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音樂特征看大庫普蘭羽管鍵琴作品的藝術造詣

林嘉旋

(韶關學院 音樂學院，廣東 韶關 512005)

一、大庫普蘭的主要羽管鍵琴作品及其歷史地位

大庫普蘭(Francois Couperin Le Grand，1668～1733)一生著有234首古鋼琴獨奏曲，有225首被歸納而形成27套組曲，分成四冊出版。另外還有8首前奏曲和一首阿勒曼舞曲與《羽管鍵琴演奏藝術》(L’Art de toucher le clavecin，1716 年)一同發表。在大庫普蘭所寫作的27套組曲中，每一套組曲里包含了同一調性而不同類型的樂曲小品，少的有4首，多的有23首。每一個組曲小品，多數是由有明確描寫對象的舞曲組成，且很多是小型音樂詩篇，有充滿詩意的標題命名。例如G小調第一組曲的回旋曲:《林中居者》《蜜蜂》;G大調薩拉班德:《傷感》《牧羊女》;D小調第二組曲中的《戴安娜》《歌舞女神》《快樂的幻想》《蝴蝶》;C小調第三組曲中的《西班牙女孩》《普羅旺斯女水手》;F大調第四組曲中的《酒神的歌舞》《鬧鐘》;E大調第十二組曲的《紡織機》;B小調第十三組曲中的《蓓蕾百合》;D大調第十四組中的《愛之夜鶯》《朱麗葉》;A小調第十五組曲中的《鮮花盛開的果園》等等。不過大庫普蘭并不刻意用“組曲”(Suite)命名，而是冠名為“順序”(Order)。大庫普蘭還為路易十五和瑪麗·安妮·維多利亞公主等創作了一部《羽管鍵琴演奏藝術》的教材，也是洛可可音樂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書中指出演奏者應該如何彈奏各種不同的音樂語句，如何給旋律伴奏，如何將裝飾音演奏得富于變化等。

在大庫普蘭作品精致的外表下卻透露出作者對音樂堅定而執著的追求，而這些正好是最優秀的藝術作品所必不可少的元素。作為“皇室古鋼琴家”且被譽為“鍵盤上最優秀的詩人”的大庫普蘭，擁有成熟的個人音樂風格，他的審美情趣與藝術視角在其音樂作品中表現得淋漓盡致。由于他天才的音樂藝術功底深厚，從而使他將古鋼琴的演繹藝術和法國撥弦古鋼琴音樂推向了一個新的藝術巔峰。因為這樣的藝術造詣，進而也奠定了他在法國撥弦古鋼琴樂派中無可爭辯的崇高地位，世人給予他圣人般的贊譽［1］。

大庫普蘭是撥弦古鋼琴樂派的代表人之一，享譽歐洲。他卓爾不凡的藝術造詣對整個撥弦古鋼琴藝術的發展有著較大的貢獻，并深深地影響著后現代鋼琴藝術。從其作品來研究分析其風格特征和創新，對當代羽管鍵琴音樂創作、創新和羽管鍵琴的演奏者、教學者把握和表現不同音樂樂曲的風格有著深遠啟示和借鑒意義。

二、大庫普蘭作品的藝術造詣

(一)華麗典雅的藝術表現

大庫普蘭作品獨特的藝術風格源于音樂家獨特的審美趣味與藝術表現力。這種“獨特”源于音樂家獨特的個人性格、氣質、個人生活經歷和時代背景而衍生出的對人生和藝術的感悟，這些精神財富折射到樂曲的創作和演奏中，在創作理念和藝術追求等方面大放異彩。他的作品大多有著華麗、典雅、優美、高貴、精致、輕松愉快的風格，給人帶來感官美和精神的享受。

