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
(華東師范大學古籍研究所,上海200241)
清代補史藝文志“簡”“繁”兩類補志的比較及成因分析
趙嘉
(華東師范大學古籍研究所,上海200241)
清代的補史藝文經(jīng)歷了不同的發(fā)展階段,每個階段有各自的特點。早期的補史藝文志著錄相對簡單,一般僅有書名、卷數(shù),偶有小注;后來的補史藝文志在著錄上日趨豐富,兼有其它種類目錄的特點。筆者以為形成這一“簡”、一“繁”兩類目錄的原因并非由于編寫時間、編寫方法以及參考資料上的差異,而主要是編目者“術(shù)業(yè)有專攻”,學術(shù)專長各異,所形成的目錄學思想彼此不同,因此對目錄功用的看法見仁見智。
補史藝文志 著錄形式 目錄學 考證 藏書目錄
清代補史藝文志始于黃虞稷的《千頃堂書目》,在此基礎(chǔ)上學者們又開始專門編寫宋、遼、金、元幾代的補志,屬于補史藝文志編寫的初期;此后轉(zhuǎn)向為后漢、三國等以往沒有藝文志或經(jīng)籍志的正史補寫藝文志,并不斷發(fā)展成熟,從而進入了補史藝文志編寫的繁榮時期。作為史志目錄的補史藝文志首先所補正史的一部分,著錄形式依照之前的《隋志》、兩《唐志》,著錄較為簡單;隨著考據(jù)的深入發(fā)展,補志開始獨立作為目錄出現(xiàn),并且著錄的內(nèi)容不斷地豐富,不僅僅囿于之前史志目錄的單一著錄形式。綜觀有清一代的補志發(fā)展,早期和繁榮時期補志的“簡”與“繁”的特點,較為明顯與集中。
補史藝文志初期所編寫的遼、金、元三代補志,大多著錄形式簡單,往往僅有書名、作者、卷數(shù),偶有小注,屬于“簡”類的補史藝文志。主要有:盧文弨校訂由倪璨抄自《千頃堂書目》的《補遼金元藝文志》①按,王欣夫、王重民兩先生均認為此《志》為倪璨從《千頃堂書目》中抄出,后盧文弨整理時并未署黃虞稷之名。具體內(nèi)容可參見王欣夫《文獻學講義》第39頁;王重民《中國目錄學史論叢》第224頁。、厲鶚的《遼史拾遺補經(jīng)籍志》、楊復吉的《遼史拾遺補補經(jīng)籍志》、金門詔的《補三史藝文志》、錢大昕的《補元史藝文志》(包括遼、金、元三朝)、龔顯曾的《金史藝文志補錄》、繆荃孫的《遼藝文志》以及鄭文焯的《金史補藝文志》等。
而補史藝文志繁榮時期所作的后漢、三國方面的補志在著錄形式上更加豐富,加入考證、版本、輯錄等內(nèi)容,是“繁”類的補史藝文志。主要有:侯康的《補后漢書藝文志》《補三國藝文志》、曾樸的《補后漢書藝文志并考》、顧櫰三的《補后漢書藝文志》以及姚振宗的《后漢藝文志》《三國藝文志》等。
從時間的先后順序上看,“簡”類的補史藝文志的出現(xiàn)要早于“繁”類的補志,后者似乎是經(jīng)過前者的不斷發(fā)展而來的。
王重民先生在肯定遼、金、元三代補志開創(chuàng)之功的同時,也指出:
大概是限于遼、金、元三代的參考資料,也是由于這一工作是剛才開始,從黃虞稷、金門詔、杭世駿、厲鶚到盧文弨、錢大昕、還可包括錢大昭在內(nèi),他們所編補史藝文志的質(zhì)量都不算好,所運用的方法和收輯的材料也不夠豐富嚴謹。[1]222
其中特別提及了錢大昕的《補元史藝文志》
乾隆時代的考史風氣已經(jīng)開始,單就東漢與元代來說,已經(jīng)積累了一定的材料,而且錢大昕對這方面都有不少的貢獻,可是錢大昕與錢大昭在補史藝文志中并沒有把那些成果充分利用起來。[1]222
接下來,王重民先生認為稍后興起的補史藝文志的編寫質(zhì)量較高,原因在于:
侯康、顧櫰三在經(jīng)史書籍考訂的成就并不如他們前一輩的人——如盧文弨、錢大昕、錢大昭等,但他們在補史藝文志的工作上則超過了他們的前一輩人,這是由于他們能夠把前一輩人的成果運用到補史藝文志的工作中去。[1]222
通過以上幾段話可以看出,王先生以為,錢大昕等人所編寫的補志并不成熟,不如之后的“繁”類的補史藝文志那樣豐富。
