識的基礎上所進行的福利國家分析,才能揭示出現代福利主義的全部內涵”[1](P59)。因為婦女福利水平不僅反映了婦女自身所能享受到的保障水平,也反映著社會福利的整體水平,甚至影響著家庭成員尤其是其子女的福利水平。婦女福利也是婦女分享社會發展成果的一種表現,從這個意義來說,婦女福利也是衡量婦女解放和男女平等程度以及國家發展狀況的重要指標。因此國家、市場和家庭在社會福利中的角色與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決定著婦女福利的發展。
一、國家、市場、家庭在婦女福利中的角色與作用
(一)國家在婦女福利中的角色與作用
社會福利供給的目的,是用經濟手段解決社會問題,從而達到一定的經濟社會發展目標。國家的福利作用主要體現在制度設計和規范、財政責任以及監管和實施責任方面。國家/政府對其公民或社會負有重要的責任,可以向公民提供最低水平的制度化給付,以滿足他們基本的經濟和社會需要,避免因貧困而導致大量的傷害甚至死亡。因此,國家應給予公民,無論其年齡、性別、種族和宗教等特征,平等地參與市場的機會,以及無論其是否參與市場或者在市場中處于怎樣的位置,都應平等地享受無差別、制度性的福利給付機會。
羅爾斯認為,在一個正義的社會,每個人都應該平等地擁有基本自由,擁有公平的機會。擁有同等天資和能力并具有同樣動機的人應具有相同的成功前景。當社會和經濟中存在不平等時,社會政策和社會福利應體現差別原則,也就是當社會和經濟制度的安排有利于社會最不利者的最大利益時,這種制度的不平等安排是一種實質上的公平。總之,不管是自由還是平等的機會,尤其是有差別的傾斜,都需要國家利用政策來實施。
國家不僅僅要對不平等進行干預,更應該對不平等的社會結構進行修正。國家作為社會政策的制訂者,主要依靠一系列機構來實施法律和政策,在市場失靈時,針對絕對貧困人口,通過資源再分配,對社會弱勢群體提供基本的保障,或者為所有公民提供社會福利,以體現社會公正。
但是,在女性主義者看來,國家本身是建構在父權制框架之下的,女性作為社會公民,參與市場和獲得無差別、制度性社會福利的機會大大削弱,而國家作為對市場和家庭生活干預的主體,不但沒有對此進行有效的修正,反而維持甚至強化了這種不平等的性別福利制度。George & Page提出,婦女是受男人剝削的,福利國家是男性為了男人的利益而設計的[2],Hyde也認為國家通過社會政策和社會服務項目,強化了傳統的性別角色定位,因而支持了男權的性別差異制度[3]。因此,女性主義者在承認國家福利可以改善婦女福利狀況的同時,又猛烈批評福利國家的制度和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了父權制和不平等,鞏固了男女不平等的角色定位,增強了男女不平等的程度。當社會文化倡導女性承擔照顧孩子的主要責任并鼓勵男性發展公共領域能力時,必然會妨礙女性潛能的發揮,導致男女之間的不平等。在公共領域更受重視的社會,國家應充分發揮婦女福利的作用,確保婦女充分參與社會經濟生活,提高婦女社會地位,為婦女提供高質量而且可以負擔得起的兒童照顧服務,考慮婦女“家庭工作”的經濟效益,制定勞動力市場中的反歧視立法,不斷提高婦女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逐漸縮小男女之間的工資收入差距[1](P236)。
(二)市場在婦女福利中的角色與作用
市場作為提供消費者福利的場所,主要遵循自由交易原則,使得消費者通過工作得到收入以購買社會服務。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個人需要和福利的滿足有賴于個人在市場競爭中的地位。
市場遵循最大效益和效率原則,消費者沒有差別地進入市場,可以自主地選擇福利服務項目,這樣可以更好地體現平等。但市場主導社會福利的體制,是以犧牲社會保障或者某些職業特權或者同時犧牲二者為代價的。在市場機制中,遵循了亞里士多德平等正義“表現在對屬于交換物品范圍的東西進行平均分配上”中的比值相等,即在不平等的人之間,根據個人價值的不同,按比例分配與之相稱的事物。他的分配的正義作為一種原則,則是指社會成員按照其所做的貢獻和納稅多少而分得公共財富。這種分配的正義主要與全體公民的公共福利有關,因此應與每個人的地位和身份相稱,分到的份額可能是平等的,也可能是不平等的。
市場對婦女福利的作用是雙刃劍性質的。一方面勞動力市場為婦女參與社會生活和實現經濟獨立提供了就業機會和途徑,提供了社會保障,有助于實現男女平等。另一方面,市場機制和就業制度的性別傾向,惡化了婦女在家庭與社會中的狀況。國家對女性角色進行塑造,運用其權力制定了維持和延續婦女家庭角色的制度和政策,直接限制甚至阻礙了婦女對社會福利的享有,勞動力市場對女性劣勢地位又進行了塑造、維持與強化。