大庫普蘭從小就生活在傳統的巴羅克藝術環境中，習慣于當時建筑和雕塑的繁瑣及華麗的藝術表現形式，這種既壯麗又有些繁文縟節的巴羅克風格，也自然會成為大庫普蘭作品風格的一部分。作為18世紀初的音樂大師，例如大庫普蘭的第七首前奏曲中所寫的旋律巴羅克風格的痕跡就很明顯，具有連綿的延續性和流動性，在潺潺的音樂節奏中不斷流動，貫穿始終。大庫普蘭的音樂作品非常注重形式，對曲式非常講究，旋律華麗，裝飾音也很豐富。這種特征恰恰與洛可可藝術風格不謀而合。作為18世紀的法國羽管鍵琴——由于是通過羽管撥動琴弦發音的，音響衰減很快，致使長拍音無法延續變成斷音——為了表現其典雅優美的旋律，彌補羽管鍵琴這種先天缺陷，因此羽管鍵琴作品為豐富其表現形式，通常都采用了很多的裝飾音作為掩蓋。在大庫普蘭創作的古鋼琴作品中裝飾音的豐富程度，是前人不可比擬的。

他的作品題材，大多采用標題性的小品，或者以小品套曲為主。對織體的寫法則以短小代替寬泛的旋律，并采用純粹的主調，富有裝飾效果。裝飾音的開始使用，可以最早追溯到中世紀的“華麗奧爾加農”的歷史時期。經由華麗奧爾加農的萌芽到文藝復興時期的醞釀蓄發，到巴羅克時期就已經基本發展完備了［2］。顫音、漣音、震音、回音、倚音、琶音等各種類型的裝飾音使用都已經趨于成熟。大庫普蘭經常把舞曲用不帶裝飾音的單純的曲譜(用于擊弦古鋼琴演奏)和帶有華麗裝飾的曲譜(用于撥弦古鋼琴演奏)寫成兩個版本。例如:1969年在匈牙利布達佩斯出版的四冊琴譜中的第6首Menuet《小步舞曲》的三行五線譜里面，上面兩行五線譜中有一行是帶裝飾音的，而另一行則不帶裝飾音。例1鋼琴曲《盧爾風笛》是裝飾豐滿、組織精細的一首佳作。

例1:鋼琴曲《盧爾風笛》

例1鋼琴曲《盧爾風笛》，是典型的盧爾舞蹈節奏，左手長時值低音是風笛的特點。全曲共有24小節，裝飾音卻有63個，樂曲開頭三小節就有7個裝飾音，下波音和上波音貫穿全曲，描繪出一幅生動唯美的諾曼第鄉村舞蹈進入宮廷的高貴舞曲。全曲分為兩個部分，組織結構相似，但是情緒完全相反。這里僅是一個例子，還有更多樂曲的裝飾音非常繁復細膩。大庫普蘭在《古鋼琴演奏藝術》中，他對古鋼琴作品說明總共解釋了23種裝飾音。可以說，大庫普蘭作品的裝飾音藝術已達到法國古鋼琴樂派的最高峰，甚至可以說是整個歐洲的西方器樂音樂中的巔峰。大庫普蘭大量作品中裝飾音的大量應用以及優美旋律、清新的音色和典雅的節奏，反映了當時精雕細刻和華麗裝飾的美學觀點，與古典主義藝術風格有著非常親密的內在聯系，是古典主義藝術風格的萌芽。

(二)惟妙惟肖的主題藝術描繪

大庫普蘭創作的靈感來源于不同環境或情境。標題音樂是大庫普蘭作品中的主要特征之一。他的音樂所涵蓋的內容是方方面面的，有情境性、描繪性、記述性、諷刺性的小品。他視野廣闊，描繪生動，幾乎為所有樂曲寫有標題。他在創作作品時總會設定一個目標以反映出他的想法，將作品形成一個抽象的形象。他作品的命名表達出可愛而清晰的形象，它們有目標性，可以反映出他當時的想法，不會令人曲解標題的含義。［3］