王重民先生認為著錄形式的進一步豐富是補史藝文志成熟的標志之一。那么形成這樣兩類補史藝文志在著錄形式上不同的原因何在?筆者擬從“簡”“繁”兩類補志在編寫時間的長短、編寫補志的方法、參考資料的多寡以及編者的目錄學思想四方面的異同比較來尋求答案。
首先,編寫時間的長短。王欣夫先生推斷錢大昕編寫《補元史藝文志》所耗時間為三十年:
創(chuàng)稿于乾隆癸酉,成于庚子。據(jù)黃鐘跋云撰《元史氏族表》的年份,《藝文志》約略相當。經(jīng)過三十年的鉆研,宜其精密無匹了。[2]39
而據(jù)姚振宗《師石山房叢書》中所收年譜,“目錄大宗”姚振宗所編寫《后漢藝文志》《三國藝文志》的時間均不到兩年。二者相比,編寫時間的長短似乎并不是原因。
其次,編寫補志的方法。筆者將這兩類補史藝文志中含有序言或凡例中揭示出編寫方法的部分抄出并條列如下:
遼、金、元部分
厲鶚《遼史拾遺·補經(jīng)籍志》,厲鶚按語
鶚案,諸簿錄所載遼人撰者,大率多本遼史紀傳,間有出于史外者,不多得也。予作《補經(jīng)籍志》,聊備其目而已。[3](V289,1003-1004)
黃任恒《補遼史藝文志》小敘
因搜紀傳,旁及雜書。[4](V6,8151)
龔顯曾《金藝文志補錄》序
暇日閱《御定全金詩》《四庫書目提要》《中州集》《歸潛志》、焦氏《經(jīng)籍志》、朱氏《經(jīng)義考》、《愛日精廬藏書志》諸書,摭錄金人撰述,都目釐為一紙。[5]45
鄭文焯《金史補藝文志》中《補遺》前的自序
且幸二者(金門詔《補三史藝文志》、盧文弨《補遼金元藝文志》)得兼,參其異同,以綴余文。[6]428-430
錢大昕《補元史藝文志·序》
大昕向在館閣,留心舊典,以洪武所輯《元史》冗雜漏落,潦草尤甚,擬仿范蔚宗、歐陽永叔之例,別為編次,更定目錄,或刪或補。
吳門黃君蕘圃家多藏書,每有善本,輒共賞析。見此《志》而善之,并為糾其踳駁,證其同異,且將刻以問世。若劉子駿父子親校秘文,故能成《別錄》《七略》之作,今之著斯錄者,果盡乎目睹乎?前人之失當者,我得而改之。[7](V5)
后漢、三國部分
邵晉涵為錢大昭《補續(xù)漢書藝文志》所寫的序
蓋取蔚宗本史所載及書之見存于今代,引證于古書,著錄于別史,暨藏書家所錄者輯為此編。[8](V2,2095)
侯康《補后漢書藝文志》凡例
凡諸書見本傳及隋、唐、宋《志》、《釋文·敘錄》者皆不著所出,若采自他書或附傳者則著之。[9](V2,2105)
曾樸《補后漢書藝文志并考》自序
取《后漢書》本傳、《隋書·經(jīng)籍志》《經(jīng)典釋文·敘錄》凡涉及后漢者寫出之,繼乃博考群書,兼及二藏,越五月而得書五百余部。[10](V2,2447)
結(jié)合以上的序言或凡例,再具體地閱讀兩類補志可以發(fā)現(xiàn),它們在編寫方法上差別不大。主要都是從傳記、書目、以及其他相關(guān)的專門書籍中來查找線索,撰寫補志。
再次,參考資料的多寡。后漢、三國涉及的文獻本身是乾嘉學術(shù)的重點之一,補志更多地使用了乾嘉以來學者們所取得的成果,材料種類較為豐富,但又因為所補的朝代去古已遠,文獻大多早已泯滅,所以只能是從其他資料中進行間接地轉(zhuǎn)述;而遼、金、元方面的補志雖然在利用的材料在種類上不如后漢、三國補志豐富,但畢竟時代距離較近,有些書籍還能夠親眼見到,特別是從私家藏書目錄中能夠找到一些痕跡。所以在這點上,遼、金、元補志與私家藏書目錄的聯(lián)系比后漢、三國補志更為緊密,能夠考證的內(nèi)容也不少。因此,參考資料的多寡應(yīng)該不是造成遼、金、元補志著錄形式簡略的原因。
最后,編者的目錄學思想。曾樸在《補后漢書藝文志并考》的自序里提到:
欲仿朱氏《經(jīng)義考》之例征其恉義,綱其散失。[10]
這說明有些補志編寫者在編纂補志時,在體例上是參考了朱彝尊的《經(jīng)義考》。同樣,錢大昕在作《補元史藝文志》時也是參考過《經(jīng)義考》的,在其《十駕齋養(yǎng)新錄·卷十四》,《元藝文志》一節(jié)中,錢氏云:
予補撰元藝文志,所見元明諸家文集、志乘、小說無慮數(shù)百種,而于焦氏《經(jīng)籍志》、黃氏《千頃堂書目》、倪氏《補金元藝文志》、陸氏《續(xù)經(jīng)籍考》、朱氏《經(jīng)義考》采獲頗多,其中亦多訛踳不可據(jù)者。[7](V7)
對錢大昕來說,《經(jīng)義考》只是他編寫補志時眾多的資料來源之一,于體例上并無過多借鑒。筆者據(jù)此以為,正是編者不同的目錄學思想導致對補史藝文志功用的看法有別,才造成了這兩類補志在著錄形式上的不同。而“繁”類的補志恰恰與此相反,它們在體例上更多地繼承和發(fā)展的正是《經(jīng)義考》的體例。在方法和材料上,二者前后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以下敘述造成這兩類補志目錄學思想有別的原因。
補志編者“術(shù)業(yè)有專攻”,對目錄功用的看法見仁見智,當是造成各自目錄學思想不同的主要原因。
從編撰者的身份看,黃虞稷曾就任《明史》的修纂官;倪璨也曾參與修《明史》,并作《明史藝文志·序》;金門詔亦兼明史三禮館纂修;錢大昕不但參與修《大清一統(tǒng)志》《續(xù)文獻通考》《續(xù)通志》,更撰有《廿二史考異》等史學專著。也就是說,編寫遼、金、元三代補志的撰者們大多專門從事史書的編寫或史學研究,在他們看來,補史藝文志首先應(yīng)該是史書中的一部分,其著錄的形式要像之前正史中原本就有的藝文或經(jīng)籍志,如《漢書·藝文志》《隋書·經(jīng)籍志》那樣簡潔,不繁富才是最為重要的,這才符合史家“尚簡”的筆法。這一點與《史通》中所言有相似之處。《史通·書志第八》中有言:
且《漢書》之志《天文》《藝文》也,蓋欲廣列篇名,示存書體而已。文字既少,批閱易周,故雖乖節(jié)文,而未甚穢累。[11]56
劉知幾以為,《藝文志》在著錄書籍時,著錄項以少為佳,為的是便于讀者讀起來簡單。
又,劉知幾就十分肯定范曄修《后漢書》的做法。他在《補注》一篇中提到:
竊惟范曄之刪《后漢》也,簡而且周,疏而不漏,蓋云備矣。[11]123
文中還特別批評了裴松之的《三國志注》、劉昭的《后漢書注》、劉孝標的《世說新語注》是拾“吐果之核,棄藥之滓”[11]123,所加之注過于龐雜冗長。
而錢大昕在《補元史藝文志·序》談到“以洪武所輯《元史》冗雜漏落,潦草尤甚,擬仿范蔚宗、歐陽永叔之例,別為編次,更定目錄,或刪或補”,實則也是表示要像范曄、歐陽修那樣精簡前代史書以成新作。即使是在撰寫補志時經(jīng)過了一番復雜的考證,他們最后也只簡單地留下書名、撰者這樣的著錄項,偶有極短的諸如姓名、爵里的注明。其實這些被錢氏略去的內(nèi)容就如同裴松之、劉昭以及劉孝標的補注一樣,對于后世來說參考價值極大,錢氏“尚簡”的編目思想影響了其補志的參考價值。
相對而言,編寫后漢、三國這部分補志的撰者沒有一人參與過修史工作,與史學相比,他們更精通于目錄版本之學。比如姚振宗,擁有豐富的藏書,精于版本學、目錄學,他們把補史藝文志首先看成是目錄的一種,是可以變化發(fā)展的,史志目錄和藏書目錄有些地方是可以融合的,為的是給讀者提供更多的參考信息。姚氏在其《后漢藝文志·敘錄》明確提到“不云‘補’者,不以為補舊史之缺也”。筆者以為從這句話可以看出姚振宗意識到了他所作的補史藝文志在著錄形式上是與之前的錢大昕等人的“尚簡”的遼、金、元補志是有所不同的,是為讀者更多地提供參考資料,所以在命名自己的補志時特意去掉了“補”字,以示區(qū)別。
雖然在著錄形式上簡略,但這類補志還是經(jīng)過了較為嚴密、細致地考證的。比如錢大昕的《補元史藝文志》,二十五史補編本和世界書局本中的《補元史藝文志》并沒有保留上文中所引用他的那篇《元史藝文志·序》,僅憑錢氏所作的補志,是很難看出此《志》是錢大昕積三十年之力,經(jīng)過多方考訂,以及在黃丕烈的協(xié)助下才完成的。《十駕齋養(yǎng)新錄》以及《蕘圃藏書題識》還中散見著一些當時錢氏編寫補志時的考證痕跡,筆者試舉出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三個例子:
1.黃氏《蕘圃藏書題識》,“讀《四書叢說》,殘本,五卷”,言:
余于宋元經(jīng)學不甚喜購,然遇舊刻,亦間收焉。惟此則甚樂之,為其《中庸》多一下卷故也。國朝《四庫書目》止收四卷,故嘉定錢竹汀撰《補元史藝文志》卷亦如此。告諸竹汀,已采入《志》中,改為五卷矣。[12]55
錢氏《補元史藝文志》著錄為:
許謙《四書叢說》二十卷。今存《大學》一卷、《中庸》二卷、《孟子》二卷。[7](V5)
如此重要的版本依據(jù)如果能加以說明,則能增加補志的可信性。而稍后的鄭文焯在其《金史補藝文志》中則特別留意了版本問題,在著錄中提到了武英殿聚珍版、學津討原本等等,特別是黃丕烈題跋中涉及到的版本。
2.《蕘圃藏書題識》,“《孔氏祖庭廣記》,十二卷,元刻本”,有錢大昕的題識:
此先圣五十一代孫襲封衍圣公元措夢得所編,前載元豐八年四十六代孫宗翰《家譜》舊引,宣和六年四十七代孫傳《祖庭雜記》舊序。[12]111
《補元史藝文志》著錄為:
孔元祚,《孔氏續(xù)錄》,五冊。孔子五十一代孫,編于延祐間。[7](V5)
同是錢大昕一人所作,人名和書名均不相同,又沒有加以說明,而答案就在錢氏的《十駕齋養(yǎng)新錄·卷十四》中:
倪《志》有孔元祚《孔氏續(xù)錄》五冊,注云“孔子五十一代孫”。余嘗見元初刻本,名《孔庭廣記》十二卷,乃孔子五十一代襲封衍圣公元措所撰,蓋即是書。改“措”為“祚”,音之訛耳。其書實五卷。[7]V14
據(jù)《十駕齋養(yǎng)新錄》所言,“孔元措”為是,有黃氏所得實物版本為依據(jù)。但后來錢大昕在《補元史藝文志》中還是寫成了他本要糾倪璨之誤的“孔元祚”。如果他能夠?qū)⑦@段考證的過程也能附在補志之中,也許就可以避免這種錯誤的出現(xiàn)。
3.《蕘圃藏書題識》中有“《大金集禮》,四十卷,舊鈔本。”跋文:
《大金集禮》世鮮善本,惟錢遵王《讀書敏求記》載此書,以為尚是金人鈔本,惜未知流落何處。偶與余友張秋塘談及此書,秋塘云:“數(shù)年前余從騎龍巷顧氏得之,而歸于馬鋪橋周香嚴矣。”
今春觀書于華陽橋顧聽玉家,適得是本,遂攜香嚴處,請其書比較之。
余略為翻閱,覺卷第脫誤彼此相同,似余書即從錢本所出,然行款不同,第一卷中反多“貞元”云云四葉,欲征信而反滋疑,香嚴與余相視而笑而已耳。適錢少詹辛楣先生借閱,藉以折衷,遇疑處皆筆諸紙條貼其上,足見前輩好學深思,不務(wù)涉獵,實為后生龜鑒。歸架日追敘得書顛末,并著辛楣校閱,以傳信于后云。嘉慶元年六月中浣二日,書于士禮居。棘人黃丕烈。[12]211
錢大昕的《補元史藝文志》只著錄了書名、卷數(shù)、作者。錢、黃之后的孫德謙《金史藝文略》中的《大金集禮》有言:
后何義門、黃蕘圃兩家皆以鈔本著錄,即遵王故物也。[7](V5)
顯然,孫德謙沒有親見此書或黃丕烈的題跋,從而作出了錯誤的結(jié)論。錢大昕當初能加入一些相關(guān)的版本信息的話,應(yīng)該能對孫德謙編寫補志提供一些參考的依據(jù),從而減少一些謬誤的出現(xiàn)。
從“辨章學術(shù),考鏡源流”的角度看,錢氏如果能將這些散見于各處的考證統(tǒng)統(tǒng)寫入《補元史藝文志中》的話,那么不僅顯得更為豐富、更為可信,也會在著錄形式上與之后的后漢、三國補志差別不大,基本上是一類補志。是錢氏的目錄學思想使他舍棄了考證過程,形成簡略的藝文志。這樣的補志不利于之后在他基礎(chǔ)上的補志的編寫,很多材料的考證要從頭開始,造成重復和浪費。今人雒竹筠的《元史藝文志輯本》即在錢大昕《補元史藝文志》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豐富了版本、考證等相關(guān)內(nèi)容。