(三)家庭在婦女福利中的角色與作用
家庭作為社會生活的基本細胞,是福利的組織者和實施者,尤其在非制度化福利供給中,又是福利資源最重要的來源;即使在現代制度化福利制度體系中,家庭仍然承擔著不可或缺的福利功能,其福利角色主要體現于照顧老人、子女養育、情感慰藉等。家庭照顧在福利中依然保留著傳統的基礎地位,而家庭在婦女福利分配中,主要還是以傳統的家庭主義或者父權制理論為基礎。婦女為家庭做出了巨大貢獻,而女性的家庭角色卻強化了女性的依賴身份,家庭作為社會福利提供的重要支柱之一,無形之中又加重了婦女的被統治,維持甚至強化了男女不平等。在家庭中,主要由婦女承擔福利給予,尤其是家庭照顧者的角色和責任絕大部分是由婦女來承擔的。這就導致已婚婦女很難與男性一樣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共領域活動中,也就失去了在公共領域發展與男性一樣能力的機會。同時,男權文化又強調公共領域的社會價值,貶低私人領域的家庭價值和個人價值,否認女性能力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尤其是忽略女性家庭照顧角色的社會性價值。
家庭對個人的影響,尤其對婦女的影響十分大,因而家庭中的男女平等也顯得尤為重要。“父母(男女)是平等的公民,具有平等的基本權利,其中包括財產權。而且,為了在承擔社會工作、保護其文化和持續地再生產它本身等方面建立起男女平等,在家庭法(毫無疑問在其他方面也是如此)中需要規定某些具體的條款,以使生育、撫育和教育兒童的重擔不要完全落在婦女身上,從而破壞她們所享有的機會的平等。”[4]
與國家和市場等提供的婦女福利相比,家庭福利有幾個突出的優點。一是成本低。家庭內的福利提供主要通過贍養和撫養關系實現,由于家庭成員之間的感情關系,這項福利提供是自覺自愿的,不需要管理成本,因此,具有高效低廉的優點。二是能及時高效地滿足需要。家庭不僅能保障成員的衣食住行等基本需求,還可以滿足成員之間的交往、情感及教育方面的需求,而且關系的緊密性,又確保了能及時快速地發現成員的需求并給予滿足。
婦女角色與家庭責任、家庭結構與婦女福利的關系,是國家考慮婦女福利時需要特別關注的。婦女福利與家庭生活關系的獨特性和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首先,家庭不僅全面影響婦女的生活狀況,而且直接影響家庭成員的福祉。因為,家庭規模最小,可以及時且有效地滿足家庭成員的需要。其次,女性作為家務勞動的承擔者,由于家庭內部勞動的無償性,女性不但沒有得到相應的尊重和報酬,反而被認為是低技能、低價值的人群,導致女性在家庭中處于從屬地位,也影響了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與成就。再次,女性由于在家庭中承擔了大量繁重的無償勞動,直接影響了她們在社會上從事有償勞動,家務勞動的承擔成為女性社會參與的障礙。缺乏有償勞動的機會,婦女也就失去了分享社會福利的權利。最后,女性對家庭經濟的依賴,不僅導致她們經濟無法獨立,甚至造成她們獨立人格的缺乏,直接影響了她們在社會和家庭中的地位。
二、市場經濟下我國政府、市場和家庭在婦女福利中的角色與作用
(一)我國婦女福利發展的機遇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共同富裕思想的確立,以人為本的社會福利發展理念的提出,為婦女福利的發展奠定了基本的理論基礎。國家對社會建設尤其是民生問題的日益重視,則為婦女福利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制度保障,如制定了一系列制度政策支持婦女福利發展,《就業促進法》《婦女權益保障法》的頒布和修訂,《社會保險法》的頒布實施等,為婦女福利的發展提供了根本的法制保障。同時,男女平等基本國策的確立,尤其是男女平等逐漸納入社會發展的各項制度政策,推動了以保障社會公平、縮小貧富差距為目標的社會福利的發展,為婦女福利的發展提供了更為公正的社會環境。新一屆黨中央提出,要“在立法決策中充分體現性別平等,在改善民生中高度重視關注婦女需求,在社會管理中積極回應婦女關切,使男女平等真正體現到經濟社會發展各領域、社會生活各方面,確保婦女平等依法行使民主權利、平等參與經濟社會發展、平等享有改革發展成果”,為婦女平等享有社會福利提供了思想理論指南。
我國經濟的快速發展為婦女福利發展提供了基本的經濟條件。國家對社會福利的投入不斷增加,與職業分離、與居民身份結合的社會福利的不斷發展,都為婦女更好地享有社會福利提供了較好的物質基礎。