大庫普蘭的作品中描繪性的主題主要有肖像式的描寫、對自然景物的描寫、繪畫素描以及幻想式的描寫等四個方面。大庫普蘭的音樂形象中有很多以他的朋友、學生和皇室成員為主題的肖像式描寫，這些肖像描述中都反映出了其作品的個性化特征。如第17組曲中偉大的六弦小提琴演奏家福克萊，在第21組曲中還有大庫普蘭本人的自畫像等。我們還能夠在大庫普蘭的作品中欣賞到較多的自然景觀，如在第2組曲中的“蝴蝶”、第14組曲中“戀愛中的夜鶯”“夜鶯變奏曲”“哀怨的鶯”等各式各樣的“夜鶯”。其中有一些即為法國化的裝飾音，體現著其作品的優雅而出色的品味。大庫普蘭的作品除了我們所熟知的肖像和風景描繪外，還有一些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線條或極具特點的短暫細節上的簡單的素描特征，能將某種現象或視覺形象呈現給聽眾。如他的第9組樂曲“飄動的發帶”中由回旋曲式構成，活潑且柔和，而裝飾音運用得當，表現得小巧而細膩。一連串的有倚音裝飾音的輕巧樂句穿插在第一插部中，形成了一個特殊的音型，增加了音樂的畫面感和律動感，飄動的發帶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呈現眼前。大庫普蘭的作品除了有如畫的現實、感情豐富的人類、清晰美麗的風景外還有大量的幻想描繪性的舞曲。如在第9組曲中有一組與眾不同的標題:“清新、嫵媚、迷人”，其旋律停留于a和聲小調，而織體卻采用了A大調的大三和弦。這種結合使樂曲進入了開朗而清新的A大調，旋律簡單而不失溫柔，小品沒有過分的修飾，而是以隱喻的方式恰到好處地描繪了幻想中的景色。

此外，大庫普蘭還有一些通過各種標題、面具、顏色生動刻畫法國社會各種模樣，世事沉浮的人間百態的作品。其中著名的標題音樂有選自《b小調第十三組曲》假面舞會，這首樂曲全曲有12個小標題，即童貞(無色面具)、謙遜(粉色面具)、熱情(鮮嫩面具)、希望(綠色面具)、忠誠(藍色面具)、堅忍(淡灰面具)、消沉(紫羅蘭色面具)、征服、騎士風度的老風流和掛滿珠寶的乏味衰弱的妻子們、自鳴得意的杜鵑、沉默寡言的嫉妒者們、蒸發或消失。

(三)縱橫結合的音樂藝術技法

1．音樂節奏特征

路易十四為打造“太陽之王”的歐洲政治文化中心，興建凡爾賽宮，不但把歐洲最頂尖的建筑裝飾、繪畫雕刻、戲劇服飾化妝等一一收羅，還把各國民間舞蹈，諸如西班牙的薩拉班德，日耳曼的阿勒芒德，英國的基格，法國的小步舞曲、風笛舞曲，庫朗特也都吸收入凡爾賽宮，日日狂歡，歌舞升平，放縱浪漫。這一切給當時是宮廷樂師的大庫普蘭很好的創作素材，轉化為大庫普蘭羽管鍵琴組曲的節奏靈魂。例如，觀察巴赫《英國組曲》與《法國組曲》中的法式庫朗特(3/2節拍)，就能看出巴赫受到大庫普蘭的影響，在巴赫的三套組曲中，寫作最早的六組《英國組曲(BWV806-811)》中全部庫朗特舞曲和《法國組曲》中的第一(BWV812)、第三(BWV814)，以及《帕蒂塔組曲》中第二(BWV826)、第四(BWV828)采用多聲部結構繁復的法蘭西式(3/2節拍)，還有第二、第四、第五、第六法國組曲等等。巴赫在這幾首法式庫朗特中學習、延續、繼承大庫普蘭組曲中庫朗特舞曲的規模、組織、節奏、裝飾，直到后來從《帕蒂塔組曲》中發展出真正屬于自己的庫朗特風格［4］。

例2:鋼琴曲《g小調第一組曲第二庫朗特》

例2選自大庫普蘭《g小調第一組曲第二庫朗特》，樂曲一般采用3/2節拍，小節內部的三拍與二拍(3+3:2+2+2)，形成6連音與4連音不斷交替的復合節奏，加上繁復的下波音、回音、顫音、歷音裝飾，使線條華美，節奏靈動。連續的8分音符可彈成前長后短的附點，但這種前長后短是變化眾多，不是唯一性，可把第一個8分音符彈得更長些甚至接近四分音符的時值，韻味十足。練習時先用很慢的速度把每個4分音符內有多少裝飾音、方向、個數、指法、節奏弄清楚，三個聲部要分別彈出不一樣的音色，猶如一個三重奏的室內樂，再慢慢加快速度，需要一拍一拍地練習。