〔1〕王重民.中國目錄學史論叢[M].北京:中華書局,1984
〔2〕王欣夫.文獻學講義[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3〕清厲鶚.遼史拾遺[M].《文淵閣四庫全書》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4〕清黃任恒.補遼史藝文志[M].《二十五史補編》本,上海:開明書店,1935
〔5〕清龔顯曾.金史藝文志補錄//遼金元藝文志[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58
〔6〕清鄭文焯.金史補藝文志[M].上海圖書館未刊古籍稿本,第十五冊,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8
〔7〕清錢大昕撰,陳文和主編.嘉定錢大昕全集[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
〔8〕清錢大昭.補續(xù)漢書藝文志[M].《二十五史補編》本,上海:開明書店,1935
〔9〕清侯康.補后漢書藝文志[M].《二十五史補編》本,上海:開明書店,1935
〔10〕清曾樸.補后漢書藝文志并考[M].《二十五史補編》本,上海:開明書店,1935
〔11〕唐劉知幾撰,清浦起龍通釋.史通通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12〕清黃丕烈.蕘圃藏書題識[M].上海:上海遠東出版社,1999:55
Comparisons between Two Bu Shi Yi Wen Zhi in the Qing Dynasty and the Reason Analysis
Zhao Jia
There are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Bu Shi Yi Wen Zhi in the Qing dynasty.In the early days,the Yi Wen Zhi was simple,only including the name and volume number of the books, with notes sometimes;however,the later Bu Shi Yi Wen Zhi improved a lot in recording.The reason for simple and complicated recording is not because of the differences in compiling time,compiling methods and reference materials.Instead,the reason mainly lies in the specialized knowledge of compilers.Because the specialized knowledge of compilers was different,their developed thoughts on bibliography differed.As a result,there existed different views on bibliography functions.
Bu Shi Yi Wen Zhi;Recording form;Bibliography;Research and identification;Bibliographies of collections
G257
A
趙嘉(1986~),男,華東師范大學古籍研究所博士生,研究方向:版本目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