婦女在社會和家庭中的地位不斷提高,男女之間家庭教育資源和財產資源享有越來越平等、普遍,夫妻關系更為平等,夫妻家庭權力的差異日漸縮小,婦女能夠有更平等的權利和機會享有較好的福利待遇。隨著家庭規模縮小和家庭結構核心化,親屬網絡之間保持著密切的互動,相互提供各種物質的或情感的資源[4],親屬尤其是父母提供的家務與育兒幫助和支持,在很大程度上分擔了婦女的家庭責任。2001年新頒布的《婚姻法》設定了家務勞動補償權,在一定程度上認可了婦女的家務勞動價值,而“離婚損害賠償”制度,則可以更好地保障婚姻家庭生活中處于相對弱勢的婦女的權益。國家還下發了《關于發展家庭服務業的指導意見》,通過發展家庭服務業,能夠較好地推動家庭福利制度的進一步發展與完善,更好地惠及婦女。
(二)經濟轉型時期我國婦女福利發展面臨的挑戰
市場經濟以市場資源配置為主要導向,作為一種平等和自由的經濟,它要求經濟活動自由化和市場主體平等化,但是市場經濟的自由和主體平等更多地體現在資源占有和初次分配領域。作為一種趨利經濟和效率經濟,市場經濟要求以市場為基礎,通過市場作用自發調節經濟運行,實現利益最大化,分配公正在市場的蹤跡難覓。市場的自由和效率原則,使其并不具備再分配功能,也導致了其在某些領域尤其是社會福利領域的“失靈”。
從社會發展的角度來看,我國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的過程,也是政府逐步放權于市場的過程。政府在一定程度上將自由和主體平等賦權于市場,而受西方福利國家危機的影響,政府在賦權保障市場自由的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將福利功能轉移給市場,逐步減弱了公共投入。購買服務成為人們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市場又未能將政府本應有的福利功能很好地承擔起來,某些社會成員尤其是資源占有相對弱勢的婦女獲得基本社會服務和福利的權利和能力被剝奪,抵御風險的能力降低,而這進一步增強了社會不平等和不公平,也加劇了性別不公正。例如,由于政府在教育尤其是幼兒教育及醫療服務方面投入的不足,給婦女帶來了更大的照顧責任,進一步加劇了她們在勞動力市場和再分配領域的弱勢,導致在就業和勞動力市場中處于弱勢的女性福利遭遇發展的瓶頸。
在我國,社會福利主要以工作福利為主,而工作福利主要來源于市場為主的企業。但是,一方面,婦女勞動力在勞動力市場上處于十分被動的地位,當社會缺乏勞動力時,國家就鼓勵婦女走出家庭,參與社會生產,支持社會建設;當勞動力過剩時,“讓婦女回家,緩解就業壓力”的呼聲又開始此起彼伏,婦女的勞動權益得不到保障。婦女在勞動力市場上的弱勢,直接造成她們在福利獲取方面的弱勢。另一方面,婦女承擔了家庭的主要照顧責任,家務勞動并沒有因為婦女走向社會參與社會勞動而消失,因此,無論是在時間上還是精力上,女性相對于男性來說對社會勞動的投入都相對較少,這也使得女性在社會資源分配中處于弱勢地位。因此,市場經濟導致的貧富差距、階層分化、性別不平等,尤其是市場以經濟效益和效率為核心的運行理念,均加劇了本就在勞動力市場中處于相對弱勢的婦女在再分配中的劣勢。而國家和政府在發揮市場經濟自由和平等的保護屏障和實現機制的同時,在一定程度上又增強了強勢集團的霸權,削弱了弱勢群體的自由。中立的社會福利政策不僅沒有起到再分配縮小貧富差距和性別差距的作用,還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社會福利中的性別不公正,婦女福利的國家來源越來越不可靠。
在中國的經濟改革進程中,社會政策一直以減輕國家的社會負擔、增加家庭和個人責任為主導思想,因此家庭承擔了經濟改革的主要成本。但是,在劇烈的社會變革中,中國的家庭結構及其穩定性近年來正在發生明顯的變化,加上勞動力流動的趨勢,家庭承擔傳統責任的能力正受到多方面的挑戰[5]。離婚率的逐步增高、核心家庭尤其是獨生子女家庭的主流化等,削弱了家庭的福利功能;同時,隨著人口老齡化和對子女教育需求的日益重視以及政府公共服務的不足,女性的家庭責任加重,由于其更多地承擔了家庭勞動,尤其是養育孩子及照顧老人的責任,在家庭穩定性減弱的情況下,婦女福利的家庭供給很難得到保障。
(三)建立政府、市場與家庭合作的婦女福利供給模式