2．音樂技法特征

路易十四追求時尚奢侈，歌舞升平，作為當時宮廷樂師的大庫普蘭，為了迎合路易十四，也創作出許多華麗音樂的作品，裝飾音精細繁復的音樂風格。大庫普蘭的作品以舞曲作品多，大多數作品篇幅比較短小而精致，極富特色。因此，應當從音樂作品的歷史、文化、個性、技法、組織、構造的立體化去觀察、演繹、詮釋整部大庫普蘭羽管鍵盤曲集。

(1)和聲技法

大庫普蘭的音樂作品和聲進行超前性與多元性、大小調的對置與融合，頻繁的離調和轉調，不協和音的尖銳對峙。大庫普蘭創作的鋼琴曲《盧爾風笛》第7小節三度與十度平行聲部出現聲音要彈奏的精巧。鋼琴曲《加沃特》多為平行三度六度與反向進行。頻繁的轉調離調在作品中也經常出現。鋼琴曲《朝圣者》相互關系為C大調—c小調—C大調，可將此曲視為兩段或是同一樂曲的大調與小調兩個部分。還有典型的鋼琴曲《最心愛的恰空》第五插部，四音級加倍的音階形式出現，由長線條的c小調—f小調—降E大調—c小調轉調過程組成。

例3:鋼琴曲《最心愛的二重恰空》

例1、2、3從聲部組織、裝飾方式、調性關系等方面都可以顯示出大庫普蘭作曲的特征，其對后世音樂家產生了影響，在巴赫的《英國組曲》和《法國組曲》都能找到大庫普蘭的影子。

(2)對位技法

大庫普蘭把復調與主調合為一體，處處體現著縱橫結合、多層次、多線條、音樂內部聲部獨立性的立體音響化。對位技法主要體現在鋼琴曲《d小調第二組曲第一庫朗特》庫朗特節奏靈動多變，三個聲部一般右手一個聲部，左手兩個聲部，每個聲部都必須十分連貫，左手和弦的留音必須充分保持時值，同時加上裝飾音，換指、轉指、繞指都要十分圓滑，因此這些技術都是非常重要的課題。每個聲部線條都要清晰。如鋼琴曲《最心愛的二重恰空》第一插部，下行級進四音列的核心材料密集化，在女高、女中、男高聲部輪流對話，節奏交錯，低聲部則出現八度G—降B—F—降A模進進行。

例4:鋼琴曲《最心愛的二重恰空》

例4選自鋼琴曲《最心愛的二重恰空》，下行半音階的骨架音在全曲出現12次，所以稱為恰空，這樣的半音下行也是全曲的靈魂，音樂的悲壯就體現在這個基調上，慢速莊嚴。大庫普蘭的這首二重恰空是一首突出的佳作，全曲有5個插部，組織精細，結構嚴謹，不斷交換的聲部，在創作技法上統一又多變。

三、大庫普蘭作品的藝術創新

17世紀前的鋼琴作品大多是為宗教服務的，或是為宗教的圣詠伴奏，或為營造出某種宗教感情氛圍而作，沒有具體的題材，內容較為空洞。而到了17世紀中葉，以大庫普蘭為首的很多宮廷音樂家的創作風格開始有所創新，他們的羽管鍵琴音樂從宗教音樂的束縛中解脫出來，開始貼近現實生活。大庫普蘭作品的藝術創新具體表現在題材、體裁以及曲式等方面［5］。

(一)音樂題材的藝術創新

在大庫普蘭200多首作品中，囊括了人物、風景、個人情思等題材，舒曼贊譽其為“鋼琴內容上的第一次全面革新”。由于大庫普蘭在現實生活中喜好廣交朋友，以人物為主要題材的樂曲描繪作品中就出現了許多以顯示好友作為原型的作品，如第20曲中的第21首就用富含變化的音律生動地刻畫了他的同事加尼尼埃幽默風趣的形象。對風景描繪的樂曲作品，如第6組曲的第一首《小蟲飛》就是利用靈巧多變的裝飾音，如可愛的小蜜蜂、小蟲飛舞等為主要的表現對象，生動地描繪出皇宮花園生機勃勃的景象。表現個人情思的作品，如第3組曲的第3首《莫名的憂郁》用a小調的旋律和A大調的和弦的強烈色彩對比，刻畫出“莫名的憂郁”的情緒，使得作品在內容上更加形象、豐富，讓藝術更為貼近普通民眾，使得羽管鍵琴藝術在那個時代得到了普及。