社會資源的再分配可起到均衡利益的作用,它在保障弱勢群體的生存權和發展權的同時,也可促進經濟的良好發展。社會再分配主要是由政府實現的,而且市場的運行規則和福利提供辦法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政府制定的,國家作為社會政策的制訂和執行者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政府的宏觀調控與干預,在增加社會福利的同時,也給經濟的發展提供良好的社會環境。所以政府仍然是婦女福利的主要支柱,并對市場和社會組織等提供福利的質量進行監督和評估。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法治經濟,使市場經濟在社會資源配置中起決定作用的同時,要更好地發揮政府作用。我國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過程中,政府的職能轉變不應該是政府福利功能的退出,而是要從經濟型政府轉向公共服務型政府,在經濟領域更多地放權于市場,甚至由市場機制取代,但在社會領域尤其是社會福利領域,政府則要發揮主導作用,尤其是在維護公眾利益、關注弱勢群體權益方面,政府要承擔主要責任。作為對市場在福利供給功能方面缺陷的彌補,國家干預經濟運行、增強福利供給不僅具有必要性,而且勢在必行。
政府在社會福利供給中的作用是建立一個使不同系統共同發揮作用的制度框架。當然,對于絕對貧困人口,政府有責任通過針對性的福利(救助)完善最低收入保障制度,以保護公民基本權益,維護社會穩定和社會公正。對于占人口一半的婦女來說,她們不僅在勞動力市場上發揮著重要的人力資源作用,而且還承擔著人口再生產的重任,需要在社會福利供給方面給她們提供有針對性的補償性照顧。在新時期,要構建政府、市場、家庭、社區和公民社會組織共同合作來滿足婦女福利需求的模式。近年來,我國政府不斷加強以民生為重點的社會建設,更加關注弱勢群體發展,逐漸改變了市場經濟時期以救濟為主的供給模式,確立了以人為本的福利思想。婦女福利制度尤其是與之相關的一些社會制度改革不斷深入和深化。國家先后制定了一系列關于婦女福利的法規和社會政策,對婦女福利發展進行了更加明確的規定:國家保障婦女享有與男子平等的勞動權利和社會保障權利;婦女在享受福利待遇方面享有與男子平等的權利。尤其是《企業職工生育保險試行辦法》的實施,將原來由企業單位負責的生育保險改變為生育保險社會統籌,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女性由于生育而造成的在勞動力市場上所處的不利地位。政府對婦女福利發展的投入也更多,婦女福利發展還獲得了其他途徑的支持,形成了國家、市場(企事業單位)、社會、家庭以及個人共同分擔責任的保障機制。
是否促進社會公平的實現,是社會福利制度強弱的重要指標;保障女性的就業和公正的福利權利,也是婦女福利發展的基本原則。市場經濟要建立和完善社會保障體系,形成社會公平的基礎,在增加婦女福利的同時,推動經濟發展,促進社會和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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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oles in Women’s Welfare Played by the Government, the Market and Families
HUANG Gui-xia
(Women’s Studies Institute of China, Beijing 100730, China)
Abstract:This thesis tries to analyze the roles in women’s welfare played by the government, the market and families with social policy and social welfare as the starting points from an impartial perspective, and concludes that the government, the market and familie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women’s welfare in the economic transition from planned economy to market economy. As a result, the supply mode of women’s welfare must be constructed on the basis of the cooperation among the government, the market and families.
Key words: government; market; family; women’s welfa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