(二)音樂體裁的藝術創新

首先，在組曲方面，17世紀之前，組曲雖在風格和數量上沒有嚴格的要求，但它是當時最主要的鋼琴體裁。大庫普蘭的組曲作品對傳統的鋼琴體裁進行了較為深入而全面的改造。同時，他的標題鋼琴小品獨創性為鋼琴體裁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在組曲方面，大庫普蘭繼承并發揚了傳統體裁的特點，并更為規范。嚴格界定了曲目的數目，組曲只能是四首以上風格相近的曲目的集合，以10首曲目的組曲是最好的。他的27套組曲嚴格體現了這一標準。其次，大庫普蘭在保留管弦樂體裁的舞曲的基礎上，結合鋼琴的豐富特點，逐漸演變為鋼琴曲。阿勒曼舞曲、薩拉班德舞曲等都是當時受到熱捧的鋼琴舞曲。再次，標題性鋼琴小品體裁的誕生是大庫普蘭“迫不及待地想要給這些作品都加上標題，既是為了更好地表現音樂形象，也為了防止聽眾觀眾曲解我的本意”［1］134的創新的結果。

(三)音樂曲式的藝術創新

鋼琴作品在17世紀以前基本上是采用了能滿足音樂表現需要的A段加B段的二部曲式結構。這一曲式結構從根本上限制了音樂的變化和發展的表現力。大庫普蘭對傳統的曲式進行了革新。例如，他在作品《小主人》和《蝴蝶》中，將B段縮短處理形成不對稱格局，再用首尾呼應的方法，將第一個樂句添補到縮短部分中，還全面應用對迴旋曲式和變奏曲式。又如，大庫普蘭的作品《莫妮卡姐姐》和《神秘的堡壘》中就采用了這種迴旋曲式，既有插部，又有副部，十分豐富，體現出了他對音樂藝術求新求變的思維。其中最具特點的是在他的《雙重生活者》中，后半段都是用的變奏曲式，旋律與和聲交相變化和發展，突出了題目中“雙重”的特點。這種在曲式體裁上的大膽突破和創新，充分展示了他對音樂本質的認識和特有的音樂創新思維，也是現代學者在鋼琴曲式變化上值得學習和反思的。

大庫普蘭為撥弦古鋼琴音樂特別是為日后鍵盤樂的發展作出了很大貢獻，這對后來的古典樂派、印象主義樂派以及浪漫樂派的標題音樂和裝飾音樂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研究大庫普蘭的作品既是學習他所處時代的文化，更是對其在音樂作品上獨特創新思維的追尋。他的作品表現出富有想象力的、優美絢麗的、新穎風趣的特色，不僅具有典型法國文化特征的巴羅克藝術風格，而且融合了洛可可音樂藝術風格。他是古典藝術萌芽的先驅者和典型代表者。大庫普蘭的作品體現了他的探索和創新的精神，在鍵盤音樂器大幅度使用的裝飾音，直接造就百年之后肖邦音樂的華麗風格。他作為享譽歐洲的撥弦古鋼琴樂派的代表，對整個撥弦古鋼琴藝術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歷史貢獻，并深遠影響著現代鋼琴藝術的發展。

［1］ DAVID TUNLEY．大庫普蘭［M］．溫宏，譯．石家莊:花山文藝出版社，1999:37．

［2］ JAMES R，ANTHONY．French Baroque Masters［M］．London:W W Norton＆ Co Inc，1986:163．

［3］ STANLEY SADIE，ed ．The New Grove Dictionary of Music and Musician London［M］．London:Macmillan Publishers Ltd，1995:855

［4］ 趙曉生．弗朗索瓦·大庫普蘭羽管鍵琴曲集分析［M］．上海:上海市第二屆巴赫鍵盤音樂研修班教材，2013:46．

［5］ 羅智源．傳承并反叛繼承并創新——論弗朗索瓦·大庫普蘭古鋼琴作品的音樂特色［J］．安徽文學:下半月，2010(2):94-95．